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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93:开局退婚迎娶白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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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7章 你TMD好好给我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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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下属,林源县,一处位于城乡结合部的低矮平房。这里既不属于城市规划的版图,也脱离了农村集体的管辖,是夹在两个世界之间的灰色地带。平房外墙的红砖早已风化,露出斑驳的水泥底子,墙角爬满了枯黄的野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时近黄昏,残阳如血。那轮沉重的落日挂在西边的天际,像一个被戳破的蛋黄,渗出浓稠的暗红色光芒,将整片天空染成令人不安的赤褐色。 光线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格子,那些报纸已经泛黄卷边,上面依稀可见几个月前的新闻标题,在坑洼不平的泥土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些光影随着外面树枝的摇晃而晃动,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在地面上爬行。空气中弥漫着烧鸡的油腻香气和劣质白酒的刺鼻味道,那股味道浓烈得几乎凝固,让人一闻就觉得胸口发闷,混杂着土炕散发出的、经年累月的潮气。 墙角堆积的杂物上蒙着一层灰尘,散发出霉变的气息,与食物的香味纠缠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却又说不出的怪味。 炕桌上杯盘狼藉。一只烧鸡只剩下骨架,那些骨头被啃得精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油亮的光泽,几颗花生米散落在桌面上,有的还带着牙印。 桌上还有几个沾满油渍的碟子,叠压在一起,边缘沾着干涸的酱汁。 王伟利盘腿坐在炕头,背靠着黢黑的墙壁,那墙壁被烟火熏得发亮,还有几处被什么东西砸出的坑洞,手里捏着一个掉了瓷的搪瓷缸,缸口有个豁口,边缘锈迹斑斑,里面是辛辣的散装白酒,酒液在缸中微微晃动,散发出呛人的气味。 他脸色阴沉,额头上青筋暴起,嘴角紧抿成一条线,眼神像被困的野兽,警惕而凶戾,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不时朝门口和窗户的方向扫视,仿佛随时准备扑向任何靠近的目标。 坐在他对面的刘瑞,外号“二虎”,正捧着一只鸡腿啃得满嘴流油。油脂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淌,在下巴上凝成油亮的一片。 他身材壮硕,脖子粗短,像是直接把头颅安在肩膀上,一件脏兮兮的绒衣绷在身上,前襟敞开着,露出里面灰扑扑的衬衣,隔着衣服,依旧能感觉到他那结实的肌肉随着咀嚼的动作一鼓一鼓地跳动。手指粗大,指甲缝里塞着黑泥,抓着鸡腿的样子像是抓着什么猎物。 他几口将鸡腿肉撕扯下来,牙齿咬进肉里发出“嗤嗤”的声音,连着筋膜一起扯断,胡乱嚼了几下咽下去,喉结上下滚动,把骨头往桌上一扔,骨头在桌面上弹跳了两下,滚到一堆杂物旁边,抓起酒瓶子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打湿了衣襟,随即重重地把酒瓶顿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整个炕桌都跟着震了震,桌上的碟子碗筷发出零乱的碰撞声。 “呸!”他啐出一口带着油星的唾沫,那口痰裹挟着鸡肉碎屑,在空中划过一道油腻的弧线,啪嗒一声落在炕沿边上。 刘瑞抹了把满是油腻的嘴,粗短的手指在脏兮兮的绒衣上蹭了两下,随即粗着嗓子嘟囔开了:“利哥,我真的想不明白。” “咱们非得猫在这兔子不拉屎、鸟不下蛋的破地方受罪?”他的声音里满是不耐烦,眼神在昏暗的房间里四处游移,“这鬼地方,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鸟笼子!” “在江城多好啊!”刘瑞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美好的往事,“夜夜笙歌,想喝啥酒就喝啥酒,二锅头、茅台,爱咋喝咋喝!” “还有大排档的烧烤,那滋滋冒油的羊肉串,撒上孜然和辣椒面,那味儿……”他咂吧着嘴,喉结滚动了一下,“比这破烧鸡强一百倍!” “最重要的是有娘们啊!”刘瑞越说越激动,身子往前凑了凑,“发廊里那些小妞,一个比一个水灵,穿着黑丝,扭着腰……” “再看看这破地方!”他猛地一挥手,指着四周,“墙皮都掉了一层又一层,墙上糊的还是老黄历的旧报纸!” “那窗户纸破得跟筛子似的,外面刮风就往里灌,冻得人直哆嗦!” 刘瑞抓起酒瓶子又灌了一口,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这鬼地方,要啥没啥!想找个说话的人都难!” “白天还能忍忍,到了晚上……”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晚上他娘的连个亮堂点的灯都没有!就那个五瓦的破灯泡,跳着跳着的,跟鬼火似的!” “老子在这破地方,感觉魂儿都快散了!”刘瑞用力拍了拍炕沿,发出沉闷的响声,“憋得老子快疯了,快把老子憋出鸟来了!” 王伟利一直坐在那里,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端着那个掉了瓷的搪瓷缸,盯着里面晃荡的白酒。听着刘瑞的抱怨,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即从紧闭的牙缝里,一字一顿地冷冷挤出几个字:“憋出鸟?” “总他妈比让人把脑袋揪下去当球踢强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回音。 王伟利猛地抬起头,搪瓷缸在手中颤抖,酒水溅出几滴落在炕桌上,目光像两把冰冷的刀子,直刺刘瑞:“你他妈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都是屎?” “咱们仨弄死了几个条子?”王伟利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数过没?” “啊?”他重重地把搪瓷缸顿在桌上,“那老张,被咱们当街打成筛子了!” “还有追咱们的那两个刑警,一个当场毙命,一个送医院没熬过当晚!” “咱们想从边境流出去,上那个查岗的条子,被你一刀捅进心窝子!” “还有码头上那个多管闲事的联防队员,被咱们沉进了江里!” 王伟利掰着手指头数着,每数一个,眼中的凶光就盛一分,“五条人命!五个穿制服的!你他妈心里没点数吗?” “现在外面啥光景?”他站起身来,在狭窄的土炕上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踩得炕板发出吱呀声,“全国的条子都恨不得把地皮掀开三层,把咱们挖出来!” “咱们一路走过来,你看没看见,现在各省市的公安厅都下了死命令,破案率考核直接挂钩!” “火车站、汽车站、码头、关卡,到处都贴着咱们的通缉令!” “悬赏金额从一开始的五千,已经涨到了五万!” “五万啊!”王伟利的声音里带着扭曲的自嘲,“够一个普通工人干二十年的!你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 “你还想在江城逍遥快活?”他突然转身,一把揪住刘瑞的衣领,脸几乎贴到对方脸上,“你他妈是活腻歪了,想早点去吃枪子儿是吧!”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命硬,觉得条子抓不到你?” “我告诉你,就咱们干的这些事,抓到了,枪毙都是便宜咱们了!” “你信不信,现在只要咱们在江城露个头,不出三个小时,整个城都得戒严!” “武警、公安、便衣、线人,铺天盖地的网等着咱们往里钻!” 王伟利松开手,重新坐回炕头,端起酒缸一口灌下去,喉结上下滚动,喝得太急,酒水从嘴角流下来,顺着下巴滴在衣襟上。 “现在这时候回江城,”他抹了把嘴,眼神阴鹜,“不是找乐子,是找死!” 王伟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狠戾的杀气,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裹着刀刃,让原本燥热的土炕瞬间降温了几度。 空气凝固了,连窗外偶尔传来的狗吠声都显得格外刺耳。炕桌上的油灯火苗跳动着,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像是几个魔鬼在密谋。刘瑞被他吼得一缩脖子,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但脸上仍是不服气的神色,嘟囔着:“那…那也不至于跑这么远,” “躲这耗子洞里吧……”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底气不足。 “利哥,我就是觉得,咱们弟兄几个,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窝在这破地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懂个屁!”王伿利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跳了起来,“有头有脸?你以为咱们是江湖大哥啊?” “咱们现在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那种!” 他拿起酒瓶给自己倒满,酒水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浑浊的光,“咱们已经从南边跑到了最北边,” “跨了多少个省你心里有数吗?咱们好不容易一口气跑了大半个华夏!” “就算现在咱们被通缉了,”他端起酒杯,眯着眼睛,“谁会一直盯着咱们几个?” “那些条子,破案有时间限制,上头有考核压力,时间一长,案子一多,他们也得分心!” “再说了,咱们现在躲在林源县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谁能想到?” “等风头稍微松一点,”王伟利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疯狂,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好的未来,“振丰那边把家伙和钱弄到手,” “咱们就直接往北边蹽!”他握紧拳头,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穿过大兴安岭,去找老毛子!” “那边地广人稀,”王伟利的声音里带着憧憬,“有钱有枪,就是咱们的天堂!” “到了那边,咱们就是土皇帝!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咱们敢走这条路!”他冷笑一声,“谁能想到咱们不往南边跑,不偷渡出境,反而往北边钻?” “这叫什么?这叫兵行险招,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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