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观测所听到了一个声音,她与年少的我对话,但我想不起来那份记忆,可我冥冥中感觉,她对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此刻她正在哪里等待着我……
傍晚,我坐在别墅房顶的塔楼里写着日记,雪莉送给我的这本书马上就要写完了,看起来我的冒险故事距离完结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我翻看着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却看到了之前从未发现的一个东西。
XX
是我的名字,这是我教雪莉写的。
我不想在这种时候陷入伤感和回忆里,我合上笔记本,起身翻出围栏,恰巧在这时遇到了上山的杰奎琳。
“嘿!你在那上面干什么呢?”杰奎琳朝我喊道。
“没什么!我这就下来!”我跳下房顶,来到她的身边。
“找我什么事。”
“我可还没说是来找你的。”杰奎琳说。
“不然你是来找那个大叔吗?”我笑着回应她。“花店的事?”
“嗯,这是第一件。”杰奎琳说。
“那就正好,我在塔楼的时候总觉得下面缺点什么,你看,这里这么一大片空地,不如你来修缮修缮,做成一个花园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到底是哪来这么多钱的?”
“不是我,是那个大叔,不用管他,你把花园修缮好了,谁见了不高兴。”我说。
杰奎琳扭头看了眼那片空地,似乎是在规划花园该怎么建设。
“好啊,交给我吧。”
杰奎琳答应了下来,于是我便问她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其实就是你这次回来的挺快的,看起来应该是任务顺利完成,所以来看看你。”
“就这样?哈,那就跟我走走吧……”我们一起走到围墙边的桌子坐下,我突然想起来自己答应过杰奎琳要好好解释一下自己的工作来着。
“话说你还想不想听那个,就是我的工作。”
“当然,你讲吧。”
我拿出观测头骨放到桌子上,在杰奎琳疑惑的注视下,我拿出一个新的水晶方块递给杰奎琳。
“可以拜托你用这个刺一下自己的手吗?就疼一小下。”
杰奎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按我说的照做,完事后她将血瓶递给了我。“你要干嘛?变戏法?”
“看好了。”我将血瓶放入观测头骨,随后头骨开始投影杰奎琳看到的画面,也就是面前的场景和坐她对面的我。
“我的老天……”杰奎琳问。“等等,这种东西能随便给别人看吗?”
“不能,但我觉得给你看看也无妨。”
我取下血瓶,打算直接扔掉,但却被杰奎琳制止。
“等等,你干什么?”
“扔掉啊,这种东西留在我这里,你就不怕我偷窥你的私生活?”
“那也不至于扔了啊,好得放在我这里,做个纪念也好。”杰奎琳拿过血瓶,放在手里看了看。“这小水晶做的倒是也怪好看的,不过我想一般人都想不到它的真正用途吧?”
“那倒是,回归正题,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组织,他们企图用绝对的秩序去约束人们,这个世界确实需要一定的秩序,但他们带来的更多是压迫、勒索还有破坏,而我的工作就是阻止他们,给人们带来自由。”
“这么说你会成为历史英雄?”
“不,我们不会在人们面前露面,我们躬耕于黑暗,侍奉于光明。”我说。“历史上不会有我们的痕迹,但我们不能缺席这世界的历史,这样才能让世界保持平衡。”
“那也就是说,不仅拿不到钱,还不会得到名誉和地位,那这份工作是为了什么呢?”
“对每个人来说意义都不太一样,对我的话,这即是救赎,也是必须做的事情。”
“我想起来了,你说自己也是个罪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反过来问她。“你认为呢?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至少在我这一生中见到你的每一次都告诉我,你是个好人,非常好的人,可以说,有点烂好人了,什么都帮。”
“只是喜欢帮助漂亮的女士而已。”我说。“我杀过人,伤害过别人,做过很多无法挽回的事情,所以我才要赎罪。”
“那赎完罪后呢?一切从头开始?真的可以吗?”
“至少目前来说,我想不会有那一天的,背负罪恶的日子会成为我的日常。”我站起身,望着山下说。“但我想这里以及这里的人,会让我喜欢上那种日子。”
“呵,和你聊天很开心,大哲学家。”
我看向杰奎琳,笑着说。“我送你回山下,接下来我要做一些准备,明天的准备。”
……
一直忙活到深夜,我终于为自己的袖剑做出了最终改进。
首先,我为镖剑设计了两种模式,第一种模式就和以前一样,会射出绳镖拉扯敌人。而第二种模式则是仿照幻影之剑设计的,只要按下旁边的机关,它就能够快速切断或者安装剑头,在切断模式下会发射一发幻影之剑,当需要射出绳镖时只要再次安装一颗箭头就可以快速变为绳镖射出。
而我右手的镖剑已经被我拆掉了,我设计了一个新玩意,起名字就太麻烦了,毕竟只是把道具简化加装在袖剑上而已。
我将烟雾弹拆开,制作了一种体型更小的烟雾弹,虽然效果大打折扣,但近距离可以快速射出来干扰敌人,远距离也同样能迷惑敌人。如果快速射出多发子弹,效果依然很好。虽然我本来想制作的是小型的炸弹,但我被炸了三次后我就放弃这个想法了。
咚咚!
这时,我的房门被敲响,不用看我都能猜出来,是威廉。
“怎么了?”我推开门,看到了门口的威廉。
威廉探头看了眼房间里面。“你又在搞新发明?”
“对,新长袍配新装备。”我举起自己的两把袖剑给威廉看。
“今晚还来挑战我吗?”
“我正想活动活动呢。”
来到地下室的训练场,我拔出枪剑与威廉战斗,我尽可能的去模仿他的动作,同时还要专注着防守他的攻击。
“别跑神!”
威廉迅速划出一剑将我手中的剑击落,我快速弹出袖剑抵挡下一剑,另一只手拔出第二把枪剑与威廉对决。
“别把注意力用在多余的地方,你不该去刻意的模仿我,而是要将我的剑术变为你自己的剑术。”
“说的轻松,我一直以来都是依靠掠夺战斗,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剑术。”我说。
“那就逼着自己学会。”
威廉又砍来一剑,我用力挥剑抵挡,随后向前膝击,趁威廉失衡的一瞬间,我打算发起反击,然而威廉很快找到平稳,用剑把撞击了我的腹部,我再一次落败。
“有进步,但还差一点。”威廉伸出手将我拉起,我拍了拍身上的灰,不满道。
“你都练了50年剑了,我要想打过你到底还要多久才行啊。”
“不要急,如果你一直抱着自己会输的想法去战斗,那你永远都没可能会赢的。”
“哈哈,完美的一课,导师。”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回去好好休息吧。”
“等等,威廉,咱们要不…聊一聊吧。”
“嗯?”
我和威廉一起走出地下室,来到了围墙边的桌子坐下。
“你要聊什么?”
“关于我的那团火,就是,我有些担心。”
“怎么了?”
“我在观测所时见到了一些东西,我过去的东西,除去一段特殊的影像,其他我过去的影像都让我感觉到一种异样,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感觉体内的火在燃烧。”
威廉没有说话,他眼睛亮了一下光芒,随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火势变大了,但和我上次看到的一样,它已经被熄灭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我问。
“不清楚,但至少现在没有危险了。”
“嘿,虽然很早之前就问过你一次…如果哪天它不会再自己熄灭了,那我……”
“我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只要我还在,就可以用水来治愈你,不过……”威廉顿了一下说。“如果在我赶到之前,你就已经烧死过太多人了,那就没办法了。”
“因为那样我就不再值得拯救了吗?”
“我没资格评判这种事,我说的没办法是指,你的火会在杀戮中变强,但同时负担也会变大,如果你杀人太多,那就轮不到别人来动手了。”
听着威廉的的话,我有些担心,老实说我好久没因为生命这东西而苦恼了,因为在不久之前,我还是个天天想着死掉的人。
哦,我不是人……
“别太担心了,会没事的。”威廉拍了拍我说。“早点休息,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抛之脑后就好。”
我点点头,站起身告诉威廉。“我想再待会儿,晚安。”
“好吧,那晚安。”
威廉走后,我独自一人坐在塔顶,拿出伊莉莎的照片静静地看着。
“等一切结束,我就回去看你,伊莉莎。”
我不会发疯的,我不会让那团火占据上风。
这是为了那些无辜的人不会被我伤害,也是为了我爱的那些人,我想只有我做到了那样,才有资格回到她们身边。
我坐了很久,想了很多过去的事情,直到看见太阳慢慢升起,光芒从山头那边照来,我站起身,从塔上一跃而下。
该去见老朋友了。
……
哈瓦那——
就好像一切从头再来,我再次踏足这片土地,然而还是和以往有些不同的。距离港口还有一段距离时我就注意到了,哈瓦那处于高度警戒状态,兵力比我上次来时要多上好几倍,而且一个居民也看不到。
回到据点,我见到了老熟人施劳尼,以及参与劫刑场那场行动的其他刺客们。
“好久不见,劳埃德船长。”施劳尼说。
“哈瓦那因我而实行宵禁吗?”
“克雷洛夫很谨慎,他已经得知了其他几人死去的消息。”施劳尼说。
“毕竟也是圣殿骑士团大团长,不过没关系,我们有这个。”
我拿出观测头骨和克雷洛夫的血瓶,当着一众刺客的面展现了它的神器力量。
“我只在古书上见过这东西。”施劳尼惊讶的说。
“相信我,观测所里面更壮观。”我说。“我们可以用这个透过克雷洛夫的眼睛去看……”
画面上,克雷洛夫在一个装饰华丽的房间里,他叫来手下询问道。“鲨鱼呢?”
“很早就到教堂待命了,应该马上就会带领其他几位先生过来了。”
……
我们无法判断克雷洛夫的位置,但听他的话,只要跟着鲨鱼就可以找到他。
“这东西就放到你这里了。”我将头骨交给施劳尼,随后拉上兜帽准备出发。
“等等,带上这个。”施劳尼叫住了我,将一根苍鹰羽毛交给我。
“祝您好运。”
哈瓦那教堂,真是个熟悉的地方,对,太熟悉了。
我站在教堂附近的一栋房顶上,用鹰眼视觉审视周围,在教堂背面看到了鲨鱼和其他几名圣殿骑士团的人。
“我们要去哪见总督?”一个人问鲨鱼。
我也希望他能现在告诉我,但他是个哑巴,真可惜……
“总督叫我把所有舰队都派出去了,我们真的能找到那个什么,观测所吗?”另一个人说。
“只要抓到那个圣者就好说了,该死,我担心刺客已经去过那地方了。”
天空突然阴了下来,不久后便下起了大雨,我的长袍被弄得湿答答的,但好在黑暗的天空为我又提供了一丝庇护,我在房顶上很轻松的尾随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而这个地方我同样熟悉,而且比教堂更令我印象深刻。
圣萨尔瓦多德拉蓬塔城堡,我与鲨鱼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也是后来他们打算处决我的地方。
他们进了城堡,并关上了城堡的大门,于是我用了刺客的方式。
我从侧边爬上城堡,我蹲在围墙上观察着下方的动静,鲨鱼和其他几人不见踪影。这时,克雷洛夫总督走出房间,他身旁只跟着一个守卫,这是一个好机会,他们不会注意到上不还有一个人,我可以轻松解决掉他。
在此之前,我弹出两把袖剑,集中自己的精神,用威廉教我的方法在上面附着神力,在一道光芒闪过后我知道我成功了。
现在……
我一跃而下,一剑刺进克雷洛夫和那个守卫的脖颈。
他没有成功修复身体,我走上前去将他的身体反转过来,然而却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这不是克雷洛夫!这是替身!
突然间,我感到了一股杀气,这不是蜘蛛感应告诉我的,而是我长久以来的战斗记忆告诉我的。
我侧身躲过攻击,抬起头来,发现鲨鱼正手拿一把砍刀试图攻击我。
“命运的邂逅,不是吗?”我拔出自己的枪剑,面对鲨鱼。“我记得你也拔过我的指甲吧?鲨鱼先生。”
他没有说话,准确来说他也不会说话。
我先发制人,一剑砍向他,然而他身上的铠甲奇硬无比,刀剑对他完全不起作用。我用尽全力挥砍,虽然让他后退几步,但也是在上面留下了一点划痕,而我的一把枪剑也已经断掉,为了不再浪费一把剑,我只好换一种方式与他对战。
这时候,城堡里开始不断涌入守卫,我拔出左轮开启死神之眼迅速解决,随后面对迎面而来的鲨鱼,我调成霰弹模式一枪打中他的铠甲。
这很有用,他的铠甲受损了,只要我再来上几次,就可以将他的铠甲打碎。
我立刻拔出胸前的两把火枪,两发子弹打向鲨鱼,他的铠甲严重受损,见此他有些急了,剑势变得杂乱无章的朝我功来,我用袖剑弹开他的攻击,踢出一脚将他踢飞。
在他倒地时,我掏出竞争者手枪,折开枪管换上一发大口径子弹举枪对准他。
“跨时代打击,你输了,鲨鱼。”
砰!
伴随着一声枪响,鲨鱼的铠甲破碎,他自己也受到了重创,腹部中枪倒在地上。我慢慢走上前,射出镖剑阻止他去够自己的武器,我看向他的脸,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那对死鱼眼中看到恐惧,这让我感到很兴奋。
“你的任务结束了,这场战争也即将终结。”
说罢,我将袖剑刺入他的身体,在他濒死之际,我能听到的只有他的哀嚎。
“真希望你能和我多说几句话,安息吧。”
我为他合上双眼,用羽毛浸上他的血液,快速射出几发烟雾弹糊住拦路守卫的眼睛,随后在雷雨声中逃离了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