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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重生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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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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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泉先腹地静悄悄。月光柔和洒下,将成片宫阙拢上一层轻雾。大部分都黯淡无光,只有少数几座是亮的。 龙神悄悄从龙洞中游出,绕腹地山体盘旋几圈,缩小身躯,向着嵌在庞大的海底山体里的秘境游去。 秘境里的大青石上,绛在酣睡。她那静谧的可爱脸庞,单薄衣衫,没有过分装饰。随波漂浮的黑色长发,萦绕颈间额上,小嘴微张。 龙神好奇,晃动着龙爪浮在近前观看。忽然溟火现身,挡在绛身前:“龙神大人!不是说除非她为祸此间,否则绝不用在她身上?!” 她在不顾一切的用身体护着绛。龙神没有说话,微微昂首后退,展示自己的龙爪,里面空空如也。 溟火唐突,轻轻施礼:“龙神大人…” “她的身体感知到这里的丰沛灵力正在苏醒…”龙神将自己来意告知。原来他感应到有人在此汲取山体中的灵力作为养分。正是绛。 “这…” “她本来的力量将被激发…”龙神摆首:“看来天意如此,那就让她在这里吧。” 龙神随即将身体隐没,潜回龙洞中。溟火望着巨石上的绛,静静坐在一旁。 黎明时分,绛醒了。见她在旁,分外惊奇:“肆师大人?你不是赴往前线相助海皇了么?海皇那方怎么样?” 面对绛连番发问,溟火应接不暇。她见绛十分关注,大为感动:“郡主…” 绛总觉得溟火在泉先如此受人尊敬,与她交谈却十分谨慎小心,奇怪:“肆师突然回来,是因为什么?” “郡主…海皇说你这里有一物,能证明“天机”可以变动。可否与我一观?”她言辞十分恳切,商量的态度。 绛一愣,那东西她从不轻易示人。但苏摹既然告诉了她:“好。你跟我来。” 转回寝宫,绛取出那片陈旧天机残页。溟火一看,全明白了,惊恐万分的摇头:“郡主可知道,修改“天机”的代价?!” “什…什么代价?”绛惊望着她。 溟火几近崩溃,紧抓胸口向她沉痛讲述着过去,称决不能再失去海皇一次…许多事情绛是第一次听到,想要安慰溟火,却无从说起:“我…那我怎样能帮到海皇?” 溟火紧握住绛的手:“事到如今,请郡主不要再顾任何族亲情分!他们根本不是你的族人,他们背叛了你!” 绛迟疑点点头:“我知道…我…从海皇决定出军那一刻起,我对泉先将士没有任何保留。我知道的克敌之策都已告知。我答应肆师,如果前线失守我一定亲去就是。” “不!你不知道!”溟火痛心:“你才是他们的…” 溟火话戛然而止,绛不知所措。 “奉我血躯,与汝交融。为祈长爱,与神同存!…”溟火缓缓捧起自己红晶:“郡主对这几句话,还有无印象?” 绛不可思议看着她,想了又想。最终摇头。 溟火似不甘心:“时间在你手中,镌化天下万物!我有无尽的时间,穿梭虚无,都是你的赐予啊!万事万物,浩渺苍茫,拥有时光,终得偿夙愿!” “什么…”绛几乎懵了。仿佛溟火说的是天外语言,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女神大人!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溟火呼告。 绛心猛激,摇头:“你叫我什么?” 溟火凝望绛清澈的眼眸,心中笃定:“你就是她!你不是什么裂体,你就是她!我的女神呐,你被剥夺了意志,你什么都被他们剥夺了…呜呜呜,我怎样才能救你!” ** 体内有股力量,躁动不安。溟火去后,绛独自来到了海底的龙脊山巅。回想溟火说的每一句话,没有任何头绪,却仿佛处处都是头绪。 流霜剑出现了,剑影缭绕在她周围。前方视野一片开阔,绛嘴角掀起一丝凄凉。望去,茫茫碧海亦如浩瀚天空。 四处飘荡着流霜剑影,有些念头忽然就不想控制了。流霜剑汇聚直冲向上,如入云高塔,破空而出。 海底冷流四溢。寒冷与海水交融在一起,打着旋,扭成一个个四处飞散的漩涡。给庞大的龙形山脊罩上茫白。 绛纵身飞入,与剑阵融为一体。感受这里如同死境的寂静。渐渐地,有些沙沙声低沉回响,如轻柔耳语,伴随着不寻常的力量。 “你是谁…”绛试着问。她感觉到这声音在主动找她倾诉声。 声音更大了,充斥双耳。绛努力在听,最后终于听到清晰一句:“我就是你…” “啊…”绛如获神旨,又不敢轻信。流霜剑侍她为主,从来没有对她说话过。而刚才的话充斥脑海,也完全不像是流霜剑对她说的。 绛伸出手指,向前轻触。流霜剑全部向她汇集。甩开衣袖,它们以平时数倍的力量散开出去,撞上山脉,击碎巨石。 绛不停挥舞,流霜剑随心而动。受波及的巨石碎如片片落雪,绛与它们无仇无怨,只一刻不停贪享这肆无忌惮带来的乐趣… 淋漓酣畅。似乎体内有什么东西觉醒了,不可言喻。 绛挥身下山,却见流帆在半山腰上,手持画笔。 “咦?你怎么在这里?”绛惊喜:“在画什么?” 流帆不吝分享。微笑请绛来看。 这是他第一次显露作画的本领,画的自然是绛。 “你竟然还有作画的本事。”绛探头来看。流帆把她勾勒的惟妙惟肖,还有那漫天剑雨…最后用红色在她额上添上一朵花钿,状似彼岸花。 好好的,干嘛画蛇添足?绛此话还没有问出口,却见流帆正不停地抬头看,如临摹一般认真。 “哎?不见了?”流帆停笔,惊讶的望着她。 “什么不见了?” 流帆点点自己额中:“你的花钿。” 绛狐疑中,再看流帆的画。添了那朵花钿,仿佛更像她了。或者,更像她心里的她。于是接过笔,将画像圆满。 娴熟的笔法,流帆震惊。这着色…总觉得哪里见过:“啊!那幅画!那幅画是你…” 绛得意一笑,证实他心中猜测。论琴曲,他修为可谓登峰造极,可论作画…在绛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偏自己还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来炫。 流帆脸红心怯,此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以前在那边宫廷中无人理会,所有的闲暇时光都拿来作画聊以自娱。”绛满意搁笔,再仔细端详:“我前些天在想,要不要画一幅龙绡宝殿,可怎也没有提笔心情。” 她又道:“诶?你不是说专门为我谱了曲?完成了没有?” 流帆看她急不可耐的样子淡笑:“原本都完成了,可今天再见到你,又发现了尚未尽善之处。” 绛翘起嘴唇,流帆可是能当场成曲的人:“那名字有了吗?” “有。离人。”流帆正色回答。 “离…人…”绛若有所思。果然流帆拟名,别有意境。那曲,更值得等了。 “其实,我总觉得这首曲,我现在还写不完…”这会儿的绛,又让他心里有解不完的迷,总觉应该再多认识她,或者再重新认识她…可当这个念头涌上心来,又害怕了。 害怕没有时间,来不及… “昨晚知道你又跑去那里了,本想去找你,又怕你穿的单…嗯…不方便我去…”流帆小心翼翼地说话,脸颊一丝微红。挑了绛一眼,又飞快把目光转到别处去了。 绛笑:“有什么不方便的,你…” 话到一半,见湘赶上来。她身披铠甲,脸上挂笑:“郡主!咱们是不是这就要出军了?” 难怪她有此误会。绛在此间挥剑如雨,逼人的寒气流遍海底。大家都以为她打算亲自领军出战。且看她是如何秉承大义,站在泉先之望这一边。 绛摆摆手:“你忘了咱们曾说过的吗?剩最后的兵力,必得要是关键时刻才出。” 湘停顿。想必泉先将士们,现在和她的心情一样。 “以后前线军情,要第一时间送到我这里来。”绛又道。 “是!”湘深拘一礼离开。开心了一些。 绛笑对流帆:“我要搬到龙绡宫偏殿暂住。免得前线消息要先经往寝宫通传,多耗时间。一起?” 流帆欣然答应。收拾起画卷。 ** 真岚独坐帐中等候。听到西京迈着沉重脚步,焦急地立刻问:“怎么样?” 西京神情陡然间黯淡下来:“昨天晚上…确实死了一个。” “怎么会?”真岚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不是已经在全力救治了么?” “陛下先别着急,那个人确实伤重,一开始医官就说过可能保不下来。”西京劝。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其余的呢?”真岚不等西京言,非要亲自去看看。 “陛下…”西京见拦截不住,忙跟上去。等到了地方,连他都被眼前情形震惊。 救治伤员的地方,弥漫着死亡的恐惧。房门开,又有一具尸体抬出来,空气中飘荡着挽歌,气氛悲凉。 “几个了?!”真岚问医官。 医官擦着头上的汗:“不算昨晚上的,这是第二个。陛下躲开,有可能…有可能是瘟…瘟,瘟疫!!” 胡说八道!举凡瘟疫早该军中蔓延,现在只这一个地方,怎不说是投毒还有人信。莫非是没有恪尽职守在推脱?可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又不像是装的…短短片刻间,真岚心中由怒至疑,轮转几次。 举步。忽然又被医官抱住腿:“陛下!千万不可进去啊!陛下!” 连在外面站岗的侍卫都下拜附和。可真岚根本不等他说完,就一头扎进屋里。 西京尾随。 里面尽是腥腐之气,闷热异常。有些人会用惊恐的目光看他,有的像是失了神。 侍女们都戴着厚重面纱。长衣长袖把自己包裹严实,只露眼睛。 那么大的房间,偏伤重的都聚在一起,目光悲凉,奄奄一息,仿佛都在等着自己的大限。 “怎么这样困在一起?根本不利于伤口恢复。”真岚向后责问。 “陛下您快出去吧,这病传染呐!”他们不回答问题,只一群人跪在地上哀嚎。 真岚终于发怒了,厉声昂首:“到底是什么病?” 通过他战战兢兢的回答,真岚得知这些人忽然高烧不退腹泻不止,身长恶疮,浑身散发腥臭味…且那恶疮传染。留下服侍的几个侍从,手上无一例外也都染了,于是一起封了不让出门。 真岚惊。怪不得他们分成两拨,原来是染病的都聚在一起。 “陛下,求求您回去吧…这两日落雨又闷热,弄不好这房里四处都是疫病!呜…”医官们开始伏地哭泣。 “啊,他不行了!…”人群里一声唤,所有人目光都赶向同一个地方。 真岚不顾拦阻挤进去,见到一个倒着的人奄奄一息,两手扒在床边,正缓缓吐出最后一口气。满面不甘。 哭声再度响起。所有人双手拢手于胸前,再次准备挽歌。 “不…”真岚激动掏出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拿到那将要咽气的人唇边,鲜血汩汩冒出,流入口齿。 众看呆了。西京叹了口气。 静静期待,那垂死之人眼见有了生机。眼皮耸动,现出碧色双眸。他吮着眼前这温润艳红的鲜血,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生命力。 真岚松了口气。总算保住了一个。 气氛松缓,众人偷望着坐在床头的真岚,不敢大声。他也丝毫没有打算出去的样子。 “命你们全力救治,找到疫病源头。弄清之前,不许捕风捉影,更不许放弃疾患。如被我知道,按草菅人命论处。”真岚谕令。 得报已在细密追查。 真岚正座等待,西京立于一旁。屋里的病人感到得救希望,默不出声。 军中医卫沿着线索查,发现了这些天为军中送水的一家,有问题的水来自一口新开的井,而那一家五口,均已暴毙。 众人大惊。也正是这几天,为了优待伤员,特意为他们换上了新鲜用水,没想到成了催命符。而若不是因为先给了他们,这些新鲜水多半也是送到真岚和几位王那里,或供将领们使用。 这水腐蚀脏腑,能摧的人上吐下泻。体质虚弱者,不久虚耗至死。肌肤上的恶疮,是接触到秽物生发的。好在毒性有解,小心处理即好。 “他们不是故意的。为军中担水也是一片好心,好生埋葬。”真岚吩咐。 西京急:“同样的水还送去过哪里?快追查!” ** “海皇且慢!”苏摹闻声,将手从刚要沾水的盆中抽出来。 来者是个空桑小校,向他复述关于水源的消息,谨慎起见,请他把近期存储的水都换掉,也透露了真岚已严令军中节水的消息。 透在一旁细听,送走来人,问苏摹鲛人部队是否也应跟从节水。苏摹淡然摇头:“你不是今晚就要出发了?好好准备。” 透点点头。一会儿又有人来报,说青王来了。 苏摹正身落座:“让他进来。” “呃…”报信人迟疑片刻:“是,是找…” 他从眼角向一旁透望去,就像他的名字烫嘴。不肯说。透意识到青塬是来找他,小脸望上。 苏摹摆首,注视了他片刻:“去吧。” 透心情忐忑的离开,刚到营门口,就被青塬“逮住”了。 “哎呀,干什么干什么!拉拉扯扯的。”透奋力甩脱青塬。 “嘿,脾气这就涨上来了?我可是送东西给你的,别说谢,连个笑脸都赚不到。” 透闷声跟着青塬走,半天还不到:“你要送什么直接送,带我去哪?一会儿要点兵出征,我还有好些事要做呢!” 青塬神秘:“送你一匹小马驹,正适合你骑。不方便牵过来…那可是我们族的宝马,你眼看都要做军队里的当家人了,没有战骑怎么成。” “什么当家人?我骑什么马,你可真是…哎你放开我!”透一不留神,被青塬死攥住手腕,生拉硬拽往前赶。 到房后转角出,几乎和一个穿着斗篷的人撞个满怀。抬头刚要骂,定睛看是真岚。 真岚笑:“抱歉用这种方式找你。是有急事…上次你说短期内解我三军用水之急,可还作数?” 如今城里取的水都不敢用了,全靠紫芒远处调拨的水来维持。瞬间捉襟见肘。此事还不宜对外张扬,大战临近,为避免恐慌,所以才私下见面。 透知事态严峻:“当然!海皇命我探清敌情再干,我原本也是打算此战后开始的。” 原来苏摹早知此事。于是真岚和透坐下,详研准备…到末了,青塬还真的牵来一匹小马驹,扬言不骑就抱上去。 ** 为此,出军延迟近一个时辰。大队整肃,全都在等着。两军阵前,透骑着马与青塬并列缓行。到中间分手的地方,相互抱拳。 行军无话。不过透骑着马,总觉得招惹了许许多多敌视的眼睛。气氛诡异。 青塬送的小马温驯可爱。中途休息,有人摸着它的鬃毛,冷嘲热讽道:“不愧是空桑王族至宝,普通人可是拿不到的。” 透不知用意,没有理会。 他反倒来了精神,穷追不舍:“我说小透,你到底是哪头的?” “什么哪头的?”透反问。 “哈,你敢不敢说说临发兵单独和青王塬出去,贻误时辰是在密谋什么?换回来这么一匹绝世良驹。” 密谋…透皱眉。 “还要我帮你说?”那人高声:“袭扰时我们在地下打掩护,撤退时我们专程堵路…你这不是和他密谋好了战功都给他们族的人得,我们只从旁辅助?” 他挑明后,鲛人队伍炸开了锅。 “我们可是泉先的精锐。出兵一次不带着战功回去,怎么跟海皇交代?” 透涨红了脸:“什么怎么交代?这场战打胜了就是交代!” “以后空桑人面前,跟我们闲聊起来说自己砍了几个人,我们怎么回答…” “这样泉先的脸就都给丢尽了!…” “这战胜了,也都是旁人英勇。” “别人砍杀冲阵,我们只能看着…” “那有又什么关系,他们能杀敌也是因为我们在这里。”透据理力争分毫不让。但无人肯服。 最后气不过,他拿出号令信物催促行军,才没了吵架声音。 ** 真岚立于城头,一身锐铠,手扶辟天剑。听完青族人汇报前线,悄悄把绛的牌子拿出来看。感觉这场守城之战,十拿九稳。 又有人报说海皇不见了。真岚一笑:“没事。左权使那里多派些人去。注意警戒。” 白璎走上城墙,内心不安:“你怎么就知道没事。” “他肯定混在他们的人里面。你以为他真的肯把泉先最重要的战力完全交给一个小孩子?”真岚歪头:“正面有我。你多注意城防四周。这座城四面透风,不太好守。” “你一个人?” “西京在下面…”真岚笑的像个专干坏事的孩子:“你放心有我们俩足够了。” 白璎看他做贼似的把怀里亮出一角的牌子又塞回去,懒得追问。 “诶!”真岚精神抖擞:“你还得注意地牢里那位,最主要还是他。千万小心。” 白璎点头。 午夜时分,天边出现巨大阴影。 来了!真岚兴奋,紧握剑柄。城下西京打出讯号,守城的军团屏息待命。 稍到近前,那东西还没显出轮廓。真岚举起辟天剑,一道剑光划破夜空,伴着橙红色的边界,奔向那团阴影。 在尽头爆开,炸起火焰。借着火光,西京看清,那是个巨大的攻城器械。碎裂坍塌的声音随后传来,像是雷鸣。那东西竟然被真岚这么一击就散架了。 真岚再次审视这辟天剑,威力果然今非昔比了。原本还准备了第二击,看来用不上。 伏波闻名的攻城塔,会在解体时向前散射火箭。这箭的威力能穿透城墙,但因为距离甚远,到时已威力减半。 城墙老旧,西京赶忙以灵力汇成结界阻挡。刚刚布设,火箭以到齐。抵挡过三支,到第四支的时候轰然碎裂。巨大的箭体穿过城墙,那里的布防瞬间倒了一半。 还好不是结构要害。西京忍下口中腥咸,准备驱动光剑。 “师兄!”白璎祭起后土之力,挡下其余的巨箭。她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别管我。”西京冲军中喊:“保持阵型!准备迎敌!” 真岚在上向下看,看到白璎在松了口气。没想到巨箭有如此神力。 没了那攻城塔,伏波军也依旧潮水一样向这座城扑过来,喊杀声铺天盖地。真岚紧握辟天剑向下一扫,卧倒一片。 真岚故技重施再劈砍两次,正面攻城力量立刻有所减弱。他心想,不会真就这么简单吧…这也太笨了些。 忽然眼前一阵七彩的烟,真岚晃了一下神。 “陛下小心!啊…”有人从身后将他抱住。回头正对上一张鬼魅样的脸,细窄狭长,五官好像都是会笑的,雌雄难辨。 “嘻嘻嘻!”几声哂笑,一阵风不见了。他穿着深褐色的斗篷,很快隐匿在夜色里。 怀间还有重量。真岚低头一看,是那个白天救下的人正紧抱着他的腰,缓缓滑落。 “是你!”真岚蹲下将他扶起。在他背上插着一把状如六芒星的暗器,恍悟刚才是他帮自己挡下了这一击。 “小心…偷袭…”他口中涌出大量黑血,嘴唇已经发紫了。 是剧毒!“你怎么这么傻!”真岚发现四下无人可用,几个守卫的早就被那人悄无声息的放到了。赶忙从怀中掏出那瓶药,取出一粒给他按下。 绛的药,疗毒的效果立时可见。 “你撑着点!”真岚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心中默念牌子上的诗:移形换影身不定…果然是那个人来了,此人不能追。 “阿璎!”他在上方叫,手指城内。攻城只是幌子,真正的敌人已经入侵。 西京摆手让白璎放心去,并向上叫喊:“陛下放心,这里绝无问题!” 伏波仅凭这一族军队,没有了攻城塔和弩,靠钩锁和长梯实难攻陷西京镇守的城。即使那城墙并不坚固。 ** 真岚搭着伤员下城,遇上白璎:“你快去地牢!千万小心。我先安置了他。” 白璎抽身。真岚赶紧向炎汐那边赶:“你撑住。我先带你去疗伤。” 一路还算平顺。几位王都按照部署狙击那些偷偷潜入的敌军。炎汐所在之地居于防御中心,应当是万无一失的。 向前一阵,发现空无一人。真岚心道遭了。难不成炎汐… “你还好么?”真岚问身旁的人。暗器卡在他背部,一时间倒也无性命之忧:“这附近不对劲,我先放下你。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很快回来。” 轻步慢行,果然再次与那人遭遇。他挟持了炎汐,锁着咽喉,把自己的脸颊和炎汐紧贴在一起,嘻嘻笑着。 炎汐受伤所累无力招架,但看到真岚猛地向他打眼色。 这人要求以炎汐交换擎阳王,松手用长长的指甲划伤了炎汐的脖颈脸颊,逼他快做决定。真岚一阵心急。 只听炎汐笑:“你抓我没用。我又不是他们的人。” “呃!” 炎汐伤臂被他用力拧紧发出呻吟:“骗不了我。你在他们保护圈内。” “你蠢不蠢。那是因为我也是被他们抓的!”炎汐扭动身体不耐烦的样子:“你要找的人在地牢,你想去我可以带你。但我们现在要合力先把他放倒!” 那人懵了,真岚也愣了一下神。还好刚才没着急施救。 “你快点啊!”为显诚意,炎汐先拔出短匕向真岚发难。真岚稍拦,匕首尖贴着护腕划了一道。发出铿锵的声音。 真岚假意受伤,握住手腕向后躲。那人看到机会向他发射两枚暗器。为了躲避,要害之出露给了炎汐。炎汐做势要刺,但到近前一手压着手腕,将匕首抵在真岚的一片金甲上。真岚伸手扼住他的手腕假装较劲。 那人见机会来了,伸出利爪直扑真岚。只见炎汐在近处猛然转身,匕首从后方插入他的心脏。 眼前的人面目狰狞,浑身冒烟。竟不是个真身!真岚赶紧将炎汐推开,自己也捂住口鼻:“当心有毒!” 炎汐还以为就这样解决了,没想到是个假身。那个躯体瘫在地上,烂成一滩。 “怎么只你一个?那笙呢?”真岚四处看看,拐角那里有几具伏波兵尸体,应该是炎汐的杰作。 炎汐刚才动作太猛,伤口撕裂,仍笑着回答:“和治修在赤王那。我刚才看你们部署,围绕此地,就觉得万一有人潜入,肯定把这里当目标。” 居然闹了一出此地无银。真岚苦笑:“那你怎么样,能走么?我这还有一个伤员。需要回去找他。” “我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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