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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重生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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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登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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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好不好…”这六个字一直回荡在流帆脑海中。他就在迎宾的别院长厅里坐了一夜。面对爱人提出的第一个请求,无从拒绝。 绛那时,连声线都是颤抖的。令人心疼。 “你想好了?我一会儿就要见她。会告诉她。”几近黎明,苏摹着一身常服,在他身边坐下。听取他的诉求。 “嗯!海皇,我…” 苏摹摆手:“不必说了。你在本性催发下做出选择,我不会勉强你什么。” 流帆感激。 “别高兴太早。你肯定不能以泉先乐师的名义留下。我还需跟绛商讨。照你这么说,她知道了会高兴发疯的…哼。”苏摹调笑的目光。 流帆严词:“我愿意籍籍无名!只要能伴随她这段时光…” “哈,话别说的太满。”苏摹轻笑着打断了他:“她现今高高在上,你若籍籍无名,又如何陪她度过这段时光?” 流帆失语。 苏摹望着眼前的乐师,一夜之间如此形容憔悴,不禁感言:“一汪泪眼就引得你彻夜不眠?” 流帆勉强笑容:“她很少这样求人。如不能应她所求,实在比亏欠自己更折磨。” 哎…鲛人究竟是做了什么孽。一经化生,性情改变的好比堕仙。苏摹心里不解,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你休息吧。既然决定了要来,不要让这里人看到你的脸。午后上山,你可以托病。” “多谢海皇!”流帆道。 时辰到,苏摹要动身赴约了。他忽然在门前笑着回转:“要不然,我先不告诉她,等她再来找你的时候,你自己说?” “海皇!如果她问起,就如实说吧。切莫再让她伤神…”流帆竟然这就着急了。 如此偏爱!苏摹无趣,转身离开。 他如约到达指定地点。四周无人。绛不会真的这样忘乎所以,不来了?苏摹疑虑。 忽然手边一暖,他的胳膊被拽起。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动用了隐身术。 “你…怎么没带流帆来?”她这次多了心眼,事先四处查探。 苏摹轻笑:“我们不是要去做你的“危险试验”?他不懂术法,身手又不敏捷,你万一来一个闪失…” 绛努一努嘴,好像无可辩驳。 说好了是要私自出去,竟然走的大摇大摆。四处一个人都没有。 “内宫我早让珊瑚珀玥部署好。现在这里所有巡逻的禁军守卫都是我的人。”绛见苏摹谨慎警惕,笑着解释说。 她回来不久,能做到如此程度,很是难得。苏摹默想自己是不是小看了她… 绛拉着他绕来绕去,长途跋涉到近郊林间,拿出途经闹市旁捡到的一个烂苹果。 现在朝阳初现。四处的树叶都挂上了金黄色。 究竟如何演示?绛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苹果托在掌心。 “我开始啦?”她一声提醒,苏摹退后一步注意看。那掌中的苹果周围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不一会儿荧光点点,腐烂的表皮开始变色,褶皱斑纹消失,光洁透亮,眨眼几次的功夫,竟然恢复了新鲜。 苏摹大感惊奇。 “哈,这才哪到哪。”绛得意:“我刚才释放灵力时,只是单纯想它变回当初没有腐烂的样子。这样的法术给透,万一变成小孩子,透不是要哭死了?” 看来往下才见真章。苏摹背手看看四处,无甚变化:“好。你继续。” “注意退后。”绛凝神,嬉笑从眉宇间退去,反复揣摩了几次,闭上眼睛。那苹果离手,空中飘浮。 渐渐生发枝叶,树干,树根…还从没见过一颗植物从果实开始生长的经历。刚才的绛手里的苹果,变成了一颗丰收的果树,结结实实的屹立在面前。 脚边风起灵动,尘泥飞扬。苏摹望向绛,她眉心中有一个鲜红的彼岸花花钿在忽明忽暗,等她施法完毕,又消失不见。 “成了!呼…”绛恍惚回头,发现苏摹并没有远离她,几近惊呼。 苏摹手指轻触着树上结满的果实点头轻笑:“看来,透有救。” ** 苏摹仿佛一早就知道绛的力量根本不会外泄,收放自如。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后来走过一片枯黄的草地,随手赋予它们生机。欢呼雀跃。 晨风迎着满脸的笑容,微风和煦。各自在手里的苹果上,印了两排新鲜的牙印。竟如此顺利! 时间尚早,前方又回到了闹市区。晨起的人已经开张劳作了。绛提议四处转转。苏摹点头。 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她现在高兴的像个孩子:“等今日从神庙归来,我们就去给透施法!昨晚瑶草的劲应该过了。” 在街道上观望这里的平民百姓,看他们来来去去,生趣盎然。 “诶,问你个问题。”沉默许久的绛忽然脸颊微红:“鲛人化生,会很痛苦吗?” “你问我?”苏摹觉得好笑:“你难道不应该去问流帆么?” “他就只说“还好”。”绛悻悻的没得到需要的答案。 能为自己心爱的人化生,是幸福的…这是当时流帆告诉她的原话。 绛又认真的问:“那他现在身体如何?” “你就不能直接去问他?”苏摹好似不耐烦,但过了一会儿又道:“你能和他在一起才是慰藉。无需其它。” 绛低落下来。 走在这街道上,飘来一阵芝麻香。一瞬间勾起了苏摹的回忆。可不上次,就是这里,因为要隐匿踪迹错过了,没有吃到。 循着气味寻找,发现了一个烤制芝麻饼的小摊。他拿出一颗珍珠就要买。摊主是个老者,面露难色。 “我不用你找。”苏摹以为是数额大,结果绛赶来了,笑道:“珍珠在这里是不能流通的。” 鲛人坠泪即成珠。为了防止不法之徒圈禁采集,伏波严禁珍珠交换货物。违者处斩。 如此严峻!苏摹惊:“那…珍珠在此地并不值钱?” 绛笑:“当然不是。可以作为礼物,私下赠与。也可以作为首饰佩戴。你看许多王公贵妇,身上也都是有许多珠饰的。鲛人族内会从鲛人手中收集珍珠,予以兑换。你这样大庭广众的交给他要买芝麻烧,他可不敢收。” 真没想到来这花销还要提前找竭那里兑换。苏摹一阵局促不安。 绛悄悄靠在耳边:“你先坐在这儿等会儿我。” 苏摹照做。 这摊位很小。摊主现烤现卖,清早的第一炉刚熟,就满街飘香。摊主的老伴很本分的将那颗珍珠还来,苏摹淡笑:“不用了。就送给你。” 老婆婆并不认生,因苏摹相貌惊为天人,多看了几眼。知道他是善意,就大方收了,放下手里的活计,转身回屋内,捧着一条银丝发带出来。 苏摹靛青的长发在阳光下闪烁幽蓝,正与那发带相配。老婆婆十分开心,顺手就要帮他编进长发…苏摹迟疑一会儿,笑着答应。 过不多时,绛归来。她把一根头饰拿去换了些银钱。看到了游荡在苏摹发间的细长银丝发辫,连声道好看。 芝麻烧可口香甜。苏摹走在路上,阵风拂面,时不时撩动他的头发。那发辫银丝在他浓密的长发里若隐若现,阳光下亮光点点,更增添姿色了。 周围目光频频投射而来。苏摹刚咬几口,被看的不自在。 ** 再回大道,前面驻满卫兵,坚硬的武器惊散了人群。里面认得出来的有珊瑚珀玥,还有彤骏。原来是甜悦出来了,面容紧张。明显是在找绛。 “你在这稍等,我去看看。”绛说完就去。 “海皇…” 绛刚走没几步,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轻纱半掩,是那熟悉的面庞。 “肆师?”苏摹惊异。不知她怎么会来。 溟火带着苏摹穿过人群,面色凝重:“我知海皇要来,故先探此地。今晨发觉他们有好几个营地的军队有不寻常调动。恐怕是针对我们。” “海皇,左权使他们何在?”溟火又问。 苏摹回答:“皇宫内,西宫别院。绛安排的。” 溟火稍安:“昨晚可有发生什么不寻常事?” 苏摹回想一番:“并没有。气氛和谐,哦,今日午后大家要一起上山,军队调动,或许是为此戒严?” 溟火一听:“那是伏波圣地,不会对外人开放,怎会允许我们去?” “这,许是绛允准…”苏摹道。 溟火忧虑中向皇宫方向远眺:“海皇一切小心为上。对了,他们的开国圣典天机地括,不久前化为灰烬。海皇可知晓?” 绛并没有跟苏摹提起过。 溟火沉思片刻:“许是我多虑了。海皇不要担心。既然她伴你一同上山,想来无事。万一有需,我也会暗中相助海皇。那圣庙外围,我是能去的。” “好。多谢肆师!” “哦,海皇…”溟火即将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又折回来,手里托着一个和苏摹的一模一样的芝麻烧饼,露出笑容:“刚才听到海皇说想吃,就去弄了一个来。难得见你喜欢什么…” 苏摹低头笑,双手接过,她便将身姿隐没了。 芝麻烧包在纸包里,热热的。 过了一会儿绛归来,笑着邀苏摹同回。众人低身迎接,一派平静气氛中,走向车辇。 甜悦这次主动退出与绛同乘,自己准备了较小的轿辇随行。见苏摹来笑脸相邀:“落颜大祭司听闻海皇驾临,相请登极。” 苏摹点头,没有答话。 等与绛同入车辇,开启回程时,才问道:“登极?” “就是上圣山顶的神庙,称为登极。伏波认为,那里是最接近神居住的地方。就是人间之极了。”绛解释。 苏摹淡淡一笑。 他怀中的两份芝麻饼冒出热气,还伴着幽香。绛闻见,轻笑:“嘻,不然,你再吃点儿。等一会儿到神庙,就不可以吃了。” 在他们的圣山上吃下方凡间带上去的食物,视为亵渎。 这车的窗户极大,半透明的轻纱还有装点的碎饰遮掩。透过这些向外开,街道繁华又不失整洁,绛治下果然成了祥和地。让人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好吧。”苏摹拿出芝麻烧啃咬,发出清脆的声音。 ** “你那里出什么事了?”芝麻烧饱腹。苏摹吃了半个,就收起来。 “嗯?” “你别装作无事。刚才甜悦只捡好听的说,你们见面时她面色沉重,如临大敌。怎么你们大祭司盛情相邀,是件很可怕的事?”苏摹试问。 绛见瞒不过,压低声音:“哎,没什么大事。告诉你也罢。擎阳王带着人,把皇宫大殿正门给围了。” 苏摹抖抖衣襟:“怎么,这就要造反了么?不挑个我不在的时候?” 绛笑:“不是。是因为透的事。我让他沐浴圣泉疗伤,张扬到军队里了。军士们不满闹兵谏。他不好过分弹压,只象征陈兵列伍,答应日落就回去。” “仅仅是这样?”苏摹并不信。她自己分明也是焦虑的。 “还有,唉…”绛轻叹:“其实伏波从未有外族访客来。祭司大人称,外族不可进圣地。甜悦姐请求在三,她才答应海皇是贵客,可以例外,其他人…” 绛又解释道:“神庙圣地是神之圣土,不受王权所控。如果大祭司实在不允,我也无可奈何。” 苏摹笑:“其实,这在情理之中。” 绛苦恼:“可这样流帆就上不去了。我还想让他…” 苏摹见她这样,一时想过告诉她流帆的决定。然而就在这时,珊瑚和珀玥上来服侍绛换装,只好暂且按下不提。 “呀!陛下发饰怎么少了一支?”细心的珊瑚很快就发现。 绛道:“无非是丢了。什么了不起的事,这样大呼小叫。” 再摘去外衣,忽然掉出一把银钱。绛脸红刹那,与珊瑚珀玥面面相觑,看样瞒不住了,只好笑:“行了。都赏你们了。不要说出去。” 珀玥低笑中逐一拾起:“不敢。陛下,珀玥这就帮您收起来。” 车辇摇摇晃晃进了皇宫大门。 绛将苏摹吃剩的芝麻烧用丝帕包好,交给珀玥:“你把这个给海皇带回别院。吩咐御膳,好生供应。晚宴我们都不会回来了,多送些棋牌果酒去,免得无聊…” 说着这些,甜悦从自己的小轿上下来了奉驾。正听到绛长篇大论的吩咐大笑:“哎呦,这些都是我们要操心的事,怎么陛下当紧啦?…既然这样,我亲自去办好不好?一定不让泉先的客人感到半点烦闷。” 绛笑。 稍作休息,他们沿着皇宫后方的山脊一路直上。 ** 十二族的亲贵都在恭候。盛装隆重。唯苏摹便衣常服,甚至连海皇的头冠都没有戴。 大家仿佛都有事在等着他,却又并不明说。就是馈的事。 落颜居中位主持,戴着遮面。苏摹抬头望,如溟火的另一端,气焰冷冰,高高在上。 “海皇,这是出去游玩?”擎阳王打量苏摹这一身装束问道。 苏摹默认。 甜悦主动笑说:“还好并不算远。我出去寻海皇并没有花太大功夫。” 刚和落颜碰面,就有人特意提起绛要开放圣泉给外人疗浴。有几分告状的意思。哪知落颜听闻后面露喜色:“陛下仁厚慈心,定也是神尊所望。” 落颜的反应大出意料。绛向苏摹使了个得胜的颜色,等他们下山后,围在宫门前的士兵也不愁没有理由遣散。 在这里饮过清茶,落颜相邀参观。苏摹只当自己是初次,跟在落颜后面。 这次他们取道神殿正门的另一方,途经那些壁画。落颜并没有介绍,然而苏摹驻步仰望,念出了他认识的那两行文字:“和风,沐土…” 正是瑺落和璧说拥有的能力。两人听了吃惊:“海皇,识得这些远古文字?” 亲贵们阵阵惊异,议论纷纷:“那海皇可知道其他各族的么?” 苏摹停顿。 这时,脑海中溟火的声音响起:“巨力,商贾,和风,沐土,文韬,棋武,摄魄,掷傀,御兽,研医,铸巧,火灵。” 苏摹默记,面带微笑走到各个壁画前,挨个说出:“巨力,商贾,和风,沐土,文韬,棋武,摄魄,掷傀,御兽,研医,铸巧,火…火灵?” 各族人惊叹。 苏摹望过来,这些人中,只有火绫的名字,是和远古神祝同音的。 “这些可都是女王陛下告诉你的?”擎阳王问。 苏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然落颜此时微笑着接过话来:“一定不是。海皇刚才说的,是他们早前原始的名字。” 她看苏摹的眼神有了几分改观:“海皇真灼见广识。” 去到正殿中,她讲起伏波的历史。远古时候,控祖上确实是专注医药的。直至几百年战乱,转攻研毒,建立防卫,抵御火绫火砾两部的夹击…自那以后,帝国的医药供给,只有从鲛人那方取。 鲛人族能御兽代劳,又有神赐仙草,后来把持了医药,成中坚力量…族中鲛人,过得逍遥快活,又财富丰盈。 “以后你们三族和睦,控可以重操旧业呀。”绛看着他们笑。 原来精通棋艺的一族最初是尚武的。机甲战车,无一不能。然因那时帝国崇尚和平,只能在棋盘上游戏,后来专攻棋艺。等数千年后,他们在棋盘上的机甲战车,终于被精通铸铁机巧的火砾一族赋予实战之能大展雄途。不知算不算生不逢时。 但即使这样,岩屈叔父仍坐上帝君之位。即是馈的前一任。因琴棋同好,与国师耘烸交好,外平朝政,内结莫逆。 其实当时一同交好的还有晋阳王。不过大家当着绛的面无一敢提,都巧妙回避了。 影椤和擎阳王祖上原是一家,通晓偃术。然后来对偃术的理解不一,分了家。擎阳王一脉专习能摄取心智的术法,能夺魂摄魄;影椤一脉靠巧夺天工的纸人,施展起来,撒豆成兵。 虽然理念不同,但两族关系很好,封地毗邻。常有通婚。 影椤望见苏摹指间明晃晃的戒指:“听说海皇也精于此道,不知是否有幸切磋?” “我?”苏摹笑看手上戒指:“我不过早年随意习得一些,如何与神祝相较?” 圣地禁止斗法。落颜严厉目光下,影椤不再追问。 “海皇可是好奇火绫的名字为何与神赐相同?”落颜露笑:“火之灵,是大神为伏波赐下的第一份厚礼。当时人无以御冬,以至冻死。向天祈求,大神遍赐下一位在火中诞生的女婴,从此帝国有了火种,地脉和暖。靠的,就是火之灵力。” “就如舍妹诞生时一模一样。”火砾搭话。 落颜点头。 火灵,和风,沐土,是可以靠后天修行提升的力量。原本得到发扬的只有瑺落的和风还有璧的沐土,火绫的诞生,成为日后能与她们匹敌的人。家族视为掌上明珠。 也无怪乎瑺落与璧感受到威胁,对她十分忌惮。 “就是不知,比之皇天后土如何。”影椤忽然发问。 苏摹冥想片刻:“那不过是两股相互制衡的力量,彼此并不相容相合。一旦此消彼长,实则会带来灾殃。你们有正神之祝,得天独厚。何必再贪些不知渊源的?此番取这两力不得,冥冥中,许已是神灵护佑,尔不自知。” “海皇此言,仿佛特有所指?”擎阳王等不及。 苏摹淡笑:“些许前事,我本不愿提起。不过既然你问…你们的先皇馈,应该就是死于这样的外力控制。” “啊…”众座哗然。 “有些邪祟力量,让你以为可以驾驭,实则反过来吞噬你的心智。我与绛遇到馈时,已经不得不将他杀害铲除。其实我们杀死的究竟是不是馈,都尚未可知。” 苏摹这番话说完看绛,她点点头,示意可以了。 擎阳王还不罢休,更要苏摹说明白:“海皇的意思是,先皇是为人所害?!” “不一定是人。”苏摹这样回答他。 亲贵们各自沉思。 ** 散场休息,绛独自坐在正殿的神像面前。听到苏摹的脚步在身后轻声:“谢谢你!” 苏摹笑:“你谢什么?” 绛睁开眼睛:“我是替瑺落和璧谢谢你。今你那一番话之后,她们终于可以心平气和了。之前战场上,一直没能斩获皇天后土,是她们的心结。加之火灵之力冉起…” “哈哈哈…我倒是不用她们谢。她们想通之后能一心辅佐你就好。”苏摹座到绛的身边,看到她刚放下祈祷的手:“在祈求些什么?” 绛微笑仰视神像:“我答应神可以按照她的安排治理好这个国度。但在那之后,我要退位光明正大的和流帆在一起。” 苏摹惊!此处绝无虚言。 “我会是伏波第一位主动退位的帝君。功成身退。”绛言语镇定,决心已下。 苏摹沉默。 “我刚才在这,想了很多。回想我的过去,现在,还有将来…我想,如果一切冥冥中皆是定数,若将来能让我能和流帆在一起,我便谅解过去命运对我的种种安排!” “十年!”她道:“我用十年,让伏波步上正轨。让流帆等我十年!” “区区十年,鲛人等得起。”苏摹见她这样,终于改了主意:“好了好了,也不用十年,人我随后给你送来。” “什么?”绛转身。 “是他要来。我原本想让他自己说给你听。”苏摹道。 绛激动地抓着苏摹的手,非要他再说一遍。苏摹却怎也不肯,岔开话:“你在这这么久,就只想他?那我怕给你三十年也完不成。” 绛发出娇嗔的哼声。嬉闹片刻。 ** 明灯上晚,透先被挪回别院。他因睡在海蚌床上面时间久,蜃毒入侵,身体绵弱。 因为馈的事有了交代,又听擎阳王复述了落颜的话,围在皇宫正殿门前的人果然各自散了。无需绛费一点心。 只是等苏摹回别院时,炎汐看上去特别紧张,因为听到了风声:“大公主甜悦亲自来安抚,让我们待在别院不要出门,也不要恐慌,究竟是为何事?” 流帆按先前所约,装病回避。 苏摹哼笑:“她来都做了些什么?” “呃…无非着人送许多吃的用的玩的。门前下了禁卫军驻防。也不知是防外面还是防我们。”炎汐不满。 “禁卫军都是绛的人。”苏摹令他不必介怀:“透呢?” “刚用过些晚膳,现在看上去又要睡着了。这小东西…”炎汐话音未落,外面传来喝令,说女王陛下亲来探病。 带着珊瑚珀玥,先去看了透。透无甚要紧,休息两天精神就会回来。约定过几天为他施法疗伤。透听闻,高兴坏了。 那笙得了许多有趣的方子,借口有不懂的需要问。绊住了珊瑚珀玥。绛趁机溜到流帆安寝的卧室里,一头扎到床前。 流帆正在此“卧病”。 “嘿…”房间昏暗,绛现在经过情思滋养,容貌更光彩照人。这种气氛下见面,分外高兴。 “看你,这是干什么?”流帆发现绛激动地在啃咬他的手指。 “海皇告诉我了!海皇告诉我了!你留下,你要留下!”绛幸福的语无伦次。 “不是留下,是去了再来。免得归程少了一个被人发觉。海皇没…”流帆话还没说完被绛凑上来的双唇触到眉心。 一瞬间双颊绯红,体温窜上来,以为要再化生了。他望着绛窃笑:“怎,怎就急成这样?” “你还来做我的乐师好不好?到时候我就说要学琴,召你到寝宫来…”绛一路都在谋划些这个。摸摸她的小脸,也是热热的。 “你先别急。海皇对我说了,十年之期…让我说,那还不如我来。也不必拘泥什么十年,你放开手脚做就是。”流帆温情款款的看着她。 “嗯嗯!”绛高兴的只剩点头。 “我回去很快就会回来。答应你,不会让你久等的。”流帆从床上起身,现在也无需装病。 绛立刻凑上来,在他唇间印上湿湿的吻,摧的人心慌。 流帆发现,她激动起来竟然喜好咬人。 “你不知道,我这过一会儿又必须要走了!整晚不能得见。明天还不知要想什么理由过来…”绛盯着他看,目不转睛。 流帆自喜:“以后见面机会多得是。” 来之前,以为只是对绛表明心意,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没想到进展到这种田地,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在想什么?”流帆发现绛在愣神。 绛端详着他:“你们鲛人真的好美。我在想等你来到这,坐在长厅里抚琴,会是什么样子的…” 流帆有一头湛蓝的长发,眉梢眼角皆赋柔情。与苏摹的气韵完全不同。 “到时候,女王陛下,可别因色误政。”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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