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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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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灵魂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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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偏僻的公路蜿蜒曲折地绕着大山,山上郁郁葱葱,丛林云立,如果战乱时代作为伏击点的话绝对可以极大地迷惑敌人的视野。公路破破旧旧,看起来年久失修,中间甚至有些路段的水泥消失了,露出偏黄色的泥土。浓厚的周围全是浓厚的雾霾,可见度很低,如果选在这天出门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然而远远地竟真能看到一个人影。透过厚厚的雾气,可以看到他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绅士风的黑色礼帽,皮鞋甚至让人怀疑随时会反光。这个人行动缓慢,一步步走着,好像对要去做的事情并不上心,又或者只是一个清晨出来散步的闲人。由于帽子的遮挡,无法看到他的样子,分辨不出他的年龄,只能凭借他步履阑珊的脚步判断应该是个老年男士。 随着清晨慢慢落下帷幕,太阳并没有继续给浓雾面子,很快雾气就开始消散,公路上也落了一层光芒。那人还是缓慢走着,就像没有时间概念一样……又或者,他在等着什么? 这时,远处山上的一片茂密丛林开始轻微动弹,原本停在上面的一只乌鸦“嘎”一声飞到了树上。随后冒出两个脑袋,他们戴着军绿色的头盔,脸上涂着绿色纹路,和周围的草丛完美融合到一起,倒像是两个特种兵。那个位置离公路很远,中间隔了一大片山岗,约有五百米。仔细一看,在草丛的遮掩下,还有两把画上草绿色条纹用以掩饰的狙击枪!枪是HK55式,标准的高端狙击枪款式,有效射程可达一千五百米,至于是否被私人改装过用以增加射程或威力就不得而知了。子弹用的是H91型,和狙击枪一样以H开头,威力极大。 这个架势明摆着就是要狙杀特定人物,而这个时间段放眼整条公路也只有那个被黑色礼帽遮住脸的男人了。两人开始小心移动开一点距离,避免射击时影响到对方。随着角度的调整,他们很快确定了男人的位置。 “目标已完全到达射程范围内,雾霾开始散去,风力合适,精准度高,随时可击杀目标。” 两人都带着耳机,但自始至终只有一人与耳机那头进行交流,另一人只负责听传达下来的命令,随时准备扣动自己的扳机。经过判断他们与男人的位置约有七百米,这个距离远远低于狙击枪的有效射程范围,在这样的情况下由经验丰富的狙击手射击,命中率绝对是百分之百。 “可以狙杀。”耳机里传来一道冷峻的男人声音,声音中含着的威严让人相信随着枪声的响起,公路上走着的男人必将成为一具尸体。 “收到。”说话的狙击手开始调整狙击枪角度,瞄准镜里的红点位置定到了目标的头部。另一个狙击手的红点定到了目标腹部位置。 两人都是特种部队的王牌狙击手,任何一个都有绝对的信心一枪命中目标头部,让子弹穿过他的脑神经,瞬间完全摧毁他的所有可能生机。 但上级却派两人同时行动,并且要求必须有一个瞄准腹部目标较大的区域,仿佛生怕目标的头颅会灵活地躲过超过音速的子弹。 阳光已经将浓雾完全清理,公路上的男人还在迟缓地走着,仿佛丝毫不知道已经有两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但他突然将黑色礼帽的前端用食指微微抬起,脸部随之漏了出来。出乎意料的是和他迟缓的行动完全不符,不是一个老年人,反而相当年轻……他的脸上好像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砰!” 两把枪都发射出了子弹,但却只有一声枪响。对于已经演练过无数遍的狙击手来说,发枪的时刻毫无误差是基本功。这两枪足够结果目标了,子弹飞出的刹那他们同时松了一口气,准备开始拆解枪械装箱。 但就在发枪到子弹飞行的这半秒不到,原先侧面朝向他们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正面看向了他们的位置,当然也包括他们发出的子弹。 下一刻让狙击手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男人的眼睛紧盯着面前急速穿梭而来的子弹,就好像可以看清万分之一秒间它在空中的飞行轨迹。 从狙击手的角度看去,公路上男人的影子突然动了起来,头部急转过去,身体以诡异的角度扭曲,就像一条剧毒的眼镜王蛇在战斗时猛然扭动整条身躯躲避敌人,两颗子弹就这样被躲了过去! “什么!还没结束,我们大意了!”没有多余的动作,明白到自己的失算后,两名狙击手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调整枪头,只一瞬间就又击发了两枚子弹。 公路上的男人没有跑,就站在原地,仿佛是在专程等待这场刺杀。 透过八倍镜,只见第一颗子弹掀翻了男人的黑色礼帽,那顶好看的帽子在巨大的冲击下开始了它精彩的翻转,空气仿佛成为了跳水场上的空间,翻转了好几个360度最后帽顶朝上摔落在地。 但男人仍不为所动,就好像早已知道这颗子弹只会蹭掉帽子,贴着头发划过,而不会穿过他的脑袋,因此才不慌不忙。失去唯一的遮掩,他的脸也完全呈现在眼前,冷峻里透着不屑,因为嘴角还微微上扬着。 另一颗子弹也到了,这一颗十分准确,虽然还没有击中,但看它之前的轨迹可以很轻松地得出之后它将会贯穿眉心。 狙击手已经不会再大意了,子弹击发出去的一瞬间他们就已经将下一颗推上了膛。 公路上的影子动了,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视觉的映射下先做出反应的竟是他的影子而非男人的身体,就好像不同于阳光下身体带动影子行动,而是影子拉动身体的关节进行闪躲的动作! 黑色的影子将手腕抬起,那个动作只是一瞬之间,快到让人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随后大拇指与中指之间摩擦发出响指的声音,最后拇指与食指之间捏起约一厘米的缝隙。 第二颗子弹就停在了那个缝隙当中。 狙击手原本紧贴扳机的食指像是主人遇到了最可怕的事情竟忘记了进行下一步行动。 而公路上的男人平静着,就好像刚才只是做了一件最微不足道的事情。随后他的身体完成了一个华丽的旋转,两指之间的子弹就像离弦的箭——但远比那样快得多,一瞬间飞了回去。 破风的声音短暂地结束之后,山上的两名狙击手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公路上原本步履阑珊的人却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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