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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青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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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回归原本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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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只在小镇逗留了两天,便选择离开。小镇早已经不复当初,封闭的地方困住了太多人,不想被困住的人都选择离开这里,去往更广阔的天空。 年轻人们有些能力的都已经离开这里,即便是没有什么能力的人也从来不会相信自己没有能力。不经历过风浪和现实的折磨,人又怎么会认清自己的位置,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恢复原本该有的样子呢? 在他多番打听之下,终于是在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那里知道了一些算不上有用的消息,正好一个契机的出现让他不免暗叹命运如此巧合。 他花重金买下来一匹马,如今的他不复当初,自然也该有一点现在该有的样子,这样才不会显得很奇怪。 跨马扬刀,肆意江湖。 似乎这样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马儿奔跑了这些天,也显得有些疲乏,幸好此行的目的地已然就在眼前。与落霞镇相隔数百里,这里是一座城池。 作为清水郡内不多的城池之一,咸水城显然是方圆千里之内最大的人类聚居地。这里比之落霞镇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不论是从规模上还是人流量上,都不是一个小小的落霞镇可以媲美。 陈风牵着自己的马匹,缓步迈入咸水城中。 城池高约二十米,这高度对于普通人来说,犹如天堑。城墙上三三两两还有一些守卫,不时的登高望远,注视着远方的动静。 作为城池,发展潜力非落霞镇可比,危险程度自然也不是落霞镇可比。 同为云州城池,其他城池若是有想法,可以前来讨伐,这是云州之内的特色,也是云州王府一直以来的传统,九州之内独一份。 到达这里的第一晚,陈风随意找了一个客栈度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便买下了许多礼物,大包小包的提着,向着城池内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走去。 根据老人的描述,当年的小伙伴中,有一人已然搬迁来到咸水城中,具体的地址也通过老人的家人得到,此来,算是叙旧吧。 恰同学少年! 一起回忆当年玩伴,一起聊聊过去。 无奈的是,想象总是美好,现实却很骨感。老人的消息显然是已经过时,偏僻的小地方消息本来就不灵通,更何况咸水城近些年来战事不断,人口流失已经是家常便饭,陈风望着门口的残檐断壁,苦笑的摇摇头,暗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失落呢。 这下子唯一的线索也断了,还真就没有头绪了。 恰巧此时,狼烟起。 城墙上的守卫点燃了烽火台上的柴禾,顿时狼烟滚滚,城内大部分普通人目光惊恐的逃回家中,他们不理解,这到底是什么世道,怎地打来打去。 只有一些人脚步坚定,气息绵长,他们眼中也有畏惧,只可惜他们不得不上前。 “没想到,这城池还有修炼者!”陈风一眼便看到了这些人的不同,“也对,修炼者之间才会有城池争夺,与普通人没有多大关联。” 云州的城池争夺,是传统;而不伤普通人的规矩,也是历来就有。 只是陈风不知道的是,怎么会与普通人没有关联呢?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只是在书本上见识了九州的多姿多彩,真正的九州却几乎没有经历过。 从前是在落霞镇那个封闭的小地方,后来是在老师的庇护下。 修炼者之间的战争,不波及平民这是铁律,但是打完了以后呢?这破损的城池谁来修葺?这满目疮痍的大地谁来收拾残局? 当然,胜利者会可怜这些飘零般的平民吗?不会,他们只会更加刻苦的修炼,更加惨烈的剥削,更加努力的修炼,只为了能在下一次战争中再一次取得胜利。 咚咚咚咚咚····激烈而急促的战鼓声拉开了一场大战的序幕,陈风站在城墙上冷眼看着这一幕,修炼者之间的斗争大多无趣,更何况眼前这些人,还称不上正统的修炼者,多是一些散修。不论是身法还是斗法或者战法,都杂乱无章。 所谓斗法,是指一个人的战斗方式,人之战斗,从拳脚刀剑开始,到武技功法,只要能让一个人赢得胜利的战斗方式,可称为斗法。 而战法,则是陈风自己的理解,也即是多人联合的战略战法。譬如多人联合阵势、组合武技、多种类的人配合作战等等。 江湖游勇之辈,多是单打独斗,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围攻乱打之类,何尝有统一的指挥作战呢? 看了一会儿,陈风选择离开。 既然这里没有旧相识,便不足以让他留下脚步。 正当他内心疑惑的时候,终于是看到了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原本他还奇怪为什么没有再这个城池感知到王耳的存在,此时却在乱战中,看到了奄奄一息的人。 他离开落霞镇的时候便通过小二知晓,老板会在最近来咸水城办事,没想到所谓的办事就是参与“攻城战”。 “难道说王耳是隶属于咸水城的修炼者?”陈风猜想。 不是此间修炼者,何至于会不远数百里前来参与城池防守。此刻的王耳正在与一名大汉战斗,看得出来,大汉占尽上风,王耳身上多出有伤,左肋下一道伤口深可见骨,若不是修炼者体魄远比普通人强悍,仅凭这一道伤口就足以致命。 该救下他么?陈风有些犹豫,对他来说,王耳是一个人才不错,但若是为了王耳,暴露了自己的存在,这或许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毕竟此时的他,应该在两道山闭关。 若是忽然间出现在此地,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当然,九州何其辽阔,咸水城又是一个小地方,暴露的担忧多少有些杞人忧天。 陈风只思虑了片刻便做出决定。 想要得到些什么,必然要牺牲一些什么,这世界很公平。 “我去!” 在陈风还没有付诸行动的瞬间,一个影子从他身边略过,眨眼之间便已经来到战场,更是在瞬息之间解决了战斗,带着已经虚脱昏睡过去的王耳来到了身前。 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易天行,陈风很是诧异,原以为这家伙会沉寂几天,最多只会远远的跟着自己,没想到竟然在这么近的地方,而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蜕变的····这么彻底吗? 整件事情最让陈风满意的是,没用他交代,易天行自己就明白该怎么做。以易天行的实力,完全没有让在场的所有修炼者注意到此间曾经来过这么一个人。 至于那个死在他手里的大汉,谁会关心他死在谁的手里呢?这里今天会死几百人,多一个人也不足为奇。而王耳,就更是不足道哉,陈风看得出来,王耳在这咸水城一方,实力算不得出众,只能算是····小喽啰吧。 王耳的舞台,不应该是在这里打打杀杀,给他一个其他的舞台,兴许他能大放异彩。而自己,能给予他这样的舞台。 “走吧!”陈风没有过多的与易天行交流,一闪身带着两人离开了这地方。 易天行扛着王耳,只感觉眼前一花,周围景色迅速变换,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迅速后退。当一切回归原本该有的样子,他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只能转头看着陈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果然,不愧是传说的人。 “刚刚那难道就是····”易天行很想知道,他很震惊,也更有兴趣。 天地挪位,瞬息千里。 这应该就是那种只属于大能者的能力吧。他以前只在别人的叙述中知道陈风的事迹,亲身经历当属首次,只有在经历过之后才会明白这种可怕。 “明明不到境界,却能运用自如···”易天行心中想着,再次看陈风的眼神变得尊敬起来,他更想起了接手这个任务后与总管的一次深入交谈。 当然,他想起的还有那天陈风的那句话:你真的认为,他出手能杀死我吗? “对,他还身负不可逆的伤害,此刻的他,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太过,但绝对不如之前。” 这是易天行脑海中的最后画面,当他再度想要问询一些事情的时候,却发现陈风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原地,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王耳,这一发现更是让他内心震惊。 以自己的实力,肩膀上扛着的人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这要是杀手的话······ 他越想越不敢想,只感觉背后冷风阵阵。 难怪了······难怪白总管说,有他是两道山的幸运,也是大大的不幸···· 起初他不明白,为什么是幸运而又不幸呢?他现在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自然,他也不会明白为什么明明奄奄一息的王耳在消失片刻之后又随着陈风一起出现,身体安然无恙,尽管神情还是疲惫,但易天行知道,他的伤完全好了。 而王耳的态度转变,更是让易天行惊为天人。 “好了,闲话不多说了!”陈风没有打算解开两人心中的疑惑,只是简单的互相介绍了一下,“王耳,这是易天行!” “天行,这是王耳,你们都认识,就不多介绍了。” “有什么想互相加深了解的地方,以后有的是时间。” 王耳重重的点头,似乎刚刚的经历还没回过神来,只能惊疑不定的看着两人;而易天行还没反应过来,只能机械性的点点头。 “三天的时间,你去解决你的事情!”陈风没有时间去管这些细微表情,当迷茫不在迷茫的时候,他只感觉时间不够用,“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好!”王耳也不是什么拖拉之人,尽管与陈风的交谈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但却让他感觉像是过了好几辈子一般, 人常说交浅言深是为人处世大忌。他与陈风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却在那一刻选择相信,是深深的相信。 他相信那不是画出来的大饼,而是一张实实在在的蓝图,而他,有幸参与描绘这蓝图。 此刻,他的内心有一团火在燃烧。 王耳是个行动派,既然说了三天,那便得快些行动了,匆匆告别两人之后,向着不远处的落霞镇飞速而去。 “你有很多问题吧?”陈风看着王耳离去,三天的时间,王耳的问题解决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以后慢慢解决。但易天行的问题得马上解决,因为在王耳的事情可以允许一些小的错误存在,而易天行不行。 “有!”易天行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他真的有很多问题,是羡慕也是嫉妒更是崇拜,面对偶像,你会问什么问题呢?大多数人的想法应该差不多,不外乎是关于偶像的一切。 但易天行果然是易天行,神经大条的他给了陈风一个大大的意外,让陈风有些把握不住他的心思。 “但我想自己去挖开这些问题!”他目光坚定的看着陈风,“如果我不能挖开,到时候在请您给我解释便可。” “另外,我会努力成为您需要的人!” 风吹过,吹起陈风耳边的鬓发,他一身白衣在风中凌乱,却唯独没有吹乱他的目光,他只是问了一声“你确定”?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便缓缓的点头,算是默认了易天行的话。 原本他打算让易天行明白,既然要跟随他,就应该忘记自己暗堂的身份。他相信既然白总管派易天行来,那么一定有过交代。只是之前易天行的表现令人失望,尽管有过之前的一番敲打,有了很大改变,但他仍需要确定不会出问题。 但见易天行态度如此坚定,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是选择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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