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音王,这儿不是您能强闯的地儿。”高坎脸色不是很好。
谢漾没想到会被阿诗勒隼看到,却也不甚介意:“吃过早饭了吗?”
宁宴理了理衣裳,恢复成了一国之尊的威压矜贵,见阿诗勒隼满眼怒火的样子,再看他不比自己差的容貌,脸色微冷。
再想到她那个外貌同样不俗的白瞳侍卫。
她果真是做到了美男环绕。
宁宴的愤怒,一点都不比阿诗勒隼少,只是帝王向来不喜怒形于色。
“巴音王倒是来得巧。”
“见过大魏皇上。”阿诗勒隼生性问好,见谢漾满脸不在意,“领主,我有事找你。”
“正好,我想去看看齐渊和那赵家姑娘是怎么回事,边走边说。”
阿诗勒隼心想这怎么能边走边说,尤其见宁宴还淡定的跟在后面。
只能先压下一肚子话。
谢漾诧异:“你不是有话说吗,是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方便?宁宴,麻烦你带人先离开,别偷听我们草原的秘辛。”
阿诗勒隼瞳孔一缩。
大渭新帝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谢钰手里,否则他一个落败皇子怎么敢大张旗鼓回来,还如此嚣张的对待宁宴。
宁宴对谢漾说:“我在前头等你。”
阿诗勒隼俊容微变。
狼性直觉,他感受到了敌意。
“想说什么,说吧。”
阿诗勒隼心情复杂:“你不是说,最厌恶断袖吗?”
谢漾知道他是误会了,不过比起解释她和宁宴的过往,更宁愿承认断袖:“我也可以不厌恶,其实万事,都得建立在容貌之上。长得俊俏之人,我都喜欢。”
她补上一句:“我只是想给天下美男子和美人一个家。”
阿诗勒隼整个人木在当场。
谢漾强忍笑意:“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吃窝边草,你是安全的。”
虽然遗憾。
但不能惨失一个将军。
阿诗勒隼第一次感受到心情剧烈起起伏伏,在和漠北战斗时,都没觉得过这般刺激,僵硬开口:“就因为长得好看,你竟然连亲……”
“我可没有亲他!”谢漾皱眉,“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没有我们就走了。”
阿诗勒隼觉得腿有千斤重。
谢钰只喜欢容貌好看的人,连亲兄弟也不放过。偏偏又愿意放过身边的他,还说什么要给天下美人一个家。
赵家姑娘捂着帕子哭成了泪人。
魏策幸灾乐祸的抱着扇子,看着连和他吵架都不变脸色的齐渊黑了脸,只觉得无比痛快。
该啊!
“来一趟大渭,带个美人回去,齐渊,你没白来。”魏策就差把嘲笑两个字写脸上了。
齐渊脸色难看。
他如何也没想到,大渭泱泱大国,会出现这种事。
赵士程连滚带爬的进宫。
得知消息的刹那,他险些昏过去。他想撮合的是女儿和巴音王,不是这古板肃穆的齐国太子,谁人不知道齐太子认死理。
狠狠的瞪了眼女儿。
“臣见过皇上。”赵士程跪下行礼,抬头便是苦主模样,“这,这……小女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会武功,怎么就到了明厅。皇上放心,臣回去定会好好教训她!”
言下之意,就是齐渊强迫的了。
事已至此,赵士程再心疼这个女儿,也只能放弃她。
赵家姑娘脸色灰白。
昨晚到了明厅前,她就晕了过去。可她不敢说,不说还能成齐太子的妃子,若是说了,既要被质疑来明厅的动机又会让齐太子觉得她看不上他。
她只能咬碎牙齿含血吞。
齐渊脸色难看,事情闹得如此之大,他如果不给名分,就是要逼死这姑娘。可给名分,着实堵心。
宁宴正要开口。
“女儿自知对不起父亲教诲,污了太子清誉,愿意以死明志!”
赵家姑娘突然啜泣一声,朝最近的柱子撞去。
谢漾眼疾手快拉住她。
因为惯性,赵家姑娘跌进谢漾怀里。
她当时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迷药味,微微眯眸,看来这姑娘当真不是自己去爬床的。
看了眼慌乱的现场,再看还欲寻死的赵家姑娘,谢漾叹息。罢了,看在齐渊昨日和她打过招呼的份上,就插一次手。
“她身上有迷药的味道,应该是被人迷晕,送进明厅的。”谢漾看向齐渊,“能轻易进太子寝殿的,就得太子自己去查了。”
赵士程半信半疑。
女儿当真是无辜的?可就算她不是有意,这名声也毁了。
齐渊有了猜测,先同她道谢:“多谢领主提醒,赵大人放心,事情如果是本太子这边出了问题,本太子会对令千金负责。”
赵士程没想到他有如此心胸,暗暗狂喜。能让齐太子心甘情愿纳了女儿,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无趣。”魏策撇了撇嘴,“这就结束……”
赵家姑娘突然口吐鲜血。
惊得众人尖叫。
不待人反应过来,两三下就没了生息。一张娇容变得漆黑,显然是中了剧毒。
突生的异想,谁都没有料到。
“这这这……”
宁宴脸色极其难看,在他的皇宫里动手脚,现在连下毒都敢了,是不是哪天他都会死得悄无声息?
“女儿啊!”赵士程悲痛的哽咽。
齐渊脸色也很难看,先是有人设计害他,现在更是出了条人命:“茗生,把昨晚的几人都喊出来!”
他带来的侍从,皆是心腹。
若非逼不得已,他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审人。
宁宴见谢漾要上前验尸,不赞同:“领主,有毒,最好别去碰。”
几个宫女把赵家姑娘的尸身抬远。
众使臣的心思都在齐渊身上,只有少数注意到了这动静。不由郁闷,从昨天晚宴,这大渭新帝就对草原领主非同一般。
温和得和对他们不说判若两人,也是有极大差距。
怪哉。
“说说吧,是谁干的。”齐渊不爱笑,本就严肃,冷下脸更是让人生惧,“跟了本太子多年,自己站出来,本太子不会重罚。”
魏策轻嗤。
无人回答。
齐渊:“茗生,把左钧拿下。”
左钧脸色一变,单膝下跪:“冤枉!属下对太子一心一意,绝对没有做过背叛太子之事,请太子明查。”
茗生不由分说要拿下他。
左钧悲愤的抽出匕首自刎:“属下之心日月可昭,日后陪伴不了殿下,还望殿下一世安康!”
谢漾表情古怪,这无疑是把齐渊推到火架上烤啊。
“啧啧啧。”
魏策突然一掷扇子,打折左钧的手骨,不耐烦:“废这么多事干什么,严刑拷打,我就不信撬不开他这张嘴。和本太子作对的时候倒是起劲儿,换个人就只会吃闷亏,来人,把本太子的宝贝拿上来。”
赵玉谦不动。
祖宗,我喊您祖宗还不成吗,干嘛要去插手别人家的事!
“本太子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魏策瞪眼。
赵玉谦硬着头皮,和宁宴请示过后,让人去四夷馆拿了一个大铁箱子进来。
众人疑惑。
箱子一打开,谢漾看得倒吸一口凉气。
全都是奇形怪状的刑具,上面沾着厚厚血迹。饶是赵士程这个大理寺卿,也看呆了。
“来来来,先试试我新做的好宝贝。”魏策笑得邪气,不待左钧开口拿出一个刑具就套上去,惨叫声此起彼伏。
“扛过三个,本太子尊称你一声好汉!”
左钧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痛彻心扉,眼看魏策又拿起一个刑具,奄奄一息:“我,我说。”
“是,是明珠公主让我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