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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门天骄,给我来个济公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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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相思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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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同大师,您来了。” “施主,这位是济公大师。” “认得认得。” “济公大师,麻烦您了。” 刚到花满楼女子们暂住的地方,胸怀宽广的老鸨子就迎上来跟两人打招呼。 虽然她已经年老色衰,皮肉都耷拉了下来,但从眉眼之间可以看出年轻时候是个美人。 许平不动声色地推开老鸨子贴过来的身体。 露萧跟在两人身后吐着鬼脸。 围起来的四方院子里,有不少隔开的厢房,伎女们站在院子里,衣着清凉,没有了侍女服侍着洗脸,衣裳也要自己清洗。 她们见到许平来了,放下了手中的动作,对小和尚频频抛着媚眼。 而对面无表情的老鸨子,似乎隐隐有惧怕之意。 圆同这个老和尚,倒是衬托得英俊潇洒的小和尚更加英俊。 许平懒得管那些眼神,直接问道:“墨兰在何处?” “墨兰,墨兰她吃了药,还在休息。”老鸨子说道,指了指正中间的那间房间。 房门紧闭,粉色的房帘垂挂着。 大多数房门都开着或者半开着,只有这间的房门完全紧闭着。 “墨兰她,好似中了邪。”老鸨子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怯然道,“此事,是三天前开始的……” “露萧讲过了,不用水字数了,讲讲你的想法。”许平说道。 “可能,是中了妖邪。” “那你猜的和露萧差不多,是你叫露萧来的?” “是。” 露萧挺了挺胸膛。 “两位大师,可要救救我家墨兰啊。”老鸨子白了狐媚子露萧一眼,盯着许平的俏脸说道,“墨兰这病,夜里梦游,白日里魂不守舍,实在太怕人了,也就露萧姑娘心善,肯和墨兰一起住,其他的姐妹都不敢和她一起住了。” 露萧立刻愣住了。 这老妈子,不为人子! 明明说好了将圆同喊来就给自己换个房间的,昨晚自己快吓个半死,结果还要跟墨兰一起住? “老付,你。”露萧咬着银牙,直呼其名。 要是自己还在花满楼,还是花满楼的花魁,这老鸨子岂敢这么对自己? “露萧实在是太心善了,昨夜是她照顾了墨兰姐姐一整夜,眼睛都熬红了。” “是啊,要不是露萧妹妹照顾墨兰姐姐一夜,姐妹们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多亏了露萧妹妹哄睡墨兰姐姐,不然我该睡不好了。” 周围女子也附声道,慢慢围了过来,穿着清凉的肚兜就往小和尚身边挤。 言语中多是对露箫的恭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小和尚。 许平站在一堆女子中间,感觉有些热,便把破扇子拿了出来,摇着扇风,送来清凉,顺便驱散一下那浓稠黏腻的脂粉气味。 “济公,我去厢房里查探一二?”老和尚问道。 “去吧。” 得到许平首肯,圆同大师才对老鸨子说道:“房门应该锁了吧?请给我钥匙,老僧去房中查探一二。” 不是许平不想自己去,实在是他不会。 他也尝试找老和尚学过摄魂的法门,但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学会了,但用出来的时候,没有那种味道,而且不能说完全没有效用,只能说和摄魂夺魄挨不到边。 他想过,应该是自己所修行的那个入门心法和这种法术相冲。 于是便放弃了学习摄魂之法的打算…… 佛道济公,用摄魂之法,也的确有些怪怪的。 老和尚拿着钥匙打开房门,旋即轻轻关上。 “呼~” 老鸨子见圆同进了房间,长出了一口气。 见许平一句话也不同她们说,围起来的女子们也觉得没了生趣,四散离开了。 而露萧早已不知所踪。 片刻之后,老和尚便推门而出,反锁上房门走到许平身前,摇摇头。 “没治好?” “不好治。那女子已经睡去,但她并没有中什么术法,而是害了相思病,乃是心疾。” “心疾,药石无医。” 许平点头:“继续说。” “半年前,墨兰与一个年轻书生恩好,年轻书生许下重诺,说他高中后必会回来给她赎身,以八抬大轿,予她明媒正娶。” “墨兰便给了他许多银钱,叫他前去京都赶考?” 许平说道。 “那男子有钱嫖x娼,没钱赶考?他高中了?结果没有回来?这剧情太老套了。” “两人是私底下的交情,并不涉及银钱往来……是墨兰一眼相中了这个男子。” “哦,你继续说。” “这书生也不算是高中,这男子生得十分英俊,虽在二甲榜榜末,但在游街之时,也得了京中二品大员家中女眷倾心。” “俗套的陈世美故事。那男子肯定背弃誓言,和那大官女儿相好去了。” “不,那男子死了,投河自尽。” “为何?” “有一说,是为那伎女殉情而死。” “殉情?死扑街可不敢这么编剧情。” “还有一个传言,说因为那二品大员听说他曾和一个娼x妓交好,便派人将他杀了,沉石河底。”老和尚沉声道,“阿弥陀佛。” “两个的结局,不同的风向……但这两个结局,都足够让墨兰崩溃。” “倒是个痴情女子。” “所以老和尚只是稳定了她的心神,令她睡去,补充元气。但那段记忆已经成为她心中的执念,假如我强行干涉,可能会让她神智混淆,成为痴呆。” “你一片善心。”许平沉思片刻,旋即说道,“假如招徕鬼魂,与墨兰长谈缓解心事,是否可解心病?” “我不会。”老和尚实话实说,“而且宁远府,实在是太远了。” “即便是他尸身在这里,因为已经死去太久,我也没办法借助尸体招徕魂魄。” “连上不得台面的法子都没有了?” “没有。” 许平看着老和尚的光头,倒影着自己的面容,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可以找人假扮那书生,解开她的心结。” “人死毕竟不能复生。” “她既有执念,那男子枉死,肯定也有执念。” “老和尚不会变身术。”圆同面露苦色,“济公佛子,你不是也不会吗?” “可我会障眼法啊。” 许平摇摇扇子,老和尚感觉眼前一花,面前的小和尚,变成了一个翩翩书生,拿着一把折扇,微笑着看着他。 老和尚揉揉眼睛,小和尚又变了回来。 “这种障眼法,如何骗得过她?”老和尚说道,“仅只有一瞬……” “我怎么可能只有一瞬?”许平摇了摇扇子,嘿嘿一笑。 第一个任务成功完成后,他不仅得到了扇子。还延长了障眼法的使用时间。 现在他可以使用障眼法不再局限于扰乱他人的认知,而是可以直接改变别人眼中事物的模样乃至性质。 “阿弥陀佛。” “咚咚咚……” 老鸨子见老和尚出来了,不敢上前询问,只在一边看着,待许平对他招手,她才小跑着过来,焦急问道:“墨兰的病情,如何了?” “晚上叫露萧带墨兰来庙里,在佛前才好为她施治。”许平说道。 “现在不可以去吗?”老鸨子问道,旋即大喊,“露萧,露萧?!” 无人回应。 “这死妮子,去哪儿了?” “在庙那边。” 传音入耳,老和尚声音浅浅淡淡。 许平有些惊讶,小妮子跑庙那边去做什么?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许平随口糊弄着,往外走去。 “露萧不在,要不我,我晚上带墨兰去庙里?”老鸨子一咬牙,朗声问道。 “不用了。”许平摆摆手。 此时,露萧正一人蹲在庙门口,青葱手指在地上滑来滑去,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旭日缓缓升起。 原本很少有人问津的破庙,不知何时竟慢慢聚起了一群乞丐,蹲在对面的水沟旁,时不时往庙门口看两眼。 “那就是花魁?” “她在破庙门口干什么?” “济公大师为何不在,都快到中午了,怎么还不放饭。都饿了。” “花魁真是漂亮啊,别说吃上一吃,哪怕是闻上一闻,也是延年益寿。” “真好看啊。” 众乞丐也只敢远观,过过干瘾罢了。 但他们今天注定无功而返,因为这破庙和其他的庙不一样,根本不放饭。 花满楼女妓们居住的小院子离破庙不远。 许平刚走出院子,就遥遥看到了露箫的背影,拢起裙子露出长长的玉腿,坐在小破庙的门槛上,躬身看着地面,背影孤独得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自己。 “这小姑娘心思很重,如今花满楼在刘幽州严查之下,查出了卫生管理不合格,滥用羊肠和禁药的证明,又查到账目的亏空,又查到了勾结县内主簿,贪污腐败之事,吊销了风月场所的娼x妓行管合格证明,再次开门营业已是遥遥无期,估计将会就此停业。假如他不再签发娼x妓行管合格证明,恐怕花满楼再无开业的那天。”老和尚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许平说道,“你每天都和我在一起,你知道的这些事情比我更多?” 他看着老和尚,一副你老不正经的样子。 “昨天晚上,露箫告诉我的,那时,佛子正在修行。”老和尚说道,“她不想再待在老鸨子手底下,但赎身的银钱不够,所以想找我借钱。” “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她要另谋出路,必须得赎身,或者找人帮她赎身。” “你想替她赎身?” “阿弥陀佛,老和尚空有一座破庙,香火虽不曾断绝,但只是足够日常生活而已,我哪里会有余钱借给他。”老和尚低头行礼,“老僧还记得,露箫姑娘被卖到花满楼当丫鬟的那天未满六岁,我站在人群里,看着她天真无邪的脸庞,听到身边有人说,此女长得祸国殃民,必是将来花满楼的花魁。” “这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许平其实早就想到了老和尚心中所想,只是不愿接他的话茬。 “济公佛子,她已经积攒了一些银钱,还差一些。我想找你借些银钱再借给他,替她赎身。” “不借。” “不多,还差一千两银子。” “不借不借不借!”许平连声道,“你和她的尘缘未尽,为何要牵扯上我?这城中商户这么多,老和尚你拉下脸去打打秋风,莫说一千两,一万两你会借不来?” “阿弥陀佛。” 老和尚再次阿弥陀佛,两人已经走到了露箫身前。 许平听得老和尚话尾余音,面色不改,伸出脚尖在低头在地上画了个猪头的露箫腿上踢了一下,朗声道:“你要赎身?” “嗯。”露箫没有抬头,闷闷道,“其实大家都想赎身,但日常用度如流水,没存下钱来。我是花满楼力捧的花魁,存的钱不少,但……” “但什么?” “但是我还差一千两。济公大师,恳求您借我一千两银子。”露箫已经带上了哭腔,泪滴滴在猪头上。 “若凑不齐银子,我就要被卖到沂州府去。听说那里没有花魁卖艺不卖身的规定,只要开价够高,恩客就可以任意挑选花魁过夜。 无论是管鲍之交还是吹箫奏琴,必须尽力承欢。” “明日,就是最后的期限。” 露箫再也忍不住,泪珠如雨般落下。 风月女子,身如浮萍。 身家性命被掌握在别人手中,今日看着光鲜亮丽,明日可能就会跌入人生低谷。 而且无论怎么攀爬,都好像爬不出那样至暗的黑夜。 而且就算爬出去,也无法正常生活。 就好像在漆黑的夜里洗衣服,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把自己这一身衣服洗干净。 许平不置可否,只是声音好像柔软了几分:“今夜你将墨兰带来庙里给她治病。” “几时?” “日夜交替。” “黄昏。济公师父,黄昏时我一定把人带到。” 露箫撑着地站起来,用沾满泥土的右手擦干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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