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鼻、门锁,你们两个把守好山门,不许放一个人进来,也不许放一个人跑出去。”花蛤蟆吩咐两个模样相似的古铜色脸色的汉子道,“事情办成了算你们大功一件。”
“少爷您就把心搁肚里吧,别说是个人就算是条狗也甭想从我们兄弟把守的大门出去。”门鼻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其他人给我搜,不要放过任何角落。”花蛤蟆面露凶狠的说道,“今个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小白脸和两个丫头片子找出来,本少爷要把小白脸扒个光洁溜溜吊到树上,拿鞭子沾凉水抽、狠狠的抽他。”
“少爷,郑小姐和她的丫鬟咋办。”陈秀才凑到花蛤蟆耳边悄咪咪的问道。
“嘿嘿,咋办!”花蛤蟆心情荡漾的回道,“当然是热拌加凉拌,我要叫她们感受下本少爷的威猛!”
“少爷,咱们还是慎重些。”陈秀才颇为担忧的劝说道,“郑小姐毕竟是郑关东的独生女,郑家男丁个个如狼似虎,他们可不好惹。”
“哇咔咔!郑关东那个老绝户怕他作甚。”花蛤蟆早已气迷心窍,想入非非的说道,“只要我把他姑娘办了,他还能拿我怎样,到时候还不得乖乖认下这门亲事。”
说到此处花蛤蟆得意的嘎嘎怪叫,“嗯嘿嘿、嗯嘿嘿,一旦本少爷得手,郑家的一切都是我滴、我滴......”
陈秀才听了花蛤蟆的疯言疯语脸都皱成了苦瓜脸,他可没有花蛤蟆那么乐观,怕只怕花蛤蟆真要是做出设想中的浑事,郑关东作为青石镇一代狠人,真敢拿刀把花蛤蟆砍成稀碎,人家杀猪几十年的刀法可不是盖的。
“少爷要不你再好好想想。”陈秀才耐心的劝说道。
“我说军师呀!你们读书人啥都好就是心眼子太多、想得太多。”花蛤蟆不耐烦的说道,“男子汉别娘们唧唧的,干事就要干净利索、敢想敢干,再者说你不了解女子,本少爷三下五下就能把她们治得服服帖帖。”
“那可不,少爷不但人长得俊,还有一肚子的草包。”陈贵钱吹捧道,“我要是个女子,非少爷不嫁。”
“啪!啪!”
陈贵钱还没说上两句话,花蛤蟆的大耳刮子就送到他脸上,疼得他直吸溜嘴,委屈的问道,“少爷,小的又说错什么话啦?您干嘛老是揍我?”
“你该打,我英俊潇洒的容貌就毁在你手里。”花蛤蟆气愤地训斥道,“还有啥叫一肚子草包,我这叫一肚子酒肉。”
一旁的陈秀才听了两人的话一个劲的皱眉头,暗暗嫌弃道,“好嘛,俩人一个比一个没文化,要不是为了赚你几两散碎银子养家糊口,老子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可是想归想,作为一个有良心、有德行、有信仰的读书人,陈秀才觉得既然吃蒋家的饭、拿了蒋家的银子,自然要替自家主子分忧,于是再次劝说道,“少爷,您就听小的一句劝,抓到人后咱们再商量怎么处置,千万不可鲁莽行事。”
“呕啦!呕啦!”,花蛤蟆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本少爷知道啦。”
接着没好气的大声喊道,“孩儿们都给我卖卖力气,谁要是先抓到狗男女,本少爷奖励纹银三两、大猪蹄子一个。”
“好!少爷威武!”
“汪汪汪!”
一帮小痞子和大黄狗听到丰厚的奖励纷纷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花蛤蟆的感激,刹那间士气高涨,一帮小痞子砸起东西更卖力了。
此时,胡哉和郑月娥三人正躲藏在大殿内大王神塑像后,进门的右手边还有一尊曼妙的女子塑像,经小丫头解释那女子是大王神的侍女。
听到外面“乒乒乓乓”打砸和恶犬狂吠的声音三人不觉神色慌张,胡哉历经波折表现稍好些,郑月娥和小丫头两人紧紧拥抱一起,尤其是小丫头急的都要哭出声来。
“姑爷、小姐,他们冲进来了。”小丫头抽抽噎噎的说道,“咱们该怎么办,现在逃不掉了,姑爷你快想想办法呀!”
“丫头,有我在不用害怕。”胡哉强装镇定,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本少爷就算豁出去也要护你们周全。”
“姑爷!”
“小郎君!”
小丫头和郑月娥望着的视死如归的胡哉不禁鼻头一酸感动的流出泪来,多靠谱的男子汉、这不正是她们日思夜想的如意郎君的样板吗?
“扑通!”正当两人感动落泪之时,胡哉突然跪倒在大王神的身后砰砰磕头,嘴里还不停地嘀咕道,“大王神保佑,如果您老有灵有验的保佑我们不被抓到,事后让岳父大人给您老杀猪宰猪、准备新鲜四果,供奉您老面前......
大王神您老人家要是还没娶媳妇,我们就把这个小丫头送您当媳妇,虽然小丫头人有点凶巴巴、馋嘴猴,可再过个几年也是个漂亮的姑娘......大王神保佑、保佑吧!”
“姑爷,你咋不把自己个送给大王神。”小丫头见胡哉磕头乞求大王神还把自己当做献礼送出去,心中猛然生出一股无名之火,撅着小嘴说道,“或者把小姐送给大王神做媳妇......”
“小丫头别计较这些有的没的。”胡哉争辩道,“咱就是这么一说又不是真送,大王神还能缺媳妇,再者牺牲你一个成全好几个,怎么说都划算。”
“啊呜!”小丫头气得七窍生烟,一张嘴就要咬过去,多亏郑月娥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她这才避免一场内讧。
郑月娥一边安抚暴怒的小丫头,一边询问道,“小郎君,为何只杀猪宰猪......三牲大礼不是三种牲畜吗?”
“岳父不是只杀猪吗?”胡哉猛的抬头冲郑月娥眨了眨眼,无奈的说道,“他要是愿意宰牛宰羊我也舍得送呀!”
“欧吼吼!”小丫头冲胡哉阴阳怪气的说道,“没想到姑爷连大王神都敢骗!”
“巧巧,不要乱说话。”郑月娥见两人怒目相视,紧要关头怕两人动手闹出内讧出声赶忙说和道,“小郎君乃是诚心诚意,现在咱仨一起跪求大王神。”
“呜呜、呜呜,连小姐也合伙欺负人家。”小丫头见自家小姐不支持自己,就假装哭诉道,“人家好心好意,小姐......”
“嘘、嘘,小点声。”胡哉一把捂住小丫头的嘴巴,小声的提醒道,“那帮坏蛋找过来了。”
果不其然,大殿外“叮叮咣咣”响起一阵喧闹之声,想来应是花蛤蟆一伙人寻到大殿来了。
“小的们,其它地方都搜遍了。”大殿外花蛤蟆大声喊道,“三个狗男女定是躲藏在大殿内,桌子、板凳你们两人守在门外,其他兄弟随我进去仔细搜查,哪怕是个老鼠洞也不要放过。”
“少爷,你就把心搁到肚子里。”陈贵钱附和道,“有您在兄弟们敢不用心。”“啪啪”,陈贵钱话音刚落又挨了两巴掌。
“少爷......”陈贵钱哭丧着脸委屈巴巴的嘀咕几句,心中暗暗盘算,“狗腿子太不好当了,要不我还是换个差事吧!”
“哼,我就知道你小子平时没少偷奸耍滑。”花蛤蟆见他不再说话更加认定这家伙平时没少偷懒,气愤的斥责道,“吃我的、喝我的,还敢糊弄老子,再有下次我一板脚踢死你。”
“少爷饶命。”陈贵钱连连求饶道。
“少爷,抓人要紧。”陈秀才见陈贵钱脸都肿了一圈,陡然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心下不忍上前说道,“贵钱的事先放你放。”
“哼,小的们给我冲。”花蛤蟆最器重陈秀才,见他开口劝阻也就卖他个面子不再为难座下的陈贵钱,随即大喝一声指挥众人冲进大殿内。
事实证明临时捧臭脚真的没用,枉费胡哉嘀嘀咕咕虔诚祈祷半天额头都撞出几个包,可大王神却没有降下慈爱之光,花蛤蟆一行人进到大殿内不消片刻就找到躲藏在神像后的三人。
“哇咔咔!小的们把小白脸给我扒光了吊到院子里。”花蛤蟆恶狠狠的说道,任凭胡哉拼命挣扎也无法挣脱两名大汉的控制。
“赖蛤蟆,有种的和小爷单挑。”胡哉大喊大叫道,“人多欺负人少算不得好汉。”
“哇咔咔!你是要一个人挑我们一群,还是我们一群挑你一个?”花蛤蟆撇着嘴说道,“小的们松开他。”
花蛤蟆大手一挥,两名大汉松开胡哉,紧跟着一帮小痞子“呼啦吵”将胡哉围在中间,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耍弄手里的家伙事。
“现在我给你单挑的机会。”花蛤蟆戏谑道,“小白脸动手吧!”
“蛤蟆大少,刚刚是兄弟冲动了。”胡哉立马认错道,“还望蛤蟆大少不要跟咱一般见识,我觉得吊起来打也挺好。”
“甭废话,小的们动手。”花蛤蟆一挥手,一帮小痞子攥紧拳头噼里啪啦雨点般的砸到胡哉身上,若不是他拼命护住自己的帅皮脸,估计不消片刻就会变成猪脑袋。
“小郎君!放开小郎君!”郑月娥见胡哉遭到殴打,挣脱小痞子的控制几步扑到人群中,试图阻拦小痞子行凶。
“小姐、小姐。”小丫头急的眼泪哭喊起来,“谁来救救我们呀!”
“月娥妹子,俺来啦!”随着小丫头一声大喊,一个黑色身影从大殿外跳进来,飞起一脚踹在陈贵钱胸口窝。
“啪叽”一声,陈贵钱摇摇晃晃的倒退一段距离,重心不稳、脚下一崴连同驮在肩头的花蛤蟆一同摔倒在地。
正如某个不知名的奥瑟所说,“有的人高高骑在别人头上,高呵一声,“看,我多伟大!”可一旦摔下来必定轻微者头破血流,重者粉身碎骨。”
花蛤蟆居高而坐,跌倒的时候又是脸先着地,只听“咔吧”、“咔吧”几声,花蛤蟆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兄弟们,少爷被扬了。”陈秀才反应机敏,高声呼喊道,“快回防!”
“少爷,你可千万别死呀!”
“少爷你要挺住,我们来替你报仇了!”
一帮小痞子抛下胡哉不管,转而围攻突然现身的黑衣大汉,别看黑衣大汉孤身一人却有万夫不当之勇,小痞子一时之间竟拿他不下。
“兄弟们抄家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小痞子纷纷抄起大殿内的桌椅板凳、各种铜质法器奋力朝大汉丢去。
一阵“噼里啪啦”,大多数家伙是被黑衣大汉灵巧的避过,那些失去攻击目标的桌椅板凳、铜法器纷纷砸中大王神神像上。
“疤瘌大哥。”这时小丫头认出黑衣人的身份,冲郑月娥激动的喊道,“小姐,疤瘌大哥来救咱们了。”
“先救他自己个吧!”一名小痞子撒开手中的狗绳,大黄狗一跃而起一口咬在黑衣人臀部。
“畜生,竟敢欺辱洒家。”王疤瘌力大无穷,一转身扯开撕咬臀部的大黄,高高举起恶犬,狠狠的丢向殿门的方向。
“啊!”,不偏不倚大黄的屁股恰巧砸在花蛤蟆脑袋上。
“兄弟们就是现在。”王疤瘌专心对付恶犬之时暴露出破绽,小痞子们抓住破绽一拥而上将王疤瘌死死压在身下。
王疤瘌纵然强如猛虎,此刻被一群疯狗似的小痞子压制再也无法挣脱,任凭小痞子将他绳捆索绑,“英雄此刻非英雄,好汉鼓掌也难鸣。”
“哇咔咔!”,陈秀才见己方得手,一步步逼近小丫头桀桀怪叫道,“小丫头,叫呀!叫破喉咙也不会再有人过来救你们。”
话音未落,大殿内陡骤然黑烟四起,黑烟中似乎还夹杂着呼啸的罡风,片刻功夫伴随着黑烟弥漫大殿,小痞子纷纷发出惨叫,“我们还会回来的!”
那一夜,青石镇出现千古奇观,一群小痞子拖着一道白光,光洁溜溜的从天而降,吓傻一群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