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千三人离开不久,香烛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香烛看着书,眼帘不抬:“来算姻缘?”
来人声音低沉:“你就是香烛?”
香烛点头:“不错,二位若想要算卦,先报上生辰八字,再交十两白银。”
来人道:“就我一人。”
香烛晃着椅子的身形一顿,这才抬眼看向对方,见对方身穿黑袍,带着斗笠遮挡着脸,心中隐有猜测:“你想算什么?”
黑袍男子拿出一张信条推给香烛:“我要你算这二人的缘。”
香烛闻言看了眼信条上的生辰八字,顿时眉头大皱,语气不悦:“你在逗本仙子吗?两个男人算什么缘?”
黑袍男子却是不以为意,“不问性别,算就是。”
香烛翻了个白眼,暗自嘀咕:“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她虽这么说,但手中动作没停,片刻后,她道:“这两人是彼此生命中的贵人,若是互相扶持能走的更远。”
黑袍男子听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将一块马蹄金放在桌面,道了声:“多谢。”旋即他抬手将那有着生辰八字的信条烧了个干净。
香烛连忙道:“你给多了,十两银子就够。”
黑袍男子却道:“我有钱。”也不等香烛再说什么,直接消失在原地,来无影去无踪。
香烛却是美眸睁大:“好快的身法。”
马车一路狂奔,火急火燎地回到崔府,君忘年背着祝无忧对莫离喊道:“莫离!去找郎中,快!”
“是!”
屋内,君忘年将祝无忧放到床上,许世千道:“好端端怎么又毒发了,皎月空不起作用了吗?”
君忘年去探对方的脉搏,眼中蒙上一层忧色,不多时,一名郎中模样的老者被莫离带了进来,君忘年看见此人不由意外:“华莲?你在玉都?”
许世千一惊:“华莲?江湖名医榜第一的华神医?”
华莲见是君忘年,面露惊恐,转身欲逃,仿佛是遇到杀神一般,君忘年一个踏步拦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漆黑的眸子带着威胁之意:“你敢走?”
华莲连连求饶:“君府主,你就放过老夫吧!”
君忘年声音放缓“这次本座不为难你,本座要你救个人。”
华莲看到对方神情中的急迫仿佛是看见什么稀奇事来,诧异道:“你着急了?”
“少废话,先救人!”君忘年冷声呵斥。
华莲:“救谁?”
君忘年看向床榻:“他。”
华莲转头,看到床上昏迷不醒,脸色青白的祝无忧,就是一怔,几步上前探脉,脸色沉了几分,凝重道:“居然是燕落飞霜毒,他中了燕落飞霜掌?”
君忘年目露震惊之色:“燕落飞霜?西祁三大绝学之一?”
“不错,此毒阴邪,中之不出几日就会内脏融化而死。”华莲道。
“有什么办法解毒吗?”许世千问。
华莲摇头:“我只能压制。”
“我们曾给他服用过皎月空,但只压制了半个月。”许世千道。
华莲诧异道:“皎月空?极品月空花?”
许世千点头:“是的。”
“此物的确有解毒奇效,若不是服用过皎月空,此时的他恐怕只剩半条命了。”华莲道。
“皎月空只有一株,那下次怎么办?”许世千道。
“公子莫要着急,老夫有一针法,可以封住他周身经脉,期间他不能动用内力,直到找到下毒之人解毒。”华莲道。
“那就快治!”君忘年催促道。
………………
北秦边境,大军驻地,此地黄沙遍地,环境恶劣,数万龙虎军精兵驻扎在此,守卫北秦安宁,中军大帐内,一名紫衣男子正与一名裘衣男子下着棋,紫衣男子看着棋道:“你来我这里,我那皇兄知道吗?”
“他知晓与否同我何干?”裘衣男子淡道,看神色,他并没有将对方所说之人放在眼中。
“那我们不提他,不过许万贯,最近我可是听闻你那胞弟屡建奇功,一连破坏了三位西祁使者的势力,还突破了逍遥无相的第五层,达到逍遥金皮境界,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紫衣男子笑道。
“晟岚兄果真是耳目通达,消息灵通,这小子的天赋与奇遇,连我都有些羡慕了。”裘衣男子笑道。
“西祁开国期限在即,她们在北秦的暗子最近愈发猖獗,由其是皇宫那位,已经坐不住了。”秦晟岚眼中泛着冰冷寒芒,隐隐有杀气显露。
“我们时间不多,只有三年,要抓紧了。”许万贯道。
秦晟岚叹道:“希望不是师出无名。”
“八年了,让她们活了这么久,已是仁慈。”许万贯道。
“当年,我的胞妹也死于她们之手,此仇不报非君子。”秦晟岚冷声道。
“唉,当年,唯有她死了。”许万贯叹息一声。
“我想有一人更急。”秦晟岚道。
“他一朝跌落神坛,武功全废,流落江湖,希望不会一蹶不振吧。”许万贯道。
“许世千与他已破三案,待十二案尽破之时,就是我等反击之日。”秦晟岚说罢,他手中黑子下落,棋盘局势骤变!
玄丹玉都,崔府,华莲为祝无忧施针完毕,轻声关门来到院中,君忘年与许世千就等候在此。
“如何?”君忘年问。
“已经稳定下来了,等他醒来,告诉他以后不可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华莲说道。
“多谢华神医了。”许世千行礼道。
华莲摸了摸胡子,慈祥笑道:“还是这小子懂事儿。”
君忘年:“………”
“君府主,没什么事老头子我就先走了。”华莲说着就要拎包离开,君忘年面无表情抬手拦下,华莲绝望道:“君大府主,你就放过老夫吧!老夫的本事都教给天璇星君了!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君忘年沉默,冷冷地看着对方,华莲大汗,最后黑着脸从怀中拿出一本书:“这是华阳针法,这回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君忘年抬手接下,嘴角弯起一丝弧度:“早这样不就行了?走吧。”
话音未落,华莲逃也似的跑了,生怕君忘年再把他扣下,当年他拉着自己教一小姑娘行医,一教就是八年,那八年,真是生不如死。
许世千见状:“你这是强人所难!那有逼着神医传道授业的?”
君忘年道:“本座行事,凭心而论。”
许世千嗤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儿,暗骂:“大魔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