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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这皇子我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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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联手蔡家,再坑王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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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家老宅。 望山厅。 “晚辈拜见老太师......”赵朴揖礼。 不等他话说完,蔡京挥手打断道:“郡王来的正好,二位娘子正在点茶,不妨一同观赏!” “老太师,今日晚辈前来,有要事相商......” 赵朴忙道,他哪有闲情逸致观赏茶艺? 虽说端坐厅中的两位茶伎,长得清丽绝伦,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不知怎地,他突然想起,前日在崇明门内大街撞到的那位刑娘子。 美得那般淳朴、自然。 不似这二位,再怎么装清秀,也难掩身上流露出的风尘气。 蔡京在府里豢养如此美人,自然不会只为观赏茶艺,偶尔也会吃吃茶...... 蔡京今日兴致颇高,招招手:“郡王过来,坐老夫身旁,有什么事,看完二位娘子精彩表演再说!” 赵朴无奈,只能客随主便,揖礼后走到蔡京身边坐下。 “奴家邱巧巧、奴家翟喜儿,献丑了!” 两位娘子福身屈礼,一个声音娇滴滴,勾魂夺魄。 一个柔怯怯,惹人怜爱。 蔡京捋捋白须,示意二人可以开始表演。 点茶是东京娱乐消费的一大特色,各大正店、茶坊、瓦肆,都有自家的镇店茶伎和绝活。 连寻常脚店、街边茶铺、茶楼,也经常以斗茶为名,表演点茶。 市井百姓也喜欢看个热闹。 路边点茶赵朴见过不少,像邱巧巧、翟喜儿这种,用美人献技当作噱头的茶艺表演却没见过。 能在蔡家老宅,为蔡京献技的茶伎,技术自然过硬。 一套点茶功夫使得行云流水。 最后,邱巧巧献上茶汤,表面茶末形成一个“福”字。 翟喜儿则点出一个“寿”字。 “请老太师、郡王品鉴!”二位娘子盈盈拜倒。 蔡京捻着白须,笑呵呵地道:“赏心悦目,令人叹为观止! 今日这场,你二人还是不分高下! 同赏!” “奴家拜谢太师!”二女伏地叩首。 蔡京转而问道:“郡王,你看如何?” 赵朴干笑两声,“人美,活也好,该赏!” “奴家拜谢郡王!”二女又拜倒。 翟喜儿胆子大些,还偷偷向赵朴递媚眼。 赵朴两眼上翻,假装没看见。 蔡京笑道:“二位娘子是老夫府上供养茶伎,每人月俸一百五十贯。 若是郡王喜欢,老夫忍痛割爱,赠你一位! 不知郡王钟意谁?” 话罢,二女含羞带怯地看着赵朴。 翟喜儿挺了挺胸脯,连抛媚眼。 赵朴心中直呼好家伙! 月俸一百五十贯? 这可是武官团练使以上、文官金紫光禄大夫以上官阶者,才有资格享受的俸钱! 蔡家两个茶伎,工资水平堪比正四品官! 咱可养不起! 养得起也不要! 和你蔡老头同吃一杯茶,想想心里就膈应! “老太师心意,晚辈心领了。 只是君子不夺人所爱,二位娘子是老太师掌中珍宝,晚辈岂敢横夺?” 赵朴拱拱手,义正辞严。 蔡京莞尔一笑:“当真不要? 只要郡王喜欢,便是都带走也无妨! 她们今后俸钱,就由蔡府承担。” 二女大羞,垂着头惴惴不安。 虽说她们在蔡府,并未签订什么雇佣契约,法理上讲,她们还是良籍自由身。 可蔡家要将她们转卖,或是赠予谁,她们不敢不从。 赵朴又看了二女一眼,咽咽唾沫。 蔡老头这是想干嘛? 试探他?考验他?诱惑他? 反正不可能平白无故,送他两个美人。 赵朴起身长揖:“按理说长者赐,不敢辞! 可晚辈无功不受禄,万万不敢愧领! 请老太师莫要为难!” 蔡京哈哈一笑,大袖一挥:“看来你二人没福分侍奉郡王,退下吧!” 二女明显露出失望之色,特别是翟喜儿,咬着丰唇,双眸水光涟涟,当真是我见犹怜! 赵朴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心中默念:女色于我如浮云...... 待二女退下,赵朴端起“福”字茶碗喝了口。 略浓的茶汤细腻滑口,可味道却一言难尽。 蔡京端起“寿”字茶碗,喝得津津有味。 赵朴暗叹,他的口味与地道宋人相比,还是不尽相同。 “郡王登门造访,想是遇到麻烦?” 一碗浓茶汤见底,蔡京这才问道。 赵朴笑道:“对晚辈而言是麻烦,对老太师而言,却是契机!” “哦?”蔡京捻须一笑,“是何契机?” 赵朴道:“王黼罢相,老太师复相之契机!” 蔡京白眉微挑,似笑非笑:“此话怎讲?” “老太师或许有所不知,刘延庆、刘光世父子,已于数日前潜回东京! 且尾随我多日,意图不轨!” 赵朴把连日来,追查到的情况如实告知。 得知刘氏父子潜回东京,蔡京白眉一皱。 显然也没料到,刘氏父子竟如此胆大妄为! 赵朴道:“刘氏父子不顾朝廷禁令,于贬黜途中返京。 老太师试想,若非处境不妙,他父子岂敢如此? 如今,王黼与老太师明争暗斗,处处落于下风,颓势明显。 朝野看在眼里,谁人不说,王黼罢相近在咫尺! 王黼是想用我的命,来拖延时间,谋求奋力一搏! 刘氏父子,不过是他手中刀!” 蔡京捻着须,已从最初的惊讶中冷静下来,一张褶皱满布的清瘦面庞无悲无喜。 以他半生为相的官僚生涯,王黼和刘氏父子那点伎俩,自然一眼看穿。 蔡京浑浊老眼微眯:“却不知方才郡王所说“契机”,指的是?” 赵朴笑道:“暗中召回受贬黜武臣,图谋行刺皇子,哪一项都是难以辩驳的谋反罪名! 王黼兵行险招,我们将计就计,最后再让他引火烧身,自食其果!” 蔡京老眼深处,精芒一闪而过:“让刘延庆父子坐实行刺罪名,再顺藤摸瓜咬出王黼?” 赵朴一拍巴掌:“正是此意!” 蔡京沉吟不语,眯着眼,像是在思索此计策可行性。 良久,蔡京沉声道:“做成此事,需要一个诱饵......” 赵朴拍着胸脯:“上好的饵料,便在此处!” 蔡京盯着他,“此事凶险,郡王当真不怕?” 赵朴笑道:“自然是怕的! 只是,若让王黼继续担任太宰,我的日子更加难过! 刘氏父子如芒在背,也让我寝食难安!” 蔡京微微一笑:“助老夫复相,对你有何好处?” 赵朴想了想,无奈摇摇头:“对我个人而言,好处暂时不多。 不过,相较于王黼,我相信老太师对当下大宋处境,有更深了解! 如何收拾烂摊子,老太师也比王黼更有经验。” 蔡京微不可觉的点点头。 像是认可赵朴说的话,又像是接受了这番解释。 蔡京忽地一笑,“若是今日,郡王要了那二女,此事,老夫决计不会参与!” 赵朴愣了愣,蔡老头此刻笑得像只千年老狐狸。 “为何?”赵朴不解。 蔡京捻须大笑:“从你踏入这望山厅起,老夫就一直暗中观察。 看得出,美色对你并非毫无吸引力,只是你更善于克制、权衡! 克制欲念、权衡利弊! 郡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心性,令老夫惊叹! 因此老夫相信,郡王所图之事,必定能成!” 赵朴肃然拱手:“晚辈必定不负老太师重望!” 蔡京话锋一转,忽地长叹一声:“老夫看得出,郡王志向高远! 不论郡王志在何处,老夫与蔡家,都愿与郡王结下一份善缘! 只希望他日,蔡家落难之际,郡王能够施以援手!” 赵朴怔了怔,这番话里暮气深重。 “蔡家有老太师主掌,何来落难一说?”赵朴感叹。 蔡京捋捋白须,浑浊老眼远望厅外,喃喃道:“老夫,终究是老了......” 赵朴看着他,突然间明白了。 蔡京一定是预感到了什么,今日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蔡京与王黼的争斗,已经稳居上风,犯不着犯险冒进,与他联手再坑王黼一次。 只需要耐心等候,不出一年,王黼必定罢相。 可为了与赵朴结下一份善缘,蔡京愿意冒险,与他联手做成此事。 赵朴张了张嘴,很想问,是什么让蔡京预感到,今后蔡家会落难? 话到了嘴边又咽下,直觉告诉他,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等到王黼倒台,朝中大敌消失,赵朴很乐意与老态龙钟的蔡太师,来一场坦诚相对地深入交流。 ~~~ 两日后,榆林巷民房。 “启禀少将军,小人已经探明,赵朴连日来都住在景灵东宫。” 负责盯梢的一名刘氏私兵回来禀报。 刘光世取出东京舆图,在桌子上铺平,找到景灵东宫位置。 就在宣德楼东南侧,相隔宫城护龙河。 刘延庆指着舆图上的标记:“赵朴小儿到景灵东宫作何?” “据小人探听得知,好像是说,上巳节后,有拜真武大帝的习俗。 赵朴在景灵东宫斋戒五日,为真武大帝祝寿,为官家和乔贵妃祈福。” 刘光世听得一头雾水,他对道教传统和节日丝毫不了解。 刘延庆拧紧眉头:“据说,真武大帝的诞辰是三月三,已过去近半月,哪里来的什么习俗?” “小人也不知,只听说是乔贵妃娘家,亳州那边的传统......” 刘延庆沉吟不语,总觉得这里面透露古怪。 刘光世道:“爹,景灵东宫乃是天子道场,每三年才向民间开放一次,人少清静,岂不正是动手的好地方?” 刘延庆先是吃了一惊,作为天子道场,景灵东宫可是皇家宫观。 在里面动手,乍一想风险太大。 可再一想,刘光世所言不无道理。 皇家禁地,只能隔绝普通百姓和中下级官僚,对于真正的权贵显赫之人来说,却是一处难得的清静地。 刘光世道:“景灵东宫只有金吾卫街仗使派遣一二百人守卫,偌大一座道宫,几百人分散其间,对于我们而言,相当于完全不设防。 只要想办法,悄无声息混入其中,得手之后从容撤离,任谁也无从察觉。” 刘延庆踱了几步,刘光世又劝道:“王黼已派人催促,让我们三日后,不论得手与否,都要离开东京。 爹,这或许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刘延庆猛一咬牙,低喝道:“也罢!就在景灵东宫动手! 死在天子道场,也好叫那赵朴小儿,早日超度投胎!” 打定主意,刘延庆招来几个亲随叮嘱一番,让他们各自下去准备。 同时派人联络王黼,让其想办法,助他们掩蔽身份进入道宫。 ~~~ 三月二十一。 景灵东宫,真武大殿。 赵朴披头散发,穿一件宽大道袍,手挽拂尘,盘腿坐在蒲团上,耷拉眼皮,嘴里似乎念念有词。 凑近一听,原来是睡着了嘀咕梦话。 今日,已是他入道宫,为真武大帝祝寿,为官家和乔贵妃祈福的第四日。 大殿门吱呀一声推开,王保闪身入内。 “大王,刘记室让奴婢禀报,说是刘延庆父子已经乔装打扮,混进道宫,估摸着今天夜里就会动手,让您千万小心!” 王保附耳低语,声音有些打颤。 毕竟是第一次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命。 赵朴猛地睁眼,心里一紧,又很快放松下来。 “两条老鲵终于上钩了! 他们是如何混进来的?” 王保道:“刘氏父子带了一帮人,扮作做法事的道人,凭着度牒找上门,说是借用西边的奉天殿开法会。” 赵朴起身走到门窗旁,轻轻推开窗,果然见到西边大殿亮起灯火。 王保骂咧道:“寻常道人,绝不可能拿着度牒就能进入景灵宫! 这道宫里,一定有他们的人! 这帮吃闲饭的臭牛鼻子,当真该杀!” 在徽宗朝当道士,算得上一份待遇好、地位高的体面职业。 家里没点门路、财赀,根本不可能买到度牒。 这群庞大的道士、僧人,户口单列为寺观户。 不缴田税、不纳身丁钱、不担夫役,白白圈占土地,却不为国家做出任何贡献。 在徽宗朝,这群寺观户毫无疑问是一群国家蠹虫。 有钱有权的人家,才能买到度牒,成为寺观户。 相反,成为寺观户又能为自家免除赋税徭役。 就连王保这个小太监,也打心眼里鄙夷这群祸害。 赵朴闭拢窗户,仰头望着大殿穹顶。 那华美的藻井图案、绚丽的色彩,工艺之精妙,令人发自内心地赞叹! “可惜,今晚过后,真武大殿将化为灰烬...... 纵火焚毁天子道场,这个罪名,想必王黼也扛不起......” 赵朴咧嘴笑得很灿烂。 一想到赵佶气急败坏又肉疼的样子,他就没来由地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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