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洹水泱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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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卤冰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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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鼎文“盐”字的写法,表示监看煮盐的行为。 甲骨文“卤”字的写法,表示取出盐釜中的杂质。 盐和卤在造字之初,都是行为动词,而非名词,只是久而久之人们将这种行为产生的产品用行为动词来代称,才有了今天盐和卤的名词含义。 盐和卤是一对伴生物,都有咸味。盐无毒,卤有毒。盐是调味品,卤是凝固剂。在生产盐的过程中,上层的纯色结晶是盐,底层的杂色结晶是卤,制盐是一项技术性非常强的技艺,如果技艺不精,将卤大量掺入盐中,是要死人的。因此,上古制盐由统治者专营,并非只是由于利益的驱动,也有保障食品安全的作用在里边。 盐场的基建工程终于完工了,子昭、傅説、子突一干人站在煮盐的工棚下,望着眼前的景象十分感慨,子昭看看傅説:“先生,船场、盐场、马场,都有了,咱们现在只差两样了。” 傅説正望着浩大的盐场喜不自胜,听见子昭的话,一时没明白:“哪两样?” 子昭:“人手、种马啊。” 还没等傅説张口,一旁的子突早就接过话头:“是嘛,我早就说不让遣散兵士,可公子非不听呢。” 这是头一次有人公然揭公子的短,众人多数还没意识到,但是有反应快的,包括伍长崇越,这几个人立时都黑了脸。子突见状也赶紧绷了脸,舌头险些吐出来。傅説没有作声儿,只是不经意的瞟了众人一眼。 子昭没有理会大家:“安平,你天天用盐,你就留在这儿负责盐场吧。让安庆还跟着我。林衡负责船场,伍长负责马场。伍长,你觉得去哪里采购种马好啊?” 崇越没想到马场的事落到自己头上,因为从技术上说,从参与早晚说,他的意识里,主抓马场的事似乎应该是兽医嬴竖。崇越一时没有准备,抓抓头皮,思量道:“去漯水吧,采购鬼马。鬼马好饲养,羌马以后再说。” 子昭:“我看行。再说,漯水也不一定就买不着羌马。你准备几时动身,几个人去?” 崇越没有思想准备,试探着问:“明日动身?”说着他还看看傅説和子突,这两人都没什么表示,“我看看兵士们哪个懂马吧,带一个人去。要是去多了,这里就更缺人手了。” 子昭:“嗯,也是。你去了先到釜山营地,把你的任务告诉他们。一是让他们也给你派些人手,二是让他们接济货贝。先生,你给王庭写封奏书吧,我也给父王再写封信。” 傅説:“好,今晚就写。” 子昭附耳过去:“你让驿站直接把奏书和我的信都给甘盘先生,他有办法。” 傅説听了心里又是一震,他不得不佩服这位少年公子的缜密和洞察力。刚才他还思谋这奏疏如何措辞呢,此时听了公子的话,全明白了,不用婉转,不用说透,只把需求写清楚就行,一切有甘盘去转圜。 子昭又对崇越道:“你现在就可以选人了。再交给你个活儿,路上多招些流民来,条件吗,你看着说吧。” 崇越:“要多少?” 子昭想想:“一百不多,二百不少,三百也行。船场、盐场都是用人多的地方。” 盐场的面积很大,足有上百亩。北边是大海,南边是泥沼,盐场的位置选在泥沼边的一处高岗上,别的盐场也都是如此选址。说是高岗,也就比周边高出一丈多点,之所以选择这样的地形,为的是借助地形挖掘晒盐的水池,以便各级水池之间可以实现自流。工棚选在北坡的东段,一是为了离着盐池近,二是为了避风,就这还围着工棚建了一圈苇薄墙圈。工棚里沿着地势建了高低两排盐灶,总计可以安放二百多个陶釜。工棚的西边是两排盐池,高处的是提纯净化卤水用的,叫沥池,低处的是浓缩卤水用的,叫晒池。盐井在高岗的西边靠近泥沼的地方,为的是水位高,挖掘、提取都方便。 这一带虽说紧邻大海,但却都是近海挖井获取煮盐的卤水,而不是象现在的海边盐场,直接用海水制盐。原因是这里的海水虽然浓度很高,但是杂质太多,如果直接用海水晒盐,就没法吃了。 盐井都很浅,挖个一人多深就出水了。卤水是昏黄色的,很浓,用水车直接车到高处的沥池里,池底铺着一层稻草帘子,为的是将卤水里的杂质沉淀、附着在草上。待卤水沉淀清亮以后,在沥池的东边开闸放水,卤水进到第二排晒池里,继续重复这一工艺,但这次晒的时间要长很多,目的是进一步提纯和浓缩。最后一道工序是用木桶将沉淀、浓缩后的卤水挑到工棚里,灌进陶釜烧火煮盐,等到水分基本煮干后,釜底就会呈现一层白花花的食盐,在食盐的下边,是一层褐色的卤盐。这里产生的卤盐虽说不能食用,但可以用来处理兽皮,也是有用的东西。这个时候一个重要的事情是时刻注意火候,柴火要撤的不早不晚,恰到好处。撤早了,盐不成型。撤晚了,陶釜就烧炸了。后来的成语“釜底抽薪”,这是最早的版本。 今天如果你去山东一带旅游,你还可以在广饶、寿光、利渔一带看到大片的商周时期的盐场遗址。本书始终遵循一个宗旨,就是全书对于地理、气候、物产、生产力、以及情感之状态,都尽可能的以遗址考古为依据,尽量做到精确描述。历史剧虽说都难逃穿越之嫌,但本书力求做到游刃精准,少有硬伤,绝不会将历史的美人儿弄得偏体鳞伤,鲜血淋漓。本书只是在人物语言的使用上完全采用了现代语言,因为商代的口语,我们无从知晓,而那时的书面语言,又与今天相去甚远,读起来十分艰涩难懂。 高岗上,子昭、傅説、子突和安平在巡视。 子昭看看脚下的一长溜沥池问安平:“从现在起,这盐场就归你管了。你说说,这沥池里的卤水要几天才能放到晒池?” 安平还是第一次主事,显得非常兴奋:“这个弟兄们早就问过附近的工匠了,最少三天。多晒几天也无妨,要看下边晒池里的卤水多寡。如果少了,就早放。如果很多,就晚放。” 子昭:“下边的池子呢?” 安平:“最少十天。要看天气,晴天,有风,十天就可上灶烧煮。如果是现在这样的天气,要二十天。” 傅説这时忽然插进话来问道:“要是下雨怎么办?这池子里的卤水不会被冲走么?” 安平十分自信的解说道:“不会。雨水轻,卤水重,雨水是浮在上面的。如果雨水大了,会漫过堤梗流出去。不怕的。” 傅説点点头:“哦,这凡事都有学问吶。”说到此,贞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安平,你说说,这学问是什么?” 今天一天发生的突如其来的事情太多了,本就才定下来的心神立马又乱了,安平慌不迭的答道:“不知道。不过,先生就是有学问的人。” 贞人轻轻笑了笑,不紧不慢的悠悠道来:“学,就是多看。问,就是多请教。学了、问了,还要找答案。没有答案,不算学问。有了答案,不用,不算真学问。这方面,我不行,你们要多看看公子呢。那才是真学问!”贞人语气舒缓,淡淡几句,却似一记重锤击中了两个人的心。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是公子子昭。 贞人心中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天助大商,降临这样一位明主。 子昭心中也是再一次鸣响:真是鬼神赐予,这样的先生,大商只要有一位,何愁不强盛?子昭极目海天,细细思量,自己这两年来的经历,还真让贞人说中了。多看,多问,多想,不断的寻找答案,不断的试图寻求做事的办法。想到此处,不觉得又是一番扼腕吁叹,诶——要做的事太多了! 大殿上的情形重又浮现在子昭眼前,一殿的勋贵重臣,嘁嘁喳喳,华衣重服,屋宇生辉,可道理呢?全不及这年轻的贞人淡淡的几句。厉害!可怕! 这一连串的脑海闪烁,盐池边竟无一人察觉,就连如此睿智通达的贞人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子昭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安平,你想一想,到时你的盐场扯地连天,盐釜累千上万,你的柴草去哪里砍伐?你现在就要想了。记住了,你的盐场是我们获利的唯一途径,没有它,养马、造船、耕牛、犁铧,矛戈、箭簇,就都成了海上的明月,近在咫尺,却无法抓到手里。” 安平刚还兴高采烈,此时听见这一连串的交代,立时蒙了。煮盐获利,这谁都知道。可怎么又和养马、造船,还有什么耕牛、犁铧之类的连连上了?安平慌了,他是心里真的没底呀! 草棚那边冒出了浓烟,是阿青在猫着腰一个灶眼一个灶眼的往里添柴草。诶,这还没有开始煮盐,怎么就生火了? 子昭扔下众人,快步向草棚去了。 子昭赶到近前时才注意到,这些灶眼上并没有坐着盐釜,正要发问,一脸烟灰、鼻涕眼泪的阿青直起腰说道:“新垒的灶太湿,真不好着。” 子昭:“你弄它干什么?” 阿青:“提前燎一燎,用时就不冒烟了。” 子昭没再说话,而是往后退了退,撩起后衣襟,蹲下身子,尽量压低头的位置,观察灶眼。 阿青在前边挨着个的点火,子昭在后边伏着身子琢磨,半晌,冒出一句:“这一个一个地点,多麻烦?” 阿青听见了,也直起腰,望望两排长长的灶眼,二百多个,她才点了不到五十个。她仍下手里燃着火苗的一把柴草,也开始琢磨起来。这几十里地的盐场,都是这么点火的,怎么就没人说过麻烦呢? 贞人他们看见这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也都过来想弄个究竟。 贞人也撩起衣襟,学着子昭的样子看,没看明白,只好问:“看什么呢?” 子昭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土:“我是说一个灶眼一个灶眼的点火太麻烦,也费工。为什么不能连起来呢?点一个,就都着了,那多省事?” 这边正说着的时候,那边安庆早拎了把石斧过来了,只见他把石斧从火眼伸进去,嗵嗵几下就凿穿了三个灶眼,然后抓起一把柴草,在旁边点了,扔进灶眼,三个火眼就都腾起了火焰。 安庆一摊两手:“简单!” 贞人见了直笑,凑到子昭耳边小声道:“看得出来,安庆不服气呢。” 子昭也小声问:“怎么呢?” 贞人:“你让安平当了盐场首领,他不服气呗。” 子昭冷笑一声:“呵,行啊。不服气好。等崇越招了人来,也封他个首领。正好让他们比着干。” “哈哈哈......”贞人捂着嘴笑了。 阿青看了一会了,拿起一把长把胛骨锄头,腾腾腾奔到草棚外,四下打量了打量,就抡锄刨起来。 子突半天没吭声儿了,此时终于找到了机会,也抄起一把锄头:“走,帮个忙去!” 众人呼啦潮各自找了手边的工具,全都围了过去。子突一把拉住阿青:“你别弄了。你就说吧,要干什么,我们干。” 阿青也不说话,四下踅摸了一圈,捡来一根树枝,把枝杈撅了撅,上到坡顶,往坡底画了两条直线:“挖一条沟,一尺多深。”说着给大伙儿闪出了地方。 众人还在琢磨,一直在旁边憋气的兽医嬴竖忽地冒出来了,拄着锄头把指点道:“明白了,这条沟就是灶膛,对不对?”阿青点头。“灶眼在坡底,火往高处走,在下边点一把火,整条沟就都着了。沟上蹲盐釜。”嬴竖说着又伸着脖子在坡上点了点:“三十个火眼没问题!” 安庆也过来了,不由得叹服:“嗯,好主意。再用石块和泥把沟分成一个个火眼。行!比我那个好。”说着就招呼众人分段开干。 林衡没有拿到锄头,只好拿了把骨铲。他一边等着铲土,一边忽地发现了问题,赶紧喊道:“停停停!” 众人正在热情高涨,一下子被浇了盆凉水,全都愣住了。有的人不解,有的人不服,多数人还是想听听,毕竟林衡这小伙儿种稻、造船都是行家,是个很聪明的人,一定会有更好的主意。 林衡站到线上,指了指刚挖出的一点土沟:“你们想过没有,这样的灶台,中间要想添柴撤火怎么弄?” 众人都明白了:别说中间的活儿,就开始的时候添柴也不方便。于是有人就问:“依你说,怎么办?” 林衡:“你们路过沣水的时候注意过没有,有的周人是用土坯造房子的。” “什么土坯?” “没注意啊。” “是啊,你那时也没在啊,你怎么知道的?” 林衡:“就是用泥巴做成方块,晒干了以后用它垒墙。” “哦,想起来了。” 林衡:“这样灶台是高出地面的,可以在每个火眼的下边开一个口子,添柴撤火的时候打开,烧的时候堵上。” 众人这回全明白了,于是就纷纷嚷着赶快去和泥打坯。 众人呼啦潮走了,就剩了子突一个没动。他站在刚才林衡比划的地方反复地端详,忽然大喊:“回来回来!” 刚走出不远的人们再一次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今天这是咋地啦?一惊一乍的! 子突也不管人们的眼光,自顾捡起刚才阿青用过的树枝,沿着阿青画的两条直线,平行着又画了两条线。 众人还在犹豫,阿青先回来了。子突不管这些,抡起锄头,先在人们刚刚挖过的地方清理出一条两步多长的土沟,然后又在自己画的线上抡起来。 人们陆续回来了,全都拄着工具在一边观看。子突一副非常大气的样子,一边手不停歇,一边冲着大伙儿:“坐下坐下,先歇歇。看着啊。” 不一会儿,另一条沟也挖好了,子突跳进去,小心的在侧面挖开一个小洞,用脚挡上,再挪开,再挡上,再挪开。然后冲着嬴竖:“老嬴,去拿几个陶釜来,再找几块石头。” 嬴竖去草棚里拿陶釜,有人去一边捡了几块石头。 子突先拿了块石头堵住小洞,再用剩下的石头搭好火眼,然后接过嬴竖给的陶釜放在火眼上,又用土填实了火眼旁边的缝隙:“说一句动一下是吧?柴火吶!” 这边乱哄哄的这一段时间,傅説和子昭一直在原地没动,此时见了这般情形,傅説忍不住小声对子昭说道:“百夫长的气儿很粗嘛。” 子昭不出声儿的笑了:“走,过去看看吧。” 子突正在演示,添柴、点火,添柴、撤火,如此几遍,很是方便。林衡站在一边,掐着下巴不住地点头称道。 子突从沟里跳上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冲着林衡道:“林衡,” 林衡:“诶。” 子突:“你知道你刚才那叫什么吗?” 嬴竖在一旁搭茬儿:“叫什么?” 子突:“叫、叫、叫什么来着?被你一打岔给想不起来了。哦!叫脱了衣裳放屁!” 林衡不解:“怎么呢?” 子突号声大嗓地冒出一句:“费事呗!” 众人连同林衡一起突地爆发出一片大笑,人圈外边的阿青使劲才忍住没笑出声来,子昭、傅説也赶紧转过身去,不让人们看见他们的笑。 子昭:“子突这家伙,好一阵子显不着他了,一直窝着气呢。” 傅説还在笑:“这回放出来了。” 两个人躲在人群外边,还是笑弯了腰。 子突甚是得意,指着灶台问道:“我这个灶台怎么样?” 众人齐声叫喊:“好!” 子突大吼:“那就干吧!” 傅説被气氛感染,也要去干活儿,子昭拉住他:“一起去。” 于是二人找了一根扁担,抬了一个筐,正要去捡石头,被拿着骨铲过来的林衡给拦住了:“走走走,去海边。” 海边离着这里很近,几步路就到了。林衡不找石头,在海滩的泥地上戳了几下,就弯腰挖泥。挖了岗尖一筐,和傅説一起抬上肩:“先生,行不行?” 傅説:“还行。抬泥干什么?” 林衡只笑不答:“不行就往我这边挪挪。” 傅説:“没事,走吧。” 子昭拿着林衡的骨铲跟在后头,不问,但一直在寻思这林衡到底要干什么? 抬到刚才已经挖好的两段土沟旁,他们放下扁担,林衡要过骨铲,在旁边平出一小块平地,接着就摔泥巴。一会儿,三块一边薄一边厚的泥坯就做好了。然后又拿过一个煮盐的陶釜放在泥坯上按了个印儿,再用骨铲沿着印儿在泥坯上铲出个圆洞,子昭看明白了,这是火眼儿。林衡把泥坯摆到沟上,像是三步台阶,然后坐上陶釜,直起腰,端详了一下,冲着子昭、傅説笑笑:“咋样?” 子昭点头赞叹:“好看,还严丝合缝。” 傅説也称赞道:“拿木板做个模子,这样泥坯就整齐划一了。” 说干就干,三个人立即去往草棚,找锯子和木头,准备制作泥坯模具。 这边子突踱过来,歪着头看了会儿,也不由得赞叹:“是个巧人儿。” 安平早跟过来了,此时只见他蹲下身子上下左右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拿起一块泥坯,用手在火眼的圆洞边缘划出一个豁口,然后再拿起另一块泥坯,划了三道豁口,嘟囔道:“巧不巧的,一会儿点火再看。” 安平是生火做饭的行家,子突无法质疑,就只好等着一会儿点火再看。 众人不知这边发生了什么,都围过来看,子突轰开大家:“去去,赶紧干活儿去!” 到傍晚时分,一字长蛇阵似的斜坡型连体灶台就做成了,只是盖在上边的泥坯还太软,需要晾晒。 晚上吃饭时,大家凑在一起就开始议论,有猜测明天点火效果的,有夸赞林衡聪明的,还有人把阿青、子突、嬴竖、安庆都夸了一遍的,还有夸赞子昭的,说要是没有公子那一问,怎么会引出这么多奇思妙想? 子昭非常高兴,其实明天的点火试验是否能成功,已经不是他最最关心的了,他高兴的是这些人终于懂得集思广益,终于懂得节省人工了。 人类的文明进步就是在这样的一次次奇思妙想和集思广益中发展的。但那个时代的人需求远比现代人要少的多,再加上材料、技术、思想等等的限制,其文明的发展速度还是非常缓慢的。 船场,子昭的住处。子昭找了块剩余的船板,用毛笔沾着墨,在上边写下了这么几个大字: (这是后代的大篆字体,没有找到商代的甲骨文“盐”字。) (这是同时代的金文字体“铜”。) (这是同时代的金文字体“粮”。) (这是同时代的金文字体“船”。) (甲骨文的“车”字繁写。) (甲骨文的“马”字。) (甲骨文的“田”字。) (甲骨文的“牛”字。) (同时代金文的“矛”字。) (甲骨文的“戈”字。) (后代金文的“箭”字。) (同时代金文的“铧”字) 十二个大字,表明了子昭今后的心际。 牌子被立在屋子中央的立柱上,顶天立地,迎门而立。傅説也来了,陪着子昭一同观看。许久,贞人喃喃说道:“这要用尽毕生的精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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