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且充实的训练一晃而过,一开始的时候几人还信誓旦旦地表示所谓训练就是小儿科,可随着韩长生加大训练力度他们的日子也逐渐难熬起来,到最后李孟坤都是数着日子过的,莫问更是得到了韩长生的特殊照顾被要求不借助内劲巅峰的实力完成训练。每天最让他们期待的事情就是倒满药液的池子和丰盛的饭食,那一日的实验虽然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但也证实了大半的猜测,因此他们异常的珍惜这样的机会。
“总算是熬到头了。”躺在池子中享受着药液带来的舒适,李仲鹤长出一口气。
“嘿嘿,虽然累了点,但我的境界突破了。”李孟坤嘿嘿一笑,脸上挂着“快恭喜我“四个大字,只是谁都没理会他,就连一向尊重他这个大哥的刘季昌都没出声,他脸上的得意之色变成震惊“你们都突破了?”
“呵呵,一个月前突破的,外劲。”李仲鹤摆摆手,那神色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三,你呢?”李孟坤看向刘季昌,三个月的时间要说变化最大的就是他,他长大了,虽然还没达到莫问的那种程度但也是相当可观了,身体的变化连带着人也自信了起来。
“哎,我也才外劲。”刘季昌摆摆手,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见状李孟坤嘴角扯了扯压下动手的冲动,然后看向莫问,看到莫问只是轻轻摇头李孟坤受伤的心瞬间好了一些。
就在这时澡堂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韩长生,他扫了一眼池中的四人淡淡开口:“洗完到正厅来,有事跟你们说。”说完关上门转身离去。
半个时辰后,穿戴整齐的四人走进正厅朝着韩长生施了一礼,韩长生看着四个年轻人,眼中充满欣赏,九十天的训练他穷尽毕生所学,甚至还去案牍库查了很多典籍,找了寻找近乎失传的训练方法对四个年轻人进行训练,一些方法在他看来近乎残忍,但依然被四人完成了,现在他对将军的眼光更加敬佩了。韩长生面带微笑开口“坐吧。”待到四人落座才继续开口“你们在平城的训练结束了,呵呵,接下来你们就要前往州城了,在此之前你们有三天的休沐,回家肯定是来不及了,不过你们可以在县城中好好走走逛逛,毕竟再回来就是多年后了。”闻言四人心头生起一种莫名的情绪,韩长生则端起茶碗安静地喝茶,良久,见四人没有开口才继续说到:“好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百夫长,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有关实力提升的事?”李孟坤挠挠头,除开莫问那个怪物之外他是最后一个突破的,他现在对实力的渴求远超从前。
“呵呵,你们也别这么拘束,按年龄来说我算得上是你们的叔辈,你们以后就喊我表叔吧。”要是吴富贵在这里一定会惊掉下巴,韩老魔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还是对几个小辈。
“表叔,您喝茶。”闻言李孟坤立马起身给韩长生添水,添完水之后就退回自己的座位满脸期待地等韩长生开口。
“呵呵,有点意思。”看着桌上的茶碗韩长生哑然失笑,这样有意思的年轻人难怪会被大将军选中,李孟坤则是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张口喊表叔这种事情原本是莫问的专属,但为了实力他只能豁出去了。韩长生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碗扫视四人继续开口“不知道你们究竟知道多少我也就按着自己的想法来了,首先,你们要分清实力和等级,等级高低是能感受出来的,但实力高低需要交手之后才知道。先说等级吧,军中将武学等级划分为六等,入门、武者、外劲、内劲、化劲、宗师。新兵训练除了让你们熟悉军中的规矩就是将你们的等级提升至入门,到了大营,你们还会有更多的训练,让你们的等级提升到武者,有机会的话能提高到外劲或者更高层次,当然这些你们都已经满足了。”
“表叔,您刚才说的更高等级是什么?”这会开口的是刘季昌,他的家传是医药对武学并没有研究,要不是这次从军估计他会在山里延续祖上的传承。
“现在已知的,外劲过后是内劲、化劲,再往上就是宗师,这就是武学的全部等级。”韩长生依然面带笑容。
“嘶……宗师是不是传说中能飞天遁地的存在?”李孟坤倒吸一口凉气,目光炽热,呼吸都有些粗重了。
韩长生并没有直接回答李孟坤的问题而是看向莫问:“莫问,你家中好像有个阿公,如果我没猜错的他老人家在武学上的造诣应该到了宗师级别了,你看到他飞天遁地了吗?”看到莫问摇头,韩长生也摇摇头接着说“不要听那些说书的瞎说,这世间哪有能飞天遁地的人。”听到这里莫问心中暗想只知道卢老的师父能不能飞天遁地,这时候韩长生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不过,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比如道家的符箓和风水,不过一切诡异最终都会被揭开,比如你们熟悉的食人山,云州还有一些类似的地方,或许只是风水的原因让人迷失方位。这些不是你们现在该考虑的,在军中提升实力,想要混得好,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听到此处几人连连点头。
“我们什么时候能成为宗师啊!”刘季昌想到了卢大师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的情景,他一脸的向往之色那种被人崇拜的感觉想想都激动。
“哎!宗师很难,我知道的宗师级的人物也就莫问的阿公一位,这样的人物整个云州也没几位,我从来没见过,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莫问兴许能讲讲。”韩长生看向莫问,确实他自己也想知道,刘将军这次来告诉他平县境内有一位神秘宗师,作为平县的百夫长,辖下各地的武力情况他很清楚,他能想到的可能就是那位卢大师,刚才那话是诈莫问的,结果让他心中狂喜。
“阿公没讲过如何成为宗师,不过,他倒是讲过,宗师的标志是没人能打过你,从小阿公就让我练刀,他告诉我,什么时候能把刀练到出神入化无人可敌就算宗师了。”莫问摇摇头,便宜表叔说的武学等级划分他没听过,从小卢老只是让他练刀。
“那你练的肯定是厉害的刀法秘籍了。”李孟坤一脸羡慕。
“并没有,阿公教我的只是最基本的几个动作,与表叔教我们的没多大差别。阿公跟我讲过,每个人的精力和时间是有限的不可能像说书的口中那样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这也跟习惯有关,我现在使刀使惯了,给我一把剑,我也只会把它当刀使。”莫问摇头否定了李孟坤的猜测,卢老教他的确实是最基础的挥刀动作,为此他还怨念了很久,后来慢慢才明白卢老经常说得万变不离其宗的真正含义。
“醍醐灌顶啊。”韩长生一拍大腿,成为宗师很难,但成为宗师的办法却是很简单。“哎!”想到自己的过往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问“那,关于武学,你阿公是怎么讲的?”他很想知道宗师级大师对武学的领悟是什么。
“阿公跟我讲过,世间没有武学,比如刀,本来就就是拿来狩猎砍柴的,本来大家也都是一起砍柴狩猎的,后来出现了一些人他们不需要砍柴,但学会了砍柴的动作,觉得自己的身份高过那些砍柴的人,于是他们就将砍柴这个动作说成是武术彰显自己的身份。”听莫问的话,几人已经目瞪口呆了,这就是宗师对武学的感悟吗,自己向往的武学竟如此简单,简单到不敢相信。
“大师还讲了什么?比如兵器。”韩长生呼吸有些急促,武学的施展离不开兵器。
“阿公跟我讲,兵器其实就是工具,比如刀一开始是拿来砍柴,后来才拿来砍人,为了更方便砍人,于是大家就开始打造适合砍人的刀,比如军中的长刀,工具的形状变了,动作也就需要调整,这也就是我现在看到的刀术与砍柴的动作有区别的根源。按照阿公所讲,只要知道手中的兵器最原始的形态,基本就会用,他讲这就是传承,人人都有。”虽然大致猜到了方向,但这话传入韩长生耳中依然犹如五雷轰顶。
“咳!表侄啊,今天我们在这里讲的话不兴在别人面前讲,记住了,一定要记住,还有你们三个。”良久,韩长生干咳一声,很严肃的告诫几人。再看向莫问的时候,眼神都变了,只恨这不是自己的亲侄子啊,旋即像是想起什么又突然笑道“呵呵,表侄啊,不,大侄子,以后你就别叫我表叔了,这样显得生分,今后啊,我就是你叔,异姓亲叔。”而后从腰间解下一个小袋子,塞到还一脸懵逼的莫问手中“这是叔给你的,你拿着,路上开销。”说完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身“嗐,瞧我这记性,这些是你们这三个月的饷钱,接着。”说着从怀里摸出四个袋子抛给四人,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堂中,四人懵逼地看着韩长生匆匆离开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钱袋子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李仲鹤拍了拍自己的脸“百夫长这是怎么了,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呢,还有,强仔,你怎么就多出一个异姓亲叔了?”
“我怎么知道呢,不过有个大气的亲叔感觉真不错。”莫问自然知道韩长生为何离去,不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