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没人位置坐下，心情复杂难以言喻。他从未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出现在礼堂上，而不是为了结婚。
当然如果只是把这个当做是一次普通的特别体验，或许也不必过多介怀。
林小菲叫来化妆师，示意陆源去化妆。
陆源跟着化妆师进了里间，在一面圆镜前坐下。
看着镜中的自己，因为答应过韩茜，出面前特地修饰过。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那种帅到惨绝人寰的程度，他有点担心到时候拍出来的成片，自己会配不上林小菲的出镜。
化妆师是个中年女性，替陆源整理发型的同时说道:“先生，你底子不错，放轻松，我会把你收拾成最帅的模样。”
“嗯。”
陆源应了一声，而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逐渐被改造成有些陌生的模样。
陆源走出化妆间的时候，林小菲已经不在大堂，陆源在前排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等待着。
周围的工作人员匆忙地赶制着一切，陆源无所事事地把手放在口袋，看了眼四周没有掏烟，而是拿出手机。
林雅婷化好妆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花篮，看了眼陆源，走到身旁的位置坐下。
用戴着毛绒手套的手握住陆源的手背:“别紧张，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会结很多次婚？”
陆源看向她，脸上那两个厚重的粉彩让他有捏一把的冲动。
林雅婷这副装扮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滑稽，不过仔细一想却又觉得此刻的自己也差不多，陆源也就没有调侃。
“呸，渣男。”
林雅婷抽会手，只留下淡淡的余温，把手放在花篮上，玩着里面的花瓣。
半响后她又撑着下巴道:“小菲姐等下出来的时候一定很美。”
陆源不置可否，那天晚上看他看过照片，所以现在才会有压力。
林雅婷扭头看向陆源，突然笑道:“不过你今天也不差嘛！”
“是吗？”
陆源抬头看去的时候，林小菲已经走了出来，这一刻他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昏暗，只是下眼前的洁白。
林小菲手捧着鲜花，头纱垂落，脸上带着诱人的圣洁，性感地身材托着婚纱缓缓走来。
正是陆源曾经觉得林小菲最美的那一套。
陆源深吸一口气，而后看向身旁的林雅婷，开玩笑道:“我突然感觉有点配不上她了。”
“说什么呢，我们老陆家的男人怎么就配不上了？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我兜底吗？”
林雅婷的话给了陆源足够的信心，她说的没错，反正今天他们两个都是来做陪衬的而已。林小菲是主角，本来就该有独一无二的璀璨光环！
陆源朝林雅婷开玩笑道:“你说的没错，这不是有你兜底吗？”
“呵！”
林雅婷站起身，将花篮用力地砸在陆源头上。
陆源捂着脑袋痛苦不已，看着林雅婷扑在林小菲的婚纱上，开心地讨论着身材还有婚纱的材质。
陆源只觉得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快乐是属于她们的，孤独与痛苦却是自己。
周围的灯光亮起。
陆源恍然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布置好，鲜花与红毯相称，是相机摆放在各个位置。陆源甚至有种与自己曾经想象中的婚礼相重叠的错觉。
林小菲站在台上，看向自己，陆源能从她眼里看到期待。于是毫不吝啬地夸道:“这可比照片美多了。”
摄影师对着林小菲按下快门，大声赞叹道:“太美了小姐，我有预感这会是我近几年拍得最完美的一组照片！”
林小菲带着白手套的手，看着陆源。
陆源摸了摸鼻子，知道这时候该自己这个背景板上场了，便起身朝着台上走去。
他看摄影机朝自己转来，陆源不由得挺直了腰板，再怎么说也不能给林小菲丢人。
即将牵上林小菲的手的那一刻，陆源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林小菲相视一笑。
回头看向镜头的时候，林雅婷凑到摄影机后面，看着成像。
身旁的林小菲提着裙边走到摄影机后面，看了看，朝陆源问道:“陆源，你觉得等下把花瓣换成羽毛效果会不会更好。”
“没必要这么麻烦吧？”
陆源其实觉得毕竟是商业活动，甲方满意能拿到钱就行。至于林小菲心中完美的婚礼，应该留给她自己的未来。
林小菲摇了摇头，让身旁的工作人员去准备羽毛，又开始指挥着对现场进行微调。
时不时询问陆源有哪里不满意。
陆源不是专业的摄影师，给不了太多建议，只能找了个借口上厕所。
靠着厕所门口的墙壁，陆源摸了摸口袋，由于换了套衣服，现在不光打火机，连烟也没有了。
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林小菲的对待工作的严谨更胜以往，换做两年前，如果没有自己盯着，对待一些无关痛痒的通告也只会敷衍了事。
亦或者女人对待婚礼场景总有莫名的执着？陆源心中莫名产生的一丝压力，而这股压力来源于林小菲的转变。
陆源目光远眺，看着远处波澜不惊地湖面，湖贝山园因此而得名，偶尔能见到几对情侣散步路过，却也只是风景种的一处景物。
思绪飘了很远，陆源才朝着教堂走去。
却在迈进门的一刹那，心头猛地骤缩。
林小菲不在大堂，而一群工作人员则是朝着摄影机的一角汇聚。
陆源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林雅婷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