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似乎是聊天有助于缓解心情，明湍明显比刚才随意的多，“你跟敬晨东的关系，我还是很清楚的...少说点不沾地的话，这样没有女孩子会喜欢。”
“我...”段城突然间有些窒息，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小安...安容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到底把段城怎么了，怎么认识他的人，都搁这儿安慰段城，闹得他好像要抑郁了一样。
“安容下午要来，你要不要见一见。”
“不要。”段城回答的很果断，随即把话题拉回正轨：“我说如果...如果我想要去做，这件事能成么。”
“没有如果。”明湍比他还果断，直视着段城的双眼，劝诫道：“有些事情不要太刻意。你如果放不下，会很痛苦的...”
她说着说着，自己却默默的低下了头，似乎痛苦的泣不成声。
段城看在眼里，算是对明湍有了部分认知，她好像对敬晨东很好...是恋人么，感觉味道不太对。但如果是正常的姐弟之间关系，貌似也不会有这么深沉的...爱怜？
对，恰当的词语不好找，这个已经算是很贴切了。
“敬晨东跟你什么关系。”
“她没告诉你？”明湍笑着。这是段城第一次看到她明媚的笑，似乎一切美好的记忆，在这一刻被她变了现：“也是一个可爱的小弟弟呢。他比你聪明的多，会讨人喜欢，然后...”
没有然后。段城心里很清楚，看来敬晨东在她心里的地位，似乎比他自己猜测的还要高许多，好像是一种对等的爱。
“我还有事。”段城忽然说道：“你放心，姓余的我尽量解决...但有一点。”
他顿了下：“你要清楚，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我前面的话你都没听到？”
“放心。”段城有些黯然神伤：“敬晨东一直保护我，连你也保护我...我真的有那么差么？”
他没有给明湍说话的机会，继续延伸着自己的想法：“我只管出主意的人，解决点头执行的人，还有在这中间，伸手想要摸点什么的人。”
段城一口气说出了所有想法，他心里没来由的一畅，只感觉现在的自己，似乎思路通达明澈，异常的清晰。
“走了。”
明湍张张嘴，有话却没能说出口。
她安静的坐着，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发着呆，似乎对段城的离开陷入了沉思...直到一声信息提示音的到来，她才恍然回神。
视线慢慢落下，一条信息躺在显示屏里，但她不敢点开...
明湍手指莫名的有些颤抖，呼吸也跟着渐渐地急促。她好像很难受，但似乎也没有明确的抑制方法，索性的就放任自流...她哽咽了起来，抽泣的声音在办公室里，默默发酵。
又是一声叮咚的提示音，她不敢去看，直到周文推门进来。
“段城那小子说了什么。”周文看着泣不成声的明湍，气不打一处来：“他小子怎么几天不见，跟换了个人一样。”
“没事。”明湍按灭手边的电子工具，但她还是扫到某个字样...是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那个字。
...余荣光。
...
段城下楼，刚出电梯门口，就被昭文姒拉着往一边走。
“明湍说什么了。”她笑意盈盈，丝毫不在意段城问到了什么，“是不是透露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关系？还有她尴尬的处境。”
段城看着她：“你都清楚，为什么还要问我。”
“当然是在等一个人喽。”昭文姒眨眨眼，同时伸手指向大厅门口，“一个跟你有着密切关系，但你一直从未见过的人...”
“安容么？”段城第一时间想到了她。他冷着脸，没什么好感。
一个从未出现，但一直给他施加压力的对象...怎么样都不会有什么好的观感，他甚至都不想看到这个人，但现在昭文姒刻意点了出来，就知道肯定是非见不可了。
“我必须要见一面么...”
“当然。”昭文姒为他解释道：“为你这个外来者增加一些实地认知，你会发现...一件事，为什么原来的你那么小气量。”
“我感觉不用了。”段城并不想知道。
昭文姒却不这么认为：“她有她的价值。当然，就看你是否能沉得住气了。”
段城不明所以，他为什么会沉不住气...看着昭文姒嘲弄般的笑容，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他直接问了出来。
“会有个姓余的跟着。”昭文姒点名来者：“余沧的儿子，你刚才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段城何止是听说，他瞬间来了兴致，脸上带着笑，要去门外迎一迎。
昭文姒却拦住他：“有些事情放在门面上就不好看了，咱们还是在里面等着吧。”
“也好。”
段城无所谓，他就示意昭文姒：“既然要等，也不能站着等吧。”他俩在大厅角落里坐下，毕竟刚才吓唬前台的事，还是有点小余波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灿烂的阳光洒在桌面上，为墨绿的盆栽镀上一层绚丽的金，连带着也把摆弄着花瓶的昭文姒圈了进去。
她很明显有些无聊，趴在桌面上，手指虚戳着空气，下巴则埋在双臂之间。
段城看着她，艳阳炽烈的光线在她脸上铺就，染的整个面容都是亮橙橙的，清晰可见的小绒毛与纯黑的眼睫毛，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似乎正在空气里翩翩起舞...
“你...”段城抿了下嘴，“你不是本地人吧。”
昭文姒歪头，半边脸被手臂挡住：“这不明摆着的。”她闭眼，轻轻吐气，有一种说不出的静谧感。
“那你...”
“想说什么你就问，我能回答的，就不会不告诉你。”昭文姒很直接，她总是莫名的有些豁达...掩藏在她神经质的外表下。
不过，让昭文姒有些意外的是，段城竟然没有接着询问有关她的事，而是问到了他自己：“你有过记忆消失的经历么。”
“想不起来自己的生平了？”昭文姒貌似很清楚，“记忆出现剥离和消散，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但是...”她话尾一转，脑袋从桌面抬了起来。
“对你来说就很危险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