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圈子还剩下些什么呢？学校，家。这是他事业生涯开始时的选择，而且这么多年来也从不曾为此而后悔过。然而现在呢？要不是出了这好些状况，他恐怕仍然不会感到一丁点后悔。
稍后，二人去了飞麟旗舰店。老样子。一切当然都还是老样子，却又有了些微妙的不同。
从飞麟出来之后，李北军一直有点心不在焉的。直到步行回到了学校停车场，他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就像平时那样的精神抖擞。
开车，回家。
不知小娜今天有没有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呢？“管他呢！最好让她从此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这老头儿身上了。我有什么好呢？她又年轻漂亮，家世又好，图我什么呢？哎，别人只不过是找了个不那么麻烦的人陪着玩玩儿而已，干什么这么想入非非！我有哪一点好呢？”
李北军摸出钥匙打开家门进去之前，又用力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还好，李玲玲已经到卧室床上去了。他赶紧又冲了个澡，洗洗漱漱的，弄出一些动静来。待走进卧室时，人也彻底清醒了，手脚也十分利索了。然而李玲玲已经睡着了。
“她是在我回来以前还是以后睡着的呢？”李北军挨着李玲玲躺下，关了灯。李玲玲轻轻凑上来紧挨着他，拿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前，没有出声。李北军握着那只手，也不出声，渐渐睡去。
教室里，课程已经结束，几名学生还不急着离开。他们凑在一起，待其他同学陆续离开以后，开起了小会。
“咱们社团明天招新，我们让李教授明天去现场支援一下，怎么样？”
“哎，好主意，可以请李教授来现场表演一个什么实验，肯定可以吸引不少人。”
“不好吧，他肯定不会同意的，感觉像看马戏团表演一样，有点浮夸，也有点哗众取宠吧。”
“哟嗬——你还知道浮夸呢！这怎么能叫哗众取宠呢？咱们总得想点办法去吸引大一新生的注意吧，去激发起他们的兴趣吧。那不然的话，你说说咱们社团该怎么招到新生呢？”
“那也用不着让李教授到现场表演做实验啊！那不是大材小用了么！”
“是啊，感觉好儿戏。”
“那咱们今年又招不到人怎么办呢，你们说说呗？”
“人招得到招不到我觉得都不重要。如果实在招不到，我觉得就我们几个也不错啊。而且，我觉得我们社团其实不在乎人多人少，我们需要的是真正对我们社团感兴趣的人。你们说是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商量明天社团招新的事，只有小娜一直没有开口。作为唯一的女生，社团的团宠，大家心里面都暗戳戳地期待着她开口。
“你怎么想的呢，小娜？”团长林启明说。
“哦，你们说李教授怎么来着？我刚才在发呆，没怎么听你们讨论，不好意思哈。”小娜说。
“我们说明天招新时请李教授来现场支援一下，做个实验什么的。你觉得怎么样呢？你有没有什么建议呢？”林启明说。
“哦。我觉得这主意还可以啊。李教授要是明天能来现场的话，到时候凭借着他的个人魅力，我们社说不定今年就扩招有望了呢。我敢跟你们打赌，说不定到时候围观的都是些美女学妹哟。你们这几个母胎光棍难道没有一点心动吗？”小娜说。
“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还是小娜想事情周全。哎，话说回来，你这位大美女准不准备便宜了我们哪个母胎光棍呢？”
“嘿嘿，是啊，不优先考虑考虑我们兄弟伙其中的哪个帅哥吗？”
“去你的！我要是要优先考虑的话，那也是优先考虑考虑李教授呀！哎，好男人都结婚这么早吗！”小娜说。
“噢——说曹操曹操到。李教授！”
“你们不是准备招新嘛，明天，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李北军走到几人跟前，找个座位坐下来。
“正好正好，李教授。我们正在商量，想邀请你明天来现场支援一下我们招新。”
“嗯，您明天可不可以在现场做个实验什么的，来帮我们招揽招揽人气呢？”
“现场做实验？这主意听上去倒还不错。那你们觉得我明天做什么实验好呢？”李北军说。
“得立马看得见实验结果的那种。”
“要有趣吧，就像变魔术的那种效果的。”
“一定要炫，不炫不足以吊人胃口。”
“他们想多吸引些美女妹妹来围观。”小娜说。
“嗬，你们要求还挺不少的。那么，现在有没有谁想到什么合适的实验了吗？”李北军说。
“目前还没想到什么合适的，李教授。不过麻烦你这么做会不会有点难为你了？”林启明说。
“哈哈，当然不会。兴趣是最重要的。但是我们根本不用去刻意表现得炫酷，因为我们这门学科和我们这个社团的确已经够炫酷了，你们说是不是？只有真正热爱它的人才能够发现其中真实的乐趣所在。你们觉得呢？实验的内容我来决定，明天肯定给他们一个惊喜。李教授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哈哈哈……”李北军说。
第二天晚上，在李北军和李玲玲的家里。
“军儿，你陪我看会儿电视吧。”李玲玲说。
“老婆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看这种电视剧。”李北军说。
“老公大人，又不是让你看，是让你陪我。你怎么每次都抓不住重点呢，还为人师表呢。”李玲玲笑着说。
“嗬——我又不是老师。”李北军说。
“行行——李教授。今天喝了多少啊？”李玲玲说。
“也没多少。今天我那个社团刚招到了几个新人。去年我们可是一个新生都没招到，所以那些小朋友都有些兴奋，我和他们就一起聚了聚。”李北军说。
“哦。恭喜恭喜。”李玲玲说。
“嗬，真没想到居然还能招到几个新人。”李北军说。
“你厉害呗。你一出马——”李玲玲说话的时候眼睛一次也没有离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