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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狂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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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来啊!!!都来啊!!!比比谁的命更硬!!!” 悍马玩命突围,火光照亮夜空,狂笑的少年带着他卑微的梦想,在这座空旷的城市里飞驰。 他一次次被围堵,又一次次绝地反击,他不惧警察不惧枪口也不惧命运,他紧紧握着深藏的野心,准备向整个世界复仇。 身体在发烫,血液在沸腾,呼吸在加重,他燃烧自己的生命,点亮前路的灯塔。 总有一天,他要爬上这世界最高的山巅,让所有人都记住他的名字。去他妈的死亡去他妈的命运,老子的命老子自己说了算!!! 生活很残忍,你要想翻身,就得比它更残忍! 就算因此要跟全世界为敌,就算因此被万人唾弃,也在所不惜!!!前方是魔,那就屠尽地狱,前方是神,那便弑神证道!!! 有些事情可以认输,大不了从头再来,而有些事,一旦输了,便万劫不复。 他走的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凶险万分,每一步……都要豁出命去搏! 警察们都被阿九不要命的气势震住了,胜利女神的天平似乎又倾向了他这边。 但那辆始终藏在阴影里的警用装甲车出动了,它终于动了,趁着阿九减速撞击的空挡,以凌厉的姿态拐上前路,一脚刹车横在阿九正前方! 伤痕累累的悍马来不及反应便一头撞了上去,雨刮器断了,前挡风也碎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灌进驾驶室,寒风冷得刺骨。 “滚开!给我滚开啊!” 阿九刚刚燃起的热血忽然凉了半截。 他大睁着破皮的眼睛一遍遍踩下油门,想撞开一条去往生天的路,可没用。 这次悍马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它像一头受伤的独狼,车轮原地空转着冒起刺鼻的白烟,引擎无力地呻吟。 其他警车像是食腐的秃鹫那样围了上去,警灯笼罩了这辆濒死的悍马,随时准备将它终结。 四面楚歌,就算霸王再世恐怕也无力回天,毕竟霸王也是肉捏的,顶不住对面的花生米啊。 “阿九!投降吧!外面全是警察!” “你以为自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你以为你是谁,托雷托(家人侠)吗?!” “最后警告一遍,举起手来,下车投降!” …… “闭嘴!!!哈哈哈哈!我还没有输……我还没有输……”阿九满脸是血,笑得癫狂。 警察们大概都觉得车里的家伙已经疯了,看看那张垂死挣扎的脸,这种人他们见过太多,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这就是他的绝龙岭么? 《封神演义》里有个战力爆表的老头叫闻太师,他替商朝征西三年最后却大败而归,逃亡的路上来到了一处险峻之地。 老头端坐在墨麒麟上抬头看去,石碣上赫然刻着“绝龙岭”三个大字。 一时间默默无言,半晌不语。 想起当年在碧游宫学艺,临行前向师父讨问自己的归宿,师父说:“你这一生逢不得绝字。” 最后他果然就死在了那里。 那就是他的绝地啊。 所谓绝地,便是宿命,躲不过,逃不掉。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往前往后都是深渊,你心里藏着那么多的不甘那么多的愤怒,却再也没机会宣泄。 你终于醒悟了么?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啊,少年。纵使你心比天高,最终也逃不过命运的牢笼。 阿九想起了在佛前摇下的那根灵签。 渡水无船……渡水无船…… 他以为那是自己被杀手们满世界追杀时才会出现的情况,没想到原来是在这里,算得真准。 “把你那该死的手放在头上!否则就送你去见上帝!哦该死!我没在开玩笑!抱头下车!抱头下车!” 警察们已经失去了耐心,脸红脖子粗地喊着话,情绪相当激动。 这里就是他的绝龙岭啊。 “哈哈哈哈哈!下车?你在开玩笑么阿sir!要死,要死我也得拉个垫背的!”阿九还是在笑,好像他真的无所顾忌。 可警察们从那笑容里看到的只是一个绝望之人的回光返照,他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却没有选择跳下去,而是转身露出利齿,孤注一掷地反扑。 结束了,都结束了。 阿九伸手去腰间,缓缓拔出了那柄格洛克,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枪口一点点抬起,慢慢对准外面的警察,时间在这一刻慢得让人恍惚,那把枪仿佛有千斤重。 砰! 枪声响彻寂静的夜空。 绚丽的血花溅起到空中,阿九呆呆地去看那抹刺眼的红色,竟没觉得有多痛,手中的枪缓缓脱手,无力地掉落在副驾驶的座椅上。 警察们哪敢犹豫,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接着便是鞭炮般的齐鸣。 花生米像是砸翻了盘子那样噼里啪啦地射出,直到枪壳退出弹匣清空。 阿九重重向后跌去,身体被打得左右摇摆,像是木偶戏里的傀儡在跳某种惊悚血腥的舞。 终究是没了动静。 雪花飘到他的脸上,落进他的眼睛,慢慢融化,那双眼睛亮得像是划过天际的流星,倒映着整座城市的灯光。 明明周围那么喧嚣,明明身边满是人影,可他觉得真安静啊,安静得像是世界上只剩自己一个人。 …… (完结撒花。) …… “行了,上去把他拷走,顺便叫救护车来。”警察们看着那件已经破成抹布的西装,这才收起了武器。 不是哥们,真就按流程走呗,都他妈打成筛子了,去殡仪馆怕能烧出一公斤子弹来,你跟我说叫救护车? 拉去废品站卖铁都能卖不少钱吧? 但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致命细节,紧急情况下为了保证命中率,没有人去打头,都下意识瞄准了躯干。 他们中唯一喜欢爆头的那位,早就被阿九创飞了。 “厉害啊,枪枪命中!”站在后排没有机会开枪的黑熊警员感叹道。 “全靠这把“暗影精灵”,流畅体验打得爽,高分高刷看得清,散热高效又安静。”瘦猴警员自信回头。 “与尝氨汽车一起追击,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对吧?”黑熊心领神会。 “嘿嘿,有品。” 就是现在…… 这是最后的机会…… 就是现在啊阿九!!! 看着软踏踏倚靠在那里的阿九,所有人的警惕心都在这一刻放松,警察们全都下了车。 阿九等的就是此刻。 子弹确实击中了他,但没人知道那里面是防弹衬衣。 只有少数大口径枪械直接击穿了衬里,但却没能伤到内脏,子弹只是卡在皮肉里,并不致命。 阿九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是的,他是注射过彩酒的人!他早已获得进化,而能力的一部分,便是自我治愈,一种来自血族的优势! 现在的伤势根本影响不到他! 他在心中默念,默念那些曾在神前许下的誓言: 我已走投无路,我已腹背受敌,可我的心中依旧不甘,我的热血依旧未凉,我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我要看着这个世界在烈焰中燃烧。 一瞬间记忆交织。 脑海里那尊低眉垂目的大佛幽幽静立,不知道哪里来的雨流洒在它的头顶,顺着面庞滑落,大佛似在悲悯地哭泣又似在淡然地微笑。 牦牛小和尚坐在烛火的海洋中捻着佛珠轻敲木鱼,声音穿透光影穿透时空,回荡在阿九的耳畔。 阿九想起当年还是孩子的时候,独自一人去雾隐寺上香,老禅师低垂着眼帘给众和尚讲经,他说: 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畏怖。 意思是说这天下就像一个燃烧的宅子,世人都被架在火上烤,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苦难,但都一样煎熬。 如今回望,他似乎终于有所体悟。 “佛啊,再渡我最后一程吧……” 几乎是在刹那,阿九猛然坐起挂上倒档,脚踩油门瞬间启动,那名准备上车的警察还挂在门外,惊叫着跳车保命! “我说了……我还没有输!!!” 车轮稳稳抓地,引擎喷吐着火焰怒吼,悍马几乎原地弹射起步! 后保险杠重重撞在尾部的那辆警车上,将它的侧面砸了个稀巴烂,然后顶着整辆空车死命倒退! “给我……滚开啊啊啊啊啊啊!!!” 阿九张嘴大吼,眼睛里是神魔般的凶光,就如那金刚怒目,明王降世! 此刻他掌控着这辆车仿佛掌控着暴力机器,凶狠得像是在挥舞刀剑,一切挡路者都会被他碾压而过! 终于,那辆警车被撞到了旁边,包围圈里瞬间破开一道口子。 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警察们都懵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辆悍马已经倒退着插进车流,宛如断水的利刃,没有掉头也没有拐弯,就那么加速着倒开而去! 这是什么疯子的开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汝等插标卖首之辈,也配挡我去路?!阿sir,还得练!” 又是那熟悉的中指熟悉的笑声。 不知道为什么,阿九脑子里忽然响起当年刘皇叔的那句名言: 我乃笼中之鸟,网中之鱼。此一行如鸟上青天鱼入大海,再也不受羁绊了! “该死!赶紧追!”警察们如梦初醒,望着“死而复生”的阿九,哪还顾得了别的,只能纷纷上车重新开始追击。 抬头望去,还能看到广播公司的那架飞艇正悠悠然飘走,紧随阿九的轨迹。 此时,直播间人数已破五百万,点赞数全站第一,人气全站第一,热度……全站第一! 老铁,知道啥叫排面不? 这就叫排面! 弹幕里的666像是仙女散花,一秒钟刷上去几十条,有人惊呼有人感叹,其中还夹杂着各种各样的讨论。 @穿刺伯爵阿卡多:“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这个大哥……” @三点五尺仙人:“牛逼”。 @我的狗叫谏山创:“记住一句话,威城不养闲人,在这里你可以不活但不能没活儿,大哥向我们完美展示了什么叫硬核狠活儿。”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一个手势让警察为我开了18枪,我是一个很善于让警察对我开枪的男讲师,听懂掌声!” @一库一库雅麻蝶:“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小帅,前不久他被佛波乐截停,但他接下来的操作让佛波乐整个人都雅麻呆住了。” @纯爱牛头战士:“不是,这都能活?找阎王消过生死簿是吧?猴哥背上都得纹个你呀!” @夹胸饼干: “卧槽!卧槽!卧槽!我才刚知道这哥们是我邻居啊,叫阿九!前段时间还在楼下跟他打招呼来着,不是这什么情况?这世界太魔幻了吧!” @十块腹肌的185白袜体育生: “瘸腿阿九?楼上那哥们,真的假的?这阿九是不是《狂飙》看多了想当高启强啊,强哥卖鱼的,他是给人端菜的,都是苦出身啊。看来以后得改口叫九哥了,赶紧来首DJ版的《听》预热一下。” @花开富贵婶来就睡: “阿九?瘸腿阿九?!老天,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记得他很怂……啊不是,很乖一孩子啊!这怎么直接跟警察干上了?!” @前任三秒: “我证明我证明!刚刚在安全网上看到他的通缉令了,这小哥一夜间杀了好几个人啊,把韦恩公司的少爷都给宰了我的天! “现实版高启强!我老爹从小就教导我,别惹老实人,老实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阿弥陀佛幸好我是个听话的孩子。” @长矛粘屎戳谁谁死: “好家伙,点题了属于是,真·狂飙,不过这悍马小哥可比开五菱宏光的李有田猛多了。” @猪是的读着倒: “这风险确实大了点,分分钟没命啊!不过我支持大哥,风浪越大,鱼越贵!” @京海卖鱼仔:“以后的威城,都是九家的!(好吧,我其实不知道他姓啥)” @只因你太美:“这就是跟传奇人物生在一个时代的感觉吗?” …… 白鹿女士站在路边等待交通警察的拖车,同样的夜晚同样的地点,她再次遇到了飙车党。 不过这次在相反的方向,而且……那辆车居然是倒着开的!速度却完全碾压了路上的其他司机,疯狂超车! 她揉了揉眼睛,再次去看马路,车流里早就不见了飙车党的身影,白鹿只能安慰自己应该是幻觉应该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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