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晔的声音不大，刚好够程忆柳听到。
但是在围观群众的眼里，江晔仅仅是在程忆柳耳边停留了一瞬，程忆柳就瞬间炸毛。
整个人变得通红。
“那个人是谁？看起来和小柳很熟的样子。”乔英英问道。
“我哥。”
江谙一手揣兜，一手揽住了乔英英的肩膀，低头把下巴放在了乔英英肩膀上，露出坏笑：
“别看他了，你男朋友在这呢。”
乔英英扭头看江谙，少年的脸近在咫尺，鼻尖冻得通红，眼眸中却满是星光。
乔英英一时间失了神，都忘了其他人还在场，本能地捧起江谙的脸颊，轻轻亲了一下。
程松月连忙捂住了程安的眼。
程安在指缝中间艰难生存。
“我的眼！太大力了！就看一眼！”
“走，你跟我先进去。”
程松月拉着程安，先从洞里钻了进去。
乔英英见俩人走了，忙拉着江谙也进去。
江谙不忘回头提醒（打扰）两人。
“那边两个，马上十二点了！”
程忆柳还没从‘女朋友"三个字中回过神来。
江晔嫌弃地看了江谙一眼，挡在了程忆柳视线前。
然后弯腰将视线和她拉齐。
“这么多天都不回消息，该怎么惩罚你？”
程忆柳向后退了一步，江晔也直起身来，眼尾带笑望着她。
“我太忙，忘记回了。”
江晔被这拙劣的不加掩饰的理由给逗笑了。
“不过，也没人规定，有消息必须要回吧……”
程忆柳又拿出她最擅长的笑容，准备先装傻混过今晚。
今晚之后的事就之后再说，反正她现在乱得很，压根理不清。
“是没人规定。”
江晔又向前两步，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但我不是那么讲理的人。”
程忆柳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随后下巴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强迫着直视男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所以，该怎么惩罚你？”
这只手像有魔力一般，将程忆柳牢牢钉在原地，脑子里很想逃走，身体却一动不动，反而还开始莫名地躁动。
心脏像是被放进沸水里蒸腾，随着水面上下浮动，又涨热地厉害。
她的手不自觉攀上了江晔的大衣，顺带着触到了围巾，柔软的质感让她有了些现实的感觉。
惩罚二字又让她脑海中闪过了很多血腥画面，脱口而出：
“我身体很弱，受不了惩罚。”
江晔被她逗乐了，又有忽然点心疼，松开了手，摸了摸她脑袋。
“不逗你了。”
说完，转身朝着围墙走去。
但他刚走出去一步，脖间一紧，又被拉回原地。
唇间被两瓣温热的柔软覆盖一瞬，又很快暴露在冷风中。
江晔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有点懵。
“对不起，我又冲动了。”
程忆柳向后退了两步，略带歉意的眼神，让江晔刚刚平息的欲望又燃烧起来。
“过来。”
江晔顺着围巾将程忆柳牵回来，俯身揽住女孩的腰，低头要吻上去。
仅仅离她唇边一寸的时候，他抬起眼睫，看着她有些惊慌的小表情，笑了。
“记好了，这是惩罚。”
*
程松月几人到了楼顶，发现上面已经有人了。
唐琴和楚薇薇一人一个小马扎，中间放了一盏小灯，两个人和这边四个人一对比，显得有些冷清。
唐琴也发现了程松月他们，冷冷哼了一声。
“别管她们，我们继续。”
说着，拿出了一个小型微单，用三脚架固定住。
乔英英则拿出自己的蓝牙音箱，放了首欢快的跨年歌。
两拨人各自安居在楼顶两边，并没有进一步交流。
四周的天空开始陆续炸开烟花，虽然没有春节那么大规模，但也很有过节的氛围。
“那俩人怎么还不来，也太能腻歪了。”江谙吐槽道。
“你好意思说别人！”
乔英英无情揭穿他。
“不等了，我们先开吃。”
江谙把一大袋零食搬到几人中央，‘哗啦"一下全倒出来。
随手拎了一包递给程安，“拿着。”
程安犹豫了一下，江谙啧了一声，直接塞到了程安怀里。
“别客气，反正也不是我买的。”
乔英英‘扑哧"一声笑了，“不是你买的你动作这么自然。”
“我哥买的等于我买的，都一样。”
“他还买了暖宝宝，你们要贴吗？”
“不用了，我穿得挺厚的。”
程松月和程安也摇了摇头。
江谙把暖宝宝扔回包里，趁机吐槽江晔。
“我哥就穿件薄大衣，不贴暖宝宝肯定不行，都冻出老寒腿了，比我还装。”
“他还准备让人送个搭好的帐篷来，里面放上暖炉和投影仪，生怕程忆柳冻着。”
“我立马给他驳回了，我说你要搞这套就干脆别去，你俩约会得了。”
“他还狠狠瞪了我一眼。”
说着，江谙很形象地学了下江晔的表情——面无表情。
乔英英和程松月俩人快笑拥了，嘴角就没下来过。
“小柳不会真的和江晔偷偷溜了吧！”
乔英英支起身子，江谙也跟着起了身，两人一起走到天台边，往围墙洞的地方看去。
江晔刚好利落地翻墙而过，程忆柳则站在墙内等他。
“啊，他为什么不走那个洞。”乔英英略有疑惑。
“孔雀开屏了呗。”
江谙一阵见血。
乔英英表示不能理解。
“他们应该很快就上来了，我们回去等。”
天台另一边，唐琴和楚薇薇录了很多次新年录像，都不满意。
“算了，我们不拍那种卡点视频了，就普通地录个新年祝福吧。”
唐琴又按下延时摄影，忙跑到楚薇薇身边。
两人异口同声说，“2024，新年快乐！”
“薇薇，你有什么新年愿望？”
“希望我爸妈能在新的一年赚大钱！”
楚薇薇非常兴奋，唐琴却不是很满意。
“赚钱算是什么愿望，我家的钱这辈子都花不完。”
楚薇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家可不像你家那么有钱。”
“那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唐琴透过楚薇薇，刚好看到从另一侧上来的江晔和程忆柳，赌气似地走到和楚薇薇同一侧的方向，刚好看不到他们。
沉思了一会，说：“我想让我外公身体健健康康，看着我考上重点大学！”
“你成绩那么好，肯定没问题的。”楚薇薇确信地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一不小心就过去了十几分钟。
楚薇薇沉浸在对未来的展望中，忽然抬头看到烟花中有一股浓烟盛起。
“琴琴，那边好像着火了。”
唐琴起身跑向天台边，仅仅看了一眼就跑向楼道口。
“怎么了？”
“那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