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格列布的动作相当干净。
会面结束一周后,律贼临时据点。
格列布检查完手边的枪械和弹药,站起身,凝视着桌面中央矗立的酒吧建筑模型。沉思许久,准备完全的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女人宠溺一笑问道。
【瓦列尼亚,我的小心肝…消息传达好了吗?他们各自都清楚任务了吗?】
【是的,已经反复确认过了。】
瓦列尼亚从黑暗的门边缓缓靠近,用冰冷的双手替丈夫理了理西装领结,待整理完毕后,她在丈夫脸上留下了一个温热的吻,回答道。
【按照你的吩咐,冲锋枪已经配好了消音器,所有的鞋子也换成了软底鞋。在木地板上走动时绝不会发出声响。】
【我要的斧子呢?】
瓦列尼亚指了指门边的沙发——一道弯曲的白光正静静躺在残破的黑色皮革上,发出阵阵寒意。格列布微笑着抄起斧子,仔细抚摸了一下刀口,旋即利落的把斧子绑在身后。
【这东西用来剁手指简直再好不过了。“首席金融家”一定会满意我们的这份大礼…你说是吗,亲爱的瓦列尼娅?】
没有等妻子回应,格列布便大笑着推开门。门外,早已有四名听候调遣手下在静静等待。看着蓄势待发的部下,格列布意气风发的挥了下手招呼道。
【今晚,就让我们痛饮敌人的鲜血吧!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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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时节,市区仍然笼罩在浓浓的夜色中——这也包括街边一家名叫“卢比扬卡”的小酒吧。但很少有人知道,这间其貌不扬的酒吧时常会引来国家政要造访——他们在这里“放松身心”,用酒精洗净日理万机的疲惫。这是他们迷醉的天堂,却也是格列布如今的狩猎场。
清晨时分,两名黑衣行人漫步至“卢比扬卡”酒吧门口,便忽然停下脚步。注意到这两个奇怪的人,酒吧的安保人员立刻走上前去,将他们拦在大门外。
【请出示一下——】
砰!砰!话音未落,两名警卫便被黑衣男人精准的击毙。随后他们猛地踹开“卢比扬卡”酒吧的大门——砰砰砰——枪声肆虐,像是事先预演过一般,黑衣人毫不犹豫的朝吧台方向倾泻火力。
片刻后,分别从酒吧三扇大门同时突入的六人在一楼中央再次集合。人群里,格列布一眼就看见了拿着霰弹枪的瓦列尼亚,虽然绝美的脸庞沾满了血污,但在他眼里此时的妻子就如同女武神一般艳丽和潇洒。在给四位部下各自下达指令后,空旷狼藉的大厅里只剩下格列布和瓦列尼亚两人。
下一秒格列布轻轻抱住了自己的妻子,用湿巾纸温柔的擦了擦她脸上的血迹,待擦拭干净,闻着妻子秀发的香气,他忍不住给了瓦列尼亚一个深情的吻,吻毕,瓦列尼亚拉着丈夫的衣襟汇报起了情况。
【外面的所有警卫已经被我们击毙,一楼内部清理完成,没有发现目标。】
【很好,你乖乖留在这好好布置,二楼就交给我吧。】
格列布狞笑着拍了拍瓦列尼亚的肩膀,随即跨过地板上残破的水晶吊灯,踩过沾满血污的金色圣像画,端着枪朝扶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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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比扬卡”酒吧,二楼某包间。
昏暗跳跃的烛光下,一位政要枕着手臂倒在沙发上,从嘴角的微笑可以看出,宿醉的他似乎还沉浸在温暖惬意的美梦中。“咚”的一声,巨大的力量将他踹向地板,半秃的后脑勺,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地上。
【嘶…谁他妈再打我…?!】
政要揉着脑袋,跌跌撞撞的扶着沙发坐起,接连打了几个满是酒味的饱嗝,半昏半醒。格列布微笑着从怀中掏出手枪。冰冷的温度抵在政要额头上,伴随着淡淡的机油气味和子弹上膛的声音,政要这才清醒过来。
【你…你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格列布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对…像他这样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大人物,又怎么会记得自己这个克格勃的小干员呢?或许不仅是他,那些衣食无忧的“食肉糜者”,恐怕都不会把他们这群小人物的死活放在眼里吧?而看着格列布默默不语,政要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他赶忙开口寻求自己的生路。
【只,只要你开个价,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用我的性命担保…】
【不必了,先生。我只是来替“首席金融家”和一个被你陷害而坐了三年牢狱的克格勃特工传达他们的问候的。愿您有一个好梦。】
砰!一声枪响,政要倒在了血泊之中。格列布心满意足的放下枪,抬起政要的右手——正如记忆中那样,他的右手无名指上带着一只象征身份地位的红宝石戒指。格列布笑眯眯的从身后抽出斧头……一记银光在黑暗中闪过,戒指从手指上轻盈的落下,在木质地板上滚了两圈后,它终于一动不动的停在了格列布的脚边。
当格列布再次走回一楼时,瓦列尼亚和其他四人已经将汽油桶浇灌在酒吧的每个角落。瓦列尼亚朝格列布投来询问的目光,格列布则得意的笑了笑,一把将瓦列尼亚搂在怀里,作为回答,格列布拉起妻子的右手为她戴上了一枚红宝石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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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街区外,警笛声隐约响起。
众人走到街上,发动了一辆提前准备好的黑色面包车。离开前,格列布低头点燃了一支香烟。在吞云吐雾中,他最后打量了“卢比扬卡”酒吧一眼,如丢垃圾一般将手中的烟头丢进了破碎的玻璃门内。
嘭——在熊熊燃烧的炽热烈焰中,黑色面包车驶离了街区,再也不曾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