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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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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故人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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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化城北边的群山中,有一座黑色的火山,在黑火山脚下有一个小镇,因着紧挨黑火山,所以得名火山镇,火山镇的村民本来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安逸富足,这座火山也已几十年没有发作过了,上一次火山爆发时,炙热的岩浆从山上滚下,淹没了庄稼和土地,从此土地里寸草不生,连一棵杂草也没有,于是村子里的年轻人只好外出谋生,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 也是上一次火山爆发后,山脚的小溪里突然多了很多黑色的鹅卵石,应该是顺着山里的地下河流出来的火山爆发的产物,这些鹅卵石颜色深浅不一,有青色、绿色、黑色,但大多数以黑色为主,当地村民认为奇货可居,争相捡了卖钱,可常年做玉石生意的乡绅老万,却说这些不过是光滑一些的石头,并没有什么特色,不值什么钱。 村民不信,认为老万为富不仁,于是背了去怀化城的玉石店卖钱,玉石店的老板果然不收,并把他们轰了出来,村民们一怒之下,把带去的玉石全都丢进了铁匠的高炉,在火山石大部分焚毁以后,另有一些村民按捺不住,让老万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收了他们的石头,在村民的百般哀求下,老万终于低价收了一些,小溪里的火山石渐渐没有了,而老万收来的却积在仓库里卖不出去。 多年过去,老万几乎忘了自己仓库里有这么一些石头。 陆离和余庆一路走一路打听,终于来到了老村长万赫堂的家里,万赫堂正是当年的那个乡绅老万,老万拿着陆离手里的十字令牌,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终于道:“我也看不出这玉牌的石头是不是出自我们这里,倒是挺像。” “这个简单,你拿一块你们这的玉石来,我们比对比对,不就知道了么?”余庆道。 “你们若早些来,那自然没得说,可前几天,我们的玉石都被人买走啦!”老万的声音里充满着自豪和兴奋,“真是没想到,我当年积了这些玉石,一块都卖不出去,到老了快入土了,终于有人慧眼识珠,以高价把我的石头都买了去!” “现下一块也没有了!”老万补充道。 “是谁买了你的玉石?”陆离问道。 “是一位英俊的公子和一个年轻的姑娘。”老万回道。 “他们可说了买这玉石做什么?”陆离又问道。 “那倒没说。”老万回道。 “他们可留有姓名信件之类的?”余庆抢着问道。 “没有。”老万摇摇头,“不过,卖这批玉石,咱们也是签了契约的,上面有他们的印章。” 说完,老万就去书房,拿出了他们的契约,陆离和余庆仔细看时,在契约落款的地方果然有一个小小红印。 “这好像是个“汪”字?”余庆仔细辨别后说道。 “汪?江湖上可有什么姓汪的、有名的年轻公子吗?”陆离问余庆。 “汪姓虽不是什么大姓,但也不稀奇,姓汪的有很多,江南的铸剑世族就姓汪,他们家在江湖上很有名,汪家年轻的公子吗,上百个总是有的,其余的姓汪的游侠和各路豪杰,也有不少。陆公子,咱们难道要挨个儿去问一遍吗?”余庆皱眉道。 “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可有说要去何处吗?”陆离又问老万。 “昨日才走的。”老万一脸歉意,“别的什么也没说呀!” “咦?”老万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起来,他们来的时候好像是从江南来的,江南的什么镇。” “余杭镇?”陆离皱眉道。 “对对对,我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就是余杭!”老万一拍脑门,叫道。 “还有别的么?”余庆犹自揪着老万问个不停,生怕他不中用的脑子还遗漏些什么,老万双手连摇,保证再没有什么隐瞒的了,余庆才罢休,转过头时,发现陆离已走了出去。 “陆。。。陆公子!”余庆施展轻功,想追上陆离,可却一直追不上。 这是二人见面以来,陆离第一次施展轻功,余庆的脑门上已沁出了汗,他虽然内力不算强,但轻功绝不算弱,在追杀堂三十二个分舵中,也能排上名号,常年的奔走探案练就了他的脚力,况且他年纪比陆离大了不少,自认为功力应该更深些,余庆一股好胜之心油然而生,可无论他如何提气发力,他距离陆离永远都有一丈之远,他这才明白,沈总舵主为什么派了陆离来,也明白一个能连揭三榜的人应该是何等厉害的人物。 正在余庆思绪乱飞之时,一个不小心,“砰”地一声撞在了什么身上,定睛看时,却是陆离停在一棵大树前面,盯着地面若有所思,只见那地面上有一摊已熄灭的篝火,而余庆,正是撞在了那棵大树上。 “这火堆。。”余庆很快恢复了捕快的本能和直觉,“这火堆熄灭了不足一个时辰。” “是他们。”陆离淡淡道。 “谁们?”余庆疑道。 “姓汪的!”陆离回道。 “啊!你怎知道?”余庆惊讶道。 陆离并不回话,找了一根树枝,在篝火中扒拉几下,扒拉出几块黑色的玉石。 “这不是?”余庆更惊讶了,“这不是咱们找的火山石么?为什么会在火堆里?” “如果是我的话,就用来烤兔子。”陆离笑道。 “这。。。”余庆用布包了手,捡起几块火山石,仔细擦了擦,果然闻到了一股烤焦的味道。 “陆公子,你把那玉令给我。”余庆从陆离手中要来玉令,与火山石仔细比对,乍一看时,都是黑色的石头,并无太大分别,石头上的纹路走向,也十分相似,摸起来又都温温的,余庆几乎都要以为玉令就是这火山石做的了。 陆离接过玉令和火山石,透过阳光,眯着眼看了起来。 “啊!”余庆恍然大悟,叫了出来:“这玉令能反光!” 果然,十字玉令的表面好像蒙了一层极薄的冰晶,不对着阳光看时,跟火山石毫无差别,可一对着阳光,十字玉令的表面就泛起了点点色彩,余庆知道,那是太阳的反光,再看火山石时,却漆黑如墨,没有这反光。 “他们肯定是发现了这石头不对,所以就用来烤兔子啦!”陆离道。 “原来如此!”余庆本来觉得自己头脑还算灵活,也对自己的目力十分自信,可不知怎的,自从遇上了陆离陆公子,余庆觉得脑子就跟生了锈,眼睛就像瞎了一般,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什么也想不到,总是后知后觉,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比他慢一步。 “那怎么办?”余庆耻于说这句话,可又不得不问。 “应该不远了,”陆离道,“我要去追他们了!” 陆离说完,一声长啸,已纵身到三丈之外,余庆本已到嘴边的那句“那我呢?”只好强咽下去,不管自己功力如何,强行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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