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里,警察对杨乔议论纷纷。
“柯南到哪哪里有命案,他是画哪,哪里就有命案。”
“可不是吗?真是奇了怪,我觉得这命案不会主动找上他,而是他本身就有问题。人家画画,都是画山水,画人物,画街景,只有他,画梦。邪乎,我看就是封建迷信”
“会不会是他画技好,被人盯上了。”
“你们这群女警,虽然不出外勤,但好歹是警务人员,身为警察就要有高度的警觉,看人看事都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他是长得帅,性格乖张,身上充满神秘感,特别容易吸引女性,可是你们别忘了,人心不可测,说不定他就是反社会人格的恐怖分子。”
“我们是警察,没有证据,别跟街头大妈一样在背后嚼舌根,给人随便安罪名。人家好歹也是正经美院毕业,正在艰苦创业的青年才俊好吗?”
警局里关于杨乔绘梦这件事早就传了百八十遍,大家各有各的猜测,但最终断案,还得看郑毅的手段。
郑毅带着杨乔来到监控室指认真山。
杨乔这还是第一次在监控室后面,感到十分新奇,就像是一个参观者,正在观察动物园里关着的野生动物,观察它的每一个细节动作,研究它的生活习性。
监控室里一共有四个人:杨乔,郑毅,陈晨,以及之前多次审问杨乔的老干警王新徳。
“他不是绑架我的人。”杨乔看着真山,冷漠而骄傲,这神情似曾相识。
“你再仔细看看?”郑毅让杨乔认真确认。
杨乔很清楚,郑毅让自己指认,不过是走个过场。
“不是他,我非常确定。绝不是绑架我的人。”
陈晨一副吃惊模样盯着郑毅,看来这又得重新查了。
杨乔回头仔细端详郑毅,皱着眉头,认真说道:“倒是和你有点像。”
陈晨以为杨乔说笑,呵斥杨乔:“别开玩笑了,你当郑队是什么?”
杨乔再次严肃地强调:“我是说的全是实话。”
郑毅似乎想到了什么,王新徳也若有所思,皱着眉紧盯着杨乔。
而杨乔仍在观察着郑毅,陈晨以为是杨乔玩笑开过头,惹恼郑毅,赶紧推了他手臂,严肃说到:“都说了,别开玩笑。”
郑毅突然松懈下来,对杨乔说:“你走吧。”
陈晨拉着杨乔往外走:“我就说吧,你可别惹我们老大。”
老干警等杨乔和陈晨走远后,一副宽慰人的语气对郑毅说到:“他是画画的,和肖像科那些人比,认人方面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见郑毅没有反应过来,又继续往下劝:“既然有下落了,那就赶紧去查吧。”
郑毅这才明白老干警在说些什么,反倒遮掩起来:“这小子画画没几年,哪有肖像科的人眼尖,况且当时他可是在小破黑屋里,被打晕了,连那人的正脸都没看到,他的话,怎么能信。”
老干警见他这么说,也不好继续说什么,拿起桌上的水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对。”
郑毅若有所思,如果绑架杨乔,逼迫他画这幅画的另有其人,那么这个案子就不止于此。
目前为止,他们一共抓捕了3名拐卖儿童的人贩子,解救了2名3岁以下儿童,其中2名儿童是从买家手中解救,1名儿童正在送往买家途中被救。还有2名幼儿,即门头山的两具幼儿尸体,跟这伙拐卖案也有牵连。
这个案子涉及的拐卖儿童数量以及人贩子的共犯都还没查清。若这个案子还涉及到未知身份乔装流浪汉的神秘人物以及杨乔的画,那么这件事可能远比想象中要复杂。郑毅想到方圆案还存在的诸多疑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杨乔的身上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接连两个案子都和他有关,这到底是偶然,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郑毅亲自给杨乔做笔录,旁边坐着个年轻的刑警,正认真记录着。
他又一次如实交代,可仍旧免不了郑毅生疑,为何杨乔每次都会因为画画卷入命案?
“那幅画是真山小时候。”
“真山?是谁?”
“真山,就是你们抓来的那个二狗,他说他原名叫真山。”
“继续。”
“画中的另外两个人,我猜测应该是带走真山的一对情侣。也许就是消失在门头山的,真山父母老栋和阿芳。门头山的那两具幼儿尸体,应该是被拐的孩子,如果这件事和真山他们一家有关,那么老栋和阿芳应该不是第一次拐卖儿童,而真山就是他们拐走的孩子之一。”
郑毅对杨乔的猜测颇有同感,不得不说,杨乔每次都能精准推测出案情,这更加令郑毅感到惶恐。
目前,真山的所谓父母是谁,生死未卜,只知道和他一起居住的,女的叫阿芳,男的叫老栋。更让郑毅担心的是警方目前掌握的线索未必比杨乔多,而在上一次方圆的案子里,杨乔同样拿到了关键性线索,警方才捕获了刘笙。他最担心的是杨乔之后有人正在策划各大的事件。
“二狗告诉你,他是被拐的?”警方在没有查清真相之前并不会轻易下定论,但是警方目前掌握的证据有一条倒是和杨乔一致,老栋确实是人贩子,人称“老黑”。
那两个孩子也确实是老栋准备卖掉的孩子,但为什么孩子被他们杀害,他们不得而知。他们目前根据掌握的证据,也并不足以说明二狗是否曾是被拐儿童,他们甚至怀疑二狗也是人贩子之一。
“真山让我画的那幅画里说的。”
“你不是说绑你的人不是二狗。”
“绑我的人确实不是真山,但要画出梦境的人却是真山。画里拉二胡的孩子应该就是小时候的真山,当时那人形容画中的孩子手肘,大腿有淤青,脸上有伤痕,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脚上没有鞋。这个孩子要么是被其他孩子欺负,要么是被家暴。如果被其他孩子欺负,他根本不用跑到深山的道观旁边去拉二胡,所以更有可能是被家暴,无处可去。”
郑毅听得云里雾里的,对杨乔的分析还存疑:“家庭暴力并不少见,这并不能证明他是被拐的孩子。”
“我现在看到的真山,虽然穿着旧衣旧裤,但是衣服干净,有人缝补,他身上没有伤痕,甚至蓄起的长发也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梳子去打理,而他的名字却叫“二狗”。说明阿芬和老栋平时很照顾他,却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名。他到西街拉二胡赚钱,可是却只在每逢周一或周四,阿芳和老栋根本没有把他当成赚钱工具,甚至害怕有人找到他们,所以每周下山做一次采购,而周一或周四的人最少。真山说那个绑架我的人是个好人,可是他失踪了,真山把事情搞砸了。我猜测绑架我的人是希望通过这幅画告诉大家真山所谓的父母其实是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