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绘梦师:异能者之梦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76章 听力实验(2)
保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列表
一个一心求死的犯人,如今,看到生的希望,她的狡诈将在这生死驳论之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17号中午11点30分,吴家栋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人不对”。他有没有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没有,如果有错,那可能是孩子错了。那天老林夫妻俩抱着两个孩子去找买家,应该是他们打的电话。” “我们查过了,他们两和你们联系的电话都是使用他们自己的手机号,而17号中午的那个电话是个虚拟号。” 阿芬歪着脖子,装腔作势地问道:“虚拟号?是个什么东西?” “11月17号中午11点30分,有个陌生号码打电话给吴家栋,告诉他“人不对”。有没有这件事?” “我不清楚,不知道,老栋行事向来不跟我说,我也不插手。” “11月17日晚上5点到8点之间,你在哪里?都干了些什么?” “我,通常,5点多我刚从地里回来,然后在做饭,6点多吃饭,吃完饭,差不多把剩饭剩菜收拾一下,就在鸡舍里喂鸡喂鸭了。” “请问,11月17日晚上5点到8点之间,你在哪里,都干了些什么?” “我,就和往常一样,做饭,喂鸡,哪里都没去啊。” 王新德知道,对方已经做好准备,早就想好措词,让自己摆脱嫌疑。 “和雇主联系的根本不是吴家栋,是你,对吗?” 阿芬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生理性出汗,腋下的汗珠直冒,手臂、腿部的汗毛过热,立了起来,“警察,警察说话也是要讲证据的。” “从你家到铁料厂要从门头山山脚横穿一条马路才能到达,而那条马路上的监控刚好拍到了,你17号傍晚5点50分从马路上通过前往铁料厂,6点半从铁料厂那头回来的镜头。” 阿芬知道,这件事无法自圆其说,这种无处遁形的感觉令她脑袋一片空白,她冒着冷汗,呼吸变得急促,嘴唇由红变白,脸上的皮肉仿佛都下垂了。 “17号中午,对方打电话告诉你“人不对”。他们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让你们把人处理了,而你们也没有收到钱,所以所以吴家栋觉得白忙一场,才在屋内郁闷喝酒。所以17号晚上6点你约了对方在铁料厂见面,商量如何处理这件事,所以绑架这件事,从一开始你就是主谋?” 在警方步步紧逼之下,阿芬几乎窒息,她没想到警方所掌握的证据远比自己猜测的要多。 “对,是我。” “和你联系的人是谁,为什么要绑架那名女子?” “我不知道,我和他只见过两次面,他每次都戴着帽子,用口罩遮脸,我不清楚他是谁。”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大概多大年龄?” “不清楚,听声音,可能30岁,也可能更大些。” 阿芬极其狡猾,她所描述的联络人十分模糊,只交待了性别,是个男的,年龄大约30出头,身高175cm左右,体型健硕,穿着蓝色上衣,黑色裤子,其他特征一概含糊。 “你可要看清楚了。”老王再次拿起方宁和刘雯娜的照片,在空中一前一后交错问到,“对方要你绑架的是方宁,还是刘娜?” 阿芬毫不犹豫地说出了那个名字:“刘雯娜,他叫我把刘雯娜带给他。” 二狗冷冷地复述着——「刘雯娜~刘雯娜~」 老王几乎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个案件的疑点之一就是绑匪是否绑错人。如果阿芬能在错误的引导下说出刘雯娜的名字,几乎可以断定,他们要绑架的人就是刘雯娜。 “这起绑架案,你根本就是收钱绑架的绑匪,既然你在17号当晚前往铁料厂了,所以你根本不在鸡舍搭棚,根本没有看见吴家栋打骂孩子,对吗?” “对,但我什么都没看到。” 阿芬的谎言一步一步被拆穿,她感到自己几乎无所遁形,但她一定会在此挣扎到底,因为她想活着,即使是用这肮脏不堪的灵活苟活,她也要残喘下去。 “你原以为自己得病要死,所以将拐卖孩子的事揽到自己身上,因为你想让我们把吴家栋送回老家安葬。我们原本以为你们前往安城,其实安城县不过是个幌子,你真正要去的地方是沈洲,吴家栋的老家。” 阿芬咬着牙,盯着老王,绝望、无助,却又透着对警察的漠视:“你们,呵呵,挺会猜的。” “十八年前,你们曾在安城县住过一段时间,并在那收养了二狗,你幻想这段时间的好日子可以继续,所以你才会让二狗三番两次去山下找人画五根柏的画。” “你们只说对了一半,在行车导航里,你们看到了我的目的地是沈洲。那时家栋想让我把他送回去,他临死前,指着天说出“沈洲”二字。可我知道,他想去的是安城县,一直都是,不然他不会为了我去寻人画那幅画的。” 阿芬侧着脑袋,有气无力,双眼无神,形如死尸一般开始讲述着她的过去,每个字都软绵绵的,就像是从棉花糖沾了水,湿答答的,再也抬不起头。 “我,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是个没有身份的孩子,在黑窑里长大,我不知道自己几岁,反正那时候就被迫跟着一群粗鲁暴力,全身黑兮兮的男人一起干活。他们给我一口饭吃,他们要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但他们从来不管我死活,干不好活就打我,打得我肋骨都断了。我不得不逃出来,可每次都会被抓回去。 后来,也不知多久,我终于找着机会逃了出来。我不知道外头的年月,不识字,不太会说话,认不得人。就这样一路乞讨,一路适应外头的生活,活了下来。直到22年前,我流落到沈洲,遇到了家栋,他是唯一一个真心爱护我的人,别人把我当狗,只有他把我当人看。” 阿芬摸了摸眼泪:“真的,只有他把我当人看。我们是同病相怜,家栋他在沈洲老家过得也不如意,离了婚,家人不待见他。于是,我提议,我们离开沈洲,去任何地方都可以,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听说安城县的五根柏求姻缘特别灵验,便提议我们先去安城县再做打算。我们就这样来到了安城县,在五根柏树下写了姻缘牌,系了红绳,还去山后头的般若寺拜了天地,家栋还给我取了个名字,叫阿芬。我们在那过了一段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好日子。可是好景不长,我们没有钱,打工赚的钱远远不够我们用。” “所以你们开始拐卖。” 二十多年前开始的拐卖生活,并没有让阿芬和吴家栋的生活得到改善,反而让他们过起了东躲西藏见不得光的日子。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