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董树生神色一滞，但终究没敢说谎。
毕竟这两人能寻到这里，说明她们对自己和董宇的关系应该已经一清二楚，
“……他，是我儿子。”最终，董树生说了出来。
冯爱豆当然早已清楚：
“那就没问题了——我就坦白告诉你吧，我们两个是“上头”派下来调查小组。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你儿子在外面犯事儿了。”
“小宇？他能犯什么事啊，他一直都是守法公民，而且在申海那边开的也是正规投资公司啊？”
虽然不清楚冯爱豆口中的“上头”具体是哪个部门。
但一听是专门来调查自己儿子的，董树生依旧哭丧着脸大喊冤枉。
“喔吼，还不交代是吧？要不要我给你点“提示”？”冯爱豆松了松指关节，仿佛真的在拷打犯人一般。
“说，你们家跟那位“张道长”是什么关系？董宇每次带过来的那些老板，是来干什么的？
你小心回答哦，这些我们可都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如果对不上，就证明你在说谎！那不止是你儿子犯罪了，你也得被判个包庇的罪名！”
她用着罗杰事先交待过的话术恐吓着董树生。
原本还在狡辩的董树生一听到对方报出了张道长的名号，豆大的汗珠立马渗出了额头。
“不是的，那是小宇的师傅——啊，我知道你们是说的什么事了。他只是带那些“功能障碍”的有钱人来找他师傅做法恢复雄风，可那不犯法啊~领导，是不是搞错了？”
他最后也不知道该称呼冯爱豆什么，只能暂时先叫她“领导”。
功能障碍？雄风？
冯爱豆脑子飞速旋转，网上冲浪十几年的历程，让她很快理清了这些词的意思。
瞬间，俏脸微红。
冷静，冷静，冯爱豆，你能稳住！
虽然早就通过现实魔女给的信息判断出，董宇带那位“蔡老板”之流的有钱人来见张道长是经常的事情。
来时罗杰也说过如果真的问清楚那位小宇带那些老板是来做什么的，接下来就让她先随机应变。
但说实话等真正得知真相的这一刻冯爱豆脑子还是有点空白。
“那就对了！”
瞬息之间，冯爱豆终于想好了说辞。
““无证行医”，你还说这不犯法？！”
她讲的义正言辞，一副不容他人质疑的样子。
好在对面这位仁兄本身文化程度不高，自然分辨不出冯爱豆是在胡扯。
“啊这这这……不会吧，但那都是张道长治的，小宇他只是带人过来呀？”
董树生愣住了，他还想解释下。
“所以说，他是“从犯”，还有救。”
冯爱豆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电话，“要知道，事实上我们是接到举报来查张道长的，你儿子只是顺带。”
听到这里董树生松了口气：“那领导，你们为什么要大晚上的绑住我们两个老头老太啊？直接上家来问我也是一样啊？”
“废话，直接来问你你会这么容易就告诉我们吗？”
居然被冯爱豆找了个相当合理的理由。
“可，可能……不会。”董树生倒是老实，一被吓就把实话说出来了。
冯爱豆趁热打铁，凑近了一点继续蛊惑：
“而且你儿子虽是“从犯”，但再怎么着也是犯罪啊？不过嘛，这件事情说实话——可大可小。”她挑了挑指甲。
“那他会不会坐牢？”
董树生带着哭腔询问道，或许是关心则乱，他已经完全被冯爱豆带沟里去了。
“如果你能老实交代做污点证人的话，你儿子的事罚点款也就可以算了。这一点我向你保证。”
冯爱豆“语重心长”地劝解着他。
一听到只是罚款就可以，董树生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忙说道：“好的，我说我说，你想问什么，都问吧？”
冯爱豆满意地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我先问你，张道长是什么人？他真的是个道士吗？你家和他是什么时候产生联系的？”
“是，是的，他以前一直都在镇边上的道观修行。五年前，我儿子董宇突然说自己认他做了师傅，我们两个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起初以为是骗子打算去找他麻烦。”
董树生皱着眉头拼命回忆着过往。
“……但后来，他出去打工之后真的在外面发了大财，我们这才知道张道长真的是有点本事的。不过平日里我们两夫妻和他没什么联系，道长他一般不让我们去见他。
也就是三年前道长从山上搬下来的时候，小宇让我去给他的别墅监工装修过——当然，是假以接单做生意的名义。”
董树生没有丝毫怀疑，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都吐露出来了。
平时没有联系？
这个回答反而令冯爱豆有些意外。
不过她还是按部就班地继续问了下去：“如你所说你们平时没有联系，那你儿子带人来找道长“治病”，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董树生说：“是我儿子过年回家，我们爷俩晚上喝酒的时候他无意当中讲出来的……
我本来还想问问道长具体是怎么治的？但是他清醒了之后说什么也不肯透露。我就没再提……”
“好，道长的问题你知道的不多，咱就差不多了。我接下来问问你，关于镇防队的事情。
听过镇防队的工资，都是你儿子在出的是吗？镇防队，究竟是在守护什么？！又干了多少违法犯罪的事情？！统统交待！”
“啊？不是说你们是来调查张道长的吗？”
董树生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怎么冯爱豆又突然扯到镇防队了，真令他有些不解。
冯爱豆咬牙道：“我怀疑镇防队和张道长有利益勾结，不行嘛！”
身为镇防队队长的董树生大呼冤枉：
“诶呀没有，镇防队是因为上一任的金主移民去了，族里长老跟小宇商量后让他投资接手的，为的是维护镇里治安。
别的没什么了呀？而且跟张道长也没有任何关系，镇防队这种组织，从咱们老祖宗董友那时就存在的……”
“和他没有关系吗？”这话反而让冯爱豆愣住了，事实真如董树生说的那么简单？
咚咚咚！
正在她愣神许久后，地上的电话话筒里突然传出了三声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