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三渠点头道:
“我这次也是为了此事才来的。”
陆鸣见南宫三渠皱眉放下刚刚抿过一口的茶杯,适时的从怀里拿出刚刚让春晓备好的方糖。
南宫三渠见此脸色一红,却还是美滋滋的接了过去。
“嘿嘿,这事还要从头说起。”
陆鸣正了正身子,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神多奇诡,但世人多蒙昧,有些人被小说传记中的东西蒙了心智,就会想成为那些诡异的东西,但不得不说,有些人确实是被老天所钟爱。”
陆鸣抿了口茶水,若有所悟的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人为的?”
南宫三渠吞了口茶,待喉咙湿润些才道:
“那高启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法子,竟然真叫他练出了一个神来。但他当时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成神是不假,不过却是化成了苍神,若不是你我二人合力阻止仪式,等那文先生真的成了神,整个吉县的人怕不是都要命丧于此。”
对此陆鸣是信的,当时那数千人共同起舞的场面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再想一想自己之前几次的经历,心中也明白了大概。
上次去找他的就是高启,只怕是自己无意间撞见了他的谋划,才引来了他上次的追杀。
只是陆鸣还是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眼见想不起来,索性便转移了话题。
“既然此间事了,不知道南宫大人之后可有打算?”
南宫三渠想也未想便回道:
“自然是回京复命。”
接着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道:
“对了,贪悲铃自是不能留给你,但我看你小子不错,倒是可以给你一只吞鸦。”
接着,陆鸣就看见南宫三渠抽出腰刀,在手腕处划开一个口子。
鲜血缓缓流出,但却没有落到地上,反而是在半空中凝而不散。
最终,当鲜血足有拳头大小时,南宫三渠止住了伤口。
接着他默念一段生晦难懂的字文,那半空中的血块也跟着有了变化。
最终在咒文的促使下,鲜血变成了一只有着猩红双目的乌鸦。
陆鸣仔细的打量了片刻,总是觉得眼熟。
看了一眼南宫三渠的腹部后他才想起来,这乌鸦好像与他腰带上绣的那只有几分神似。
可能是因为放血的缘故,南宫三渠脸上明显多了几分苍白,不过倒是没有其他影响。
他指了指乌鸦道:
“这是吞鸦,平时无需你喂食,你可以将它看做信鸽,不过他只会把信送到我这里就是了。”
虽说有些不适应,但陆鸣还是收下了。
短暂的接触后陆鸣发现,这东西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不老实。
相反,陆鸣的很多指示他都会乖乖照做。
“如此那就谢过南宫大人了。”
......
聚明园
“袁兄!袁兄!出大事了!”
伍良牧风风火火的闯进了袁晨肆书房,甚至顾不得沙地上的石子对脚掌带来的痛感。
袁晨肆放下狼毫,抬头看向来者,熟知伍良牧性格的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埋怨他的冒失。
“什么事情竟然让师兄如此激动?莫不是九峰那边有消息了?”
伍良牧来到案前,散漫的盘坐在桌案的另一侧,看起来活像一个游戏人间的浪荡子。
他将一张宣纸拍在案上推向,推向了一脸好奇的袁晨肆。
“袁兄请看!”
袁晨肆知道,能让伍良牧激动至此的定然不是什么小事。
但当他看过案上的信后,表情也是由平静变成了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
信上内容不多,只有一句话。
“三千灾民昨夜消失于城北,目前尚未发现幸存者。”
袁晨肆瞳孔骤缩,抬起头死死的盯着伍良牧。
三千啊,别说是三千人,就算是杀三千头猪,一夜也不可能杀完。
震惊过后,袁晨肆马上想到了伍良牧的来意。
“师兄可知道这三千人的去向?”
伍良牧瞥了一眼一旁跪坐的书童,袁晨肆即刻心领神会。
“云浮,上茶。”
见书童走远,伍良牧一改之前的玩世不恭。
“袁兄,这三千人去了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机会来了。”
袁晨肆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还是有些犹豫。
“可是若这些人没事呢?”
伍良牧知道袁晨肆的性格,他现在需要的不过是一记定心丸。
“我们需要的不过是一个缺口,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待事成之后这三千人如何便已经不重要了。”
伍良牧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他心中豁然开朗。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云浮的声音。
“少爷,茶好了...”
...
竹雾小筑
这里也是陆鸣一直住着的地方,名字是春晓起的,因为陆鸣平日并不在意这些杂事。
与往日的冷清不同,此刻的客房外,下人们叽叽喳喳的围在一起,正讨论着什么。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陆府来了个新管事。”
“我知道,我知道,他就是前些日子公子带回来的那个孩子。”
“...”
一群人围在一起,不可避免的声音大了些,以至于在亭子里闲坐的春晓都听到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看了眼站在身旁,脸上还带有些许孩子气的张云生,关心道:
“怎么样,在这陆府住的还习惯吗?若是缺什么直接来找我便可,公子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看着眼前的张云生,春晓心中总会回忆起过往。
...倘若一切没有发生,她的弟弟也该这么大了。
张云生遭逢大变,稚气虽然还有些,但在陆府这半个月已经足够他完成蜕变。
至少现在他已经能够正常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春晓姐姐放心,公子待我恩重如山,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管事来报答公子的。”
看着眼前信誓旦旦的孩童,春晓眉眼弯弯,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呵呵,不用这么严肃,你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应该也看得出来,这竹雾小筑虽大,却也没有那么多规矩。”
张云生本来还是一脸正色,却被春晓这一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额...”
“好了春晓,他还是个孩子,你没事逗弄他做什么。”
陆鸣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亭外,他一边教育着春晓,一边走进亭子坐下。
见到陆鸣,张云生明显多了几分紧张。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