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石带着黑裙少女回道小镇后,黑裙少女在斗门巷巷口时就晕了过去。尹石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一把抱住少女往小镇上的药铺跑去。
小镇上的药铺是一个中年的汉子开的。汉子姓郑,名叫郑竖成,是小镇上四大家族之一的郑家后辈。
药铺正是小镇上郑家开的,郑家作为小镇四大家族之一的望族,这间药铺自然只是其众多生意中最小的一部分。
斗笠少年跑到药铺前,气喘吁吁,他径直将少女抱进药铺后堂的躺椅上,中年汉子上前询问:尹石,这是?
斗笠少年急切道:她刚刚好好的,突然就晕了过去,劳烦郑先生给看看。
那汉子从旁拿了一个凳子坐下,他伸出中间三根手指搭在少女的手腕上。
郑先生,她还好吗?
那汉子脸色平静:无妨,她受了些轻伤,在家将养些时日即可,我等会在给你开几幅药你带回去熬给她喝。
尹石脸色终于缓和些了,这个黑裙少女与他素不相识,却路见不平,倾力相助,如今又因他受伤,他怎么能安心?
那就多谢郑先生了,在付过钱后,尹石将少女带回斗门巷的家里。
他轻轻将少女放在床上,盖好一床薄被就转身到院子里熬药。
院子里的熬药的气味飘到少女所在的屋里,少女悠悠醒来。她睁开眼睛四周张望。她清楚的记得她晕倒在那个与她并肩作战的少年面前。
这应该是他家。
怎么有股药味?黑裙少女掀开那床薄被,她走向门口,少年熬药的场景映入她的眼帘。
她倚着门框,看着少年娴熟的熬药,她有些好奇,他这么小的年纪,熬药这种大人才会经常做的事情,他怎么能这么娴熟?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醒了,尹石看着倚着门框的少女。
别在那里站着了,来这里坐下,尹石指着他旁边的凳子说。
郑先生说了,你要多休息,好在伤不重,将养些时日就可以恢复了。
那我晚上住哪?
黑裙少女突入其来的一个话题,打得他措手不及。
尹石挠挠头,嘿嘿一笑,他只顾着给少女看病并没有想这么多,如今真的想想。
尹石思忖片刻后:姑娘,你放心住这里,我去我发小那里住。
黑裙少女哦了一声,在少年旁边坐下。
对了,我叫尹石,府尹的尹,石头的石。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钟灵毓秀,我名字在后四个字里面。你猜猜看,我姓钟。
钟灵毓秀,你叫钟灵?
少女摇头。她伸出食指在空中比划。
斗笠少年无比认真的看着,少女动作轻柔灵动。
看清楚了吗?
尹石当然看清楚了,她在空中写的是毓秀两个字。
原来你叫“钟毓秀”。
尹石熟练的把熬好的药倒在碗里,他转过身将碗递给眼前的少女。
钟姑娘,药好了,可以喝了。
钟毓秀接过碗:尹石,这药苦不苦?
斗笠少年摇头:不苦。
黑裙少女一脸质疑:没骗我?
尹石无比镇定:不骗人。
钟毓秀将信将疑,她把碗慢慢递到嘴边,她轻轻对着碗口吹气,她突然质问说:真没有骗我?
尹石又往药罐里掺水:良药苦口利于病,放心吧,我加糖了。
钟毓秀当然知道药是苦的,在听到他说加糖了,她心中竟然有一丝暖意。
黑裙少女想起她小时候,她娘给她喂药时也这么说,这药不苦的,娘在里面加糖了。
尹石传授经验:我以前喝药的时候,一口气就喝下去,根本感觉不到药的味道,药就已经到肚子里了。
在药在炉子上熬煮的时候,尹石在院子里打起百里惊鸿给他那本拳谱。
黑裙少女饶有兴趣的看着打着拳桩的尹石:我一直想问,你这拳谁教你的?
尹石继续打拳:一个前辈。
能给我看看吗?
少年斩钉截铁:当然可以,他停下挥舞的拳头,从怀里掏出那本泛黄的《逍遥拳谱》递给少女。
钟毓秀随意翻看起来,最后给了一个不高不低的评价:还行!
只是还行?
不然呢?少女不咸不淡。
他先生崔珏曾评价说:此拳可与那天上神拳爭辉。
少女却说只是还行?
钟毓秀将拳谱递给少年:这拳对于现在的你完全够用了,用来做磨剑石绰绰有余。
给我拳谱的前辈,我看他还背着一把剑,这剑和拳可以一起练吗?
当然,钟毓秀毫不拖泥带水。
江湖上曾有言:先练拳,后学剑,若是拳法不精就来练剑,很容易伤到自己。给你拳谱那人想必是个中高手。
斗笠少年赞同的点头,那天百里前辈,向上跃起,化虹而去的场景任是记忆犹新。
那什么是炼气士?
黑裙少女思忖片刻后:所谓炼气士就是将天地间的元气化为己用,引气入体,这一境界就称之为炼气境。
而后是破晓境,在就是那筑基境,其后是金丹,元婴两境。
这五境又被称之为下境。
元婴境之后呢?又是何种境界?
之后五境分别是化神境,大乘境,渡劫境,飞升境,真神境。这五境又被称之为上境。
每一个境界都分九重天。
真神境几乎是传说中的存在,千余年来,未曾听说有谁跻身真神境,你们大宁最有希望跻身真神境的李崇山,不过也才刚刚跻身飞升境。
镇北王,李崇山。
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时,尹石有些心神往之。
这个名字他在勾芒堡时听阮存尧说起过!
这李崇山不愧是少年英雄,修炼这种事情都如此容易。
这李崇山不过而立之年,就以跻身飞升境,真神境应该只是时间的问题。
少女神采熠熠说:在那西玄国有一人可与其爭辉。
这人是谁?少年好奇的问。
西玄国主,谭诗夜。
此人江湖上称其为剑圣,是江湖上所有剑修的终极目标。
他手握那柄天下第七的龙鱼剑,望月山前无人来。
他还写的一手好诗。
你们那座风雨廊桥上那句“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就是出自他的笔下。
斗笠少年仿佛看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剑修立于廊桥之上,他以手指做刀,刻下那句诗!
少年少女两两无言,静坐在院中,一直坐到月朗星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