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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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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受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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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南淮王镇守边疆,几次防住来骚扰的南蛮。还曾将南蛮二皇子斩于马下。两方积怨已久,都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将对方摁死在滇江滩上。 在崇安帝将清妍郡主认回自己名下,封为公主派其和亲的时候,众人默默不敢言,生怕窥见皇室秘辛,惹皇帝不快。 江鲫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直言不讳,“陛下这是干嘛!那群蛮子恨不得掐死南淮王,将他唯一的女儿嫁过去不是让她往火坑里推!” 江侍郎上了年纪见惯了大风大浪,到底还是觉得可惜。林家这位小郡主他也见过,长得冰雪聪明、伶俐可爱,很讨人喜欢。 他看江鲫两人相处不错,郎才女貌的。还想着等郡主及笄后,向皇帝求娶。 他叹了口气,“她现在是皇帝的女儿,名正言顺。谁敢多说什么。” “这么说,当年的流言蜚语是真的?皇帝真沾染臣妻?” 江侍郎让他小点声,今天闹的这一出,谁还不明白。不过是怕触及皇帝霉头,都眼观鼻鼻观心的装做不知,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 江鲫哭丧着脸,“林清妍这下真的要进虎狼窝了。” 林晚浑然不知,还跟黎深深一起去了大皇子府上做客。云笠跟承桑止她们一块接待她俩。 难得的惬意...... 不知怎么说到了林晚要嫁人的事,黎深深面色不虞道:“你这个年纪在我们那里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这么小就嫁人,什么都不懂.........” 这话说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林晚也没多问。再次听到要嫁人的事心里多少有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心口胀胀的。 几人在小亭下吃茶,氛围融洽和谐。云笠跟承桑止的关系看起来还算不错,没有为夫君争风吃醋。 云笠给林晚沏茶的时候看见她手腕上带了一串红珊瑚色手串,衬的皓腕凝霜雪。 “郡主带的手串千万别误食,相思豆红艳好看却食之有毒。” 林晚接过她递的茶水,“只是带着玩儿,瞧着好看罢了。姐姐要吗?我给你做一串。” 云笠笑道:“郡主不吝啬,我自是要的。” 微风轻拂,小亭临湖而建。绿水漾漾,安静又闲适。 忽然,黎深深道:“承桑小姐箭术精湛,不知这次能否一比?” 林晚也想看看她们两个谁更厉害,没想到云笠不动声色的按住了她的手。 “黎小将军的箭术很好,与她切磋的机会得之不易,阿止可以去请教一番。” 阿止? 云笠跟承桑止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承桑止听了这话,一声不吭的跟黎深深一同出来了。两人走远后,云笠给她了一个荷包。 她指着荷包上的扶桑花说,“这个蓝色的很难绣,断断续续的绣了几个月。这个黄色的是最好绣的,送予你做手串的赠礼。” 林晚接过荷包,明显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府里人多眼杂,她面色不显,夸道:“嫂嫂的手艺真好,比我自己绣的好多了。” 她伸手拨弄着系带上缀的小玉珠,发出玉石碰撞的微小清脆声,看起来爱不释手。 云笠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眼里带了些感伤,“南蛮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这个年纪去了怎么护着自己呢?那群人会将你剥皮抽骨,生吞活嚼了的。” “姐姐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嫁不嫁的总归不好说,万一皇叔改主意了呢。” 云笠只当她是安慰自己,年少失恃,什么都不懂。年纪轻轻就要远嫁异国他乡。 黎深深跟承桑止两人回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好看,林晚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们两个谁赢了,谁棋高一着?” 两个人都不吭声。最终,还是黎深深回了她,“平局。” 林晚捂着嘴笑,“你们是比急眼了,怎么这么认真。” 天色不早了,黎深深两人就告辞回去了。 她们坐的马车,林晚与她坐在一处,没骨头似的靠在她身上。 小郡主长的软软糯糯,皮肤白净。头发用一根天青色长绸挽起,额间落了些碎发。 黎深深伸手给她拨了拨,林晚突然抬眼看她,“深深姐,你今天比试怎么这么认真。以前不是一笑而过的吗?” 说到这,黎深深就来气,不吐不快。“你是不知道,那个西狄公主不知道怎么回事,发了狠。一个劲儿的跟我比,分毫不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抢了她的对象。” 林晚早就适应了她所说的陌生的词。黎深深小时候就随着黎将军出征,在外面见多识广,说了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也正常,有时她也能猜个大概。 “你回来后跟大哥也没见过几面,是不是哪里让她误会了?” 黎深深听后,表情复杂。“可别,林舒潇不是一般人能拿下的。” 林晚笑着揶揄她,“没想到黎姐姐也有吃瘪的时候,承桑公主未来可期。” “小丫头,也轮到你笑话我了。”她将林晚垂在后颈的绸带拉到身前,绕在指间玩。“在外面被欺负了可别哭着找我。” 黎深深将林晚送到宫门口的时候,已至黄昏。她们下了马车,林晚刚走两步,就听见有人叫她。 “林清妍!” 林晚刚回头,就见黎深深押着一个人,那人还哎呦哎呦的叫。 这不是.......江鲫! 林晚忙让黎深深将他放开。江鲫被放开后,活动了活动胳膊,朝着黎深深冷哼了一声。 “林清妍,我带你一起跑吧!” “......” 见林晚不说话,以为她没听懂。江鲫继续道:“南蛮不是什么好去处,虎狼窝一般的地方。我带你离开,总归比嫁去南蛮蹉跎一辈子要好。” 林晚知他少年心性,重情重义。他想法纯粹,也不知道江侍郎怎么将孙子养的这么单纯, “江鲫,万事想后果。你想过你爷爷以后怎么办?江家怎么办?江家只剩你了,你我都没有自私的资格。” 少年人总是炽热而纯粹,像晚夜的北极星,耀眼到让人无法忽视。 江鲫年纪比她大,个子也比她高。猛得被她这样训,脸上有些挂不住,颇为失落的样子,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黄狗。 黎深深抱臂在旁,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们两个。 “江鲫,你别乱想了。我父亲在滇江一边虎视眈眈,南蛮不敢轻举妄动。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林晚苦口婆心一阵劝说,“你也好好的,别总让江侍郎担心。不说顶天立地,也要无愧于心。” 江鲫听到后,红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张牙舞爪。“哼!林清妍。你到时候别哭,哭也是自作自受,本公子以后不管你了。” 等人走后,黎深深调侃她,“舍不得了,不然再给你抓回来。” “没有。”林晚看着已经不见了的身影,有些感叹:“他胆子好大。殴打西北世子,还怂恿和亲公主私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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