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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太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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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家事 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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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也根本不需要因为这些事情而大惊小怪,习惯了就好。 现实就是只要和他相关的事情,很多人都是在关注着的。大事小事或者是家事,实际上都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有些时候不愿意说明,不愿意干涉而已。 朱雄英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也不会吵着要"隐私"、"自由",既然享受着皇太孙这个身份带来的权势,那就要做好为此付出一些代价的准备。 坤宁宫现在就非常热闹,老朱这个时候就开开心心的抱着朱文垣呢。 看到儿子和孙儿过来,老朱乐呵呵说道,“俺文垣洗个澡,你们过来凑什么热闹?” 朱标就非常孝顺,“爹,倘若不是娘非要亲自教养文垣,俺非得给他抱去东宫。俺孙儿就是好玩,俺现在只要一想着俺孙儿心里就乐呵!” 老朱对此太有发言权了,“俺早些年看着雄英就是这心思,俺就是再苦再累,只要一想到你和雄英就觉得值了。俺们累些不算啥,俺孙儿、重孙享福就好。俺的娃,哪设的让他吃苦!” 朱文垣扭头,指着朱雄英就小嘴一瘪一瘪的,眼看着就要哭了。 这一下不用皇帝和太子开口,朱雄英果断的保持"安全距离",朱文垣这才稍微的平复了一下心情,不过还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 老朱就严重怀疑起来了,“妹子,可是雄英哪里招惹了俺重孙?不该是他故意惹哭过文垣吧?” 朱雄英现在是欲哭无泪,以前喜欢惹哭年纪小的皇叔和弟弟们,现在算是遭报应了。 “父子不和!”马皇后就笑着开玩笑,“多半是老天爷觉得俺们家一直都是和睦,就要给雄英找些不自在。” 老朱就不太乐意,小声说道,“俺觉得还是不认识雄英,哪是父子失和。” 马皇后就更不客气了,“既然你知晓这个理,那还怨雄英作何?俺孙儿是那般不懂事的人,好端端的就要惹哭文垣不成?” 朱标和常氏哑然失笑,而朱雄英就瞬间得意洋洋了。不管怎么样,朱雄英一直都是马皇后的心头肉,这就是最受宠的孙子,谁都不能多说几句,哪怕是洪武皇帝都不成! 一屋子的人,实际上也就是几个男人现在闲着,就在忙着逗朱文垣。 而女人们这个时候就没办法闲着了,要准备的事情可不少。 常氏和何玉瑶两个仔细的检查着床榻,让侍女和嬷嬷准备好衣物、毯子、被子,一个清秀的小侍女也做好了要暖床的准备。 而且给朱文垣洗澡,肯定也要保证室内的温度,得提前烧点炭,屋子里暖和起来才好。 马皇后白了一眼朱雄英,嫌弃说道,“到底是你的儿子,好的学了、不好的也学了,这么小的年纪倒是知道爱干净!” 朱雄英瞬间得意起来,说道,“这是随了俺爹、随了俺祖父。” 老朱就纠正说道,“那和俺没多大干系,俺小时那会儿一个冬日都不洗澡。俺云游天下那会儿,也就是在塘里、河里梳洗一番。哪像你们几个,不洗澡就跟身上长了刺一般。” 马皇后就纳闷的看着老朱,更嫌弃,“你还好意思说,这是好事?” 老朱哑口无言,他现在和马皇后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白天吵、晚上说话,见到了面动不动就互相嫌弃。可是真要是一两天见不到,彼此又都十分的牵挂。 血脉的传承在很多人看来意义非凡,朱标、朱雄英,包括朱文垣都是一样,这是朱家的血脉。对于早年经历坎坷的老朱来说,看到儿孙满堂,他就说不出的满意、期待。 小小的朱文垣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当他看到了澡盆的时候就已经开心的手舞足蹈。 朱雄英那叫一个骄傲,“果然是俺儿子,和俺一个样!” 马皇后一边帮着朱文垣脱衣服,一边说道,“一会儿你给文垣洗澡,说不准他就认你了。” 老朱和朱标本来是想要抢这个活的,平常他们可没这待遇。但是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朱文垣这小家伙不认他爹,这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一件事情了。 当看到朱文垣的小肚兜的时候,朱雄英都无语了。而其他人似乎习以为常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包括平常很规矩的何玉瑶,见多了也就不会大惊小怪,最多心里欢喜。 老朱自然也注意到了,乐呵呵的说道,“五个爪的只能你穿,不准你儿子穿?” 朱雄英就解释说道,“俺小时候好些规矩还没这么齐整,不过俺儿子穿着五个爪的确实好看。越看越觉得这就是小皇帝,看着就贵气!” 老朱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骄傲说道,“那是,俺也想过,这肚兜穿在里头没外人看着。文垣穿着就穿着,俺们是皇家,集江山社稷之气韵,得护着俺重孙!” 奶声奶气咯咯笑着的朱文垣被放进了澡盆,这自然是为他定制的小澡盆。 朱文垣立刻开始手舞足蹈,小手开始不断的拍打着水面。看样子给他洗个澡,旁边的人一个个的估计也都是要跟洗个澡一般,浑身都要湿漉漉的。 常氏摸了一下朱雄英的手,觉得不冷,“成,给文垣洗洗澡。” 马皇后在旁边不断的指导着,教朱雄英轻轻的用小瓢舀一点水,教他用小毛巾轻轻的擦拭朱文垣的身体。 朱文垣可不管那么多,不是用手在拍着水面,就是在踢着脚。要不是他祖母一直扶着,估计这小胖墩早就歪倒了。 看着肉嘟嘟的朱文垣,老朱就说道,“老大,你家老二、老三要成婚,这就是郡王了?” 朱标就警惕起来,“这本就是郡王,难不成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大,你就心疼心疼你老父亲,可好?”老朱语重心长,这简直就是在乞求了,“俺这般年纪了,天不亮就要起来,俺真累了。” 马皇后也跟着说道,“俺一个人带文垣也累得够呛,你也看着这孩子多活泛。俺本就是身子不好,平常也抱不动文垣。给他洗个澡,俺都累的不能动弹。本还指望你爹能帮帮忙,你们这都不孝顺,非要他整天忙着政事,这是何道理?” 常氏和何玉瑶这个时候就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在帮忙给朱文垣洗澡。 皇帝和皇后这两年时不时的就会提起这类事情,好似是在催促着太子继位,但是这些事情她们不好说啊,只能是在这里听着,不敢发表任何意见不说,甚至表情也不能太多。 朱标那叫一个无奈,“迁都的事还没办成,俺爹哪能退位?” “俺当太上皇就不能帮忙了?”老朱就急了,说道,“俺不当皇帝了,就闲一些。好些事情你和雄英也都能办好,真要是忙了,俺也能搭把手。” 马皇后一唱一和的说道,“你爹退位前明令迁都,这事就算你接着办好就是,旁人也挑不出理。你爹也老了,眼看着就七十了,俺现在就怕他老糊涂。” 老朱就不乐意了,平时被编排也就算了,怎么能说他老糊涂呢! 马皇后继续说道,“雄英爱看史书,那也是跟着俺学的,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汉武早年何其雄壮,暮年也是昏聩,以至于太子起兵自戕,皇后也只能以死明志。那会儿,汉武也是年近七十,开始糊涂。” 老朱立刻明白,痛心疾首说道,“早年汉武何其喜爱太子据,还不是晚年心智不够、猜忌心多了。俺本就是多疑之人,俺就怕到了那会儿自个儿糊涂了,又有奸臣作祟。” 朱标就默默说道,“爹,俺不是太子据,俺不至于起兵。” 老朱看了一眼儿子,觉得自家的好大儿不至于起兵,而且就算是起兵,也不至于像太子据那样匆匆起事,行事仓促自然也就不能指望有好结果。 马皇后这时候则说道,“你是有能耐清君侧,只是真要是那般,你就和李世民又有如何区别?逼着你爹退位,到时候史书又如何说?” 朱标忽然愣住了,连忙辩解,“娘,俺何曾说了清君侧、逼宫?” 马皇后也不理,只是继续说道,“再说李世民,那也是一代圣主。太子承乾早年也是地位稳固,也有一些贤名。可是皇帝偏心,以至于太子忧愁起兵,落得个发配、落寞而死。” 老朱再次一唱一和说道,“俺现在也是怕啊,俺对旁人真能狠心。就是见着了儿子,半点舍不得责罚。老二、老三他们素有劣迹,俺何尝不清楚。俺就是不忍责罚,俺就怕那时候想着对其他儿子差了些,一念之差以至于让他们起了心思,到时候就祸起萧墙、同室操戈了!” 马皇后也跟着说道,“就是这个理,好多人年轻的时候是有大本事,老了就开始糊涂。就算是老大权势大,不至于有动荡。可是你们琢磨一下,老大真要是起兵了、弹压了他的兄弟,那皇位就不那般名正言顺,俺们朱家的皇位传承要起波澜!” 朱标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就是来看孙儿洗澡的,怎么现在被架起来了。按照现在这个趋势,他要是不主动去当皇帝,那就是不忠不孝了。他要是不当皇帝,那就要江山动荡,就有社稷之危了! 看着还蹲在那里的儿子,朱标觉得也就算这么一个帮手了,可以和他同心协力。 朱雄英被朱标轻轻踢了一脚,立刻扭头。 他刚要开口,马皇后直接伸手捂住,“孩子好小,自幼又纨绔,做不得主!” 马皇后是认真的,为了让她的儿子当皇帝、为了让她的孙子当太子,这时候可以改变一下说辞了,自家孙儿有些时候就是纨绔,大事不值得听取他的主意。 朱标起身,马皇后立刻说道,“都是当祖父的人了,也该想着些文垣。外头现在冷,你开门了,冷气就冲撞了文垣!” 朱标这一下急了,爹娘逼着他继位,想要开溜也是给直接堵在了屋里。 不是,没人说了就是过来看看孙儿洗澡,这就给架着下不来台啊,俺不急着当皇帝就那般不对了? 朱雄英将马皇后的手掰了下来,梗着脖子说道,“爹,俺儿子还小,现在当不得太孙!” 老朱气急,伸手一扒拉,蹲在地上的朱雄英立刻一个屁股蹲。将讨嫌的孙子给赶走,老朱也是有些余怒未消,眼看着就要成事了,这孙子又来捣乱! 皇帝急着退位,太子打死都不想登基。太孙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这乱糟糟的皇室内部的矛盾,还真的有些抽象,有些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哭闹的朱文垣到底还是被抱出了澡盆,他还想要继续玩水,但是就算老朱和马皇后平常再宠他,这时候也不该让他继续洗澡了。 在将朱文垣塞进被窝的时候,朱标立刻就开溜,都顾不得太子妃了。此地不宜久留,继续留下来说不定就要担心被黄袍加身了。 朱雄英也想要遛,马皇后就呵斥说道,“身上都湿了,出去被风激了那还了得,坐着!” 给朱文垣洗了个澡,好几个人身上都是水,衣服都湿了。 接过侍女递来的毛巾,朱雄英擦了擦脸,“祖母,俺爹不想当皇帝,这真怨不得俺。俺也是深谋远虑啊,现如今就他势单力孤,俺要是不帮着他说话可不成。俺是他儿子,以后他要是不把皇位传给俺,俺就要急了!” 马皇后看着老朱,问道,“这混账两面三刀的德行随的谁?他爹在这是一套说辞,他爹不在这里,他就和俺们一条心了?” 老朱气鼓鼓的,说道,“太子不是个东西,太孙也好不到哪去!真给俺逼急了,俺等到文垣会说话了,就把皇位传给文垣,文垣肯定乐意接着!” 旁边的常氏和何玉瑶低着头强忍着不敢笑,皇帝就算是再气,也从来都不说将皇位给秦王、晋王。就算是再说气话,皇位那也是属于太子这一脉的。 “那好,给文垣最好。”马皇后瞪了一眼朱雄英,说道,“到时候俺文垣穿戴都是五爪的,看谁还能说出个理!重八,开年文垣会说话了,你就传位给他。你当皇帝忙的没日没夜,传位给文垣也一样,还是忙着。就让俺文垣穿龙袍,反正他祖父、他爹都靠不住!” 朱雄英如坐针毡,这个算是逼宫吗? 不对啊,俺这个太孙被逼宫了,这是要劝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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