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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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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二意监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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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3。】, 前方暂无战事,襄州城里也就平静了许多,虽然人口还不到战前的一半,倒也显得歌舞升平。 赵仁、温安国等人带兵顶在了邓州前线,陈公亮、邓愈先和霍启留在长江流域经营荆鄂,常威只带了凌统和赵怀义等人连同程骁的陌刀军驻扎在襄州城。程骁心知早晚要与辽军骑兵对战,带着几千陌刀军在襄州城外军营里摸爬滚打、日夜操练。 这日一早,赵怀义就来找宁才人,说是侯爷有请。 宁才人看着赵怀义喜笑颜开一脸神秘,皱眉叹道:“侯爷又在胡闹些什么?” 赵怀义拱手笑道:“娘娘跟我走就是了,侯爷给娘娘准备了个惊喜。” 赵怀真也是多日不见自家哥哥,嘟嘴埋怨道:“哥,你也不来看我?”说着,递上去一个香囊笑道:“这是我跟姨娘学着做的香囊,送给哥哥。” 赵怀义少年初长成,如今收拾停当也是英气逼人,吃穿用度不比当日村里,身姿也就挺拔起来,不喜义兄赵仁的军伍打扮,倒是学着常威,穿了一身皂白色长袍,腰上系了黑牛皮束带,头顶扎的方巾上还嵌了一块白玉。腰间挎着一口腰刀。虽是面色依然黢黑,却也是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也长高了许多。 赵怀真把香囊挂在赵怀义的腰上,小声笑道:“哥,你好英气。” 赵怀义看着自己妹妹,花团锦簇,完全不似当年那个黑丫头的模样。但见她头上扎了两只金簪,脸上扑了粉,身上的袍子也明艳,倒是显得比宁才人还贵气,忙小声说道:“怀真,你年岁还小,以后打扮上不要花太多的心思,莫要太过奢靡。” 赵怀真撇撇嘴应道:“知道了,小时候喜欢也没有,现在有了还不让穿戴。。。姨娘都没说我什么。” 赵怀义一愣,也不好再劝,带着宁才人和小怀真来在了襄州观察使府的后院。 常威穿着淡青色的长服,玉带上坠着玉佩,手里拿了一柄纸扇慢慢的摇着,正立在树荫下看着常平带着几名亲兵忙活。常威武功稀松,倒是空长了一副好皮囊,面清目朗,未言先笑,永远一副纨绔浪荡的模样。 亲兵们正把拇指粗的麻绳系在木板上,另一头已经扯起在两枝大树杈上,做起来一个秋千。 赵怀真笑道:“姨娘你看,侯爷只对你好的不得了,这是给你做秋千架,哄你开心呢。” 宁才人脸上一红,立在当地也不说话,常威见她来了,兴冲冲的走过来笑道:“安梅,我让人做了个秋千,这府内后院倒也是清净,夏日炎炎,你在这里赏花游乐也是不错。” 宁才人见常威盯着自己,摇着白扇似笑非笑,两只眸子黑亮,全身的浪荡气,眉眼中却是阅尽千帆后的专情。宁才人心中暖流涌动,且喜且痛,脸上就红了起来。定了定神,这才对着常威拱手一礼,嘴里说道:“宁文书参见侯爷,侯爷厚爱,宁某感激不尽,只是军中事务繁杂,小人无暇游乐。” 常威一愣,这才见宁才人穿了男装,一副书生打扮。 宁才人见常威被自己堵了个大红脸,讪讪的不知所措,心里也是一软。但一眼看见树上挂着的秋千,却又一狠心说道:“宁某斗胆,有几句话也要规劝侯爷,大敌当前,望侯爷以国事为重,身先士卒,切莫玩物丧志。”说完转身走去不理。一秒记住【。3。】, 常威扇子也不摇了,也不敢说话,看着宁才人离开,自己立在当地苦笑。亲兵们上来问道:“侯爷,这秋千还架吗?” “架什么架,拆了。”常威没好气的回道。 赵怀义见常威有点丧气,刚要去劝解,只见凌统快步走来,说道:“启禀侯爷,杨先生有请。” “哦?先生找我何事?”常威忙撇了扇子,整理衣冠往外走。 凌统道:“温将军从邓州回来了,护送着一队人马,说是太原派了马文河前来劳军。” 常威站住了脚,脸色阴沉,目光犀利,沉吟道:“马文河?他来干什么?” 常威对下属并不严苛,经常呼兄唤弟的一起玩笑,赵怀义怕自己大哥赵仁更甚过常威。眼见常威在宁才人处吃了瘪,讨好佳人却吃了挂落,甚至拿着亲兵撒气,心里正自暗笑。哪知常威此时漫不经心的一眼,赵怀义登时觉得自己后背发凉,这才想起眼前这位看似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年轻人,竟是强将谋士如云,手握数万精兵,从北境至中原到南疆搅了个天翻地覆的少侯爷,骠骑大将军。 马文河乃是河西节度使马光河的堂弟,却不会弓马,倒是喜欢舞文弄墨,附庸风雅。靠马光河的庇荫,做了个太原府洗马的闲职,平日里逍遥自在与世无争,只不知此次跋涉千里所谓何来。 常威一边走一边问道:“马文河带了多少人?” 凌统答道:“回侯爷,只带了百余名亲随,绕过了洛阳去到我邓州阵前。赵仁将军不敢自专,请温将军将其护送来襄州。不过这个马文河还带了一个年轻人叫马知羽,说是马文河的儿子。” 常威听到此处,已经知道太原的用意,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走了两步,转身对常平说道:“把秋千给我架起来。” 几个亲兵刚动手要拆架子,听常威这么一说又愣住了。常威也不理,快步走到前厅,却换了一副脸色,喜笑颜开的进了门。 温安国和杨普正在厅内陪着马文河、马知羽父子闲聊,常威走进去抱拳笑道:“不知马叔父驾到,侄儿有失远迎,叔父恕罪。” 马文河长相与马光河颇有几番相似,却是年轻了许多,更是少了那份阴郁,闻听忙放下茶杯起身笑道:“哦呦不敢当不敢当,威儿你这可是折煞叔父了。”说着拉着常威的手笑道:“我和威儿也是有三年多未见了,我可还记得三年前你在花满楼请我喝酒,把我灌醉了,你小子倒是偷了人家的酒器跑了,害的我倒赔了酒楼二十两银子。自打那次以后,你可就是躲着老夫不见了。” 常威讪讪的笑道:“叔父莫要取笑小侄了,小子当年胡闹的紧,倒是惹叔父笑话了。” “哎,这是哪里话,我一个闲散洗马,每日里就是喝酒听曲,倒是喜欢你这般洒脱的性子。我当时还想,常修源这个闷葫芦咋就生养了你这么个妙人。结果倒是我老眼昏花,竟没见识到你小子更有带兵打仗的才情,竟做了这番大事业。” 常威忙拱手道:“不敢不敢,叔父过誉了,小子无非是食着大燕朝的俸禄,靠着马帅和各路将士的忠肝义胆,我自己哪有什么本事。”接着又小声说道:“马叔父你还不了解我?我听个曲品个酒还可以,这些人。。。”说着瞥了一眼温安国,继续说道:“无非就是拿我当冤大头,平日里什么行军打仗,排兵布阵,我啥都不懂。他们用我,无非是想借马大帅的名头,想找我太原多要点军饷而已。。。最近已经数月供应不及,小子倒是没少受这帮丘八的窝囊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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