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约莫半个时辰后,张权才从帐篷里走出来,手一挥,径直朝营门方向走去。
孙邈也参加此次出征,跟在张权右后方一两个身位的距离,王忠和宋礼则并排而行,接着是三名普通营千夫长,等他们都走在前面,才轮到刘昊动身跟随在末尾。
没办法,谁让这里面就属他官职最低呢!
一行人出了帅营,立即有人把马牵过来,刘昊也乘机回到自己队伍中。
不知有没有先头部队作保,张权翻身上马后,大部队立即开拔。
四五千人浩浩荡荡,目标向华亭挺进。
如今刘昊也不用走在队伍里,他走在外围,时快时慢,监视着队伍是否有逃兵。
其实这事也不归刘昊管,他只需看好十名什长,若真出现逃兵,惩罚什长即可。
但刘昊今天毕竟是刚走马上任,威已经立过了,恩惠还没施加,要是弄的人人自危,用不上等到三天后攻城,说不定这两天和三国里的张飞一样。
怎么也得到攻城之后,自己侥幸活下来,分财货时才能让这些人真对自己死心塌地。
“百夫长,咱这是去干嘛啊?”队伍里,一名士卒问道。
刘昊不耐烦的瞅了他一眼,觉得这都想不通,智商得低到什么程度?
结果扭头一看,就见对方一脸稚嫩,虽说个子挺高,足有一米七八,但相貌也就十四五的年纪,不禁问道:“你多大?”
“十四。”小卒腼腆一笑。
“你是立什么功到的精兵营?”刘昊问。
“没立功,是我叔父把功勋让给我,他现在还在普通营里。”小卒情绪有些低落。
“哦~~”刘昊恍然大悟,在他印象里,转赠军功都是因为战友,想手拉手一块去精兵营,忽略了还有一种东西叫亲情与关照。
刘昊没有正面回答小兵问题,而是下巴朝前一扬,指向远处正朝他们飞奔过来的传令兵。
……
队伍最前方,七名将领骑着高头大马,居中的自然是张权,他的坐骑比右手边孙邈的快出半个马头,左手边是大义子王忠。
宋礼虽然担任主攻,又是张权最近颇为赏识的人,但毕竟长幼有序,他只能跟在孙邈身侧。
余下三名普通营千夫长,则是要比这三人慢了快半个马身,王忠身边俩,宋礼那边一个。
而五里路程能有多远?几人闲聊几句便已经到了山谷出口,再往前走,便进入华亭视线范围。
张权道:“本次攻打华亭,一定要展示出我军军威,传令下去,让手下将士打起精神,全速全进。”
“是。”宋礼一拱手,传令兵接到命令立即拨马回转,高声大喊:“将军有令,打起精神。”
紧接着,队伍便开始一阵急行军,四五千人的队伍同时跑起来,踩得烟尘四起,尘土飞扬。
震动快赶上地震的余波了,若是站在城头上看,见到的是张权率领千余名骑兵冲锋在前,身后烟雾缭绕,不知迷雾里藏了多少人。
“吁……”抵达城下,张权一勒马缰,也不急着喊话。
在他身后,千余名骑兵有条不紊的排成四个横排,每排约莫有两百多人。
值得一提的是,张权本部虽是满编,但马没那么多,还差个一百五十匹左右,也别小看这一百五十匹战马,都够张飞出手一次了。
等烟雾彻底散去,步兵方阵也排列好,四个近千人组建的大方阵,每个方阵间隔五六米。
张权提马朝前一步,冲城墙上喊道:“范同小儿,速开城门,看见我军军威了吗?”
“哦!哦!哦!哦!……”
旗将挥一挥手中令旗,八百多名骑兵高举手中马刀,一起一落,四千名步卒也是动作相同,高举长矛,齐声呐喊,声势震天。
“劝你还是早日投降,免得破城之时,祸及无辜。”
城头上,一名四五十岁身穿墨绿色绫罗干瘪瘦弱的老头,蹲在垛墙后催促道:
“快,挂免战……”
哗啦一声,一个硕大写有“免战”的木牌被挂在城墙上。
“哈哈……”张权爽朗的大笑。
“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大军将再次兵临城下,届时若再不投降,破城后定当鸡犬不留。”说完,张权调转马头,孙邈跟上,五名千夫长也相继拨马转身。
随后是八百多名骑兵有序后撤,第一排走干净第二排才会动,防止敌军突然发动袭击。
张权骑马来到步兵方阵,三名百夫长气喘吁吁,双手扶着膝盖,低头大口喘息着,直至被身旁人小声提醒,才挺直身子站好,但两条腿依旧不听使唤,抖得厉害,而且脸上还有几道细长伤疤。
反观四名攻城先锋中,只有刘昊与其他人一样,神情肃穆,挺直身子站在原地。
张权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看了刘昊一眼,什么都没说,拨马离开。
回到帅营,说起守城将军范同狼狈不堪的样子,张权不免哈哈大笑。
“他们的主力已尽被我们俘虏,想必也无心应战。”
“嗯。”张权点了点头,随后想起刘昊的表现,不禁问:“军师,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
不用指名道姓,孙邈也知道张权说的“那个人”是谁,这种阴损坑人的招就是他想出来的,自己怎么可能不着重观察?
坦白说,一个将死之人,被送到被窝里一名美女,能把持得住,坐怀不乱的百里面也挑不出一个,孙邈点了点头,道:“此子不简单,若是好好培养,日后……”
“报……”孙邈话没说完,门外忽然小跑过来一名士卒。
“禀将军,李千长已经等候多时了。”
“让他进来。”
李义快步走进张权军帐,先后冲二人冲了拱手,道:“属下回去已经查明,营中确实有个叫刘小三的人,今早也已经确认过,此人并非冒名顶替,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张权问。
“只不过他已经两天没在义字营露过面了,属下检查过刘小三所住的营房,发现营房里的物品并不像有人动过,记录也没有,因此猜测他这两天根本没回义字营。”
“没回义字营?”张权若有所思,他本以为刘昊最多是名逃兵,现在看来事情绝没有想象那么简单。
张权冲门外一喊:“来人呐,把王忠给我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