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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重生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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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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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伏波人在地上苦苦哀嚎。从活蹦乱跳到七窍流血而死,不用半盏茶的时间。 他们是赋的贴身侍从。被控抓来下了药。 “控你…你干什么?!”当着众皇族成员的面,赋怒不可遏。 控捻着指尖轻笑:“干什么?有人说我的毒不起效,我不过是验一验。谁说的,我就验给谁看咯。” 馈在场,大家不好大动干戈。不一会儿,尸体发出难闻的气味。 影椤捏起鼻子怪声怪气:“咳咳…真是可怕。咱这里但凡长了脑袋的,都知道不敢得罪五公主。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控冷笑一声,瞪着赋。 馈并没有给赋出头:“好了,以后不要弄这些,大家有话好好说。清理干净。” 各自就位。赋眼睁睁看着侍从们被拖走,只能哑忍。岩屈轻拍拍他以示安慰,瑺落和璧耸拉着脸,默不作声。 “找到他们落脚地了吗?”馈看向瑺落和璧。 “回禀陛下,已经找到了,但里面虚实未明。有人施了隐身咒法,看不见里面。”瑺落回答。 “最妥善的办法还是像我们之前那样,从地下神不知鬼不觉包围起来。只是,又要劳烦竭妹妹…”赋微笑。 竭也以笑容回应,示意愿意效劳。 擎阳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费什么功夫。直接从地面,大军长驱直入。” 就知道他会是这样反应。岩屈暗自发笑。 “他们扎营的位置不便从地面四面包围。又施了隐身咒法,敌暗我明。话我就说到这里,免得战损一高来抱怨我。想去的自便。”赋冷冷的说道。 “什么隐身咒,你们还克不了?”擎阳王问。 璧有克制之法,但刚才赋还被那样对待,故意压着不说,没好气的反问道:“怎么,难道什么都要靠我们?” 控也无法,只好默不作声。 擎阳王自觉没趣,目光投向了火绫火砾:“怎么你们俩族准备的东西,还不派用场?” 这亲兄妹俩一条心,火绫年龄小,满脸稚气:“咱们不是说好最后留给镜城么?让他们一了百了。” 就是不肯拿出来。 影椤冷言:“我可好心提醒一句,打下云荒咱们到时候是凭军功分土地的。你又不是族里没人还能提前就揽下上古之力的人,关键时刻还不肯出手?” 他在暗骂瑺落和璧。 火砾接话了:“就是说啊。这些天都是四哥和五哥的人在身先士卒,我们小族还等瞻仰传说中和风沃土的威力。再说,论功劳,也不敢跟二姐三姐争呀?” 璧狠狠瞪了他一眼。 火砾笑。 大家说来说去都在明里暗里争执。最后馈出面:“好了,那就还按照赋的计谋,这次务必一网打尽!” ** 散后回到住处,赋在愤闷中坐下,闭目喘息。 岩屈见了,搭一搭他的肩膀:“二哥别气了,一会儿从我那遣几个人来你先凑合用。他们也熟悉你的脾性,不会不便。” 璧和瑺落也陪同坐下。璧忿忿不平:“控这是疯了?之前明明还挺安分。” 瑺落轻笑:“说到底,还是心虚所至。她的毒要么失效,要么被人找到了破解之法。” 璧警觉:“按说不太可能。她们族不是一直以此为傲?号称世间没有解药。” 赋闭目摇头:“没有解药是对外而已。他们自己整天带着危险东西,会不设解?” “被盗?” 赋睁眼:“今日我只觉不对。怎么事情不像当初天机所展示那样轻而易举?” 三人同时眉头紧锁。 “控嚣张了半天还是没能解释他们如何行军至此的。白天我们都看着,绝无可能。不解开这个迷茫然行动?哼…”赋此番气顺:“我赌他们这次不能成。看他们落败,到时候咱们才有话说。” 赌…瑺落最不爱听的话:“如果真有了闪失,咱们也…” “也不是全然不顾。总之这次不用我们的人,但我们见机行事。先让他们去厮杀。”赋笑。 ** 炎汐的床榻前,真岚给苏摹详述事件经过:“…就是这样。误伤这事情,责任在我们。逝去的生命,我们也很难过。现在只想竭尽所能挽回或者补偿些什么。” 苏摹静静守着炎汐不说话。又输入些灵力,确保他能活着。 真岚犹豫:“现在…还有件事…那份地图最后的缺失,在炎汐体内…” 帐篷里传来一声巨响,是肢体碰撞的声音。西京反手祭出光剑冲到门前,但里面再无动静。和白璎眼神传递,停下脚步。 真岚的手指轻点了点脸颊和唇边,笑:“无耻。我就先替你骂了。但我们的命都在这上面,你们的也在。我只能跟你保证,我们一定不会放弃炎汐。” 根据已经拼凑的地图显示,伏波兵阵没有所谓后方。越深入,越危险。他们一路摸索到这,现在要快速安全撤离,只能靠完整的地图了。 苏摹冷笑了一声。 刚才突如其来的声响,炎汐动了动。他听到苏摹的声音,还以为是幻觉:“海皇?” 两人一起探身过来。 炎汐的手在空中乱抓,苏摹这才发现他看不清。上前握住,听他慢慢说话:“我有罪,我…有负海皇重托…是我指挥不利,放松了警惕…” 真岚这才知道那十五人的来历,原来泉先的右权使就打算从他们之中选。炎汐哀痛自责,艰难从怀中将苏摹交付的右权使护腕拿出来。 “好了别说了。”苏摹叹了一声,将护腕收起:“你的眼睛怎么了?” 炎汐因为长时间暴露在干燥黄沙中,眼球表面浑浊不堪。苏摹舀水帮他冲洗,收效甚微,更惹得炎汐惶恐。 “不要担心,眼睛的事情,医官已经配了药,晚上…”真岚犹豫要不要继续说。 炎汐叹气:“你们刚才的话,我听到了一些。海皇,即使没有那回事,图滞留在体内也是难受,不早晚要取出?” 苏摹没有说话。 “你要不要先吃些东西?”真岚打开帐篷示意送些食物进来,发现门前挤满了人。西京,六王都在。玄王尤其神色凝重。 真岚叹:“哎,散了。围在这里能有什么用?” 然而大家都不肯动,凝重气氛弥漫整个营地。 ** 炎汐坚持下,苏摹终于同意取图。医官需要做充足的准备,跑进跑出。然苏摹依旧满目敌意。 真岚上前,展示自己腕部的伤口:“我之所以要求尽快,是因为我有办法能保下炎汐。” “哼…”苏摹只冷眼相看。 炎汐被抬放到巨大的圆木支架上,布条捆缚四肢。这是医官为了防止动刀过程中,挣扎导致额外受伤… 军营里都熟悉的戏码。 他们额外搭了帐篷,清扫干净。苏摹在前方驻足。 真岚再次上前保证:“你放心。他是军中最好的医官,绝不会乱来。” 苏摹看着那个小个子医官,弓着身体来来回回。看上去诚惶诚恐的样子。 “有句话,可能现在说不是时候。”真岚顿一顿:“你们特意来帮忙,我真的十分感激。” 苏摹的目光依旧在那个小个子医官身上:“哦,是吗?不过真岚,我现在不一定还是这个主意。如果炎汐再出了事,我这就去对面,说说你们的藏身地。” 他在笑。却不像是玩笑。气氛瞬间压抑。医官僵了片刻。 炎汐被人抬着经过,向苏摹伸出了手:“海皇,快别说气话。这种时候,哪能再制造裂痕。我即便真出了事,也不后悔当初。我们泉先,又岂会跟那些强取豪夺之流同流合污?” 西京笑:“左权使实心,你听不出,他只是信不过我们?” 炎汐这就被抬进去。 真岚抿一抿唇,目送他直到帐篷封闭,轻轻一笑对苏摹说道:“好。如果真有不幸发生,就代表我们气数已尽,我就认命。放你去。” 苏摹平淡看了他一眼。 ** 圆木立起,医官将玄王的金丹放入炎汐口中含服。更多一重保障。帐篷里熏上能减轻痛苦的草药,立等片刻,开始动刀。 这位医官做事极有章法,一点一点将刚要愈合的伤口挑开,而且尽量避免流血。每到炎汐将要撑不住的时候,便停下来观望安抚,让他歇息。 因为里面有烟火,帐外能看到人影。大家分散驻足等待,各自捏一把汗。过去一个时辰,除了低沉的呻吟声,仍然没有其它动静。 也说不上好与不好。有声音,说明炎汐还活着… 真岚闷声坐到西京身旁,西京猛抬头,只听真岚道:“不许提!” 他端详了真岚一会儿,此时他下颚已现一丝淤青。只是不再细看,看不出来:“呵,不提就不提。你愿意,我也没办法。” 默坐片刻,西京轻劝:“其实,我说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两军交战,盟军间彼此误伤历来皆有。我们六部之间,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按战场折损赔礼,再致以歉意就是。从未有因此兵戎相见的。陛下也不要太自责了。” 真岚摇了摇头:“你不知道。死去的那十五个人…泉先准备培养的右权使就在其中。” 西京皱眉。无怪乎苏摹如此。 “而且…先前飞廉特意来信,就是叮嘱咱们这个。一时兴奋大意,以为不会出事,结果酿成大祸…唉…”想起这些,真岚益发懊恼。 望向天空,隔着结界,星月模糊。 这会儿的苏摹全身被怒气笼罩,根本无人敢近身。唯独玄王,收起佩剑,独步向前。 “海皇!”他稍一行礼。苏摹用冷淡的目光看着他。 “昨晚的行动,是我私自出兵。只带了本部兵马。陛下还有这里一干人等全不知情。我并不是为自己开脱,此事由我一力承担,不带累别人。” 苏摹蔑笑:“承担?你怎么承担?” 众人震惊中纷纷靠拢过来。 “我知道此番泉先是特来相助,共谋一胜。不必因我半途而废。此战我若战死沙场,只好一笔勾销。若幸而得存,战后献上一臂,以谢盟军!”玄羽道。 大家面面相觑,互不言语。苏摹也禁声思量。 “好!”最终他答:“如果你们能保全炎汐,就这么办。” “多谢海皇!那就这么说定了。还请海皇不要再为难陛下。”玄羽再一抱拳离去。 “呃…”真岚哑口。与苏摹对视。苏摹只白了他一眼。 帐篷门帘大开,医官捧着血染的残图出现。满头大汗。大家不约而同向他身边涌。 苏摹问:“炎汐呢!” 医官摆手喘气,令人心急:“海皇莫急,海皇莫急…左权使,好…好…” 他的几个助手抬着圆木走出来。炎汐躺在上面,全身尽湿。眼睛尚在敷药中。 “我…在…”他气息微弱吐出两个字,只为了回答苏摹。面部微微泛着金光,是玄王的丹药在发挥作用。 真岚快步走赶来,炎汐脸上竟然还透着微笑,真难以置信:“你…你可真是够硬!” “太好了…太好了…”沉寂了一夜的营地形同复苏。 ** 保住了炎汐的命,苏摹终于肯和真岚坐在一起说下一步的事情。底下工事图完全拼凑起来,显示他们所在地确实是能进攻的薄弱区域。 “被你们凭空摸索到这里,也是不容易了。”苏摹这句听上去是认可。 真岚笑:“多谢。看来你还知道些别的?” 苏摹挑起眼睛:“还知道你们一路都在去送死。” “那今晚炎汐无事,看来天不绝我。”真岚伸来一只手:“你还是会站在我们这边的了,对吗?” 苏摹潦草碰了碰转身张望。现在很晚了,营地内只有炎汐那里还亮着光。 “我安排了专人侍奉,医官也会一直守着。放心吧。”真岚道。 营地外传一些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是留守海底营地中的泉先军找来了。趁夜行军,跟着苏摹白天留下的踪迹…不过因为此处隐形,他们只在附近晃动。 “快放进来!”真岚下令。营地大门缓缓敞开。 没有人带领,但他们踏着昂扬的步伐。这一夜营地甚是热闹。红鸢对着他们看了又看:“你们…现在外面应是大雾天,你们怎么来的?” 鲛人们就这么走来的。沿着海皇的踪迹,一定是安全路线。苏摹哼笑,这毒对鲛人无效。 “什么?”真岚满脸狐疑。 苏摹并不理他,只冷面教训眼前人:“你们干嘛跟来?” 鲛人们刚因为找到海皇兴高采烈,这下不知所措。他们还不知等天一亮,就同空桑军一起困在这里了。 “哎,别挫伤士气嘛…”真岚低声劝,大方走到鲛人们面前:“安全来了就好。这里应该有足够的地方让你们扎营…呃,来了多少人?” 年轻鲛人们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位和善的邻国君王。 他们失去了领头人,没有人能出列回答。也无人主事。除了几个回去送信的,都是投奔海皇而来。真岚与他们相持,半天得不到答案。 白璎靠前:“呃…天很晚了,还是先休息。我可以带你们去后面营地。” 鲛人们还不知发生的事,开始东张西望。以为这几天带着他们的头领会在这。 真岚意识不妙。 苏摹慢悠悠走上前:“左权使不幸负伤,我需要从你们中选一个人主事。谁敢?” 这么近距离面对海皇,大家都蒙了。什么左权使负伤…难道替代左权使? 等了很久没有人回应。 “没有人?那趁早回去吧。别留在这里送死。” 苏摹话一出口,大家颜色都变了。他们是炎汐亲自遴选的泉先精锐部队,平时豪气自傲。现在当着别人的面,如此受贬。当即有一个声音从后面冒出来:“我。我刚举手了,是你没看见!” 出列的是一个小个子。稚气小脸,额上鲜红的印记,圆溜溜的大眼睛,苏摹一看见,心里有些别样的感觉,没有因为刚才的顶撞生气。 他起了头,后面的纷纷出列。苏摹点齐十五个吩咐:“你们接替之前的人,行军点卯,带队指挥。” “你。”苏摹点一点那个小个子的肩膀:“一会儿去炎汐那里问他有什么交代。你们十五个,跟白王去吧。” 白璎听苏摹提到自己,一晃神他正往这里看。面带微笑,目光却落在她的后土之戒上,露出一丝奇异的神色。 “啊…好,跟我来…”白璎惊慌把手藏起来,也笑了笑。和红鸢一同离去。 “嘶…”十五个高低不齐的人蓝夏面前经过,他发出一丝不和谐的声音:“这临阵任免,多少有些草率吧?” 话是对紫芒说的,可当场也被苏摹听到了:“那篮王教我一个不草率的?” 蓝夏禁声。协同紫芒默默让开道路。 ** 炎汐服了药,有了些精神。摘掉蒙布,视力也恢复大半。只是伤口疼痛,不能起身。 苏摹带着那个小个子,和那新任的十五个人前来探望,外加真岚一行,这里又坐满了。 “你可以?”炎汐表现出了一点担忧。他才十七岁,说乳臭未干不为过。 苏摹微笑望着他,让他坐他也不坐。 苏摹不动声色:“趁大家都在,我告诉你些实情。我们现在随时都可能遭敌人包围进攻。这里只是暂时隐蔽,什么时候被发现,什么时候打进来,都不一定。如果不趁现在走,你们或许从此连一个整觉都睡不成。万一兵慌马乱,没来得及顾得上你们,能否突围要看你怎么指挥。你自觉能胜任?” 小个子不但不慌,还极是冷静:“我刚才看过,其实这里的地势并不利于围攻。各部扇形扎营,可以迅速集合兵力。只要能及时探测敌情,合力突围,不是难事。海皇空桑诸王也都在,我没什么好怕的。” 凭这一番话,在座纷纷刮目相看。 苏摹内心对这年轻的小个子赞许不已:“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诺。”他声音洪亮。 苏摹心中一震,这里的也忽然安静下来。安静到能听到微风钻进帐篷的声音。 “回禀海皇,我叫诺。一诺千金的诺。”以为苏摹没听清,他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苏摹缓缓起身,与他对视。他的眼神,与阿诺并不像。可以说完全不一样。 半晌:“出入此间,以后你改个名字吧。” 诺并不明白苏摹的用意,有所迟疑。他历来很喜欢这个名字。 “现在开始,你叫透。命你暂时协统泉先军,早晚来我这里汇报。”苏摹道。 空桑众人探望过炎汐之后暂且离去。白璎回头看苏摹,他并没有向这边望。 一转眼,诺变成了透。拜谢海皇之后退下。 炎汐看着他悻悻离去的背影:“海皇决定了吗?要把右权使的位置…给他?” 说到底他才十七。显然刚才对答已经是难得。可实战并非纸上谈兵。苏摹一笑:“我会再考验他。” 看炎汐心不安,苏摹又道:“你安心休养吧,他不行,不还有我?” “可海皇不是还有自己的计划?”炎汐还记挂着。 苏摹无奈的笑:“都到这步田地了,我还能去哪?” “海皇…”炎汐过意不去。 “休息吧。你现在只有这一个任务。” ** 不料,一夜过去,炎汐伤情加重了。晨起有人喂他吃东西,他面部红涨,抽搐着将吃进去的东西连同药都吐了出来。连看过的鲛人都悄悄问:“左权使…会死吗…” 黑褐色的血液从腹部渗出,苏摹探查,面色沉重。看来是昨天吃下去的延续生命的药,都过了时效。再试试额上,摇了摇头。不等医官过来,拿出临行前治修交给他应急的药。 洒在伤处,炎汐身躯如遭火烙样翻滚。 “伤到了要害…”苏摹窃语:“腹腔内全是积血,不是这些药能医的了。” 过去这一夜,营地里的鲛人们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同伴惨死,他们用十分警惕地目光看待满眼的空桑人。 空桑后备送去的食物,他们没有动。各自吃了些自带的。营中尽是怪异气氛。 透将这些都报知给了苏摹,苏摹点头:“那你看,该让大家怎么办?” 一夜刚过,透已不像昨晚那样自信敏锐,眉宇间多了阴云:“我…我也觉得,我们需要个理由,相信空桑人。” 苏摹一笑:“空桑答应战后给个交代。至于信与不信…怎么样,现在后悔来了吗?” 透没有说话。 “如果后悔现在还来得及。我能送你们回去,不用依赖他人。”苏摹道。 透沉思许久:“不。我们是泉先将士,誓死追随海皇。海皇不走,我们不撤。” 苏摹看着他。 “海皇既已经答应,泉先不能言而无信。海皇,我先退下了。”透很认真鞠了个躬,退下了。 还是不行。连炎汐也悄声叹。 不一会儿真岚和西京到,带着医官。从早到晚,用上各种各样的手段,炎汐仍不见好。 真岚着急。他已经传令下去做好撤退准备,可炎汐这样,根本没有移动的可能。 一天又过去。 ** 晚上将士们开始和衣而眠。苏摹趁夜悄悄离营,营地门前遇真岚:“你到哪里去?” 苏摹转身:“怎么,我的行踪要事先报知给你?” “不是…” 炎汐伤情反复,大家都焦躁不安,唯独苏摹还能安坐等待日落,就知道他有自己的办法。 真岚上前:“出了营地极不安全,你不要只身犯险。我陪你去。” “哼…”苏摹仿佛并不领情。 走了一段,真岚感受到毒雾凶煞,幸好有绛的百毒解抵御,可苏摹依旧面色如常:“你不怕这毒?” “是鲛人不怕。”苏摹惜字如金样的回答他。 转入地下,一丝光亮都没有。苏摹能继续走,真岚力有不逮,笑了笑:“那个…我需要照明。这里能点个火把吗?不然我只好劳烦你牵着走了。” “让你别跟来。是怕人发现不了我们吗?”虽这么这话,苏摹冒险将这里弄亮。偌大空旷的地下工事,竟比镜城的街道还宽敞。 这里安静的只能听见脚步声。真岚感觉苏摹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 “真是的,我还以为你轻车熟路。”他忍不住挖苦了一句。 苏摹停下脚步:“我要经由此道去海底给炎汐弄救命的药。你跟来也好,带你去见识一个地方,敢不敢去?” 真岚立刻来了精神:“怎么不敢?” 苏摹闷笑向前,真岚大步跟随:“对了,阿璎昨晚为了帮忙安置泉先众人扎营,几乎一夜都没合眼。你今早去营地巡视过了吗?怎么样?” “帮我谢谢她。”苏摹简短回答。 “呃…这种事情,你身为海皇,不是应该亲自去吗?”真岚笑看着他:“苏摹,我昨晚就发现了,你的目光总在皇天后土戒上瞟,是不是有些感觉异样?” 苏摹不回答。 “你看到这对戒指,心里就没有什么…” “真岚,眼前境况这样复杂,你还有心思闲聊?是不是以为自己脱险了?”苏摹打断他。 “好。说眼前…”真岚收心:“你们原本计划是什么?绘制了地底工事地图给我们,然后就走?” 苏摹目光流转,在这漆黑的通道中望向他:“与你们会合。但不是在那个地方。” “那是不是说,如果我们大部队能顺利返回,这战局你就有解?”真岚默笑。 苏摹没有回答。 “不瞒你说。这一来一回,绛给我们百毒解就消耗的差不多了。此次计策不成,再没有药,我们会更加被动。”真岚终于说出了心中烦忧,这些在营地他只字未提过。 苏摹感受到他的压抑,缓缓道:“是。” 真岚轻笑:“好。那别的我先不问。” 苏摹找到一处出口上行,已经到了海边。 借用辟天剑破开重重迷雾,两人来到一块大礁岩上。暗红巍峨的结界如延绵峭壁,直通天际。 “就是这里!”苏摹望向天上星辰,大抵,龙神载他的时候,就是到这而止的。 “你也是第一次?那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真岚问。 苏摹没有回答。把手按在上面,感受到厚实坚韧,如城墙一般。视野所穷尽之处,隐约可见一座金碧辉煌的皇城,还有灯火和建筑的轮廓。 “你试试。”苏摹招呼。 真岚学他一样把手放在上面,也顷刻感受到了:“上古遗迹…” “哼…”苏摹没与他商量,已将力量汇聚掌中,施压按下。发挥八九成,竟然巍然不动。龙神之力的光在他眉宇间闪过,身后的龙形印记,也逐渐明亮了。 “喂!!你…”真岚惊。这封印根本不像是能这样被破。 苏摹不听,再度发力。用上全力之后结界仿佛穿透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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