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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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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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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这个季节干冷,她种的花花草草很不合时宜,再细心养着也没办法,一株株的了无生气。 郑姐姐安慰她说:“现在也到了落叶的时候,只要不死,来年就能枯木逢春。” 郑姐姐是父亲给她侍卫里最厉害的一位,又温柔细腻。所有的事都能面面俱到,滴水不漏。连陆直都忍不住敬佩。 林晚对底下的人并不会多加管束,在皇宫的时候就属她宫里的人最散漫。所以陆直与郑梨都非常默契的约束手底下的人,一个管西北带来的,一个管从南淮带来的。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听说过两天林祳会来壬州,她心思忍不住雀跃起来,连对花草枯萎的失落都淡了些。这里吃穿用度置办的都一应俱全,用不着她出门买什么,但她听洒扫庭院的姑娘说西南街有间铺子卖的糕点很好吃,供不应求。 那姑娘是壬州人,在这家宅子做工四个月,一直没见过主人家,都是听总管的吩咐。 宅子的总管似乎跟陆直认识,她以为是林祳的安排,没想到他这么高瞻远瞩,这些小事都如此上心。 小姑娘很卖力的跟她形容,看来是非常好吃的了。她突然想尝尝这间铺子卖的糕点。 听黎深深说不同地方有不同的风土人情,她记得西北世子有时穿戴跟她们都不一样,漂亮又神秘,也不知道糕点怎么样。 她出来玩儿一般都是郑梨跟陆直陪着,人太多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事。 行人如织,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反正闲来无事她们就想下车走走。 陆直看起来很兴奋,三个人中就他是西北人,一路上骄傲又自豪的给她们介绍他认识的东西。 跟他相比郑梨就显得安静的多,但眼神又亮又新奇。 前方人口积攒,众人纷纷称奇。只见一位异域胡姬正在跳舞。露着纤细的手臂,舞姿婀娜。脚上的铃铛随着舞步叮当作响,她跳到尽兴时,用头纱半遮住半张脸,眼神挑逗。 郑梨低头问林晚:“京城的风光比西北如何?郡主见过这般的舞蹈吗?” 郑梨似乎对京城很有兴趣,时不时地会问她京城的事,不知是向往还是好奇。 “京城对商户把控严格,更偏向整洁、威严。不如西北民风活泼,开放。”胡姬的跳的舞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配着不知名的音乐倒是相得益彰,引得阵阵喝彩。 林晚想了想,又道:“宫里的舞内敛一些,但不知道勾栏瓦肆地跳的怎么样。” 林晚突然想起来她们来时好像在路南就有,“我们不如去看看......” 陆直一个激灵,“万万不可!烟花柳巷之地污秽不堪,别冲撞了郡主。” 林晚不过随口一提,也没说非去不可,她二哥最近几日都要来壬州,真去了岂不是送上门讨打。 陆直不禁松了一口气,真让世子知道她带郡主逛花楼,他小命不保。 郑梨还惦记着糕点,“天色不早了,买完糕点我们就回去吧,最近不太平。” 多事之秋,小心为妙。 她牵着郑梨的手,笑道:“姐姐想吃什么,我买给你。” “小郡主真是人美心善。” 林晚听说他们做的荷花酥、定胜糕、还有松子百合酥是最有名的,忙拉着郑梨去买。走的时候还不忘给跳舞姑娘赏钱。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她们想买的糕点都没有了,只剩下桂花糕。偏偏桂花糕林晚常吃不觉得新鲜,她就买了一些给了郑梨。 “不知店家还做不做荷花酥?” 店家是位妙龄少女,长相貌美,人称广寒西子。平常也不多做,只赚生活所需。 南湘温声道:“今天不做了,小妹妹你明天再来吧。明天我给你留一些,好不好?” 林晚也不能无理取闹,没吃到糕点失落。 对面的阁楼是当地有名的酒楼,饭菜酒色都是一绝。二楼视线绝佳,往下看一览无余。 沈平羌一袭青衫,面如冠玉,眼角上挑,流转盼间无情却又似又情,懒散的样子像是去游园的公子。 他倚着栏杆,悠闲道:“顾小侯爷这是瞧上这丫头了,我见你看了许久。” 顾时昀身着劲装窄袖,去了次战场少了些少年的稚气,墨色衣摆绣着连云纹的雪色滚边,周身气质静默冷峻如冰。 顾家是西北之主,与沈家有些交情。沈平羌与顾时昀少年相识,看他这些年跟苦行僧一般,也没见过他对谁有意思过。 “这姑娘不像西北的,看着娇俏。” 顾时昀没理他自顾自的转身下去。 沈平羌漫不经心的俯视着。啧,还真是见色忘义。 没想到顾时昀突然折返回来,声线清冷,“听说你与卖糕点的姑娘有交情?” 一柱香后,南湘红着脸去做荷花酥,林晚见了眼前两人颇为意外。 陆直不卑不亢的抱拳行礼,他拉着郑梨退至一边。 郑梨不解,“你拽我干嘛?”两人拉拉扯扯的向一旁走过去。 沈平羌下来后越看越看越觉得眼熟,直到不经意间看见半掩在袖子下的银镯,就算不细看他也认了出来。 再看这小姑娘对这顾时昀浅浅笑着,再想着顾时昀在楼上时对她的关注,他不禁黑了脸。 沈平羌后知后觉,他笑着挑眉,眼中漫不经心的挑衅看着顾时昀:“小姑娘跟谁一起来的?自己一个人总是不安全的,小心有人居心不净。” 顾时昀抬眼看了他一眼,有重新移回目光,矜持的笑着道:“郡主在西北可还习惯?” 沈平羌下来的时候想着,搓根红线牵姻缘,举手之劳而已。 没想到...... 沈平羌生生忍住想给他一拳的冲动,他笑着勉强,咬着牙。“顾时昀,你把心思放一放。” 林晚不认识沈平羌,她跟顾时昀也见过几面。如今他乡遇故知,自是与别人不同。 “一切都好,谢世子关怀。” 沈平羌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不禁喜上眉梢。看起来两人没见过几面,还不熟。 顾时昀非池中物,身边注定不平凡。 正这时,南湘给林晚提了一盒糕点,“小妹妹,这里面有你要的几种,最下面还有几块桂花糕。你先吃着,下次来了我再给你做。” 她道了声谢,正要接过来,没想到被顾时昀截了过来,“一会儿让陆直给你拿,重。” 他面色更凌厉了些,目若寒星,鼻梁英挺,薄唇轻抿。前有潘安掷国盈车,又有独孤信侧帽风流,顾时昀与之相比不显逊色。 听说姻缘树上年年有其名,且不近女色,是一眼就知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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