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中,水晶棺旁,一个看不清样子的人出现在那里。
棺中消失不见的人,感受到附近弥漫逐渐消失的灵力。
他似乎发怒了。
周围的鲜花直接死亡衰败,成为了死地一般。
注意到附近的变化,他努力控制住不再扩散。
拿出一面巴掌大的透明镜子,直接扔到空中,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了这里。
时间仿佛回溯了一般,鲜花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而那棺中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是那位绿色之人的时间虚影,他借助了时间的力量回溯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幻影,看到了水晶棺分出了一缕力量从外面带来了一个光团。
无法看透光团中的是什么东西,这涉及到高层次的力量,难以被清晰回溯。
看到了那交织在屏障上的红绿两色的力量,在借助那一点白打破了。
这他都不在意,死死攥着拳头,目光灼灼盯着棺中之人。
他听到了她重新呼吸的声音,看到了她睁开了眼睛,但模糊的幻影无法清晰的再现。
空中的镜子在不停地颤抖,处于了超负荷状态,涉及到太高层次它要承受不住了。
但他丝毫不在意,镜子直接出现了裂痕,但幻影也更清晰了,随着镜子逐渐要彻底破碎,那时的景象完整的呈现中。
他注视着她起身,听到了她温柔中带着迷茫的话语。
镜子彻底碎了,化成了满天的碎末落了下来。
但那一瞬间她看向了他的方向,看清了绿色之人那圣青的眼睛。
后来她拿起那个光团,想到什么自语:“要快点离开这里!”
她当时的想法是自己被困在这里,虽然对这里有熟悉的感觉,但也陌生,必须快点离开,不然等那个困住自己的人回来就走不了了。
顺着自己的感觉,不知怎么动用了水晶棺中的力量,破开了空间传送离开了这里。
到后来很快他就赶过来了,但她已经离开了,也找不到她具体的位置了,因为涉及了那个层次。
暂时一无所获,空间不是他擅长的。
但他现在就站在水晶棺旁边,不知为何没有什么动静。
“哈!哈哈哈!”
他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听起来是如此的癫狂,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面孔,仰天长啸,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枯萎的鲜花不知何时重新盛开了,风儿也变得有些喧嚣。
…………
而离开的绿色之人,她迷茫的站在荒凉的土地上,周围看起来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想尽可能的里那里远一点,不被找到,但不知道自己到哪里去了。
当时没想到什么具体的位置,完全算是随机传送。
不过似乎有受到它的影响。
她看着手中的晶石,也知道这是一份邀请,而且还是自己无意识的主动吸引过来的。
自己能醒来也是多亏了晶石主人的力量,自己应该去感谢一下。
倒不是她没有警惕意识,也是感觉这位主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是有友善态度的。
但最主要的是她发现,自己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自己是谁,来自哪里,过去是什么样的都不记得了。
脑海中一片空白,常识什么的她都还知道,但唯独那最重要的东西全都丢失了。
她扶着额头努力的回想,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隐约中回想起原因,似乎是因为自己沉睡的原因,加上自己失去了什么以至于遗忘了。
好像是有办法恢复的,但自己不知道。
她不知所措的呆呆站着,感觉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离开那个地方,而且自己好像没有任何的力量,自己能离开是借助了水晶棺中的力量,但自己本身没有一点力量。
但是虽然她不记得了,可是感觉自己原本好像不是没有一点力量,是有一些超凡能力的,如今却都没有了,而且身上除了穿的这一件宽大的洁白长衣什么都没有。
她不禁叹气,看着褐色的地面,自己没有穿鞋的玉足站在上面。
也许这位主人会知道自己的一点情况。
抱着一点期待,她接受了这份邀请。
晶石化作了一枚绿色的钥匙,和那红色的差不多一样。
钥匙打开了一扇大门,等待她的进入,收拢好自己的情绪,她走进门中。
门后的世界是一片的迷雾,站在这里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走合适。
他看了看身后门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手中的钥匙,不知所措。
不过很快也就不为难了,钥匙自主悬浮起来,朝着一个方向指着。
他跟着钥匙的指引走在迷雾之中,小心的偷看四周的景象,但什么都没看出来,不知道走了多远,他看到了一扇门。
钥匙指引着他进去,他在门前蹉跎了一下,紧张的眠着嘴,喉结滚动,手掌颤动着抓住把手轻轻小心的推开了门。
屋内是他从没见过的装饰,有一点点温馨的感觉,但最重要的是那桌子前面对着自己的身影。
有两个存在,一个端坐着,一个似乎不是人形的坐在椅子上,完全看不清其面貌。
他在注视到祂们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猛的一颤,身体不禁僵住绷紧,心跳加速,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但那位存在主动开口说话,没有他想象中非常的威严冷漠高高在上,反而意外的温和。
“你来了,别在门口站着了,过来坐吧。”
祂指了一下自己右边的椅子,他听话的点头,面容僵硬的走到他的旁边,虽然他并不严肃,但他自己还是放不开。
而且看着眼前的椅子,不禁怀疑自己真的能落座吗?
自己这样的卑微存在,有资格坐在这位存在的身边吗?
祂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轻笑了一声道:“不用在意这个,我并不在意这些,你既然有缘接受到了我的邀请,不必被世俗的观念束缚;好了,放轻松,坐吧。”
最终他选择听伟大存在的话,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椅子感觉挺温暖的,自己僵硬的身体也都放松下来,而看着面前洁白的桌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感觉十分的尴尬,心里不禁害怕。
怕伟大存在怪罪自己的不净,玷污了这神圣的地方。
为此坐立难安,不敢看向旁边。
这时伟大存在发出了声音:“你似乎很紧张,是为什么?”
他惶恐的低头朝向祂的位置道出了自己想法,觉得自己站着就行了,这样就很荣幸了。
他低头不敢看他,但感觉到自己在被注视着,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这个我倒是没注意,也确实应该解决一下。”
他不禁恐惧,自己这是要被惩罚了吗?
祂伸出一只手对着他一指,朦胧的雾气包裹住他,然后很快就消散了。
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确实害怕起来,但想自己能这样被伟大的存在赐死也是一种荣幸,毕竟自己原本就打算放弃自己的生命的。
就突然安心接受了。
但事实却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只感觉身体一阵的清凉,回过神发现自己的身上非常干净了,体表的污渍什么的都清除干净了,就算是指缝也没有了泥土,而且自己身上多出了一件干净的粗布衣裳遮住自己裸露的胸膛,腿上穿的破裤子也换成了新的,脚上还多了一双布鞋。
祂看着他似乎在笑,温声道:“虽然不知道你的来历,但看起来你生活的并不怎么好,这身旧衣服就给你了,不是多好,但起码整洁。”
倒不是没有好的衣服,只要是能看出他挺卑微的,那些华丽好的衣服他穿起来也不会觉得舒服,就给他这身衣服。
他对此感到非常诚惶诚恐,想要拒绝,但想到这是祂给自己的,自己拒绝并不好。
祂也看出他的心理,似乎对于别人的好意难以接受,或者说是将自己孤立了起来。
看来是一位问题孩子,虽然不太清楚他的来历,但能猜出他生活很不好,还经历了许多坎坷。
对此平和中带着一点严肃道:“不用拒绝,我也不缺这身衣服,给你就收下吧,如果心里不安,可以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就当是交换了。”
他也稳定下来,小声道:“感谢您的仁慈,我愿意说明我的来历,只希望您不会觉得浪费您的时间。”
祂温和的笑了一声,示意了他一下,安静的听他的故事。
他深吸一口气,回忆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他是出生在南大陆的一户小人家中,住在一个小部落里,虽然地位很低,但并不是奴隶那样没有人权,在他开始记事的时候,虽然生活挺苦的,但也非常不错了。
自己的父母非常的爱自己,教导自己一些东西,会尽可能的满足自己的需要,一家人在一起生活非常快乐。
但在他十岁那年,他所在的那个小部落被入侵了,战火弥漫了那片土地。
自己的父母带着自己逃跑,却难以跑掉,只能跑向山的方向,希望能逃掉。
但最后自己确实成功逃脱了,但那是自己的父母牺牲自己引开其他人带来的。
他那时就是哭着一直跑啊跑,不敢回头,摔倒了就爬起来继续跑,身上被划出伤口也都没管,一直到了天亮。
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只知道自己不在山里跑出来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而他那天也遇到了此后一切的开始,被路过的捕奴的人看到抓起来了。
关进了笼子,成为了奴隶,当成了货物被卖掉。
从那时起自己就辗转在不同的地方。
先是被卖到一个小部落当成了奴隶被驱使,有曾试图逃跑,但都失败了,遭到毒打,那时的疼痛让他一直都没忘记,也没有屈服。
但一直没能逃走,而且还惹怒了那里的人要杀掉自己,只是比较幸运那个部落也遭受了入侵,陷入了战乱中,自己趁机成功逃走了。
但后来就是流浪在各处,有试图寻找自己原本住的地方,但没有结果。
而且自己太弱小了,一直都会被欺负,受到他人的侮辱殴打。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他十二岁的时候,他再次被捕奴的人抓了起来,虽然也全力反抗,还打败好几人,但敌众我寡,最后还是被抓住了。
这次被卖到了一个大的部落,在那里呆了四年,也曾试图逃跑,但他们都被严格管理,最后都被抓回来了,一些体弱的人被杀死,自己由于体强一些被留了下来。
但生活的也很不好,经常被针对,被那些人殴打欺辱,自尊被狠狠的踩在脚下。
对于他的不屈服他们还都很耐心的调教,不杀死他,拿他当成例子杀鸡儆猴。
而自己也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摔倒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还记得那天自己被他们玩腻了,一刀捅穿了左胸,倒在了地上。
意识也陷入了黑暗,那时想就这样死掉也挺好的吧,不用再受苦了。
自己被当成死人清理了,随意的抛尸荒野,扔到了死人堆里。
但他最后还是活了下来,也算是最后的幸运,他心长在右边,那些人也都不知道,而且给了自己一刀后也没打算检查直接扔到了死人堆里就不管了。
虽然大出血,但他身体天生强壮,恢复力更强一些,最后还是活了下来,但即使如此,他应该是再也醒不过来了,毕竟当时已经没有意识了,加上身体的虚弱,应该就是一睡不醒。
但也是老天可怜吧,一场雨淋醒了他,但即使醒了,也只是无神的看着灰暗的天空,什么都不想,就这样死去吧。
可是啊,想活的时候,老是活不好,想死的时候,却又死不成。
那个死人堆被一个小部落光临,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而他这个活的人也就被发现了,看他挺强壮的,就被带走了。
来到了他如今呆的野兽部落,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又过了两年。
这就是他的一生了,其实在他看来自己十岁那年,自己应该跟着自己的父母一同面对,即使死了也是和他们一起,这样也许就不用受到后来的经历。
他原本坚强的心早已千疮百孔,曾经鲜活跳动的心也已经死掉了。
那两年之所以没找死,也许是内心深处最后的一丝幻想在坚持吧,但如今也到头了。
现在遇到了祂,他明白自己异想天开了,自己太卑微了,根本没有资格接受祂的善意。
自己也许不应该来这里,在那个小木屋安静的死去挺好的。
来到这里算是他最后的幻想,但现在清晰的回想了一切,他亲手打破这最后的幻想,他累了,想好好的睡一觉,一切都不重要了。
祂听完了他的故事,也感觉到了他的死意,但也感受到了那凉透的心还在最后的跳动。
轻叹了一声,惋惜而又怜悯的看着他。
“你真的就打算这样的死去吗?”
他低着头,面无表情,重新回想了自己的一生,感到的只有那八年的苦难。
木然的点头机械道:“如果可以的话,就请您来动手吧,我已经没有活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