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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重生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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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原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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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灯节过去了。大家各自归位,度过一阵闲适的日子。 湘就伴在萧栩羽身边,还为他过了个生辰。这些天他们每在一起,无不畅想着未来。 萧栩羽决意弃官,连分在这里的官舍都交了。只收拾细软,穿上便服。准备了一些礼物,分给曾经共事的旧熟。 夜半焚烧废旧公文,翻出了从前在盟城与真岚的来往信件。 想了想,又仔细收起来。 飞廉走进屋,看到铜盆里的纸灰:“你这是要走?” 萧栩羽摇头:“也算不上走。只是湘喜欢自由自在的过日子。泉先是她的故乡,不会离的太远。我先清闲一阵,然后再找点别的事情做。” “那你舍了这里的房子干什么呀?不留个落脚的地方?”飞廉问。 萧栩羽低头淡笑:“从此不再食禄,当然也不该占着官家房舍。如蒙飞廉兄不弃,此后再路过府门前,能收留几日…” 飞廉着急推了他一把:“你胡说些什么!萧兄弟,你对旁人心灰意冷就罢了,跟我也要这样虚礼疏远?亏我待你一片赤诚。” 萧栩羽低笑。领会飞廉好意。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病重时尚且牵挂时局说东道西,现在倒好,即便不去镜城大展宏图,也不必这样斩断根基。真都是为了湘?”飞廉情急。 萧栩羽摇了摇头。湘并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 “飞廉。”他少有的搭人肩膀:“我自外面回来,小户人家出身,从来谈不上什么根基。混迹这几年,经历这些事,真能称得上“根基”的也只剩你了。刚才我那话,原是这意思。我想换个身份,以后我们再好好相识。” 听了这些,飞廉知道他心意已决。劝不住了。真岚临行前,也并没有把留住萧栩羽的任务交给他。 ** 第二天,城主府来了一大批人。衣着严整划一,好大阵仗。这座边城很少见到这种景象,许多人前来围观。 这些人走路高视阔步,直往城主府正门进入。湘站在道旁,掠过一阵凉风。也无人注意她。 看样子是显赫门族,门前停放的车辇皆有别致族徽。不知来此何干。 有个东西引起了湘的注意。那车夫手里一扬鞭,柄末端映日闪亮。那是用鲛人鱼尾最末端的鳞制成的,每一尾只有边缘几片。空桑征战碧落海时,将士曾用以彰显战功。 湘心中一阵恶寒。 连车夫手里都有这个…回想刚才过去的一队人,他们的披挂装饰,无不如此。 湘不作他想,踏入府门,看个究竟。 这些人并不跟飞廉说话,直奔萧栩羽。大部分说辞都没听清,只听到一句:“少主人…” 湘惊立当场。 屋里人太多,暂时还没有人注意她。只萧栩羽看着眼前人困惑。飞廉都被晾在一边。 “今天冒然登门…先前一直给少主人写信却收不到回音,少主人看过了吗?”领头的人笑微微地问。 “哎呀!”飞廉一拍脑门:“对不住。送到城主府来的吧?我收着了。只不过前段时间忙,一下就忘了。还在我桌案上,这就去拿…” 屋内瞬间起了一阵奇异气氛。 “我们人都来了,就不必劳动城主大驾。什么话都不如当面说得清…”领头人微笑,又是一阵阴阳怪气。 他们拿出宗谱,翻到刻有萧栩羽父亲名字的那页指给萧栩羽看。萧栩羽仔细辨明后点头确认:“确是家父名讳。” 满堂欢喜。为独湘面色冷清。 飞廉理亏在先,只好笑着致歉:“没想到,战乱久远,流失在外,还是终有相会的这天。算是件大喜事。已经中午了,不妨在府上用膳?粗备家宴,望不嫌弃。” 萧栩羽皱眉,暗暗瞪了飞廉一眼。嫌他多话。 ** 准备餐宴时,坐在一处。飞廉尴尬赔笑,为了彰显好意,不失时机对萧栩羽道:“前些天你还说只我这一个“根基”。你看,现在就要反过来了。” 可那些人根本不把飞廉放在眼里,更不要说湘。甚至有意无意中,随口说让她上茶。湘当场翻脸,扭头就走。 飞廉追上:“姑奶奶,就当给我个面子。这帮人来者不善,我看萧兄弟也并不太想认他们。刚才他就跟我使眼色,我还一不小心扣住了信…” 湘一抹冷淡如霜的目光:“哼。你有什么面子?” 飞廉并不计较:“唉,好好。那你就当给萧兄弟一个面子?他们也不敢刻意为难你。一会儿席宴上座,兹当反击…” 湘在飞廉劝说下回房,不参与会宾。谁知过不一会儿,他们有人主动找来了。面带微笑:“你就是跟着他的那个鲛人?呵呵,跟了几年了?” 湘不说话。 “你不用害怕。虽然我家族规不留鲛人活口,但看过往情分,会赏你自由身。”他说话慢条斯理。 湘觉得忍无可忍,挺起腰身:“哼,赏我自由身?你怕是还没睡醒!” 飞廉与她分别之后就赶去正厅陪客,对这里发生的事茫然不知。只见他们展示宗谱,顺着看几页,果然萧氏一门。 “我族战功赫赫,当初名极一时。少主人流落在外,可知道这些吗?”他打开一个盒子,是块记录战功乌金牌:“此为当时唯一殊荣,甚至高于玄羽家!” 他提及玄羽的方式,让飞廉对这些人的身份立场有了些认知。北地权贵,仗着门第行事傲慢。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萧栩羽一直态度冷淡:“高门大族的事情我不懂,恐怕难助你们心愿…” “少主人认了生父,便是一脉相承。血脉又怎可推脱呢?其实家族渊源,其中多许误会,又久逢战乱。现在天赐良机可以认祖归宗,难道不想?…” 飞廉暗自听着。原来里面不少故事?真岚当初并没有细说,或许也不知道。 这时候一阵骚动,外面有人高喊,像是要拿什么人。 “干什么!”飞廉正不自在,粗声震慑。一个轻盈的身影一闪而过,夺路而逃。 “湘!”萧栩羽疾步追到门前,他认得出那是湘的身影。 转眼,一个人捂着脸气急败坏跑出来:“这些驯不化的畜生!…” 飞廉反应快,断喝一声:“谁敢伤人!” 一众喽啰偃旗息鼓。萧栩羽想追出去,可是许多人上来又拉又劝。饭是吃不成了,飞廉赶紧向府里人问发生了什么。 “说要赏湘姑娘一个自由身,结果被反手赏了个大耳刮!哈哈哈…” 这两天服侍的人都与湘混熟了。在屋内偷摸暗爽。被飞廉撞见,问清原委,也哼笑一声:“好了,今天府上乱,先收敛收敛。” 几人嘻哈里答是。 ** 因萧栩羽动怒,他们只好把那多嘴的五花大绑押起来交差。然最终躲不了不欢而散。 飞廉因为先前他们的人无礼怠慢,也冷眼旁观。打发了他们,再派人去找湘。以为她会躲在翠漪阁。结果绿漪先派人告知,已经收拾了东西,往海边去了。 萧栩羽不顾一切地追赶过去。心里空荡荡。他知道自己的速度不可能赶上湘,忽然有股冲动,湘如果真这样舍他而去,就投海自尽了。 一望无尽的海滩上,有个身影。原来湘还在站着等他。 “湘!”萧栩羽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湘在刚才轻微负伤,用衣服遮盖,再把情绪尽量掩藏起来:“你是空桑人…” “不是…湘,这事情我还一直没有说清楚…” 她淡漠等着萧栩羽接近,才缓缓转身:“就只一句话。你到底,是不是黑族人?” “家父,呃…” 突然,湘面露凶狠,一把掐住了萧栩羽的脖子。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萧栩羽毫无挣扎,甚至不想反击。艳阳下,湘眼角落下一颗晶莹的珍珠。映着光。热泪也划过了萧栩羽的面庞。 剜去鲛螭骨的地方,还在隐隐痛楚。湘也不知自己在干什么。可看着萧栩羽的脸,她最终什么也没说,松手转身入海。无影无踪。 “湘!”萧栩不信她就此绝情,不要命的向海里冲。可海浪一次又一次将他推上岸。 鞋子进了水,步履维艰。几个来回,萧栩羽跌倒在沙滩上,气喘吁吁。 “湘!…”他已经声音嘶哑。衣衫全部被浸湿,紧贴在身上,像紧密的麻绳,让他行动不得。英雄气短,不过如此。 一直折腾到神情恍惚。呛了几口苦涩…幸而飞廉到场,把他从水里揪出来。 “你们到底都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这么恨!”萧栩羽失去理智,在飞廉身上踢打。 “怎么是我们…萧兄弟!”飞廉原想忍一忍就过去,谁知萧栩羽越打越用力,比平时要强壮几倍。活像个练武的出身。 “什么久别重逢的大喜事!…什么根基!…我几时说过我认识他们?!…”萧栩羽用嘶哑的嗓音在骂。 “萧兄弟!…”看他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样子,飞廉无奈,猛然出手将他制服。夹在胁下带回了城主府。 等萧栩羽醒,已是下午。一缕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来,这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打开飞廉的房门,他正在自己座上闭目养神。 “飞廉!我今天…”萧栩羽知道今天动手打人,先来致歉。也怕自己那没轻没重的几下,真的伤到飞廉。 “就凭你那点力气?”飞廉松松自己肩膀筋骨,淡然一笑。 转望向窗外,都心情平静:“幸好是落潮。不然今天,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寻得回你。你寻死容易,就不给湘个机会回心转意?” 萧栩羽黯淡摇摇头:“她不会了…” “什么不会?你怎么就知道不会?”飞廉现在偏要和他抬这个杠。 两人再度沉默了一阵。 “哎,我今天是因为确实不小心扣住了给你的信。让他们找上门来揭短…”飞廉敞开话:“那…你那里究竟是个什么情由?” 一直以为萧栩羽是个简单的人,没想到,也有故事。 ** “我父亲,确实出自那一族。他是妾室所生,祖父刚去世立刻就被赶出了家门,在外面娶亲,后来有了我…”萧栩羽平复心绪后,对飞廉解释说。 飞廉还多少感慨后怕:“从没见过你这么激动。为了湘?既然早就断了联系,解释清楚不就是了。只是误会。” 萧栩羽难过的摇头:“不可能的。无可否认我身上流着他们的血液,我也一直知道这点。湘现在一定认为,我是故意骗她的。” 飞廉安慰他:“不要这样想。就算是要数宗论典,他们做的错事你一件都没参与,怎么能算到你头上?” 萧栩羽无力地摇头:“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根本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直到她那天剜了自己的鲛螭骨给我续命…我这些天就有预感,觉得再这样下去要出事。想要趁早逃离,然而…” “咳,咳咳…”忽然点点星斑,萧栩羽又咯血了。 “哎呦,我的天。”飞廉惊,跺着脚喊:“我可没第二份药给你!来人!…” “不用…”萧栩羽捏着飞廉手腕。他刚才气急攻心,现在吐出几口血,反而畅快些。 “我清楚。如果她早知道我的身份来历,根本不会管我。而我,也早就死了…”萧栩羽彻底消沉。 “我从未见过祖母是什么样子,只听我父亲说过她是个大美人。当时族里就有传言,说她像鲛人那么美…” 飞廉眼亮:“哎?那你不是身上也有鲛人血统了?” 萧栩羽看他这兴奋的样子,掀起颈后的头发:“我祖母若是个鲛人,我会没有任何腮的痕迹?况且,哪有鲛人被推到井里淹死的。” 飞廉怔住。没想到萧栩羽的祖母死的是那样惨烈。 萧栩羽长叹了一口气:“她大抵是被栽了一个鲛人身份随便杀死了。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十全,父亲很少跟我提及这些。他和娘亲也早就过世了。国复,我在外无依,又辗转归来。自当是一片新天地…” 说到这,他摆摆手。不想说下去了。 “哎?那你们算是有仇啊?”飞廉后知后觉。 “仇?谈不上…我没想过这些恩怨。父亲也十分希望我不被这些所扰。如果说真正的仇人,大概也早就死了…” 飞廉咧咧嘴:“那,那有什么,我可就直说了。” 萧栩羽看着他。 飞廉清一清嗓音,坐的离萧栩羽更近一些:“我觉得他们是早探听好你的消息,知道你没事了才来。嘿,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世袭的勋爵我又不是没有过。咳咳…” “依我看,他们寻你做继承人,纯粹是想以你家臣身份,借这虚衔从朝廷支领族饷才迎你回去的。而且以你当前情势,陛下就算心里明知道,也会允准。” 萧栩羽正身:“滥冒军功,坐吃空饷,这可是死罪。” “哎,不能这么说。只要有你在。而且现在他们名义上是你的族人,你觉得现在朝中谁敢去碰这个钉子参奏揭发?盟城城主才死几天啊。”飞廉笑。 萧栩羽目光凝重,不言不语。 “从他们寻趁湘来看,应当是提前有所打听,不想连同湘一起接回去当一族尊主来供奉,故意提前激怒湘,希望她知难而退…”飞廉分析。 萧栩羽一声冷笑。 “所以我在想这事,不应该以你和湘分离为终结。正是该你们两个携手并肩的时候…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找人劝说湘!” 飞廉这个人,也总能毫无来由的给人希望。 “哦,不过当然,还是要先问你的意思…”飞廉清清嗓:“咳,事到如今,是站在族人那边,还是湘那边啊?” “无论有没有湘,我此生都不想看见他们!让他们滚出这座城!”萧栩羽斩钉截铁的口气,几乎咬碎牙齿。 “好!那我也这次豁出去,得罪一下高官世宦!”飞廉微笑。 ** 结果第二天飞廉送他们出城是负着伤回来的。在他回来之前,城里就传遍了。有人说在近郊看到金光,有人说看到山一样高的盾墙…传的活灵活现。 飞廉滞留在军营不归,萧栩羽急跑去营地探看:“怎么回事?” 飞廉正歇息,向他摆手,从容解开衣襟:“一点皮外伤。那些疯子还敢回马偷袭我。幸好彤骏带人路过前来帮忙。不看在你的份上,我早让放箭了!真是狗仗人…” “咳咳…”飞廉看了萧栩羽一眼露笑:“我是说,仗着禄高爵显不把旁人放眼里。” 利刃伤到了他肩部和手腕,鲜红的血都渗在衣服上。伤口狰狞。他却面不改色微笑:“放心吧。我们习武之人没那么金贵。” “那他们的人怎样?”萧栩羽问。 “彤骏掺进来了,当然没讨着便宜。所以才说没放箭,我当真是放了他们一马。伤了不少,但总之没死人。哎呀没想到,彤骏这些人的战力不错呀。”飞廉赞不绝口。 萧栩羽眉头微皱。 “呦,小妹来了?”随着飞廉的眉开眼笑,萧栩羽第一次见传言中的彤翎。 她今日衣着简素。稚嫩的脸蛋,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 “两位大人好。哥哥说城主大人负伤,让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她右手提了个小药箱,欠身行礼。 药箱里好多样东西。药是在她查看了飞廉的伤口之后现成配制,还有专用的小秤。最后比照伤口大小将药先涂于掌心,陡然按下。手法十分娴熟。 “啊!嘶…”飞廉被这突袭的痛楚弄得嘴斜眼歪。 明明先前逞英雄夸口,现在在个小姑娘面前瞬间扭捏作态。萧栩羽投来鄙夷神色。 “对不住…你伤到的刚好是筋骨交错的位置,会比较疼。等过一会儿药力渗透就会好了…”彤翎鲜嫩的小手灵活有力,在伤口周围揉捏,帮助祛淤止痛。 “原来你懂医术?还真没看出来。”飞廉笑问。 彤翎露出腼腆的笑容:“只懂这些。哥哥自幼喜欢舞刀弄枪,时常磕碰受伤。药是我家传的,需要新鲜配制。我留下两三份,应该用完就好了。万一不够可以再去拿。” 小姑娘说话特别诚恳。末了还帮飞廉把衣服扣上。 “啊,我自己来。”飞廉笑嘻嘻从彤翎手里接过来,一直看着她。 她真的拥有一副让人忘却心事烦恼,憧憬简单快乐的魔力容颜。 彤翎不多做停留,收拾好东西就要走。临行又欠身,还特意也对萧栩羽致礼:“两位大人打扰了。彤翎告辞。” 飞廉一直送她到门前,看着她离去,回头就问萧栩羽:“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彤翎啊。彤骏的妹妹。是不是特别的有涵养,让人耳目一新?”飞廉尚在兴头:“她来帮忙,还跟我们道打扰。呵呵…真是…” 虽然大快人心,可萧栩羽看着他这兴奋样,忍不住要泼他冷水:“别高兴的太早了。彤骏助战致败,恐怕他们咽不下这口气,借题发挥,恶人先告状。” “哼。是他们先动的手,我还怕他们告?”飞廉满不在乎。 然这并不是萧栩羽所虑:“你是不怕。可彤骏远道而来,借居在此。能做的文章可就太多了。尤其像这种…” “哈哈哈哈。”飞廉大笑:“你觉得他们敢惹彤骏?是怕自己死的不够早。” “哎,我跟你说不清。”萧栩羽瞥他一眼:“你现在手感觉怎么样?” “啊?”飞廉好像都忘了自己受伤这回事,来回活动了几次,和煦春风:“没事了。哎,这药厉害…” ** 回到城主府,萧栩羽一直在为彤骏的事情挂心。提起笔又放下了几次。 飞廉问:“你在顾虑些什么?” “今天彤骏援手虽是义举,可难免不被事后报复…” “嗨,我当是什么呢。这些军营里的东西不用你操心,我们互相驻岗,自然相互依照。他们要是再有动作,我能不出手?”飞廉满不在乎地说。 萧栩羽白了他一眼:“别人都能在你不敌时相助,我会担心这个?” “哎你…” “这些人行事做派,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家父虽然不向我灌输仇恨,可道理是教的。”萧栩羽念起往事。 飞廉默听。 “兹事体大从来不在他们眼里,满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党同伐异。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哈,我还念书的时候,这些还都是父亲这样教我的。” “纵使我不愿意认,可确实他们这事如果我不出头,恐怕就没人能管。我也不能就这样任由他们猖獗!”萧栩羽心虽坚,然手上仍举棋不定。 飞廉摆摆手:“你可先别教书,就说说你想怎么管?” 萧栩羽目光黯淡下来,十分犯难:“我现在并不为官,又没有答应入族。是不该参奏政事的。” “那要不然战术迂回,你先假意答应了他们如何?湘那边,我会设法说清的…”飞廉提议道。 萧栩羽还没听完就连连摇头:“你想的容易。你当他们那么好骗?到时他们以今天之事让我先扳倒你怎么办?” “啊,这…” “哎,那天还是太冲动。应该打听下族中还有什么人。”萧栩羽叹。 飞廉笑:“呵,你是为了湘什么都不管不顾。我能理解。” 萧栩羽望向他:“有湘的消息了吗?” “哎哎,这才过去几天?”飞廉抱怨:“湘需要些时间明白你的苦心,左右她也不会离开泉先的,我早晚能帮你打听到消息。” 萧栩羽沉闷。 熬了一个下午,他终于决定再写私信给真岚。派专人送走。 飞廉见状,淡淡一笑。夜里拿了一个精致的小酒壶来萧栩羽房里。 “这是什么?”开封酒香肆虐。 “好东西!喝一壶少一壶了。我都埋着舍不得喝。”飞廉笑道:“就你这体格,送一壶下肚可以睡一个月。来吧。省的独守空房,夜夜难熬…” “去!”萧栩羽一甩衣袖。 飞廉眼疾手快:“哎!可别洒了!” 酒溅出来两滴。飞廉竟然用鼻子凑上去嗅。 萧栩羽见他沉醉的样子:“这么喜欢,干脆你自己留着喝吧。” “哎,我可不能,我都没有那个一醉不起的福气。”飞廉笑:“我说真的。萧兄弟,你这么下去根本不行。当醉时醉,当醒再醒。来吧。你现在没别的好做。除了等。” 萧栩羽看着他:“这到底是什么?” “千年醉!但,不会真的让你一醉千年的。”飞廉用大碗倒给他:“你这个人整日多思,非时刻保持清醒。其实太累。你现在年纪轻轻不觉,以后…” 酒烈。 萧栩羽刚干一碗就涕泪交流:“其实我们流落在外过得十分贫苦。有一阵父亲卧病,母亲为了供给医药甚至要上山砍柴换钱。也不怕有狼把她叼了去…” “嗯嗯嗯,我听着。” 萧栩羽已经两眼迷离:“那时候父亲老说自己没用…让我以后千万别像他似的…” “嗯。”飞廉漫不经心地点头。他心思并不在萧栩羽的话上,只等着酒劲上来,让他不省人事。 果然不出所料,不消片刻,萧栩羽就趴在桌上。 ** 平静的夜晚,白璎出现在红鸢家门前。 红鸢当场就笑她:“呦,稀客。跟海皇伴着那么久,多少日子没找我来了?” 赏灯节当晚的事,满城都传遍了。红鸢只当白璎已经和苏摹重修旧好。 白璎微微脸红:“其实…不是别人说的那样…” 夜伴红烛,她将部分实情告知。 红鸢动起心思:“哎?你说这海皇,他不认旧爱倒还罢了,怎么会连点羞耻之心都没有呢?” “红鸢姐!”白璎急。 红鸢笑:“哎呦呦,你看你,我向着你说话,你还偏这样护短。” “不是那个意思…”白璎难为情:“我是觉得,他这样行事作风实在异于常人…” “那我不就是那个意思吗?”红鸢委屈道:“同样的话,你说可以,我说就不行!” 白璎实在像是有心事,经不起玩笑。 红鸢再问:“那…他没说之后怎样?” “没说。”白璎摇头:“不过…” “嗯?” “红鸢姐,我今天找你,其实是想…”白璎抿一抿唇:“你能否陪我去一趟镜城?” 红鸢诧异:“怎么好端端的,忽然间又要回去?” 白璎将真岚看到的破坏神所示未来告知:“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完结…” “那个邪神的话,不要当真!当真会找了他的道!”红鸢道。 白璎摇头:“红晶所示并不会骗人。这力量与绛所说“天机”“地括”的力量也吻合。我觉得我在这里能做的事情已经完结了。苏摹现在这样,也只不过是强撑…” 她不想坐观事态恶化。 “好。那你等我收拾收拾,咱们几天后就动身!”红鸢答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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