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崖闪躲,但只能闪开两颗暗器,最后那一颗,萧崖用手指弹飞了。
玉箫道人本想三枚暗器足够要了萧崖的命。
但现在他后悔了。
他应该下死手,他应该在射出暗器之后再行追击。
萧崖能闪开两枚暗器已经在他意料之外,但是萧崖用手指弹飞第三枚让他措不及防。
武功再高的高手,也不可能用手指弹飞打过去的暗器,这样太冒险,如果暗器上有毒,哪怕划破一点点皮肤也会身死。
但萧崖偏偏用手指弹开了他的暗器。
“看不出萧捕头竟然有如此身手,难怪对贫道的提议不在乎了,看来萧捕头也觊觎上官金虹的物件啊。”
用内力震开马芳铃不算什么,但用手指弹飞他东海玉箫的暗器就显得惊世骇俗,有如此身手却又藏得如此深沉,东海玉箫不能不将萧崖和宝藏联想到一起。
此时任何语言都是多余,东海玉箫已经攻了过来,手上的玉箫直接点向萧崖身上几处大穴。
洞中狭隘,能闪避的空间有限,再加上东海玉箫都已经动手,那么道姑们也紧随其后。
萧崖前进无路,只能往后退。
地上有张网,这张普通刀剑都无法割裂的网就成了萧崖最好的选择。
东海玉箫位列前十,攻击如同跗骨之蛆,出手角度刁钻,速度快,萧崖闪开一下第二下立即而至。
同样是吃了一波没有江湖气息的红利。
东海玉箫眼见萧崖藏得如此之深也没有敢全力,因为一旦全力,那就是玉石俱焚的攻势,这种攻击一出,一旦无法拿下对方,自己也没有退路。
攻击之间那转眼即逝的空隙让萧崖用脚勾起地上那张网,在躲过又一轮攻击之后萧崖抛出了那张网。
玉箫道人的玉箫不是利器,割不开,而那些道姑的长剑也只是寻常。
大网抛出,当场就罩住了一群道姑,东海玉箫急退,避开了被大网罩住的尴尬。
“有如此身手和反应,要是不能和贫道一线,那就只有死。”
东海玉箫冷冷的说出了萧崖的结局,因为萧崖已经无处可退,而且那张网也没有罩到他。
玉箫之上已经运满真气,漂亮的姑娘唾手可得,更别说这些道姑都被东海玉箫玩厌了,这老家伙下手又毒又狠,手中玉箫猛然刺出,直接朝着那数个被大网罩住的道姑刺去。
穿堂葫芦,东海玉箫根本不在乎这些女人的死活,他只想将萧崖击杀当场!
玉箫刚出,一道寒光就已经透过那群道姑闪现而至,直接没入他的喉结。
东海玉箫这一下可是用了死手,既然全力而至,那就没有退路。
不过,即便这一下东海玉箫没有下死手,他也躲不开那道剑光。
蓄满真力的玉箫再也无法穿透任何东西,东海玉箫的喉咙咯咯作响,他有很多疑问,但已经无法再开口。
剑拔出来的时候,玉箫道人还没有死,他瞪着死鱼般的大眼睛看着萧崖。
“十几年前,你还能仰望众生,但你老了,你不但老了,而且女人太多了。”
东海玉箫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什么金钱帮宝藏,什么兵器谱,都及不上萧崖这句话能让他瞑目。
人会老,老了自然没有年轻那般充满活力,虽然玉箫道人还能让那些美貌道姑感受到年轻人的冲劲,但他确实老了。
如果他第一击就尽全力,如果他的动作再快一些,如果他转换进攻的时候间隙再小一点,结果或者会不一样。
渴望荣誉,渴望与高手过招,但是再一次击杀兵器谱高手之后萧崖又一次没有心情上的起伏。
本来就不是江湖中人,又何必在江湖之中证明自己。
大网落下,美道姑们并没有继续对萧崖动手。
她们不傻,东海玉箫都被一剑封喉,她们自然不会再动手。
萧崖跟她们没有仇恨,但东海玉箫不一样。
可怜一代高手,死后还要被利器剁成肉酱,萧崖叹了口气,将剑尖山的鲜血拭去,插入地面作为东海玉箫的墓碑。
“你们走吧,从哪来便回哪去。”
美道姑们曾经都有家,只是东海玉箫让她们失去了家。
跟赤魔手那个时候一样,跟昨天也一样,马芳铃两次都是昏迷状态。
同样的状态,同样的救助方式,马芳铃这一次除了面红之外并无其他行为。
“你要了我吧,反正我都嫁不出去了。”
那种眼神已经足够说明马芳铃已经准备做一个母亲。
说真的,萧崖想过,马芳铃确实不错,男人就没有不风流的,萧崖又不是一代大侠,没有那么清高。
但萧崖还是摇了摇头,刚才亲眼目睹数名道姑剁肉饼,他没有任何心情。
大小姐脾气很倔的,说过的话也不会收,萧崖无动于衷不代表她不会主动。
可惜,上官小仙那点小手段依旧在萧崖的身体上生效。
分明很想,但偏偏没有任何感觉。
“歌谣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我想大小姐还是先回万马堂说明一切吧。”
“你......你不是个男人!”
“急什么,你都嫁不出去了。”
“回去之后我一定会跟爹说,我要嫁给你。”
“千万不要跟你爹说。”
“为什么?”
“除非你想我死,否则你不要跟你爹说我干掉赤魔手之后又干掉了东海玉箫。”
马芳铃无法理解萧崖话中的含义。
“你爹多疑不?”
马芳铃点点头。
“既然你爹多疑,而如今又是多事之秋,突然之间冒出一个屡次救了他宝贝女儿命的捕头,他会怎么想?”
马芳铃懂了,但又没有全懂。
“可是这该死的牛鼻子老道不是死了吗?”
“他是死了,可这事还没完。”
“还有别人?”
“当然还有别人。”
“谁?”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如果你真的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就先把以身相许的事情放到一边,先回去,回到你父亲身边去。”
“那我爹问起这里的事情我怎么说?”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刚才你晕过去了,你根本没有看到什么,不是吗。”
“要不我们一起回万马堂吧,我怕我说漏嘴。”
“不急,我迟早要见你爹,但不是今天。”
上官小仙还在万马堂,萧崖可不想过去凑热闹。
马芳铃走了,这个地下的空洞不是迷宫,也只有一个出口。
东海玉箫已经被跺得没有全尸,死相惨烈,萧崖有很多问题都问不上来了。
南海娘子在哪,那个铁姑又在哪?
刚才那一剑萧崖未曾留情,西门吹雪的剑从不留情,所以萧崖的剑也不留情。
剑出就有亡魂,不是他人就是自己。
慌乱的道姑是一道遮挡视野很好的屏障,遮挡住了玉箫道人的视线。
他并没有看到萧崖从道姑手上夺剑,更不曾认为萧崖会用剑。
“萧捕头如果想知道铁姑的下落,我可以带你找到她。”
一个道姑去而折返。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铁姑?”
“因为你不找铁姑,铁姑也会找你,但如果铁姑先找上门,恐萧捕头会很被动。”
“你怎么关心这个。”
“因为萧捕头有恩于我。”
道姑看着地上的碎尸眼中满是愤怒。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崔玉真。”
崔玉真?就是那个想和叶开平淡过日子的崔玉真?
一个悲情又不缺真情的人物。
从地下出来的时候繁星已经满布天空,戈壁的荒芜在这片星空之下显得孤高且孤寂。
“铁姑在什么地方?”
“集市。”
集市不在边城,集市却又紧挨着边城。
马芳铃的离开已经带走了玉箫道人的马匹,但给萧崖留了一匹老马。
老马识途,老马能带着萧崖回去。
一匹马,两个人,萧崖觉得自己有点心跳加速。
上官小仙让他眼前一亮,但心跳没有变化。
上官小仙确实倾城绝色,但太过于邪魅,萧崖内心认为不可能自然不会心动。
马芳铃充满野性,让男人有征服欲,但马芳铃极端偏激,萧崖更不会心动。
崔玉真不一样,崔玉真就是那种妥妥的贤淑形象,美貌不失大方,可以是枕边密伴,也可是知道男人出去偷腥,但在其回家之后还能热上一碗汤那种善良之辈。
萧崖只想这匹老马能走得慢一点,因为在崔玉真这里能得到一种放松,一种不用时刻绷紧神经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