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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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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身娇体弱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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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赵菱禾送回府后,下一个自然是要驱车将小姨冯芙送回赵家。 马车内二人相顾对坐,但陈令秋一直都在闭眸沉思今日得知的一些事,所以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谈。 可惜想了半响也没太多思路,又正好察觉到冯芙一直在打量着自己,陈令秋便睁开眼眸,笑着问道:“怎么了,小姨有事想跟本世子说?” 冯芙有些忐忑的揪了揪衣角:“殿下不要取笑我了。” “那你想让本世子怎么喊你?”陈令秋也不想这样喊她,但怎么叫都有些别扭,便只好无奈问道:“冯姑娘?还是跟菱禾一样,喊幼芙?” 冯芙认真想了想:“都可以的。” 没等陈令秋再多说什么,便听冯芙又开口道了一声谢。 陈令秋知道是因为之前的事,轻笑几下:“你难道不觉得本世子太过仗势欺人?” “怎么会。”冯芙摇了摇头:“无论怎么说,殿下都是为了我和菱禾才动手打人的,而且...”犹豫片刻,她还是说道:“我觉得颂公子像是故意与人起争执,殿下心里也清楚,所以才会选择这样做。” 陈令秋有些惊讶。 这小妮子心思还挺细腻。 难怪冯家这么多人,冯潇儿唯独对这位堂妹青睐有加。 陈令秋想了想,还是试探性的问道:“关于冯家的一些事,你堂姐可曾与你说过些什么?” “潇姐?说过什么?”冯芙盈盈星眸中带着疑惑。 陈令秋不知道冯潇儿究竟有没有与她提起,倒也不敢太过直白,只好语焉不详道:“就是本世子拜访过几次冯家,与你潇姐曾提起过的那些事。” 冯芙眨了眨眼睛:“殿下说的是看见潇姐在床上只穿抱腹小衣那次,还是之后潇姐沐浴完喊殿下进去那次?” “......” 陈令秋不敢问了。 再问下去,这小妮子怕是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语。 ... 一路战战兢兢将冯芙这尊大神送回冯家,陈令秋原本还想趁机去与冯潇儿解释一二,这下算是直接打消了念头,头也不回的让贾衡驱车走了。 回王府的路上,陈令秋正闭眸吐纳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头传来贾衡与人的交谈声。 不到片刻,贾衡掀开车帘,轻轻喊了一声殿下。 陈令秋睁开双眸:“查出来了?” “是,近来的确有身穿燕雀绣衣的人进入幽州,像是在城内外调查什么。” “没与燕鲤楼打招呼?” “不曾。” 大周堂前燕绣衣吏,一袭燕雀锦衣腰悬秀燕锦囊,是大周二十来年前,担心江湖气象胜过朝堂,所以才建立的监察江湖机构,有着枭首江湖的职权。 世人都以为,堂前燕池中鲤两大朝堂机构的绣衣吏文鱼郎,都是朝廷从江湖里捞起来的江湖武夫,但陈令秋却知道并非如此。 除了堂前燕内的少数武夫,是因为犯了罪责被朝廷招抚将功赎罪之外,余下人的要么是大周宋氏花心血培养出来的,要么干脆便出自宋氏。 宋氏天子家门才是最大的江湖门派,这句话可并非戏言。 相比之下,漠北幽王府的宗师高手,却是要捉襟见肘的多。但他那当皇帝的亲舅舅,总不能将整座堂前燕都搬来漠北。 “殿下刚刚见过的那人,身份也查出来了。”贾衡又补充了一句。 陈令秋呵呵一笑:“姓宋?” “殿下猜的没错,乃是四皇子宋濂。” 当今天子膝下共五位皇子,这位宋濂,陈令秋当初在京城时并未听过此人的名号,也不知是自幼不得宠被雪藏起来还是为何。 虽然是老表,但陈令秋可不怎么在乎,倒是对此人的目的有几分兴趣。 身为皇子,却不远千里来到漠北,怕不单单只是为了玉玺一事而来。 这是他的地界,反正对方也不敢明目张胆闯入王府调查,而且抱朴阁有些不同凡响,能够在某种程度上“遮蔽天机”,这是喻青亲口告诉他的事,倒也不担心能有窥探气运的人觉察到。 陈令秋想了想,便又吩咐道: “既然不问自来,那便由燕鲤楼出手敲打敲打,别让人觉得在漠北惹事生非,事后还能全身而退,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欺负?” 停顿片刻,又补充了一句:“交代崔邑注意分寸,别闹出人命,毕竟咱们刚得了个大便宜,没必要惹出太大事端。” 贾衡小心翼翼问道:“那遇上穿绣衣的人,就随手教训一下?” “随手教训怎么行,这哪里是待客之道。”陈令秋笑意和煦: “打个半死不活。” “喏!” ... 回到王府后,陈令秋刚下马车,便望见了有一背影眼熟的女子正在府前来回踱步,定睛细瞧,像是冯潇儿的婢女荷香。 周围并无冯家马车,陈令秋见她像是一人来的,便带着疑惑走上前询问了一句。 荷香朝他盈盈一礼,语气显得有些着急:“殿下,是我家小姐...小姐病倒了。” “病倒了?” 陈令秋眉眼揉作一团。 荷香语气急切:“昨夜风大,小姐回府的时候匆匆忙忙的没能添衣御寒,再加上小姐这几日...这几日一直都在照顾殿下,都没怎么休息,所以寒风一激,就病倒了,府上的郎中去瞧过了,但是一直没见好转。” 陈令秋还未说话,便听荷香继续央求道:“殿下去瞧瞧吧,小姐睡梦时都喊着殿下的名字呢...” 前几日都是冯潇儿不辞辛苦在照顾他,眼下这位冯妗妗病了,于情于理自然都要去探望一番。 更何况之前的事...还没解释清楚。 陈令秋也没再犹豫,询问了几句具体情况,便让荷香与他一同上马车赶往冯家。 重新驱车驶向冯家时,陈令秋询问了几句冯潇儿的身体情况后,便闭眸养起了神,并未说话。 而荷香则坐在一旁,目光不时偷偷打量这位公子哥儿。 她以前在幽州虽未见过世子,但自然是听说过这位二世祖的事迹,只不过听到耳中的多是些欺男霸女的恶事,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直到冯潇儿回到幽州。 虽然一开始自家小姐极少提到此人,哪怕提起时,也都是一些不好的话,一副愤恨不已不共戴天的模样。可到后来,却渐渐的改观了许多,口中的话也从“倨傲无礼、轻佻无行”到“温良恭俭、负气坚韧”等等... 再到后来的睡梦中都在念殿下的名字,想来心中是极为挂念的。 荷香受其影响,尤其是之前亲眼见到这位公子竟生得如此俊俏后,自然也生出几分好感,平日里在府上,也与其它婢女探讨几句羞人不已的私房话... 可惜的是,自家小姐已经... 想到此,荷香又不免为自家小姐感到惋惜。远嫁郴州六年,却连夫婿样子都未曾见过,眼下那位王爷即使无了,小姐却还是被瞒着所有人孀居。 当年的陪嫁到郴州辽王府的丫鬟都不见了踪影,这些事,她还是从冯潇儿睡梦中的话语得知的,可却谁都不能说。 她大概是小姐身边唯一知道此事的人了。 荷香微微抬眸看向身旁的世子,忽然有了替小姐将这些年的委屈一齐倾倒出来的冲动,可却张口无声。 半响,她还是默默将话咽了回去。 ... 有了荷香带路,这次倒也没打搅冯家主家的一些人,冯芙这位小姨陈令秋自然是不敢惊动,避之不及。 可无巧不成书,一路来到冯潇儿的庭院外时,之前见过的那位堂嫂江嫋此时竟在院外站着。 陈令秋不愿见到这位黏人不休的小寡妇,便喊住荷香在原地等候了一会儿。 不多时,不仅江嫋没走,院内又有几名宫装女子走了出来,似乎刚探望完冯潇儿,也没着急离去,就堵在外头跟江嫋呜呜喳喳,不知在聊些什么。 等了半响,几人也没要离开的意思,陈令秋没了耐心,思索一番后,与荷香交代了几句,自己则独自来到一处僻静的围墙边缘。 四下环望一圈无人经过后,便纵身一跃翻墙而过。 陈令秋耳中听着院外的动静,脚步已经走到了冯潇儿寝房门外,轻轻叩门。 房内没传来声响,也不知这位冯妗妗是不是睡着了。 只不过刚刚才有人探望,应该也不会这么快重新入眠,陈令秋在门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轻轻推门而入,走入房内关上房门,在原地站定打量着寝房。 女子闺房自然是幽香四溢,静悄悄的,布置与之前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多了内屋多了一扇屏风,后头才是床帏。 陈令秋轻轻唤了一声。 好在冯潇儿并未睡熟,意识迷蒙的回了一声“荷香”。 陈令秋没有冒然走过去,在原地轻声自报身份。 也不知冯潇儿是意识迷离还是没听清,在床帏屏风后轻声喃喃了几句。 听着像是喊荷香要喝水。 听见冯潇儿的话后,陈令秋轻手轻脚走到桌案旁倒上一杯温茶,端着茶杯越过屏风走到床榻旁,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掀开帷幔。 床榻内,柔软如云的红锦棉被微微隆起,锦被下的冯潇儿只露出半张倾城脸蛋,面目红润如血,额头上沁着香汗,像是有些难受,微微阖起的眉睫也不时的颤栗。 不太能自己端着茶杯饮水。 之前是冯潇儿照顾自己半旬,眼下陈令秋自然不会置之不理,缓缓坐在床沿,俯身将这名体弱多病的美妇搀扶起身,倚靠在了自己怀里。 好在这一次冯潇儿真正伤了风寒后穿得是素白内衫,身段儿包裹的严严实实,倒也没什么不妥。 茶碗轻缓送至唇旁,口感舌燥的冯潇儿一直闭着眼眸,唇儿抿着碗沿,一杯温茶很快饮尽。 陈令秋低头看着空杯,小声问道: “还要么?” 一杯清茶下肚,冯潇儿似乎恢复了几分清醒,轻轻摇头,身子依旧倚靠在陈令秋胸膛,口中发出微微的轻哼,有些难受的样子。 只是等冯潇儿倚靠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荷香的胸口怎么硬邦邦的...而且还是男儿的声音? 意识有些迷糊的冯潇儿抬头一瞧,那位被她在睡梦中还念念不忘的公子哥儿映入瞳孔。 四目相接。 王妃神情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惊慌,只是定了定神后,又重新阖上眼帘。 又做梦了... 真是恼人,都睡着了还来扰人清净,明明身边莺莺燕燕环绕,还老是入梦招惹她干嘛呀? 似乎对这位公子哥儿有许多不满,冯潇儿轻轻“哼~”了一声,便挪了挪身子想要逃离他的胸膛。 见冯潇儿往被子里缩,陈令秋还以为她是想要再睡会儿,便只好将其重新安置躺好,严实掖好被子。 只露出半个小脑袋的冯潇儿,眼帘不时阖上又睁开,迷离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陈令秋身上。 眼神有时怨恨,有时疼惜,似乎对这名闯入梦中的公子有许多话想要说。 陈令秋见她意识迷离,便轻缓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再将手背贴上脸颊试了一下体温。 果不其然依旧很烫。 床榻上的美妇人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虽然没有移开脑袋,眉眼却还是揉成了一团,愈发鲜嫩的唇儿也微微撅起,瞧着让人无比怜惜。 发烧了。 陈令秋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被子里摸出冯潇儿的左手,三指搭在微烫的手腕脉搏之上,将黄庭内息徐徐灌入这位怜怜王妃的身体。 这招还是从柳新儿那里学来的。 黄庭内息虽不能治病,但稍稍压制下体温还是不成问题,也能缓解一下身体的难受,陈令秋“久病成医”,对于此道了解颇多。 源源不断的气机一点点侵入冯潇儿的身体,惹得佳人不堪忍受的咬牙蹙眉,愈发难受,足背弓起轻轻磨蹭着绣被,口中也不时传来微弱轻哼。 第一次,这是难免的。 只是等气机缓缓途经四肢百骸,将经络拓宽再无声浸润之后,便好多了,王妃也像是感受到了愉悦,眉心重新舒展,不多时,身子的体温便逐渐降低,红透的脸色也缓了许多。 片刻后,冯潇儿意识似乎清醒了几分,睁开双眸目光重新聚在眼前的人儿身上。 凝望了半响,王妃有些疑惑的喃道: “......令秋?” 陈令秋轻轻嗯了一声。 不是梦... 直到这时,冯潇儿总算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是现实,这位公子哥儿从她梦里跑出来了...美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察觉到右手被人扣住后,也连忙想要抽回来。 陈令秋安抚道:“别动,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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