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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修仙有点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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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逃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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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少府主,几个坑都掏洗干净了,没有任何发现。”一名御妖卫士向陈香香汇报结果。 陈香香对手下人汇报的结果未置可否,仍是一脸平静的问道,“老人家何在,将他请来,本少爷有赏。” 一夜之间掏洗几个米田共大坑,可把刘老汉累得不轻,毕竟岁月不饶人,即便他的身子骨比一般同龄人硬朗许多,也是年近七十的人,一个人淘洗几个大坑全凭胸口那股气撑着。 御妖卫那帮臭鸟蛋真不是东西,不但在一旁看热闹、还净说些风凉话,刘老汉干累了想停下来歇一会还要被他们叽里呱啦的威胁、恐吓一顿,一个劲的催促他赶在天亮前完工。 为了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为了守住那个天大的秘密,刘老汉只能咬着牙,拼命掏洗几个米田共大坑。 掏洗的过程中刘老汉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懑不满,一旦有御妖卫士靠近操作范围区域,他就故意把动静弄得挺大,手一抖、一甩,一瓢金黄液体飞溅而起。 “嘿嘿,老头看着点”,御妖卫士一个个狗急跳脚,“你这老头,良心大大的不善。” 说归说,他们也拿刘老汉没法子只能抱怨两句,“呸,有钱人家的米田共真特么臭,天下最臭。” “王德发!” 他们越不痛快,刘老汉心里边就越痛快,人的心情痛快干起活来也不觉得累了,很快掏洗干净一个大坑。 刘老汉找到了快乐源泉,只要心情不爽就故意弄出点动静,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苦中作乐,要臭大家一块臭。 反正到最后监督刘老汉干活的御妖卫士没有一个身上不带味的,这样反倒名实相符变成了真正的臭男人,这一点得到了少府主陈香香的官方认证。 当刘老汉连同监督他的御妖卫士被陈香香的护卫领到环境幽静、花香四溢的精致别院领赏时,几个人刚站在上风口,立刻招来陈香香的厌恶和咒骂,“哼哼,臭男人!” “老人家,辛劳一夜。”陈香香示意护卫把几个人带到远处的下风口站立,捂着鼻子冲刘老汉说道,“这些红尘之物就当本少主对你的补偿。” 陈香香出手豪阔,从衣袖中掏出一沓金叶子交给护卫,再由护卫转交到刘老汉手上。他仅仅只是看了刘老汉一眼就觉得头脑眩晕,一股太荒之气从丹田往上游走直冲咽喉、百会。 古来圣贤诚不欺人,原来有些人看到某些人真的会yue! “谢,大老爷赏赐。”刘老汉噗通跪倒在地感谢陈香香的厚赏,不过嘴上说着感谢的话,却没伸手去接护卫递过来的金叶子。 “老人家可是嫌赏赐太少。”陈香香微眯着眼睛问道。 “禀少主,小老儿不敢。”刘老汉连忙解释道,“不敢瞒哄少主,干我们这行的没有收工钱的,小老儿不敢坏了规矩。” “噢,还有这个说法。”陈香香疑惑的看向身旁的亲卫队长陈耳朵。 “回禀少爷,这老头是个实在人,夜香郎行当里有这个规矩。”陈耳朵经常在街面上跑腿替陈香香办事,知道的事情也多。 “老人家,本少主从来都是说一不二。”陈香香不容拒绝的说道,“这些红尘之物就当本少主对你的奖励,奖励你为人忠厚老实。” “少主爷,这趟差事不单是小老儿一个人的功劳。”刘老汉推辞道,“这几位小老弟也没少出力。” 陈香香打眼一扫,瞬间明白了刘老汉的意思,几个御妖卫士正一脸贪婪的盯着护卫手里的金叶子,喉咙不停的蠕动,就像是一帮老色痞看到了穿着简陋的大美妞——丑陋的嘴脸暴露无遗。 陈香香心里头对刘老汉的好感提升不少,暗暗叹道,“好通透的乡下人,果真是“食肉者鄙,食糠者慧”,若是再年轻一半的年岁,我定将他收入门下做狗腿子。” 当下鼓励道,“老人家,尽管收下本少主的奖励,他们另有赏赐。”接着话锋一转,双目曝露寒光,盯着那几名御妖卫士说道,“本少爷给予的奖励,没有人敢抢夺!” 几个贪婪的家伙立即感受到来自少府主的杀意,浑身抖如糠筛,磕头如捣蒜道,“少府主处事公道、赏罚分明,我等心服口服。” 陈耳朵跟随陈香香多年深悉他的个性,于是走上前去从护卫手里接过金叶子,掰开刘老汉的手把金叶子塞进他手里。 微笑着宽慰道,“老丈放心,少府主有言在先,该赏的一定会赏。而且刚刚少府主发话了,您就踏踏实实的带上金叶子回家安度晚年,保您后半辈子无祸无灾。” 刘老汉攥住金叶子,说话变得有些结巴,“这、这使得吗?” “老丈,使得。”陈耳朵拍了拍刘老汉的肩头,温声细语的说道,“少府主的话,在这卧牛城的地界上就是天律。” “小老儿,代表全家,代表列祖列宗,给少主爷磕几个。”刘老汉真是个实在人,脑袋撞在石板上邦邦响。 “老人家,辛劳一晚上。”陈香香满意的点点头,“早点下去好好休息,改日本少主再照拂一二。” “来人呐!”陈耳朵不愧是陈香香的贴心人,立即吩咐御妖卫士道,“找个舒适的房间,带老丈过去休息。” “是。”一名心里灵巧的御妖卫,忙跑过来搀扶刘老汉下去休息。 “多谢少主爷、多谢二老爷。”刘老汉冲陈香香和陈耳朵拱手道,“不敢欺瞒两位尊主,小老儿几十年来都是傍晚进城,第二天赶大早出城,临近午时赶回家不耽误傍黑之前把米田共释撒到田地里。” “咳咳、咳咳......”陈香香的心态陡然大转变,对刘老汉的那一丁点好感立刻烟消云散,“既然如此,老人家尽早赶路。” 陈香香挥挥手看似礼貌的告别实则驱赶刘老汉麻溜的滚蛋,别再这里碍眼、败坏他的兴致和胃口。 “谢,几位大老爷。”刘老汉得到赦令紧绷的神经立时放松下来,走起路来脚步也变得轻盈许多。 “嘚、嘚、嘚!” 出得胡府,刘老汉高喊一声号子,老黄牛奋力拉起大车往北门走去,兴许是昨晚吃得饱、睡得好,老黄牛拉上满满一大车米田共甚至比拉空车还有力气。 “走一道岭来,翻一架山,老汉我、老汉我,六十九还能种田呀哈哈......” “嘎吱吱、嘎吱吱!” 老黄牛拉着大车,车轮轧在石板路上发出声响,近乎完美踩点刘老汉的歌声,一人一牛与大风街打更人擦肩而过。 “铛、铛、铛!” “天干地燥,小心火烛。天时五更,大风街明。” 今个打更人换了个更年轻的,从身材样貌上观瞧与来福有七分相似,应该是来福家的二小子来巴。 天大的事情在滚滚历史洪流之中也不过是往洪水中丢进一颗小石子,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弹指一挥间绽放、消散。 胡家是大风街乃至卧牛城数一数二的豪阔之家,胡家惨案也是卧牛城乃至五域近几十年最具轰动的惨案。 可无论多么轰动一时的大事件过了三天也就不再新鲜,老百姓的苦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艰难的活着已经不容许他们有太多的时间多想。 大风街的打更人并没有因为胡家的事而中止更替,来巴从他父亲来福手里接过祖传的铜锣、梆子和新置办的灯笼,开始了新打更人的故事。 大风街的故事还在继续,渺渺世界的故事还在继续,不过,物是人非,一代新人换旧人。 “嘚、嘚、嘚!” 一人一牛走得快,穿街过巷半炷香的功夫来到北门城下,此时朝阳正努力突破厚厚的云层,绽放金光普照大地。 “站住,停车、检查。”一名城御妖卫卫士拦下刘老汉的牛车,上面不下令撤销岗哨,他们也只能严格执行命令。 “检查!检查!”刘老汉气呼呼的跳下车子,十分配合城防队的工作。 “车里拉得神马东西,这么早去哪?”御妖卫士接连问道。 “这条道我走了不下万遍,你小子不认识我。”刘老汉心情很不美丽,要是换作别人也就算了,连老王家的小子都敢对他吆五喝六,这下子刘老汉可炸了毛。 “我、我这是公事公办。”王五弟嗫喏的说道。 他非常敬重眼前的刘大爷,以往刘大爷每次到他家做客,没少给他买好吃的。但他牢记老父亲的交待,想要当好差事无非俩字“听话”!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听话”,一二三。 “好、好,你们老王家可都是好样的、”刘老汉语气生硬的说道,手上也没闲着,“嘁哩喀嚓”拉开车厢上的木盖子,米田共特有的味道瞬间飘散出来。 “看吧,芝麻糊!要不要给你来一碗。”刘老汉赌气道。 “大爷,您老别生气,我尽快检查完放您老出城。”王五弟一边赔情,一边拿起一根大棒不停的在车厢里搅拌。 “稀里哗啦!” “我滴个乖乖!”王五弟屏住呼吸把脸扭到一侧,用力在米田共里戳来戳去。 “一切正常。”王五弟说到做到,搅和几下子就收起棍子准备放行。 “站住!”一个脸带刀疤面色黑黢黢的中年男子,突然拎着裤子从岗哨里窜出来大喊道,“王五弟,你好大的胆子,简直目无上命、玩忽职守,你是借了谁的势?” “陈队副好。”王五弟抿着嘴不敢反驳。 “老王没教过你吗,当差一定要尽心,你这么搅和几下就放行。”陈刀疤自恃和陈斗天沾点亲戚关系,丝毫不把老王和他儿子放在眼里。尤其是老王不在的时候,他总是变着法子折腾王五弟。 “给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重头检查一遍。”陈刀疤凶狠的说道。 “是,队副。” 王五弟也是个老实孩子,又规规矩矩的拿起大棒在米田共里搅和,这次也不敢扭头了,任凭香味袭鼻只能忍受着。 陈刀疤像个威严不可侵犯的上位者,一脸坏笑的盯着王五弟执行他的命令,眉梢眼角露出愉悦的神情——哼哼,老王八、小王八,逮到机会给你们来个一锅烩。 “少年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陈刀疤指挥王五弟就像欺负一头傻驴,又指着车底下说道,“钻下去,仔细搜查。” 实话实说,陈刀疤着实有点欺负老实孩子了,这个瘪犊子纯粹是出于私心折腾人家孩子,嘴角的坏笑充分明表现了这一点。 “是。”王五弟脸色苍白,咬了咬牙弯身就要往车底下钻。 刘老汉心疼大侄子更担心秘密暴露,大着胆子冲陈刀疤嚷嚷道,“我说这位爷,您这么玩弄人家孩子可不对,合着您自己个怎么不往车底下钻。” 陈刀疤仗着大家害怕他身后的靠山平日里嚣张跋扈,什么时候敢有人这么忤逆他,即便是队长老王也要让他三分。 今个居然遇到个炸毛的老头立马恼羞成怒道,“人都死哪去啦,赶紧过来把这个老东西给洒家绑起来,他定是妖物的奸细。” 不大一会功夫,一大帮城防队卫士提溜着裤子“呼啦吵”冲过来,“队副,发现奸细啦!” “就是这个老刺头,给我绑起来。”陈刀疤指着刘老汉恶狠狠的说道。 “这、这......”,卫士们看到是这位大爷,心下有些犯怵,他们平时也没少吃刘老汉送的瓜果蔬菜,严格执行上头的命令自然不用多说,可冤枉人家老汉是妖物的奸细确实有些过分了。 “咋着?我的话不好使!”陈刀疤怒视众人。 “我看谁敢!”王五弟突然爆发出一股王霸之气,拔出斩妖刀护在刘老汉身前。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陈刀疤感觉受到了羞辱,“仓啷啷”拔出自己的斩妖刀指着王五弟,怒吼道,“小王八......小王八蛋,老子现在怀疑你和妖物的奸细是一伙的,再不让开我连你一块砍。” “怎么回事?”老王终于姗姗来迟。 “爹,他冤枉好人。”王五弟委屈的说道。 “刀疤,究竟是怎么个事?”老王哪怕是个泥人,此时也忍不住火冒三丈,右手紧握住刀柄逼视着刀疤。 “队、队长......”陈刀疤就是个样子货,真对上跟山精野怪干过架的老王,他还真有点怵头。 “驾、驾、驾!” 几人正在对峙之时,一匹快马直奔北门冲过来,马背上的骑士高声喊道,“尔等快快打开城门,吾奉副府主之令,前往宗门公干。” 眨眼间,快马已至众人身边,骑士急忙拉住缰绳,一鞭子抽打在陈刀疤脸上,怒气冲冲的说道,“混账东西,你是个木头人没听到我说话。” “我、我......”陈刀疤心里委屈呀,凭啥挨打的是我,今个可把脸都给丢尽了。 一众看热闹的城防队士不待队长下令,麻溜的搬开路障、打开城门恭送骑士出城。 “驾、驾、驾!” 骑士前脚刚出离城门,又一匹快马随后而至,马背上的护卫一搂缰绳,冲众人喊道,“少府主吩咐,这位老丈是他的客人,你们切莫阻拦,快快放行。” “孟哥,他是妖物的奸细,还有他、他......”陈刀疤好大个男人,哭丧着脸挨个指着刘老汉和王家父子打小报告。 “放肆,你敢质疑少府主的命令?”孟弓长一鞭子抽在陈刀疤脸上,不容置疑的命令道,“快快放行!” ...... “我自潇洒多自在,一不磕头,二不把爷拜,有酒喝几口,有肉吃几块......”刘老汉驾着牛车,哼唱着欢快的调子,如笼中鸟重获自由,如浅滩龙冲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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