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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这皇子我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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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赵朴是祸害,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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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榆林巷尽头一间民房。 屋门虚掩,临近子时,两个黑影闪身入内,轻轻掩上屋门。 空荡荡的屋子里,有六七人席地而坐。 “嚓~”火镰打着,点燃白烛。 昏黄灯火映照下,当先露出刘延庆、刘光世二人面庞。 “如何?” 刘光世看向刚刚进屋的二人,阴鸷目光跳跃烛火。 “启禀少将军,赵朴住在蕃衍院,近来极少入城!” “大多数时候,赵朴身边跟随一名小宦官,三名护卫。” 刘延庆沉声道:“那护卫是何来头?” “回将军,是郡王府记室参军事,名叫刘晏。 小人已打听清楚,这刘晏是辽东汉人,去年渡海归降,受朝廷封官。 此前在春明坊一军巡铺出任押铺。” 刘光世嗤笑一声:“区区一个押铺,能有多大本事? 赵朴小儿招揽一个小小押铺,说明其身边当真无人可用。” 刘延庆黑脸沉沉,仔细思索一番,对这个刘晏毫无印象,应该是个无名小辈。 “你二人回去,继续盯紧赵朴,摸清他的一举一动! 切记小心,不可曝露行踪!” 刘延庆嘱咐道。 “将军放心!小人告退!”两个黑影人戴上斗笠,悄无声息离开民房。 刘光世道:“爹,此番我们潜回东京,不可能逗留太久。 万一赵朴小儿龟缩在蕃衍院,我们该如何下手?” 摇曳烛火照耀下,刘延庆黑脸凶狞:“多等两日,就不信他不进城! 资善堂五日一休,到了放休日,赵朴必定会到城中玩乐!” 刘光世点点头,“赵朴小儿屡次与我们作对,留下他必将是祸患。 可恨王黼不愿与我们同谋,否则我们也不用偷偷摸摸。” 刘延庆冷笑道:“你还不明白,王黼嘴上说行刺皇子风险太大,可他比我们更想除掉赵朴! 王黼暗中助我们潜入东京,就是想借刀杀人。 而这件事又与他没有丝毫瓜葛,风险全在你我父子。 这才是他想要的!” 刘光世捏紧拳头:“王黼当真奸猾! 此前陈东案,我父子已经替他挡过一劫。 如今我父子被贬,赵朴小儿与蔡京联手,背后或许还有太子。 赵朴不除,最寝食难安之人,应该是他王黼! 偏偏这厮只想躲在暗处,半点干系不愿担!” 刘延庆默然片刻,叹息一声:“王黼毕竟是太宰之尊,我父子与他相比,还是处于弱势地位。 将来我们若想重回军中,离不开王黼相助。 童贯已与我父子闹僵,若再失王黼,朝堂之上无人再为我刘氏说话。 罢了,再忍忍。 终有一日,我父子也能做那执刀之人!” 刘光世满腔恨意:“保安刘氏,数代人为朝廷效力,西军里,有多少军将受过刘氏恩惠! 不想到头来,却被朝廷弃如敝履! 官家此前还口口声声,说要提拔父亲接替种师道,当上陕西五路宣抚使,成为西军统帅! 不想蔡京进宫一趟,官家就改了主意,将我父子扫地出门!” 刘延庆目瞳深处,也划过深深恨意: “官家此人,轻佻无常,连给金国的国书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悔,他的承诺本就不足信! 平叔(刘光世字),我刘氏根基在西北,将来必须得想办法回去!” “爹放心,我明白!” 刘光世伸手掐灭烛火。 屋子里一片漆黑,一阵窸窣声响过后,众人就地躺下歇息,很快安静下来。 屋门前,洒落一片清辉月光。 过了好一会,西边隔壁院屋顶,一道黑影悄然而去。 ~~~ 蕃衍院箭道(射箭场旧称)内,传来阵阵叫好声。 赵朴一身束腰短衫,跨骑骏马,手挽黄杨木弓,和赵构同场较技。 骏马疾驰,赵朴两腿夹紧马腹,双脚稳稳踩住马镫,脚后跟内扣,上身稍稍挺起,保持平稳。 纵马冲到距离箭靶二十丈远的栏杆处,赵朴飞快地从箭菔里抽出一支羽箭,张弓搭箭便射。 “嗖”地一声,羽箭正中红心! 以老八赵棫、二十四弟赵樾为首的一众皇子,鼓掌大声叫好。 场边,刘晏暗暗点头,郡王这一手骑射功夫颇有火候,在同龄人里可算拔尖。 他是皇子之尊,肯勤学苦练,更是难得。 刘晏怎么也想不到,赵朴这一手箭术,可是两世为人加成得来。 另一边,赵构也不甘示弱,同样以漂亮的姿势连中箭靶。 比拼结束,赵朴十射九中红心,余下一箭稍稍偏离。 赵构十射八中红心,还有一箭脱靶。 “啊~惜败!惜败! 待我回去苦练一番,再来与十三弟较量!” 赵构仰天长叹,没想到,连他最引以为傲的箭术,也败给了赵朴。 赵朴哈哈一笑,跃下马背。 “十三哥好厉害!快教我!” 八岁的小赵樾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抱住赵朴大腿。 “呵呵,教你也行,每半个时辰五十贯钱,足陌!” 赵朴笑眯眯地摸摸他脑袋上的童子髻。 小赵樾松开他,瘪着嘴:“十三哥又欺负我!我要告诉母妃!” 赵朴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告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这砂钵大的拳头,可想尝尝?” 小赵樾脸色一变,哇地佯装大哭跑开。 赵朴懒得理他,这小兔崽子也是个戏精。 老八赵棫笑哈哈地道:“十三弟,我赌你赢,赚了三十贯钱! 下次请你吃酒!” “呵呵,八哥有眼光!” 赵朴随口夸了句。 已经记不清,这家伙第几次说要请他喝酒,八百年过去了也不见他张罗。 赵朴叫上刘晏,刚要走,身后传来呼喊声:“华原郡王留步!” 回头一看,韦寿隆老儿提着袍服小跑过来。 “韦翊善悠着些,您要是摔坏了,咱们大学课堂岂不要痛失良师?” 赵朴忙迎上前。 老八、老十一几个吭哧偷笑,巴不得韦老儿摔一跤,回去养个一年半载。 韦寿隆歇口气,“华原郡王,近来可有新作? 半阙也行啊!~” 赵朴无奈,“我说韦翊善,您老别整天盯着我。 诗词是需要灵感的,可不是张口就来!” 韦寿隆道:“老夫晓得,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正是此理!” “呵呵,韦寿隆消息倒是灵通。”赵朴坦然一笑,内心毫无羞耻。 想做文抄公,不要脸是基本素质。 韦寿隆看着他,满眼希冀: “华原郡王啊,日后若有新作,可要第一时间让老夫拜读。 此前一首《秋波媚·登邙山望紫薇宫有感》,一首《鹧鸪天·日暮迎祥对御回》。 两首佳作,老夫已经收录,登入今年的《新诗词榜》! 如此佳作,应当流传开,广为世人所欣赏。” 赵朴干笑两声:“多谢韦翊善抬爱,小王争取不负重望,再接再厉,多多抄......啊哈......多多尝试新作,到时候定要请韦翊善斧正!” 《新诗词榜》是韦寿隆和一帮翰林学士、诗文院才子,联合创办的诗词选集,每年一评,影响力颇广。 每年榜文推出,都能在东京掀起一阵热闹。 “韦翊善留步,小王告辞!”赵朴匆匆而去。 韦寿隆还不忘冲着他的背影高呼:“若有新作,当及时通知老夫~” 韦寿隆对诗词的执着和热情,令赵朴直呼遭不住。 回到养心堂,王保带孙雄、刘磐前来拜见。 “如何?” “回禀大王,小人已查明,连日来跟踪郡王的,正是刘延庆、刘光世父子!” 孙雄抱拳道。 “噢?”赵朴轻挑眉头,放下茶盏。 “目的为何?” 孙雄惭愧道:“刘氏父子手下,多有习武之人,小人不敢靠得太近,只偷听到大概内容。” 赵朴点点头:“无妨,听到多少都说出来。” 孙雄道:“刘氏父子欲对大王不利! 他们潜回东京,就是为行刺大王! 背后,还有人暗中支持,好像叫王.....王什么来着。” “王黼?”赵朴提醒一嘴。 孙雄回忆了下:“好像是叫这名儿。” 刘晏道:“可能确定?” 孙雄挠挠头:“离得远,夜风大,听不太清,应该错不了!” 赵朴又问:“他们藏在何处?” 孙雄道:“榆林巷尽头,一间民房里。 负责跟踪那两人,应该潜藏在蕃衍院附近。” 赵朴笑道:“孙都头辛苦了,你们先下去歇息会。” “小人告退!”孙雄、刘磐抱拳。 王保急吼吼道:“刘氏父子戴罪之身,竟敢私自潜回东京,必定图谋不小! 大王,赶快进宫告诉乔娘娘,请乔娘娘禀报官家,派禁军赶到榆林巷抓人!” 赵朴摇头:“刘延庆父子潜回东京,行踪隐蔽,身边尽是刘氏豢养鹰犬,再加上王黼暗中相助,想捉拿他们谈何容易。” 王保急道:“可二刘丧心病狂,图谋行刺大王,不可不防啊!” 赵朴斜他一眼:“急什么? 他父子再凶狂,总不能闯进蕃衍院害我! 他们派人连日跟踪,就是想摸清我的行动轨迹,找机会在城中动手。” 王保急得直跺脚:“难不成,大王一辈子躲在蕃衍院?” 赵朴笑道:“刘氏父子私自潜回东京,已是天大罪状,不可能逗留太久。 我越是不动,他们就越着急。” 刘晏道:“大王放心,卑职和手下兄弟,一定保得大王平安! 刘氏父子若敢露面,定将其当场拿下!” “呵呵,平甫的本事我自然放心。 一众辽东兄弟,也都是怨军里厮杀搏命的好手,绝对不比刘氏私兵差!”赵朴笑道。 “大王的意思是......”刘晏似乎听出些什么。 赵朴踱步,思索片刻:“我在想,是什么让刘氏父子狗急跳墙,竟然有胆子害我?” 王保掰着手指头:“从谏书案起,刘氏父子就对大王记恨在心。 “长腿将军”这个称号,还是大王为他父子起的。 前番陈东案,若非大王插手,险些就让他们得逞。 大王搬来蔡太师,刘氏父子仓惶遁走,陈东之事不了了之。 他父子却因此遭官家弃用,刘延庆削职,刘光世贬职,又背上丧师辱国的骂名。 这些,全拜大王所赐! 刘氏父子岂能不恨您? 也因此起了杀心!” 王保分析得头头是道。 赵朴笑道:“你说的这些,算是个人恩怨。 仅凭个人恩怨,妄图谋害皇子,刘氏父子还没这份胆量。” 刘晏道:“大王认为主因是何?” 赵朴掸掸袖袍坐下,淡淡道:“刘氏父子,在朝中最大的靠山是王黼。 王黼若是倒台,他们一辈子别想重回朝廷。 单凭刘氏父子,没有胆量害我。 此事,王黼也在背后捣鬼。 我猜,必定是王黼预感到,留给他与蔡京抗衡的时间,不多了!” 眼下,蔡京与王黼争夺相位,无疑是朝野最引人瞩目之事。 蔡京出山,朝廷里,为他奔走呐喊之人多如过江之鲫。 二人斗争已到生死关头。 若是眼下闹出一件重磅大事,转移朝野视线,说不定能为王黼赢得喘息之机。 皇十三子、华原郡王赵朴,突遭歹人行刺,遇害身亡! 如此劲爆之事,想必能达到王黼想要的效果。 刘延庆父子对他恨之入骨,自然是最好的操刀人选。 为此,这伙妖人不惜铤而走险! 这番推测,最能解释刘氏父子行刺动机。 赵朴呷口茶,嚯地起身:“走!去蔡家老宅! 王保,你去向管勾主事告假,就说我奉命入宫拜见母妃。” 王保一愣:“大王为何去蔡家? 咱们不进宫禀报乔娘娘?请她做主......” 赵朴摆摆手:“一点小麻烦,何必惊动母妃? 让你去就去,少啰嗦!” 王保咽咽唾沫,诶了声,一溜烟跑出养心堂。 刘晏低声道:“大王是想,联手蔡家,应付此次危险?” 赵朴冷笑:“我要利用这次机会,彻底扳倒王黼! 再与刘氏父子做个了断!” 刘晏一惊,听出他话音里充满凛凛杀气! 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君,得知有人要谋害他,不但不害怕,还想着将计就计,将敌人一网打尽? 刘晏暗暗心惊,这位华原郡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城府手段,当真不是凡人! 刘晏心里莫名生出几分敬畏。 ~~~ 马车驶出蕃衍院,沿角楼大街向南。 来到延庆观附近一间成衣铺,赵朴带王保大摇大摆进到店铺。 过了会,王保驾车折向东边,往太平兴国寺方向驶去。 赵朴换了身衣衫,从成衣铺后门离开,登上一辆骡车。 刘磐赶车,刘晏和孙雄坐在车厢里。 “回禀大王,小人亲眼看着那两个盯梢的,尾随王都监去了。” 孙雄道。 赵朴放下心来,“走,去蔡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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