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差点被气笑了,心说:“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把你踹倒在地呢?”
“你为什么要救我?”他问道。
“其实也不算是我救了你,而是你自己救了自己。那颗子弹没能穿过你的太阳穴。”徐袒的声音越说越小,仿佛自己都不相信嘴里说出的话。
“什么?”江鸿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就算你说劫匪技术实在是太差打歪了我也能相信,可你说贴着头打中了自己却没事,这就有点不尊重我寒窗苦读十几年练就的智商了。
“你听说过灵魂者吗?”
“没有。”江鸿摇摇头,他当然不知道,何间从没有告诉过他这个名称,但从字面上他也能判断出这就是何间和自己以前昙花一现的那种力量。
“那现在你就应该知道了,那是一群掌握着特殊力量的群体,就像你可以挡子弹那样。”
江鸿活动了一下身体,果然之前消失的奇怪力量又充满了身体,他现在感觉自己可以和十头大象角力。
“他们都可以随便挡子弹?”他突然问道。
“当然不是。”徐袒顿了顿,“反正我还没听说过太阳穴挡子弹的人。当然厉害的人身体的确能抗住子弹的射击,那太少了,通常大家喜欢采用更保险的躲避方法。”
“那岂不是更牛,还能躲子弹,真是走位清奇。”江鸿忍不住在心里想道,经历的怪事多了,别说躲子弹这种小事,就算现在房间里就出现一只鬼他也波澜不惊。
“那你也是灵魂者喽?”他问道。
“我?算是。”徐袒坦然道:“但我只是负责帮助他们和外界沟通的人,毕竟他们身份特殊,不便于出面解决所有事情。”
“你说的他们到底有多少呀?”
“没多少,这个地方就占了大多数,大约有一百个左右吧。还有一些不愿意加入,或是还隐藏着没被我们找到。”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江鸿越发好奇了。
徐袒打开门,带着江鸿走到外面,外面是金碧辉煌的大厅。
“灵魂公社。今后你会常常听到这个名字。”徐袒说道,他看着大厅吊顶上悬着的那盏翡翠绿的巨大吊灯,不知为何,没有缘由,叹了一口气。
“这是多年前那个创造这个栖息地的老头,起的老土的名字。”
脑子里突然被塞进未知的知识,江鸿愣着缓了一下,很快他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又没有说要加入你们。”
出乎意料地,徐袒笑了一声,而不是他所想的愤怒。
“那你准备去哪呢?你又能去哪呢?”他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七分戏谑。不,或许是十分戏谑。
判断出这句话并不是在威胁他,江鸿脱口而出:“我能去很多地方呀,我还要回国呢。”
“你打算怎么回去,据我所知你连护照都没有。”
“……”这句话让江鸿噎住了,的确是这样。
“那你们能帮助我回去吗,你们肯定很厉害。”就像何间一样,他一个人就能把自己带出来,江鸿很相信这个公社绝对不是一般的存在,否则也不会从现在往前一直都闻所未闻。
“我们为什么要帮你呢?”
“……”
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江鸿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最后他不甘心地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救我,直接让警察把我带走好了!”
徐袒脸上一直带着微笑,那是一种他知道而你不知道的笑容,既神秘又让人不爽。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喜欢交易,不谈感情,交易万岁。”他说道。
江鸿明白了什么,他想起了何间给自己的那颗信号棒。
“所以你得加入我们,帮我们办事,然后我们答应你的要求。”
“可是我能帮助你们什么呢,这里的人应该随便一个都比我强吧?”
“不,正如我所说的那样,我从没见过子弹穿不透太阳穴这样脆弱部位的情况,也许你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厉害很多呢,也许这些人里随便挑一个都不是你的对手呢?”
很好,现在是幻想时刻。但江鸿不喜欢做这样的幻想,他更喜欢幻想自己平平淡淡地过完自己今后可能会幸福一点的人生。
“我不这么认为。”
“无妨,那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完成你的任务就好,我们会答应你的要求。”
“我要做什么?”听到这句话江鸿来了精神,如果现在就完成他们要自己做的事,岂不是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很巧,现在就有一个老板要你去护送,送他到法兰西,巴黎。”
“这么快?!”虽然江鸿很希望越快越好,但这种要什么来什么的感觉很惊奇,也自带一种不安。
“当然,你来得刚刚好,因为别人都不在,你看这偌大的厅堂没有坐一个人。”
徐袒没有再说什么,既然江鸿答应了,他直接驱车要将江鸿送去目的地。
真像一场梦,事情怎么会进行地如此丝滑。如果是以前的话,就算是办一个身份证也要等十几天才能拿到,他一点不认为护送这样的任务会比办身份证简单,但却就这样即刻开始了……
路上江鸿还是忍不住问了很多问题。
“为什么要让灵魂者去护送,那个老板就算有人想要他命,大不了请一队持枪的雇佣兵保护他呗。”
“谁跟你说一个灵魂者比一队士兵弱的?而且如果有人架起狙击枪呢,谁也挡不住高速驶来的子弹,但灵魂者却能判断出来。”
确实是这样,江鸿想起了那晚何间一个人杀光了贾法尔派来的所有雇佣兵的恐怖场景。但这么多年养成的潜意识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认为一枪下去世界就会安静,一炮下去该闭嘴的不该闭嘴的都会哑口无言。
沉默了一会,直到徐袒说道:“我们快要到了,你大概还有十分钟和我谈谈人生,谈谈理想,或是亲笔写下遗嘱……我对律师行业也有所涉及,以人格向你保证我会如实传达你的嘱托。”
江鸿一口气没缓过来,想笑又笑不出。他看向正在开车的徐袒,和何间一样,开起车来很稳,就像曾这样开过几十甚至上百年。
以人格保证?真是稀罕的话,他还从没有听过这么有意思的担保。但是内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就像何间一样,虽然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说出的话的确不曾改悔,自己拉响信号棒他就很快地赶来了。也许这些活了很久的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骄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