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再纠缠不休,那就一分钱都别想要了。”魏途狠狠地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气得柳淑珍站在门口直跺脚,同时也被吓到了。
她不敢上去阻拦,她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生怕魏途一个不高兴就将她宰了。
柳淑珍心中憋了一股怨气,她挥手将烟杆扔到远处的雪地上,把小布袋塞到怀中的口藏好,走回到屋子里,关上房门。
此时屋子深处走过来一道身影,是个身形高壮的中年男子,四五十岁的模样。
房间里烧着炭火,很温暖。
男子衣衫不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衣,走到柳淑珍面前,开口询问道:“宝贝,刚才谁找你啊?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是谁啊?我还以为你男人回来了呢。”
柳淑珍眨了眨眼,一脸娇羞道:“没有,他已经死了,以后都不会回来了,这还要多亏了你朋友帮忙。”
男子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揽住她的腰,然后两只手将她的身体抱起来,往床那边走去。
这男子是黑虎帮的成员,冯源。
他与柳淑珍在街上有一次偶然的邂逅,便开始眉来眼去。
然后两个如饥似渴又胆大的人,就玩到了床上,背着贾富贵厮混在一起。
柳淑珍所说的朋友,冯源自然知道是谁。
当初就是他拜托刘广,在路上将贾富贵处理掉。
只是他才三品武者的实力,在黑虎帮的地位不够,接触不到矿场的事情,更不清楚刘广把贾富贵弄到矿场去干苦力了。
但是他才不关心那些事,反正只要人死了,他就能够天天跑来找柳淑珍深入交流。
冯源将柳淑珍放到床上,抬手摸了摸她的秀发,开口询问道:
“对了,刚才那家伙给了你什么?我在屋里可是听见你们在争吵银子的事情。”
柳淑珍看着男子健硕的胸肌,脸蛋发红,意乱情迷。
“这位是那死鬼托人拿回来给我的,里面可是有8两银子,你也不用担心,我的就是你的。”
她直接把刚才得到的小布袋拿出来,丝毫没有隐瞒。
柳淑珍是个很现实的女人,心中早就后悔嫁给了贾富贵,日子一直过得简单无趣。
可她心里憧憬着过上更好的日子,不想再窝在西城的梨花巷过着苦巴巴的生活。
冯源的实力不仅贾富贵要强,他还是黑虎帮的成员,挣的钱也比较多,更加有前途。
更重要的是,冯源花式多样,能够带给她更多乐趣。
贾富贵是二品武者,而冯源是三品武者。
柳淑珍觉得贾富贵空有一身实力,却是个死脑筋,为人太老实,平时都挣不了几个钱,更加不会玩乐趣。
冯源接过小布袋,扯开袋口查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果然有8两银子。
不过他还算有良心,并没有私吞这点银两的打算,反而是觊觎起了魏途的钱财:
“有了这些钱,咱们的日子能够更快活了,回头带你去买几件漂亮的衣服。对了,刚才听你们吵,那家伙是不是真的偷拿了一些银两?”
说起这个,柳淑珍脸上又流露出怨恨:
“那家伙肯定偷拿了银两,而且不知道你刚才看见没,他穿的貂皮大衣,似乎不便宜,身上肯定有钱。”
她这么说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借冯源的手击杀魏途,出一出刚才受的怨气。
顺便抢点银两那再好不过。
冯源立刻伸手往她脸颊上摸去,安抚道:“那家伙可能走远了,现在追不上。不过你放心,回头我让黑虎帮的兄弟将他找出来,我亲自去宰了他。”
闻言,柳淑珍满意地笑了笑,脸蛋变得更加通红。
冯源被她这番姿态弄得身心燥热,迫不及待地脱掉自己的衬衣,一边开口说道:
“我最近实力有所精进,再过一些天,就能成为四品武者。嘿嘿,现在就让你尝尝我的实力。”
……
魏途刚才和柳淑珍聊天时,便知道有人在窥视自己,察觉到房子里面还有其他人。
不过他并没有多想,以为也是贾富贵的家人。
毕竟贾富贵也四十多岁了,家中有子女也很正常。
魏途带着有些糟糕的心情离开了梨花巷。
去一趟金刀武馆告诉他们药园的事情,别人却不领情,还想强迫他继续看管药园。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好心替贾富贵送点东西到梨花巷,却被人家怀疑偷拿了银两。
“好人真难当,以后还是别乱多管闲事了,本本分分地做好自己的事,安安静静地修炼多好。”
此时过了傍晚,天空的晚霞逐渐消失,夜幕慢慢地降临。
再次回到清河街,看见寂静无声的汴河,水面上结了一层冰。
东城那边依旧是灯火璀璨,身后的西城居民区大部分都熄了灯。
“天寒地冻的,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一晚吧。”
魏途站在街道的栏杆旁,正在思考去哪里落脚。
以前的破旧房子被人霸占了,他也不想回去。
如今也不再是金刀武馆的武徒,没有住宿。
想来想去,只有客栈比较适合,尽管西城的客栈都很简陋,居住体验肯定比较差劲。
但是魏途不挑剔,有个居住的地方就行。
总不能顶着寒风露宿街头吧?就算他体魄再强也很难煎熬的,而且还不知道今晚会不会继续下雪呢。
魏途朝南边望了一眼,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彭辉的铁匠铺。
他记得去宁山村药园的时候,蒙坤为了泄愤,说已经杀了彭辉出气。
“不知道铁匠铺有没有被人霸占?去看看也无妨,反正离得也不远。”
这般想着,魏途便动身朝南边走去。
越是往前走,周围的房屋都已经熄灭了灯火,天色一片漆黑。
夜晚的西城并不安全,即便天气很寒冷,也总有一些阿猫阿狗坚持不懈的跑出来抢劫。
他还记得当初从万兴商行回来,天色漆黑,遭遇了侯三的劫杀。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那时候他还只是初涉武道,刚成为一品武者。
现在已然是一个七品武者的高手,不需要再畏首畏尾。
魏途就这样悠哉地行走在街道上,踩得地面上积雪沙沙作响,落下的每一脚都带有节奏感。
他完全没有打算掩饰自己的动静。
见到这般气势,也没有不长眼的家伙敢跳出来找事。
按照记忆,沿着街道一直走到县城的南端的,十分偏僻的一个地方。
周围都是简陋的房屋,甚至还有少茅草房。
地面的积雪也变厚了很多,因为偏僻的地方,更加没有人清扫。
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漆黑无光的房子,赫然是熟悉又陌生的“彭记铁匠铺”。
毕竟他以前只在这里待了三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