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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惊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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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单颖自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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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矶锐一句话也没有提到自己,却让单颖非常地紧张。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矶锐的立候府已经神速地破了呿恙被杀这个案子。 他看着突然启奏的矶锐有了一丝的慌张,旋即又镇定下来。矶锐的立候府一定发现呿恙死了。但是那又怎么样?他一直伺候在昭王身边,昭王或矶锐不会怀疑是他杀呿恙的。 但是,看着矶锐在昭王耳边悄声细说,单颖忽然紧张了,背脊上的汗水湿透了衣服后背。 这是石颇有意安排的一幕,昭王侧耳听矶锐说话,眼睛却阴沉地朝船仓两侧坐着的人扫视,双眸也从单颖脸上掠过,目光似乎充满了疑虑。 这让单颖如坐针毡,内心慌乱不堪。 他怀疑矶锐是在向昭王禀报与自己有关的事情。 单颖害怕了,急于撇清自己,便急急地上前躬腰作揖大声表白自己道:“吾王,緈濑曾派丑卢来收买臣,臣没有理他,直接把他抓起来了。臣对吾王忠心不二,苍天可鉴!” “哦?”昭王疑虑地看着他:“丑卢现在关在哪里啊?” “在诏狱。臣准备回大梁后再详细向吾王报告的。”单颖忐忑地抬起眼皮,偷偷瞥了昭王一眼。 “单将军忠心可嘉啊。据说丑卢在大梁多年,和单将军一直交好,单将军能够如此铁面无私,难得哦!单颖,禁卫军是什么时候抓的他啊?”石颇在一旁笑吟吟地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插话问道。 还以为石颇在帮自己,单颖脱口说道:“有一年了吧?” 石颇笑的更爽了:“你一年前就知道緈濑要反啊?怎么不报告吾王呢?” 单颖一下子张口结舌,顿时一头的虚汗渗出了头皮,傻掉了。 “吾王,臣分析,丑卢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哦。”石颇沉下了脸,看着单颖冷冷地道:“他不可能留下这个活口的。” “你胡说!”仿佛被马蜂蜇了一下,单颖顿时暴跳如雷,不顾一切冲石颇声嘶力竭地喊一声。随后气急败坏朝姬遫道:“吾王,我揭发,石颇曾在义渠草州城追杀汪珏和无忌……” 昭王惊楞了一下,沉下脸瞅了郎逍一眼,摆起懵逼的表情问道:“无忌是谁?汪珏又是谁?与寡人有关系吗?” 石颇开心地笑了起来。无忌的事情是昭王的逆鳞,单颖昏了头,竟然触动了这个逆鳞,他死定了! 单颖立刻就傻了眼,张口结舌:“无忌是……是……” 昭王认定无忌的事是单颖捅出去的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很愤怒地制止了他的辩解:“行了单颖,别再说啦,越说越黑。你就不必随寡人西去了,回大梁修城墙去吧。矶锐,单颖就交给你了。” “奴才遵旨。” 矶锐将单颖带下了船,走了,郎逍也跟着走了出去。 上了岸,矶锐手一挥,一旁候着的两个宦官立刻用镣铐将单颖锁上了。 单颖面如死灰,他聪明一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赤山君竟然只是昙花一现,自己也跟着自爆了! “陛下,单颖勾结緈濑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他就是緈濑的安插在吾王身边的一个探子。”看着单颖被宦官架走,石颇将视线转向了姬遫。现在船上除了校尉只剩下昭王和他。 他向昭王介绍了单颖通逆的情况:“他是赤山君重点收买的对象,赤山君反叛的资本——私人卫队就是他勾结当时司马厉蚣运作恢复的……” 单颖的背叛在姬遫的预料之中,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成了緈濑重点收买的对象。 “许多举报赤山君有反意的奏疏也是被单颖销毁的;他为了包庇赤山君,害死了许多对襄王忠心耿耿的人。”石颇给昭王继续介绍道:“緈濑反叛以后,吾王切断与蒲阪的往来通道,丑卢逃不出去了,早晚会被我们抓起来,单颖为自保,把他抓到诏狱杀掉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矶锐的动作这么快,已经搜出呿恙与緈濑勾结的证据,抓捕了呿恙。单颖怕呿恙出卖自己,派人在大梁城外杀死了去蒲子充军的呿恙。” 昭王笑了,自己事先迷惑单颖是走了一着妙招啊。原以为让单颖暴露会有一番波折,没有想到,随着他诬陷芈瑕,他竟然自己暴露了真面目。 呿恙的背叛还是让姬遫吃惊不小。 呿恙在宫廷中是那么的不起眼,塾料,竟然隐藏这自己身边的一个鼹鼠,或许他就是那个黑鸩吧?如梦方醒,他不由地暗暗松了一口气:“寡人一直以为王宫里的流言蜚语来自何处感到困惑,原来是呿恙散布的啊。这个呿恙太可恶了,他利用在王宫演奏祭祀音律的机会,将从父王和寡人在祭祀乞求上天解惑的话告诉了赤山君,又从赤山君那里得到指示,在王宫里散布流言蜚语。” 他很愤怒挥了一下手,咬牙切齿地对石颇道:“寡人怀疑当初在宫里流传的翟嬋是芈瑕小妾的绯闻也是他散布的。翟嬋回郁郅城待产的消息也是他透露给緈濑的。这个卖主求荣的畜生,死有余辜。石将军,回大梁城以后,你记着,将呿恙的家人全部羁押,秋后问斩。” “臣遵旨。”石颇点头作揖。 姬遫又愤愤地道:“单颖这个狡猾的东西,至死还要诬陷芈瑕,简直十恶不赦。寡人告诉你一个秘密,芈瑕是奉寡人旨意去蒲阪平叛的……” 石颇听了惊呆了,昭王竟然早就察觉单颖诬陷芈瑕,还装着很相信的样子,是有备而来哦。他慌忙作揖道:“吾王深谋远虑。” 昭王笑了,解释道:“从单颖游说寡人让赤山君卫队添加兵器,我就怀疑他投靠緈濑了。北屈城的血案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这样,卿,今后禁卫军就交给你了……那个矶锐对寡人很忠诚。但是,人太善良、本分,寡人很担心……这样,立候府那边的事情你也多关心关心,帮他一起管管吧,给他出出主意。寡人怀疑呿恙很可能就是秦国间谍黑鸩。你和矶锐一定要把宫里细细地查一遍,看看宫里不是不是还有其他鼹鼠存在。单颖还是不要让他走了,押着他随军行动,另派人驰入大梁收系他的妻儿家属。” “臣遵旨。”石颇惶惶地躬腰作揖。 就这么着,单颖完蛋了,呵呵。 石颇兴奋地将这一切写信告诉了翟嬋。 他最后得意地写道:嬋,我这一手怎么样?既给昭王解了师出无名的窘境,又逼着单颖自爆甘为緈濑走狗的内幕,一箭双雕啊!呵呵呵。 但是,他很是忐忑,惶恐地夸赞昭王道: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吾王比我想象的还要有心机、还要会演戏,是老谋深算啊!单颖就是不自量力。 ——见石颇这样评价姬遫,翟嬋笑了,放下了绢帛:君王家的人那个不是擅长玩弄权术的?更何况姬遫本来就是个聪明的人。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很是欣慰地对白莹、无忌道:“哎呀,总算除掉单颖这个畜生了!石颇果然没有辜负我的希望啊。” 无忌一脸不屑地瞅着翟嬋,这应该归功于昭王的欲擒故纵才对。但是,瞧着翟嬋陶醉的神情,不禁气上心头,心里有了很浓的嫉妒与鄙视:什么时候翟嬋和石颇什么时候都是惺惺相惜哦,待父王看出端倪,看你们怎么收场? 白莹听完后喘了一口大气,捂着心窝道:“啊呀,总算挖出这个恶人了,禁卫军再也不会找我们麻烦了!” 翟嬋笑吟吟的,道:“那是,禁卫军从今后就听石颇的了。” “你们别急着松口气,要紧的在后面呐。”无忌瞅着信忽然紧张地开口嚷了起来。 “怎么了呀?”翟嬋和白莹不约而同地望着了他,忐忑的问道。要紧的在后面?是有麻烦事么? “这是背面另写的……”无忌晃了晃手中一份绢帛。 “还有啊?”翟嬋紧张地接过绢帛,看着读了起来—— 石颇受命任禁卫军左将军以后,召来了随军的禁卫军头目,听取他们介绍了当前情况,指示要围绕緈濑反叛收集资料。然后瞅着孔副将军,问他道:“单颖都有那些心腹啊?” 孔副将军尴尬地垂下了眼帘:“心腹么……难说了,看你的评判的标准……” “职责所在的么就不用算了,我是指平时跟单颖私交比较好的……”石颇明白了,安抚起了他。 “那就是校尉塤汉他们和他的保镖姚奎那些人了。”孔副将军介绍道:“不过,他们都不在,都被单颖派到安邑去了。” “去安邑干什么?”石颇忽然有了不好的感觉。 “不清楚,”孔副将军摇摇头道:“是单颖直接向他们交代的。” “把他们召回来。”石颇下令道。 “恐怕很难。”孔副将军看着石颇,为难地撇了一下嘴:“不知道他们在安邑城什么地方落脚,也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 “那就去找啊!”石颇恼火地道。他心里很忐忑,担心他们是冲翟嬋去的,顿时心慌意乱起来。 可是,以往他们执行单颖布置的行动都是只看结果,不管过程的,领任务去,完成任务回来复命。所以,即便是单颖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栖身?所以,尽管石颇恼火地朝孔副将军吼叫,他依然为难地没有动弹,嘴里忙不迭失地解释道:“石将军,真的很抱歉,我没有寻找的方向……” 石颇也没辙了,想了一下,还是要从单颖身上寻找突破口,看他给这些禁卫军究竟下了什么任务?他决定立刻去审一下单颖,看看他能不能交代那伙人在安邑城的落脚点? 他带着几名御林军军士骑着马一溜烟地赶去了温城郡衙狱,远远的看见一匹马车正在离开狱房,就随口问了一下衙狱卫兵:“那人是谁啊?” “是郎逍大夫。”卫兵答道。 石颇记起来了,郎逍是随矶锐一起押单颖到衙狱来的,他竟然一个人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是在问单颖什么事情么? 一边思索,一边进了衙狱。 矶锐还在,石颇疑惑地朝他作揖,问道:“矶公公,郎逍来干什么?” 矶锐摇头,道:“他对奴才说有一些要紧事要问一下单颖,事关吾王,让奴才回避一下。奴才就回避了。” 石颇想起单颖暴怒时曾咆哮指责自己追杀汪珏、无忌,想来是郎逍把这话放在心上,特意追过来问了。也不知道单颖是怎么回答的?想起对緈濑的审讯需要单颖的证词,而且自己要询问的问题涉及翟嬋、无忌,他犹豫了一下,对矶锐道:“吾王有旨,押解单颖随御林军进军蒲阪城,所以,单颖就交给本官了。矶公公你就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这样最好了。自緈濑反叛后,昭王担心秦国黑鸩会插手,让奴才加强对关隘的查检力度……唉,奴才是焦头烂额啊。那石将军辛苦了,奴才就告辞了。”矶锐明白石颇的言下之意是让他回避,他巴不得地躬腰作揖道别了。 石颇在禁卫军的引领下往狱房走去。 “单颖,过来!”衙狱看守见石颇进了狱房,立刻冲单颖大声喝喊起来。 单颖正卷缩在狱房一角,脸色灰白,两眼晦涩。听见喝喊,他抬了一下眼皮,瞥了石颇一眼。 瞅着单颖波澜不惊的脸,石颇很疑惑,昭王已经明确告诉自己芈瑕是他派去蒲阪的,也就是说,单颖就是在诬陷芈瑕。但是,他了解单颖,从当时的情况看,单颖是不可能立马编出一套毫无破绽的说辞来指控芈瑕与緈濑是一伙的,他一定掌握某些内幕情况,才能脱口说出那些话来。 他冷冷地观察了单颖一会,让狱卒将单颖押到审讯房去。他先去了审讯房。 很快,单颖就被押过来了,被吊在了审讯架子上固定住了。 石颇不急不慢地开口道:“单颖,我受吾王旨意来问你话:那个芈瑕参加反叛,你可有证据?不是你胡诌的吧?” 单颖咧嘴笑了,道:“我还不是顺着你的意思说的么?现在反而过来问我?” “什么叫顺着我的意思?我说什么了么?”石颇冷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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