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夜晚很冷,凌清溪又为众人准备了药汤泡脚,果然,比昨天暖和了许多。
姬樾的卧房,风剑与凌清溪又陷入了僵持不下的境况。
“你是他的护卫,你不该为你主子暖床吗?他身体虚弱,一个人睡,就算我给他泡太久的药浴,他窝到被子里仍然不会暖和。”凌清溪苦口婆心,两人和衣而睡,又没有光着身体,风剑到底在怕什么?
风剑低头直视着凌清溪,淡淡的回答,“保护主子是我的职责,暖床不是。”
“你就看着他冷死?”凌清溪无语,风剑还真是个榆木脑袋。
“暖床丫头可以。”风剑言简意赅,仿佛说送一个女子到姬樾的床上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呵。”凌清溪冷笑,“你以为在自己家呢?别人家的丫头帮你主子暖床,你主子会娶人家吗?”
“不会。”风剑毫不犹豫,一针见血。
“收做妾氏呢?”凌清溪已经将标准降到了最低。
“也不会。”
凌清溪简直无语凌噎,在这个封建社会女孩子的清白有多重要她很清楚,所以才会有她看了姬樾的身体,凌寺羽便激动哭泣的事发生。
如果同床共枕却不收了人家姑娘,谁愿意呀?又不是皇帝太子!他以为他家主子是谁?!
“你是大夫。”简而言之,凌清溪有义务帮姬樾解决所有疾病所引发的问题,包括暖床。
凌清溪差点被气笑了,如果不是她晚上也觉得很冷,倒也可以和姬樾躺一张床上一起暖暖,不然她真想送风剑一记冷眼,让他该死哪儿去死哪儿去。
姬樾从外面进来,看到的正是凌清溪侧躺在他昨晚睡的位置。右手支着她的侧脸,一脸坏笑。“你家护卫不肯为你暖床,这任务他交给我了。软玉温香没有,乡村糙汉一枚,季公子,您就将就使吧。”
姬樾的脚步顿了一顿,想着早上凌清溪为他擦身子穿衣衫时说的话,他要治病,总不能有太多的要求。有些他不喜欢的事儿,总要克服的。
姬樾走到床边,背对着凌清溪除去外衣,只留一身雪白的绸缎里衣。他的身体瘦削,里衣宽宽松松,让人看了有些不忍。
凌清溪收起取笑他的心思,赶紧往里面挪了挪,为他掀开两层厚被子,催促道,“赶紧进来,待会儿我好不容易帮你捂热的地儿又要冷了。”
姬樾始终有些不惯。
在东宫的时候也有宫女帮他暖床,但一般情况下也仅仅是暖床,被窝热了宫女便穿衣离开,没人敢窝在他的床上不离开的。
显然,凌清溪的暖床,不是单单将他的被窝捂热,而是要陪他睡到天亮的意思。
姬樾躺进被子里,被窝里果真很暖和,还泛着一股股药香。这是凌清溪身上独有的味道,他曾在马车里闻到过。
“暖和吗?”凌清溪邀功的问,听姬樾浅浅的回答了一个嗯字,她还挺开心的。
她坐起身,快速套上衣物,翻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