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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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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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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今天才算见了传闻中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外祖父长相威严,面上波澜不惊。外祖母看着慈祥了许多,穿着素净,气质沉静知性。 沈平羌怕她认不出来,该一一介绍,到穿着茵蓝色的姑娘面前顿了顿。“这位是嫂嫂,特地过来看你你的。” 这位姑娘笑着打趣,“你是叫嫂嫂,清妍可跟你不一样,自己捋不清了?” 顾时昀是家中幼子,族中跟他同龄的都比他大好多,因此不少堂兄弟这时候都娶妻生子,有的还当上了爷爷奶奶。碰到同辈的堂兄弟有的还将他当做小辈随意调侃。 连楚岁和是他堂兄的正妻,他叫嫂嫂,结果都没将他当做同辈人,谈笑间都把他当做自己子的同窗对待。 沈平羌讨饶,“一时想不起来该叫什么。” 上座的人默不作声的打量着林晚,小姑娘眉眼波澜不惊,容貌姣好,尽态极妍。 楚岁和捋了捋关系,思索后温声说,“清妍应该叫我婶婶。” 上座的人看不出在想什么,气氛有些微妙。 沈平羌刚想开口缓解几分,就见林晚朝着两位老人行了大礼,他欲开口说些什么,抿了抿唇。 外祖母起身向她走来,将她扶起,她头发花白但精神气很好。叹了口气道:“难为你了。” 她拂着林晚的手,“今年几岁了?这些年可受了委屈?” “劳祖母挂念。”林晚声音细弱,她下马车后顾时昀给她披了件软绒斗篷,白色绒毛的帽兜围在脖颈间。将人衬的软乎乎的,“皇叔待我很好,没人给我找委屈。外祖母跟外祖父这些年还好吗?” “一切都好。”林晚的镯子在手腕上带着,外祖母牵着她的手嘘寒问暖自然是注意到了,她见此伤感道,“芸儿自小在我跟前儿长大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也是难为她了。” 外祖父重重的咳嗽一声,对林祳跟顾时昀道,“让贵客见了笑,都落座吧。” 楚岁和意味不明的看着沈平羌,嘴角浅笑。她扭过头对林晚说,“清妍跟婶婶出来罢,你外祖母可一直牵挂着你,还给你做的又绣花鞋。” 林晚知道他们要讨论正事,她乖巧应下,跟着一起去了后院。 进门的时候将斗篷解下来了,刚出来猛的一冷,她打了个寒颤。所幸慢慢习惯后,也能受得住。 林晚在一旁掺着外祖母,听她说重复的过,她静静的听也不附和。 “你跟你母亲一样乖巧,你手上的镯子是你外祖父花重金请人打造的,当年在京城有不少贵女羡慕,都知道沈家女是家里娇养着的。芸儿既然好好的传给了你,想必是能明白为人父母的苦心,会体谅我们的吧。”她由林晚掺着胳膊也有了几分儿女绕膝的幸福。 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似乎在努力说服自己。 林晚还是没吭声,错的离谱,这镯子母亲给她就是奔着丢了才给的。她也不是乖巧的人,谁要是敢欺负她,她指定要将人剜眼砍手剁足,让人痛苦而死。 她的眼神渐渐冷了起来,母亲收到的委屈她来结算,她绝对不会让那些人好过。 楚岁和听了一路,心里嗤笑,这不是自欺欺人,单凭沈芸到死都没给沈家写过一封信来看,就能看出她是不会轻易放下。 说是疼惜女儿不还是连女儿的葬礼都没参加,娘家人连个吊唁的人都没有。 沈老太太将一双玫红绣花鞋从嫁妆箱子里面拿出来。 楚岁和笑着奉承,“这还是你外祖母亲手给你绣的呢,赶紧穿上试试看。” 上面绣着鸳鸯,看起来有点粗制滥造。不说是布料,单是绣花都带着敷衍。 林晚从小的衣食住行都是毓贵妃安排,处处都带精细。有毓贵妃护着,她自然能说没受委屈。就单说她脚上这只绣花鞋,料子、工艺都胜出很多。 林晚没换,她怕老人看见会失落,毕竟年纪大的人眼睛可能不太好,手上功夫也会落下,“外祖母做的无论合不合适我都要带回去,您的心意晚辈不会辜负。” 她跟外祖母坐在一块,轻声问道,“外祖母可否给我讲些母亲小时候的事,或者是曾经的事。” 楚岁和给她们各沏了杯茶,言笑晏晏道,“芸姑娘这般标志的人少时不知有没有让人啼笑皆非的事?今天我也听听。” “芸儿少时知书达礼,娴静温柔。我们夫妇都觉得她是上天的赐福。”沈老太太说,“她从未做过逾的事,后来遇到二皇子就变得不一样了,会顶撞父母,说话也少了顾忌。” 楚岁和说,“父母望女成凤也是能理解。” 林晚看了一眼这位爱笑的婶婶,她这是暗戳戳的说外祖母要求严格,因为不好辩驳就只能委婉。 沈老太太叹了口气,“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是沈家嫡长女,自然与寻常世家女不一样。” 林晚的情绪藏在眼底,不过是自命清高、自以为是罢了。难道大家族的兴衰荣辱都是在一介女子身上压着? 她道,“正堂的事现在该有结果了,外祖母可要回去?” 楚岁和也帮衬道,“再一个时辰就晌午了,该早早吩咐下去,您看如何?” “你下去吩咐吧。”沈老太太摆摆手,“你带着清妍去吧,我就不掺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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