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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重生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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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薄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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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火坐在龙洞中的盘龙柱下,默声祈祷。 她已经独自在此许多天了。不眠不休。 石柱下方微微震动,龙神庞大的身躯蜿蜒上浮。几片脱落的鳞甲下,微光闪烁。新的鳞片正在缓慢生长。 “哦…龙神!”溟火睁开眼睛,低身行礼。 “吼…”龙神发出低吼声,如睡梦中的沉吟。他低头用怜悯的目光注视溟火良久。 溟火轻声关切:“龙神,这么长时间过去,您好些了吗?” 龙神抖一抖翎毛,微微昂首:“无妨。我不能飞升并非因战中损伤,你应知道。” “是…”溟火声音略带颤抖。她难过的望着龙神身上损失的鳞甲:“龙神为泉先做出如此牺牲,为何不让海皇知晓?我还能做些什么,来帮助您么?” 龙神没有回答。 他的身躯在石柱上盘旋,活动筋骨。往复几次之后,再探身到溟火面前:“我听到了你内心深处的声音。你的苦闷,矛盾。孩子,海皇血脉归来,你仍满怀忧虑。” 溟火知瞒不过龙神:“海皇虽然归来,然而神识并不完全。究竟为什么,海皇没有丧失记忆,却迷失自我?” 龙神轻叹:“幽冥之神,不会无缘无故与人新生。不过,他若此即可恒久驻留泉先,造福子民。难道不是你所愿?” “我又见到了她…”溟火摇头,没有说下去:“海皇抹煞本性才留在泉先。为何泉先之福,须得是海皇之难?鲛人生命漫长,倘若将来某日,他终寻回自我而那人却永不在。那种痛,我绝不想他体会!” 龙神喉咙又发出低吼声。 溟火目中晶莹,然并不垂泪:“龙神大人,我该怎么…” “她既然已经有所察觉找过来,你缘何不将实情告诉她?”龙神问。 溟火目光深沉,坚定摇头:“海皇金身未固,事关安全,干系重大。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即使她要知道,也不该是我告诉她。” 龙神默然。 渐渐地,他累了,身体逐渐低矮下去:“孩子,不要将一切都自己承担。” ** 不日,泉先迎来擂台盛事。 因为参加的人数特别多,比试需要两轮。第一轮分了三个场所较量。 苏摹坐在高处,看到场下三个大圆,全都打得热火朝天,目不暇接。有海皇亲自观战,大家格外卖力。气氛屡上高潮。 还有许多人并不参战,单纯为一睹海皇风采。毕竟对于源源不断归来的鲛人们来说,海皇苏摹是传说一般的存在。 外来的参与者,都希望在海皇面前一展身手,加入泉先军。这其中流传着一个说法,连胜三场者可以得到海皇亲自接见并且直入精锐部队。 这对他们来说是无上的荣耀。 “这么多人呐…”苏摹兴叹。下场的几个,身手都比他预想中要好。 炎汐自得,在他身旁向下指着一处:“海皇你看,该透了。” 透也一样要比试三场。前两场均毫不意外的胜出,而且赢的非常漂亮,引来阵阵喝彩声。苏摹脸上扬起笑容。 第三场上来的是个生面孔。他目睹了透的厉害,做过精心准备。 有点意思。苏摹立起腰身,感觉这人斗志满满,透可不能轻敌。 果然他身手机敏,在力量上压过透一筹。不过透毕竟是在精锐队伍,训练有素,凭着自己的经验和速度,没被他占到任何便宜。 对分焦灼,把另外两个场地的人也都引来过来。观战者自成两派,呐喊助威。泉先队伍里的人无一例外都站在透这一边。随着打斗渐渐激烈,他们与外来人之间的气氛也跟着剑拔弩张。 最终是透机智又沉着,逐渐摸清那人的进攻路数,频频反制,台下迸发激烈喝彩声。而上面的苏摹和炎汐也都一并握紧了拳,全神贯注。 战到激烈处,谁都不肯罢休。那人终于被逼急了,使出了自己的暗器。 然而透完全不避,抽出链刃绕指一周,将袭来的暗器全部打散。紧接着链刃出手,直击对手左肩。 这可谓透多年来最擅长的一技。对手只好躲避,留了片刻空当。旗鼓相当的对手只需一个错漏就招致败局。透瞬间急攻,将他彻底制住。 海号响起,透取得了胜利。掌声雷动。 “你,你怎么用暗器!你不是队伍里的人么?”那人输了不服,指着透高喊。 “对呀对呀…”擂台下也有人议论纷纷。外来参试者一致认为透用了暗器。 与透要好的几个出首:“这算哪门子暗器?人家堂堂正正挂在腰间,早就亮明的!” 他们这番道理也得到了其他军士的支持。 “怎么了?”苏摹眯起眼睛张望。 炎汐起身:“我去看看。” “用了飞掷的东西出其不意,就是使用暗器!管你是挂在哪里。我们还以为堂堂泉先军会遵守规则不用呢。”人群吵嚷。 炎汐赶来时他们已经开始推推搡搡的要打架:“海皇在,谁敢胡来?!” 众人肃静。 “究竟怎么回事?”炎汐以左权使身份问话,大家就原原本本将刚才争执告诉了他。 炎汐看两人都气喘吁吁,只道:“算不算暗器有裁判裁决。吵吵嚷嚷成什么?” 站在擂台上方的鲛人与炎汐交换眼色大声裁断:“不算。” 这样一锤定音,透取得了三场全胜,进入最后角逐。 炎汐回到苏摹身边,讲述刚才事。笑道:“透抽的好签!刚才那人大概是来的里面最厉害的一个。好险。” ** 一天的比武结束,大家都疲惫不堪。为了让接下来继续参与的人充分休息,第二轮将在三天后进行。 涌现出不少身手矫健的新人,苏摹也很高兴。晚上在海皇大殿又独自翻出绛的来信,露出浅浅笑容。 绛能这样邀请,说明她已经在那边彻底立稳脚跟。 “海皇,您找我?”炎汐进殿参拜。 “嗯。”苏摹挥手赐座:“今天有胜迹者都可以去军营里参观,你看着按需录用。把最后和透较量的那个找来我看看,可以直接编入精锐部队,加以培养。” 炎汐惊讶,没想到苏摹如此满意:“海皇如此恩遇,他知道该高兴坏了。” 苏摹微笑回应。 “嗯…海皇,对今天透的表现可满意?”炎汐试问。 苏摹思索片刻:“还算是…他求胜心强烈,比别人更拼些。” “他是为了不辜负海皇期望。”炎汐笑答。 “你这些天都跑哪里去了?”苏摹忽然问他,带着些许不满。确实筹备擂台赛最后的时刻,他人根本不在泉先。 炎汐只得如实作答。他正也想适时向苏摹提及飞廉所求之事,于是一并相告。 苏摹颇感惊奇。真岚竟真的任凭绛率领伏波人众杳无音信。这样称臣,有名无实。 炎汐笑:“我是没想到空桑真的会财政如此紧缺,会不会他太夸张了些?飞廉托词是接连用兵,但真岚无论如何都不肯加税。” “应该不虚。我也有所耳闻。”苏摹道。 炎汐睁大眼睛:“海皇,如何知道?” 苏摹没有回答,只道:“伏波地若没有接应,我们也没办法顺利到达。你想如何帮他呢?” “这…”炎汐想:“我们这次去伏波,不如就代为向女皇陛下一提。” 苏摹冷眼:“哼,我们是去应邀做客,却上门去帮他人讨情?亏你想得出来。” 炎汐局促不安:“其实也不算只为他人。海皇,那次大胜之后,咱们因为一些事不欢而散。借此契机,帮忙说一句话,正可重修旧好。毕竟那天,是咱们先走的…” 苏摹不应。 “对于不幸亡故的泉先将士,他们还是要在海边设碑纪念,并且将重建好的新城命名盟城,以纪念这次同盟盛事。海皇…” “此事容后再议。”苏摹挑起眼睛:“我还没说要不要去!” ** 转天是最后的比试。一共有九个人在前面的较量中获得过三场全胜。最后的比试不抽签,每个人都要与其他八个对手一一较量过。这车轮战对各自体力也是严峻考验。苏摹特意将前三名的赏赐都增多了,以示鼓励。 透即将上场。炎汐微笑在他身后:“快去吧。海皇在看着。” 苏摹见擂台上一排人体型都比透要强悍多的,神色凝重,叫他不要轻敌,尽力即可。 透没有多想,转身下拜谢过,就走下去迎战了。根据先前观战的情况,苏摹认为透全胜的可能不大。 那些人里有四个是外来的,身手十分出众。来的目的,就是要加入泉先的精锐部队,甚至对暗器的使用限制取消也毫无异议。战意满满。 透再次连胜三场,俨然成了个常胜将军。引来阵阵欢呼喝彩。苏摹在高处,发觉他身材矮小和比例失调的劣势已在苦战中显露无疑,暗自担忧。 想起先前白璎也说透的腿短,在观战席上,自顾自的像那日和白璎坐在草地上一样,伸平手脚去够自己的脚踝… “海皇?”随侍人员以为不妥,连忙前来照应。 “咳咳…没事。你们去吧。”苏摹挥手,继续观战。 果然,透的第四场明显力不从心。对方抓住了他的弱点,让他的进攻毫无威慑力。随后又用自己的力量优势压制,透为了争取喘息只能不断靠速度躲避。 时间过去很久了,他依旧顽强。对手也毫不留情,稍有不慎便会招致重伤。苏摹紧张离开座位,走到看台边缘。 按照规则,感觉体力不支是可以自行叫停认输的。然而透坚决不肯。 猛然间,他不顾一切撞向对方,开刃的武器也不惧。对方傻眼,这一刀刺下去会要了透的命,最后的关头撤了力。 而透,抓住这一线机遇,挺身奋起,用手中短剑抵住对手咽喉。将他压服在地。 海号响起,透取胜。而这次台下没有欢呼,皆是一身冷汗。 透喘着粗气,对手也被他不要命的取胜方式吓到了,后怕跌倒在地。 苏摹皱眉,没有半分高兴的样子。 “真没想到,精锐队伍里还有你这样心智的人。这要是在战场,你早就完了。”对手面露不忿。 擂台下起哄:“输了就是输了!还嘴硬…” 他向下望望,轻轻一笑:“算了,就当我输了好了。又不是输不起。” 他明显口服心不服,略略致礼当做恭喜,扬长而去。 ** 下一场的对手也是外面来的人。他前番观战发现了透的弱点,也学着前人的打法压制透的攻击。一番焦灼之后,透故技重施,再次得胜。 海号吹起时,透连同前日的胜场算起已经连赢八场了,实为精锐部队里的佼佼者。然而外来参加比试的觉得不公,裁判明显偏袒,装看不见。 有几个人结伴去理论,不予理会。苏摹眉头紧锁,叹了口气。 累积的不满渐成肃杀,再上来的对手满身寒意,誓要赢了透讨个公道。透连战数场,加之前面两场消耗巨大,终于露出疲态,反应跟不上了。他最后又不要命的扑上去,而在这瞬间,那人不太想就此收手。 千钧一发之际,几道丝线飞来,拉走了透的身躯。苏摹速度极快,甚至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从那么远那么高的地方顷刻至此的。为了护着透,他耳边几缕发丝被削落,衣服也划开一道口。 海皇降临,对手惊呆了。连忙丢下武器,扑通下跪:“海…海皇,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他精神极度紧张,不断重复这几句话。 这几天关于透的传言在新来的人群里也广为流传。不久前他习武失手差点伤及海皇都没有怪责,现观果然是对他另眼相看。刚才没有及时收手,自怕难逃后果。 但没想到,苏摹一样不予责难,只冲他点点头,转而对身旁的透道:“好了你输了,不用继续打了。” 透急:“海皇!” “先上去认输,然后随我继续观战。”苏摹语气平和,态度却是不容置疑的。 透十分不情愿的走上擂台,按照苏摹的指令向对手俯首致意恭贺胜利。那一霎,感到到先前的所有努力都化为泡影,眼泪不争气夺眶而出。 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 一旁裁判慌了神,向炎汐的方向张望,迟疑中吹响海号宣判对方胜利。 苏摹带着透回观战台。偶然发现透走路跛了两次脚皱眉:“受伤了?” “没有。”透倔强。重新好好走路。 必是怄气不服。苏摹心已不悦,两人观战时,默不作声。 途中休息,苏摹下令给刚才输给透的两个人额外赏赐,并且说道:“武艺高超,并对自己的同伴有分寸。免于后续考核,直入精锐部队。” 在场发出赞叹。苏摹这时喝道:“透。” “在。”透转身叩拜。 “你刚才为了求胜,连番利用比赛规则以命相搏,知道是多么危险么?”苏摹问。 “我不怕!”透还是当仁不让的样子。 炎汐急:“刚才若不是海皇,你现在命都不知道在哪里了。还不快住口。” “可是,按照规则,点到即止,他们不应该…”透磕磕绊绊。 “所以你是承认,你在利用规则为自己谋取胜场?”苏摹脸色阴沉,忍压怒火。 透俯身,不敢再为自己辩解。 苏摹又问:“裁判为何偏袒你?” 炎汐感到不妙:“海皇…” “我跟透说话!”苏摹直望着透。 透仍旧低头不语。 “飞执链刃不算使用暗器,屡次利用规则投机取胜,几个裁决官都予以通融,视而不见。为什么?”苏摹厉声质问。 炎汐张张嘴,希望透能为自己辩驳一番,他好说话。可透始终不语。只隐约看到他涨红的脸,和跳动的青筋。 终于苏摹不再留情:“前场胜绩全部取消,舞弊论处!” ** 在下场比试开始之前,众目睽睽之下,透被绑缚了押下看台。所有人傻眼。炎汐如何求情都无济于事。 苏摹随后示意比试照常。他独自观战,不言不语。 最后全八场全胜者,是来自精锐部队的一位,二三甲都是外面的人,他们一同受到海皇接见,从此直接入驻泉先军,各自按能力任职。 别人相互道贺的时候,透却被绑在校场边受罚。铁鞭无情抽打在后背上,无情的奚落消磨自尊,苦头尝尽。 最后,反到是那几个遭到不公正裁决而败在透手下的人都来为他求情。觉得他只是求胜心切,年纪又小,已属不易。请海皇给他个机会。 苏摹轻笑:“透着实受我喜爱。但他也和你们一样,是军中一员。奖功罚过,我不能为此失了公正。你们去吧。” 众人也不好力劝。就此退去。 此处终于无人了,炎汐跌撞拜倒在苏摹面前:“海皇!求你别再责难透了。裁判官那里,是我去打了招呼。因为透身手确实在军中数一数二,我也没想到外来的人这么…海皇,你实在要罚,不如直接罚我。” 苏摹哼了一声:“你也知道他是替你受过?!” “海皇!”炎汐拜伏。 “你屡次和裁判交头接耳使眼色,我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你以为旁人不敢违抗,就都看不见吗?这样不明不白的给透塞一个右权使,能服众?!”苏摹怒击桌案。 “是!炎汐知错,求海皇,就饶恕了透吧。”炎汐急。 苏摹尚在盛怒中:“刚才这几个人来求情,是不是也都屈从了你的命令?” 炎汐惊慌中摇头:“不!不是…炎汐绝不敢忤逆海皇!难道海皇要从此不信任炎汐了么?” “你这种事情再有下次,以后就莫再跟我谈信任。”苏摹心情稍加平复:“我这次不会怎么样。略施薄惩,到此为止。” “略施薄惩…其实量刑颇重了些。”炎汐道:“他毕竟年纪轻,恐怕经不住。” 苏摹并不认同:“他已身经百战,军中的老手。经得住。” “可是…”炎汐心有不安。 苏摹起身,向刑场走去。外面围了许多人。透跪在一根横木上。施刑的人下手挺重,许是因围观的缘故。怕被疑偏私。 大家见海皇来,悄声让道。苏摹背手站在透身后,默声观刑。 他并不叫停。透也不知他来。等到行刑足数,有人去给透松绑,才在他耳边提醒了一句,海皇来了。 透仿佛没听到。恹恹松跪在原地起不来。没人帮忙,他只能试图贴地划动。 后来看见苏摹,像被雷击了一样。几次想爬起来见礼,但实在无力。苏摹最后递给他一只手,他也只能勉强扶着挺起半身,满面悴色,话也不能说。 这就不成了?苏摹皱眉轻声吩咐:“找人照顾一下。” 炎汐点头立刻照办。 ** 透被移回营地,苏摹不放心也跟过去。看他俯卧在床,两名医官看伤口止血,上药。 透知道苏摹在,尽力不吭声。只有豆大的泪珠悄无声息掉落。 等到医官事毕复命,苏摹凑上来轻唤:“透?” 透背部轻微抽搐,没能及时回应他。 苏摹无奈轻笑,撩起衣角检查:“已经用了药,过几天就会恢复。真是的,有多痛啊?还至于哭鼻子?” 透倔强的的小身躯,还在挣扎。不想被苏摹看到。 但他哪里是苏摹敌手。不消半刻,背部被揭开,伤口一览无余。透只觉得羞愧难当,一颗巨大的眼泪凝结成珠划过脸颊。 丝丝血花飘入水中。苏摹按了按,他肩背厚实,外伤虽重,倒不至于伤到内里。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若知错,以后还在泉先的精锐队伍里,我不会继续追究了。”苏摹轻拍拍他,言辞和缓。 “我知错了…”透只扁扁嘴巴。 “怎这般勉强?你还有什么话说?”苏摹听出那声“错了”,分明不情愿。 透被这么一问,心里又慌。他没有准备好的答案。停了一刻:“我,链刃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之前我用戟,是您说让我用自己擅长的…我就以为…” 苏摹心中一触。 透怯生生:“我以为您特许我用,就事先去找了裁判,说得到过海皇特许。” 原来还有这么回事。苏摹不经意间,手划过透的背部,引得他哇哇惨叫:“好吧。那你进入最后角逐的赏赐可以赐还与你。 “啊不,不是,啊…”透激动着翻转身体,不顾几条伤处裂开,大口喘息:“我不是要赏赐。” 苏摹轻轻安抚:“那你…” “我…我只求海皇,能不能不要生我气。我真的不是故意…”透脸上又多出两颗泪滴,结成珠刚好落在苏摹手里。 这可真还是个孩子。一门心思的只想表现自己,怕人失望。 苏摹立直身躯,让透安心躺下:“我生气的是,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以你今天往刀刃上硬撞的打法,若死在擂台上,就只是个笑柄。还要让伤了你的同伴自责终生。我保证不会让你名入勇士录。透这个名字,就彻底埋没了。” 透愣,心中阵阵害怕。 周围静悄悄的。往常这个时间,大家要么在操练,要么就在外面尽情玩耍。现在空荡荡的,一定是在为得胜的伙伴庆贺。 不过苏摹的陪伴,让透此刻也不再那么难过了。 “我…我知错了…”透极小声。身躯蠕动,感到身上伤口格外的痛,默默忍耐着。 苏摹见他还是十分紧张,只把手轻放在他背部,隔着衣服用灵力探测他的伤势。其实不算很严重。 “海皇,您,您是不是对我失望了?”透极细微声。 苏摹很久没有回应,透以为他默认,悲愤交加,真恨自己没有争气。内里一阵翻腾,咳了几声。伤口震动,一边呻吟着一边咬紧牙关。 “哎…你…”苏摹看着他涨红的小脸,也不能做什么:“你这傻瓜,我若失望还会在这里?” 心智是真的不怎么成熟。 “是!”透好不容易气息平稳,又激动起来:“海皇!我入泉先军,家里没有一个人认同。我只想做成一个强大的能保护泉先的战士!左权使是第一个认可我的,您是第二个…” “哦?不巧。我竟然被他抢先。”苏摹玩笑。 “我并没能夺得全胜。左权使也一定已经失望透顶…”一想起这些,他伤病就有加重趋势。肩膀翘一翘,苏摹的手赶忙松开了。 “现在还不必想这些,以后你留在军中,机会多的是。你许多招发力的方式都不对,等你休息好了,我亲自教你。凭你的资质条件,想赢他们不难。”苏摹柔声细语。 能得海皇指点?!透眼睛亮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支撑起身躯,忘却了疼痛:“真的吗?我明天就可以。” 苏摹不同意:“不必逞强。你当下先好好休息。” “三天,三天我一定好!”透殷切央求。终于苏摹答应了。 ** 这次比试之后,又有许多新鲜血液加入了泉先的队伍。透求胜不成,右权使暂无法交托。苏摹并不想转交旁人,只吩咐湘继续任职。 湘秉身遵命。 军中忙着迎新,往伏波的事还要推后。不过苏摹通使复信,答应择日前往。炎汐暗自高兴,先派人去将这个消息告知飞廉。 三日期过,苏摹按与透所约去校场。然而,透却并没有来。再等一阵,却见炎汐神色匆匆,起了不祥预感。 透卧床不起,连意识都不清醒。苏摹赶到时有几人围着他谈论伤势病情。相互之间,都是大惑不解的样子。 见海皇,一众人起身行礼。 苏摹疾走到透床边,用手指轻轻点触他背部的伤口观察反应。经过这几天,大部分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了青紫淤痕。几处较重的也都开始恢复,不会有什么问题。 透没有挣扎,可是神志不清,额头滚烫。 “怎么回事?”苏摹问这些天陪伴着他的人。 炎汐上前:“不知道。今早上还好好的,兴高采烈的说午后和你有约。” “吃过些什么?” 眼前几人相互看看:“他吃的东西,我们也都吃了。应该没有问题。” 苏摹伸出右手以龙神之力相助,点点金色的星光顺着透的天灵沁入,他猛然醒来:“啊!我睡过了,睡过了!” 几人同时按住了他,苏摹将手抵在他后颈:“你生病了。” “我没有。我还能行的!”透还嘴硬,可也感到了双腿激烈的疼痛。他后背完全敞开着,周围一圈人不明状况。有人端了药上来给他喝,他自己连身体都支持不起来。 怎么会忽然间这样衰弱?苏摹感到事情不妙,急忙命人宣召治修前来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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