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爆炸余音环绕，凌凡摇摇头，才从回归中反应过来，在异位面停留的时间越久，这样突然回归带来的恍惚感便越严重。
他脑中浮现回归前，刘波发来的信息，伴随着爆炸嗡鸣，不由头疼。
“怎么每次到了离开的时候，都要出些问题？！”凌凡叹息，于心头盘算起来。
黑渊入口开启的时间极为短暂，混乱神殿要是才出发，肯定是来不及了，这样的话，威胁不了自己……但对方是混乱神殿，做出什么不按规则的事情都很正常。
就如圣莲城主宅的屏障被他们破掉……
不过现在既已回归，想再多也无益，得关注眼下的问题。凌凡收敛心思，先将凌雪给释放了出来。
淡淡的召唤法阵之上，绝美身影浮现，还是一如既往的素白长裙，青丝如瀑，俏脸上无丝毫情绪波动。
“呃……让一让，我拍段视频先……”凌凡有些尴尬道，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我是凌凡，现在是五点三十八，才从序列位面回归……”说到这里，他又跑到卧室，将摄像头对着电脑屏幕，搜索标准时间，拍入。
“好了。嗯，好久不见。”凌凡将手机放回兜里，对凌雪微微一笑，他没问是否知道这爆炸是怎么回事，因为上次在混沌狭间便问过，后者并不知晓。
于是两人换上寻常衣服径直出门，事故发生在家附近，总得去了解清楚。
“这次，驻留几日？”
凌雪嗓音空灵，如雪滑落松枝，沙沙入耳。
“六日。”凌凡回道。
“你们位面对我排斥很大，我要减少动用神力，不然可能会对抗不了抗斥。”
凌凡闻言，微微咂舌，先天序列神确实强大，但受限同样巨大，在异位面，被压制得太狠了。
“对抗不了会怎样？”
“我也不知。”凌雪微微摇头，表情素淡，“也许会被规则送回序列位面，也许会被挤出位面，身陷虚无，也有可能被位面力量抹杀——神力受限的情况下，我躲不了。”
凌凡越听越心沉询问道：“随着位面融合，会不会好一些？”
“也许吧？”凌雪眸光微动，也不太确定，她先天执掌的是序列位面的凛冰序列，融合后序列必将变化。
凌凡也想到了这一点，有了个猜测，略有些激动道：“若是你到时候再掌握融合了蓝星位面凛冰序列的新序列，是否也算是后天之神？”
凌雪身形一滞，将凌凡给盯着，神情认真，这或许对超脱意义不大，但确实很可能是一条摆脱先天桎梏的方法！
一些线索串联，她红唇微抿，轻轻颔首道：“这或许便是第一序列神的想法之一。”
凌凡瞬间明悟，当即想明白了许多东西，这样的话，那位第一序列神应当已经迈出了一大步！
身边出现行人，两人都保持了沉默，这些人也都是前去查看事故情况的，纷纷神色慌乱，心事重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身边，让人难以轻松。
等到达时，已经围了一大群人了，这里是一处废弃库房，离居民区有一定距离，似乎没看到有人受伤。
凌凡与凌雪站在一起，凭借后者独特的气质，拥挤的人竟然给他们错开一条通路往前，让得二人看到具体场景。
库房顶上的铁皮被掀开了一块，内部墙壁出现横七竖八的裂痕，里面原本堆放的废弃东西，都只剩片片残渣。
好好的库房怎么会爆炸呢？这是凌凡的疑惑，周围群众也在讨论，里面没有血迹，谁没事做来引爆个库房呢？
人们焦急而后怕，几乎都认定了是“玩家”所为，反正现在发生了什么坏事，都往他们身上猜就对了。
忽然，凌凡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大妈，够着头，忙着看来看去，手上还挎着个菜篮子。
“我离开一下。”凌凡朝身旁凌雪小声道，然后便向那大妈出走去。
“二姨。”凌凡笑道。
“哎哟！”正全神贯注调查的徐兰一哆嗦，“小凡，吓我一跳！”
此人正是凌凡母亲的亲妹妹，与凌凡住在一小区不同楼。
“二姨，看出什么没？”
“没，我刚买完菜，突然就听到爆炸的声音，吓死个人！”徐兰心有余悸，拉着凌凡的胳膊，“你说这离咱小区多近啊！”
说着，徐兰忽然一顿，扶了扶眼镜，表情有些古怪，看着自己侄儿。
“小凡，你背后方向有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妹妹！”徐兰拉着凌凡小声道，“她好像在看你？要不要去要个vx啊，发展发展？”
见凌凡不说话，徐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咬牙道：“诶呀，年轻人不争取怎么耍朋友呢？我看她盯着你看，说不定就有想法呢？这么漂亮的妹妹啊！错过了我都为你急！要不姨去给你要？”
“诶诶，她头转回去了！”徐兰为凌凡实时转播。
“肯定是你说话声音太大了。”
“是吗？”
就在这时，警铃声响起，警戒线拉开，让围观群众散去，专业人士终于来了。
“小凡去家里吃饭，我买了排骨！要不帮你把那妹妹也叫上？一起去家里聊聊？”
听着二姨的话，凌凡连连摇头，借口到还有事，离开了。
见徐兰走远，凌凡才去和凌雪汇合。
“那是我二姨。”
“刚才你们在谈论我？”
“嗯，她夸你很漂亮很漂亮。”
“哦。”
两人聊着，也准备混在人群中离开，等待官方调查就行了，忽然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刘博文毫不意外地出现在了这里，这片地方本就是他负责。除了他，凌凡还在其挨着站的有一笔挺中年人，剑眉鹰瞳，气度不凡。
见刘博文朝自己招手，凌凡也没有犹豫，带着凌雪凑了上去，同刘博文二人进了库房。
“徐进大将，乾都联邦局总长。”刘博文向凌凡介绍道。
“凌凡同志，幸会。”徐进主动伸手，微微一笑，不卑不亢，自成一番从容气度。
凌凡回以微笑，同这位大人物握了握手，镇定自若，也介绍道：“这是凌雪，我朋友。”
他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忐忑，诚然，就在几天前，对方是自己高不可攀的存在，触碰不到，但就现如今而言，这位一都总长，能比得过圣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