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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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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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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壬州玩了几天,终于要干正事。顾时昀说要跟他们一起,林晚想起那天的事仍觉尴尬,看他的眼神有些躲闪不自在。 顾时昀跟林祳一起骑马,林晚在马车里掀帘子偷偷看他,在经过买糕点的铺子后,他们依旧直走。 林晚忍不住问,“为什么不拐弯呢?怎么向东走?” 林祳说,“看来这几天没少出来跑,连路都摸清楚了。” 顾时昀朗声道,“那条路有只狗,以为郡主害怕就绕了绕。” “我并未留意,它很可怕吗?” “可怕谈不上,就是有点凶。”顾时昀驱马到马车一旁,跟林晚讲其中趣事,“这条狗很壮实,但名字却叫红袖。” “怎么叫这个名字?不怎么搭,是有什么来处吗?”林晚好奇地问。 顾时昀娓娓道来,“听说狗主人是位连年不中的秀才,心灰意冷下就开始懈怠荒废,迷上了养狗。” “有天晚上点着灯提笔写着什么,她的妻子以为她迷途知返,非常高兴,给他做了宵夜送过去。见他砚台里没墨了,就在一旁给他研墨。” “没想到秀才见此一拍脑门说“素手研墨,。”兴奋地在纸上狂草写下“红袖”两个大字。后来这只凶悍勇猛的狗就叫红袖了。” 林晚听完后直捂嘴笑,“这只狗叫红袖,它不委屈吗?”她记得有个词叫红袖善舞,不禁将狗头代入了,自己给自己逗笑了。 顾时昀接着说,“是挺委屈,就跟一彪形大汉被叫小花一样委屈。” 沈平羌在前面骑马,“......” 很好笑?在战场上怎么没发现顾时昀这么多话呢,平时不是高岭之花一样冷漠不理人,怎么在林清妍面前像开了屏的孔雀一样。 在去沈府的时候林晚很紧张,听完顾时昀给她讲的故事后,她放松了不少。 若要仔细来算,林晚出生后就没见过沈家的人。只剩下将淡不淡的血缘亲情,谁会认? 林晚刚想开口问问顾时昀与沈家有没有来往,突然想起那天在糕点铺子前,跟顾时昀一起的青衫公子。 她母亲的幼弟,她的小舅舅不就是正处这个年纪?! 她急忙问道,“上次跟你一起的公子是不是沈家独子?” “难为郡主能想起来他,你们在京城是见过面的。”顾时昀一手持缰,一手轻轻的将林晚往回按,“当心一点......” “我怎么没印象,什么时候?” 顾时昀回忆道,“应该是七岁生辰的时候,他回来后跟我炫耀。不过,他只远远的看了一眼,你不记得也正常。” “其实......”顾时昀缓声说,“郡主与我小时候也是见过的,不是远远的看着,我们还搭过话......” “我不怎么记得小时候的事,很多事都不记得......”其实按理来说,宫里的生活枯燥无味,有什么新鲜事她应该是记忆深刻的。可寄人篱下的日子很不好过,她不喜欢,自然也无意识的忽略。 她玩的好的朋友只有黎深深跟江鲫,后来又多了云笠。 还有跟她不对付的宋歆若、云宿、云裳,让她生恨的崇安帝,待她亲厚的毓贵妃和林祳。 实在不记得什么时候与北临王之子有过一面之缘。 她在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没注意沈府已经到了。 沈家果然门第高贵,雕栏玉砌、高檐绿瓦,威严庄重之余又不失精致典雅。 庭院深深,错落有致。 因为不好宣扬,林晚一行人很是低调,没带多少人。 顾时昀给守门的小厮看了拜帖,沈府虽不是刘公陋室,但也算“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连看门的小厮都练了一双慧眼,一眼看出来几人气度不凡。色恭礼至的将人请了进来。 没想到转头就遇见了沈家少爷,“你们总算是来了,让本公子好等。” 沈平羌身后还跟着丫鬟仆从,一群人数十有余,“她们在此等候多时,我想着在屋里等不如在外面等,就跟她们一起眼巴巴的盼着。” 林祳说:“多绕了绕路,没想到七通八拐地反而迟了。” 沈平羌变了变脸色,他抬眼撇了顾时昀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既然迟了,下次酒楼相聚都自罚三杯。” 他随即看向林晚,细细审视一番,“眉眼之间跟我姐姐倒有几分相像。啧,几分神似就已是人间难得......” 没想到,他竟然是她的小舅舅,不禁有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她听说沈平羌曾偷偷去看过她,这些年对沈家的怨怼在这一瞬间多了几分复杂。 沈平羌上下看她一眼,调笑道:“怎么,还没认出舅舅?” 林晚从善如流,甜甜问好:“舅舅好。” 沈平羌应了一声,蹲下身。给她腰间系了个竹月卷纹玉佩。色泽温润,玉质细腻。 “乖”,沈平羌揉了揉她的头,这件礼物迟了几年总算送了出去。 林晚细细观察这件玉佩,想来是被人常拿在手里摩挲,棱角圆润。 一面写着“黛草芸香”,一面写着“骨秀清妍”。 她这时才猛然想起“清妍”这个名字的含义。 “神奇多敏悟,骨秀更清妍。” 原来...... 是这个意思...... 林晚心口堵得厉害,泛起阵阵酸楚。她苦笑道:“这块玉佩得之不易,舅舅费心。” “多年前的礼物,谈不上费心,你喜欢便好。” 顾时昀看出林晚的怅然若失,“沈老在正堂等候,我们赶紧过去,免得失礼。” 他见林晚神情低落,心里也难受。他什么都做不了,连站她身边的身份都没有。只得尽力为她做些不起眼的小事。 喜欢一个人大抵就是常觉亏欠,拼尽全力后仍觉不够,连对方蹙眉都于心不忍。 “别紧张,不要太在意。”林祳连着声音都温柔了几分。 林晚点了点头,强压着眼睛里的泪水,生怕被人看出来了,让人笑话。 顾时昀默不作声的走在她少年,温声道,“郡主可以悄悄哭一会儿,到正堂还有几步远。” 顾时昀逆着光,身影显得很高大。她终于忍不住了,趁着林祳与沈平羌说话的间隙,她慌乱的擦了擦眼泪。 她破涕为笑,伸手拉住顾时昀垂在身侧的手,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就想握上去。 顾时昀身子一僵,随后又反过来紧紧的握住。 她没敢看顾时昀的脸,也就错过了他眼中的错愕。 顾时昀看着林晚在侧脸,她没有看他,连牵他也是因为一时间的感动,因为他的体贴或是温柔。 顾时昀眼神逐渐幽暗偏执,他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骨子里的执拗疯狂无法改变,他愿意为她披上羊皮,但嗜血残酷的本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林祳曾提醒他说林清妍性子刚烈有主见,他何尝不是知道这一点才在她面前做了温润谦良的好人。 也是曾经大错铸成,如今太知为时晚矣。 沈平羌跟林祳在一旁,林晚不敢握太久,挣了两下才让顾时昀松手。 顾时昀手上一空,他不舍的想握回去,但微微抬手又放下,克制又隐忍。 林祳将这一幕收进眼底,他装作没看见。顾时昀这人深不可测,林晚不宜跟他走的太近。他给林晚提过醒,本以为再过几天就回京城了,两人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没想到,顾时昀这么有手段,林晚前几天对他的态度还一般,如今就不同了。 今天拉手,再过几天不就非君不嫁了。 林祳一想到该回去时,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林晚依依不舍哭着闹着不想回去。 沈平羌上下看她一眼,调笑道:“怎么,还没认出舅舅?” 林晚从善如流,甜甜问好:“舅舅好。” 沈平羌蹲下身,给她腰间系了个竹月卷纹玉佩。色泽温润,玉质细腻。 “乖”,沈平羌揉了揉她的头,这件礼物迟了几年。他姐姐唯一的女儿,顶着欺君之罪,冒着重重危险,他怎么能束手旁观? 一面写着“黛草芸香”,一面写着“骨秀清妍”。 她这时才猛然想起“清妍”这个名字的含义。 “神奇多敏悟,骨秀更清妍。” 原来...... 是这个意思...... 她心口堵得厉害,泛起阵阵酸楚。 顾时昀看出林晚的怅然若失,“沈老在正堂等候,我们赶紧过去,免得失礼。” 他见林晚神情低落,心里也难受。他什么都做不了,连站她身边的身份都没有。只得尽力为她做些不起眼的小事。 “别紧张,不要太在意。”林祳连着声音都温柔了几分。 林晚点了点头,强压着眼睛里的泪水,生怕被人看出来了,让人笑话。 顾时昀默不作声的走在她少年,温声道,“郡主可以悄悄哭一会儿,到正堂还有几步远。” 顾时昀逆着光,身影显得很高大。她终于忍不住了,趁着林祳与沈平羌说话的间隙,她慌乱的擦了擦眼泪。 她破涕为笑,伸手拉住顾时昀垂在身侧的手,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就想握上去。 顾时昀身子一僵,随后又反过来紧紧的握住。 她没敢看顾时昀的脸,也就错过了他眼中的错愕。 顾时昀看着林晚在侧脸,她没有看他,连牵他也是因为一时间的感动,因为他的体贴或是温柔。 顾时昀眼神逐渐幽暗偏执,他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骨子里的执拗疯狂无法改变,他愿意为她披上羊皮,但嗜血残酷的本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林祳曾提醒他说林清妍性子刚烈有主见,他何尝不是知道这一点才在她面前做了温润谦良的好人。 也是曾经大错铸成,如今太知为时晚矣。 沈平羌跟林祳在一旁,林晚不敢握太久,挣了两下才让顾时昀松手。 顾时昀手上一空,他不舍的想握回去,但微微抬手又放下,克制又隐忍。 林祳将这一幕收进眼底,他装作没看见。顾时昀这人深不可测,林晚不宜跟他走的太近。他给林晚提过醒,本以为再过几天就回京城了,两人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没想到,顾时昀这么有手段,林晚前几天对他的态度还一般,如今就不同了。 今天拉手,再过几天不就非君不嫁了。 林祳一想到该回去时,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林晚依依不舍哭着闹着不想回去。 不行,必须防患于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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