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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太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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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忙碌而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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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孙回京了,很多的事情也似乎是回到了常态化了。 比如说皇太孙开始正式的出现在早朝了,不是打个照面就离开,而是持续的观政、议政。最主要的是开始理事、办差了,这就是一个正常化的标志。 本来还有些人会觉得皇太孙离开京师大半年,说不定还有什么变数呢。尤其是此前淮西勋贵闹出来圈地的事情惹的皇帝大怒,还有人会担心这件事情会牵连到太孙呢。 可是现在看起来根本不是这样,皇太孙依然是那个受宠的皇太孙。 要主持京军检阅的大事,他依然是那个执掌大明五军都督府的皇太孙。 而且这一次也有些不同,虽说此前皇帝和太子有意让礼部尚书在太孙跟前多露脸,但是太孙对此好像不冷不热。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在就着检阅京军的时候,让礼部和鸿胪寺带着番国使臣一并过去,这自然也是一个态度了。 对于百官们来说,出现这样的局面好像不足为奇,洪武皇帝一直都是毫不掩饰对太子、太孙的偏心,也一直都不掩饰他的不断放权。 所以以至于皇帝打算召秦王、晋王等藩王入京,大家也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多半就是皇帝想儿子们了,没看到现在楚王几个回到了京师,皇帝现在都不舍得让他们回去么。大概是想要过个"团圆年",就借着朝觐等理由召见。 这样的事情确实不用多关注,本身来说这些事情也是符合礼法和人情的。 至于这一次召见诸位亲王,很多文武百官也不会往深处想,也都不会认为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情。 朱雄英花了两天的时间去整理一些资料,基本上是知道了他不在京里的大半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心里自然也比较安稳,因为说起来也没有太多国策的推行,没有一些重大政策的实行,也没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人事变动。 基本上也就是以平稳为主,这显然不是坏事情,朱雄英喜欢这样的一些状况。 朱雄英回到了大善宫,就看到自家老娘一脸寒霜的坐在主位,而何玉瑶低着头站在一边。 再看看李氏、宋氏、沈氏几个,都恭恭敬敬的跪在那里。 虽说一头雾水的,但是朱雄英也没有说什么。自家老娘可是太子妃,现在是管着宫里的事情呢,再者说了,她是婆婆,管教儿媳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朱雄英虽然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赶紧行礼,“儿臣拜见母妃。” 常氏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只是这个态度,明显是对朱雄英有所不满。 朱雄英就傻眼了,本来以为这是在让儿媳妇们立规矩,可是没想到这还是给他在立规矩。本来自己也就是做个样子,可是现在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在朱雄英傻眼的时候,何玉瑶自然也是赶紧跪下。哪怕她没犯错,但是自己的丈夫现在被罚,她这个做妻子的自然不能站在一边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 看到太孙都被太子妃罚,李氏几个人更加胆战心惊,要知道太孙可是太子妃的心头肉,平常不要说有半点责罚了,就算是说句重话都不舍得。 现在让太孙受罚,显然也是说明了太子妃是真的怒了。 常氏看了一眼朱雄英,问道,“可知为何罚你?” 朱雄英就赶忙回答,“儿臣不知,请母妃告知。” 常氏看着朱雄英,严肃说道,“后宅宁,主府旺,才能光耀门楣。自来娶妻娶贤,后宅不宁,可是大忌。” 这一下朱雄英还没说话,何玉瑶就面色一变,赶紧匍匐在地,因为太子妃的这些话几乎就是在责骂她了。 朱雄英也愣了一下,如果先前不是看到何玉瑶站在一边,还要以为何玉瑶犯错了呢。 常氏继续说道,“你素来有大志,只是这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自家后宅都不得安宁,你如何能有精力处置朝政。雄英,这些道理你不该不明白!” 朱雄英就赶紧请罪,态度要表明,“儿臣知错。” 常氏随即看向何玉瑶,说道,“你是俺皇家嫡脉首妇,本指望你能襄助太孙。太孙如今忙于朝政,茹尚且不能打理后院之事,这是何道理?” 何玉瑶这时候也只能请罪,“儿臣知罪!” 朱雄英只是"知错",但是到了何玉瑶这里就是"知罪",区别还是有的。 常氏叹了口气,说道,“俺知道你出身名门,恪修妇德。只是你且记好,你到底是太孙妃,一味和气未必是好事。” 何玉瑶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她一直都是平和的性格,很多事情都不计较。 常氏看着朱雄英,问道,“地以权民;物以权官;鄙以权庶;刑以权常;食以权爵。如何解?” 朱雄英愣了一下,赶忙回答说道,“荀子认为:无欲将而恶废,无急胜而忘败,无威内而轻外,无见其利而不顾其害,凡虑事欲孰而用财欲泰。夫是之谓五权。一曰地,地以权民;二曰物,物以权官;三曰鄙,鄙以权庶;四曰刑,刑以权常;五曰食,食以权爵。” 常氏点了点头,又说道,“好,你记得记好。只是你再记好,外掌权、内掌财。外事五权,内事五枚,母仪天下、艸盛上出。” 常氏说的这些,也就是五权和五枚,五枚基本上是代表着皇后的权力。 说完这些,常氏说道,“明日你就不用去上朝了,和俺家宗妇去奉先殿描祖宗灵位。” 说完这些常氏就起身,领着一众女官径直离开了大善宫。 而朱雄英抿了抿嘴,这稀里糊涂的又被剥夺了上朝的权利。虽然他知道这肯定是自家父祖的意思,让他可以休息一下、整理一下朝政诸事,可是这感觉就怪怪的。 而何玉瑶不明白这些,她面色惨白,因为她的缘故导致太孙被罚不准理政,这就是最大的惩罚了。至于去奉先殿给祖宗灵位描边,那倒是没什么,这本来就是朱雄英和她的权利,其他人想要做这些事情反而没有机会。 朱雄英起身了,看了一眼何玉瑶以及宋氏等人,然后径直走向寝宫,好些事他不打算参与。 在朱雄英离开后,何玉瑶也缓缓起身,脸色难看,“本宫素来谦谨,不敢有半点懈怠。寻常对你们也多是和善,想着你们都是出身名门、乃千金之躯,寻常也并无刁难。只是汝等一来不为宗室开枝散叶,二来不能服侍殿下,三来狂悖以致后宅失和,这是何道理?” 宋氏等人跪的更加恭敬了,她们确实都是出身不凡,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这要是嫁到寻常人家,必然是主妇。可是现在这里是皇宫,她们只是侍妾而已。 何玉瑶咬着牙,冷声说道,“汝等一众俸禄减半,责令汝等父兄、母嫂入宫!” 宋氏等人脸色惨白起来,俸禄减半之类的事情倒是没多大问题,反正她们在宫里寻常也没花钱的机会。可是让她们的长辈、兄嫂入宫,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太孙妃没有直接责罚她们,没有打入冷宫等等,可是她们的长辈兄嫂入宫,那必然是被责罚了,她们的娘家将会因为她们的一些作为受到牵连了。 何玉瑶看着一个年长嬷嬷,说道,“孙嬷嬷,令她们跪足一时辰,回去后眷抄《女诫》、《女论语》。” 至于所谓的四女书现在只有两部,因为剩下的《内训》是永乐时期的徐皇后时期主编,《女范捷录》为明末儒学者王相之母刘氏所作。 看着宋氏等人战战兢兢的样子,何玉瑶这个时候也没有想着"以和为贵",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她现在是真的怕了,寻常时候她确实不会为难宋氏等人。甚至有些时候也会刻意的宽待她们,原因就是她是大妇、正妻,地位稳固的她尤其是在朱文垣出生后更加有底气了。 对太孙的这些侍妾苛刻,那影响她的名声啊,那不是大妇应该有的样子。 可是现在好了,因为一味的优待,以至于她们骄狂没了分寸,连累着太孙也被责罚。 这就是何玉瑶的底线了,在她看来,朱雄英和朱文垣就是她的全部。如果有人对他们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她是万万不能轻易原谅的。 说完这些,何玉瑶也不再看宋氏等人,连忙朝着寝宫走去。 朱雄英这时候就懒洋洋的躺在榻上,看着是被骂了一趟,但是他一直都是脸皮厚,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也不认为这样的事情会对他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习惯了就好。 看到何玉瑶忧心忡忡的样子,朱雄英拍了拍床榻。 何玉瑶乖巧的跪下,无比内疚,“都是臣妾管教不力,以致殿下受到责罚。” 朱雄英就笑着说道,“俺们夫妻同心就是,这也不全都是你的过错,也是俺寻常不太管这些事。” 听到朱雄英的话,何玉瑶更加内疚了。因为太孙一直都非常宠爱她,也一直都是乐意给她足够多的权力和地位。可是也正是如此,现在后宅不宁,那就是她的责任了。 不过朱雄英随即好奇起来,问道,“祖母和娘向来不管俺们后宅的事,这到底是怎么了,惹得娘这般大怒?” 何玉瑶抿了抿嘴,还是开口了,“太孙殿下外出巡视大半年,如今方才回京。众姐妹多是思念殿下,再者就是众姐妹还没个子嗣,觉得殿下偏宠臣妾,私下里牢骚了几句。” 朱雄英一听顿时乐了,这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觉得他偏心了。 不过朱雄英随即也乐了起来,一直都觉得自己关起门来就可以过日子。可是现在看看,自家祖母和自家老娘那也是有本事的人,他这大善宫里也是有着一些眼线的。 肯定是自家祖母的手段,哪怕看着是只忙着带重孙不管其他事情了。不过宫里的事、宫外的事,她想知道自然是知道的,这一点根本没什么好怀疑的。 而且作为马皇后最喜欢的宝贝孙子,身边肯定是安排着一大堆心腹。 朱雄英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对何玉瑶说道,“一会儿俺们去祖母那,这事多半是祖母看不过去。她最是喜欢俺和文垣,你是俺媳妇、是文垣的娘,祖母必然是见不得你有半点委屈。” 何玉瑶愣了一下,有些事情她其实也明白,都说皇帝最重规矩,可是皇后在这方面也是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别看皇后对待皇帝的其他妃嫔都很宽厚,对于庶出的皇子皇女也都非常优厚。 可是有一个底线,那就是那些妃嫔得知道她们的位置,那些皇子皇女绝对不能展露出半点对太子的怨怼和不敬。要不然的话,当初那个陪伴皇帝定鼎天下的女诸葛必然是要展露风采。 何玉瑶想了想,说道,“算算,今日该是给文垣洗澡了。” 朱雄英一听顿时来劲了,赶紧起来,“走,俺们去看看给文垣洗澡。说来俺儿子洗澡,俺都没看几回!” 给小奶娃洗澡是非常有趣的,胖嘟嘟的小家伙十足的可爱。 何玉瑶也听话的跟了上来,其实她也是计算着时间,虽然不能亲自教养宝贝儿子。但是只要有理由,她往坤宁宫跑的次数可不算少。 刚到坤宁宫宫门,朱雄英就看到了朱标乐呵呵的走了过来。 看着站在一边的儿子儿媳,朱标笑着调侃,“你们啊,还是年轻了。待人宽厚是你们心善,只是就算是再宽厚,该有的规矩和分寸也都该有。你们一味宽厚,那不是关照她们,是害她们!” 何玉瑶立刻盈盈下跪,“儿臣知罪,儿臣谨遵父王教诲。” 朱标点了点头,又看向朱雄英,“你没错?” 朱雄英脸皮厚,拽起来何玉瑶,“俺还小,不懂持家之道,这些事情还是要劳烦爹娘提点。爹,朝事还没处置好,过来作何?” 朱标也习惯了自家长子的无赖,说道,“俺孙儿每五日洗一次澡,俺过来看看。文垣最喜玩水,俺来看看。” 得,朱文垣这小子洗澡,这成了皇家盛事,这是要引起大明最尊贵的这几个人的集体围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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