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守仁对祝无忧的病情颇为尽心,他私藏的珍贵草药更是毫不吝啬,还怕祝无忧觉得苦不肯吃,就做成药膳瞒天过海,祝无忧在药物滋养下总算恢复了七七八八,相比于初来乍到时气色好了太多。
祝守仁也找了个机会对祝无忧讲述这祝府火器失窃一事。
“火器库失窃时门口有守卫把手,且明确确定没有任何人进出,甚至新研发的火器过不了多久就会在鬼市上售卖,的确诡异。”祝无忧道。
“我们也尝试蹲守,但那么多人眼睛看着,火器还是会失踪,此等诡异之事闻所未闻,根本抓不到。”祝守仁唉声叹气道。
“那个……大当家,您有没有想过,这火器既然能在火器库失踪,其实是因为火器库另有暗道,小偷会从暗道溜入火器库,拿到火器再从暗道返回地面,如此以来既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又能营造诡异气氛。”许世千道。
“我也想过是不是有暗道,可是我带着人查了好几圈,什么也没有啊!”祝守仁道。
许世千挠了挠头,这个假设也被反驳了,那他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光坐在里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大当家,不知可否带着我们参观一下火器库?”祝无忧问。
“自然是可以。”祝守仁道。
“如此甚好。”祝无忧点头,于是祝守仁带着三人前往祝家那赤色阁楼,阁楼大门有一块匾,红底金字:流焰阁。
阁楼共分九层,其中一层存放书籍以及火器模型,并不常用,只会是存放火器时打开,二到五层是祝家子弟修炼之用,越往上级别越高,顶层就是大当家的修炼场所,唯有地下密室是存放火器之地,而密室只有祝家核心子弟以及当家才会知晓,而且,若要打开火器库,需要三把钥匙,而这三把钥匙分别存放在大当家祝守仁,二当家祝守礼,三当家祝守义手中。
“祝家核心子弟就有十几位,再加上三位当家,这嫌疑范围也太大了。”许世千掰着手指数着,表情痛苦,五官扭在一起。
“三位当家最可疑。”君忘年道。
祝守仁反驳:“若是我们干的,我们也不会急着找凶手。”
“你确定你们三人的意见一致?还是说,你们对其中一人进行了隐瞒?”君忘年冷声道。
祝无忧道:“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先进这阁楼看看再说。”
“还是我外甥讲道理!”祝守仁笑道,看他神色都带着几分骄傲。
君忘年:“…………”
许世千:“…………”
祝无忧:“……”
祝无忧满头黑线,他貌似还没认祖归宗,祝守仁此言还为时过早,他没有接过对方的话头,而是继续问道:“大当家,你们一般相隔多久开火器库清点补充?”
祝守仁有问必答:“大约三月一次。”
祝无忧:“距离下次开库还有多久?”
“还有五日。”祝守仁回答,祝无忧眸中出现了然之色,几人说话间已经进入到这流焰阁之中,祝无忧放眼望去,这阁内空间大概十几米见方,并不宽敞,是北秦传统的阁楼规格,为正五边形,其中四面摆放各类卷宗,大致为修炼之法以及火器制作,而靠左的一面则是摆放着各类火器模型,种类繁多,眼花缭乱,令人叹为观止。
祝无忧注视着其中一枚球形火器,约婴儿拳头大小,表面浑圆,有着火焰纹路,这火器他熟悉,正是棕烛用来脱身,炸得他差点归西的赤焰胆。
祝守仁察觉祝无忧眼中异色,顺势走去将那枚赤焰胆模型拿下递给祝无忧,介绍道:“这是赤焰胆,祝家最常见,最普通的火器。”
祝无忧接过瞧了瞧,“实不相瞒,这就是棕烛用来对付我们的火器,我们都在它身上吃了亏。”
“火器稀有,更是祝家不传之秘,通常用于军中,在民间很少流传。”祝守仁道。
“给我看看呗。”许世千跃跃欲试,祝无忧递给对方,对方抬手接过,兴奋道:“祝无忧,我们若是有了这东西,遇到高手都不惧了。”
“许公子若是喜欢,祝家可赠予许公子几个。”祝守仁笑道。
许世千顿时喜上眉梢:“不多不多,十几个就行!”
祝守仁脸色一僵,许世千脸皮厚的出乎意料,他讪笑道:“许公子,火器制作不易,祝家最多能给九颗。”
祝无忧对许世千没好气道:“瞧你这点出息!”说罢,他走向那面满是火器的墙,许世千哼道:“你以为我给谁要的?你现在不仅没有武功,身体又那么差,多拿点火器防身不行吗?”
祝守仁闻言神色微动,许世千要火器是为了给祝无忧防身,能有如此赤诚之心的伙伴,是祝无忧的福气,君忘年难得没有反驳许世千的话,他看向祝守仁,目光灼灼,带着毋庸置疑,后者顿时额头冒汗,他手伸腰包,抓了一把赤焰胆,递给君忘年,低声道:“我就这些,还是这个月的分配。”
君忘年满意地接过,放在了祝无忧随身携带的木匣之中,而这些小动作祝无忧浑然不觉,彼时的他正在端详着各类火器,小到炎火梭,大到轰天炮,都仔仔细细地观察一番,暗自赞叹其中精妙,祝守仁走上前,看着聚精会神的祝无忧,笑着问:“很感兴趣?”
祝无忧随口道:“确实挺感兴趣。”
“你若感兴趣,我可以教你。”祝守仁道。
祝无忧讶然,他看向祝守仁,疑惑道:“为何?”
“你说呢?”祝守仁不答反问,祝无忧了然,眸中带着思索,祝守仁道:“只要你肯,整个祝家给你又如何?”
“大当家这么大方,还不如多给几个火器。”祝无忧微笑道,祝守仁眸色一黯,他何尝不知祝无忧此言何意,他深吸口气道:“也罢,凡事在你,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祝无忧漠然点头,眸中尽是复杂与茫然,许世千见祝无忧心情不佳,上前勾住他肩膀,嬉笑道:“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祝无忧道:“哪那么容易,这可是人家的绝学。”
“诶对了,大当家,你方才不是说,这流焰阁一层是三个月一开,但为什么这火器上没有灰尘?”许世千看向祝守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