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给同族的长辈们拜年,基本上都是小辈吆喝在一起,然后按年纪来,一家一家的走。
每家每户拜个年,给个红包喝杯茶,就算完成任务!
年轻的倒是很轻松,但是现在年长的却多了一个任务:给族里的单身汉洗脑!
说洗脑也不恰当,大过年的,这个说法不吉利。
但是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反正就是催着这些大龄青年赶紧找女朋友,找老婆!
连黄凯这个才二十六岁的青年都被几个长辈催婚,那些年过30的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上到任何一家里面都是躲着走。
当然催的都是男生,女的倒是没人催。
拜完年之后就是扎堆打屁,说的都是好听的,大过年的,也没有人去聊那些个八卦!
大年初二,就开始走亲戚了,基本上就围绕着一件事进行:回娘家!
你有你的娘家,我有我的娘家,家里有长辈的都会留在家里,等着自家的姑娘回来。
要是家里长辈不在了,姑娘就没有了娘家可回,基本上这一生都会被困在婆家,然后就成了自己家姑娘的娘家。
小时候,黄凯最喜欢走亲戚,那时候亲戚多,一走就要走好多天,吃的玩的都有伴。
长大了,反而不喜欢了,老感觉没意思,大老远的跑过去吃餐饭,打个牌,然后就走。
感觉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为了走亲戚而走亲戚。
而且今年大年初二,他又没有走亲戚,因为外公外婆都不在了,舅舅要去舅妈娘家,所以只能另约时间。
大嫂丁晓燕娘家远在川省,回去也不方便,所以他们定的是两年回一次。
今年在这边过年,明年就去那边过年,这也是很多远嫁的儿女选择的办法。
所以她就跟着大堂哥回了大伯母娘家。
有爷爷奶奶在,家里就有客人要来,最起码姑姑一家都是要回娘家的。
三兄妹,姑姑最小,但是一眼看去,姑姑最显老。
没办法,谁让她有三个儿子呢?
在计划生育最严格的时代生下三个儿子,而且还是一年一个,可想而知,压力有多大。
好在姑父朱有才有一门养殖的手艺,这些年,靠着养殖也把三个儿子养大成人。
而且三个表弟也争气,三年三个大学生,最差的也有个二本。
大表弟朱桂元今年已经大三,明年就该去实习,准备毕业了。
黄凯年纪比他们大很多,小时候就玩不到一起,大了就更玩不到一块了。
倒是黄璇跟他们玩的不亦乐乎,他们只差两三岁,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表弟们,有妹妹去接待,爷爷的兄弟,父亲的堂兄弟那边的客人,就要黄凯出面了。
好在都不是正客,就是回娘家了,顺便来看一下长辈,基本上都是喝杯茶就走。
只有那些和父亲从小玩到大的亲戚,会有一部分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
当然有温情就会有嫌隙!
往年过年期间提了大包小包来给父亲拜年的很多亲戚,都没见了身影。
这是个现实的年代,当你对他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就会上赶着来巴结你,但是当你落魄了,最先踩在你头上的也是这些人。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人之常情嘛!
走亲戚当然有来有往,今天来了你家,明天就去我家。
花了三四天的时间,除了舅舅家,家里其他亲戚都走了个遍。
舅舅初七就要上班,所以老妈约了个初六的日子。
——
作为零市安县的一把手,薛立国眼中早就已经没有了以前年轻时候的激情。
从整个华夏的角度来讲,48岁的区县一把手,总体上来说,还是属于年轻人。
但是对很多有政治抱负的人来说,这个年龄就有点尴尬了。
路子走的好,还有机会到星城干干,走的不好,零市机关就是最终的宿命。
而薛家,自从薛立国的父亲薛维仁突发疾病去世之后,基本上就属于路子断了的家族。
如果是普通家族还好,只要认命,在市县一级好好的经营,三代以内再出个把好人才,总会有崛起的机会。
但是薛家可不是普通的家庭,祖上可是有打过大仗,立过大功的人。
只是一代不如一代,才三代而已,到了薛立国这一支,已经算得上是没落了。
但是薛维仁的突然去世,还是把他以前的计划打断了。
只可惜姐夫的公司突然出现问题,让自己空有很多手段,却没有办法实施。
这是他最近最大的遗憾。
——
黄凯一大早就开着车往舅舅家赶,路程有点远,差不多200公里,现在又是春节,高速上多多少少有点堵。
到了安县安保最严格的小区,表妹薛紫薇早就已经等候多时。
薛紫薇今年才16岁,但是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长大后又是跟舅妈苏可玉一样,是一个十足十的大美人。
美人相惜!
所以薛紫薇一直都是黄璇的跟屁虫,从小跟到大。
现在更是如此,跟自己的姑姑姑父打个招呼之后,就抱着表姐的胳膊没放过手。
至于黄凯,在她眼中好像从来都不存在。
由于来的有些迟,所以和舅妈打过招呼之后,黄凯直接和父亲一起进了舅舅的书房。
薛立国看着一表人才的外甥,很是欣慰。
有之前那篇论文打底,要是黄凯能够走政治路线的话,说不得,还真的是个好苗子。
可惜黄家一门心思做生意,虽然并没有做出什么名堂,但是也不想和政治挂钩,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他招呼姐夫和外甥坐下,才开始正式的谈事:“听姐姐在电话里说你们有要紧的事找我,正好今天没什么安排,我们就一起唠嗑唠嗑!”
作为上位者,能够如此和蔼可亲的和人谈话,也只有至亲之人了。
不过在他眼里,姐夫和外甥所谓的要紧事,不外乎就是拖请个把人情,这是小事,所以他比较放松。
可是接下来外甥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差点起了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