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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入的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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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事业初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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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我就在太平街的走马河边租了一间小房子,一半做摄影工作室,一半用来睡觉,开始了我的摄影事业。 买来全套的暗室器材,显影罐、片轴、起盖器、罐头剪刀、显影液、定影液,还有用于盛放液体的盘子碗碟等、一个能密封起来的储液罐、搅拌棒、暗房用温度计、大塑料桶、润湿剂、清洗剂、重的及轻的胶片夹子、暗房计时器、中等大小的塑料漏斗等等,贴着墙边钉了铁钉,拴上一道道细绳可以晾晒照片。 屋子中央拉了一幅纯黑色的大幕布,需要工作的时候,拉开就是一个黑室,当然还安了一盏红灯泡,以便洗晒照片的工作。 正赶上旅游旺季,我游荡在蓝桥、公园前后,摆着流动的摄影摊,不管日晒雨淋还是风吹雨打,费劲口舌,竭力地说服每一个有照相意愿的游客甚至是路人,把挣来的每一分钱都存进存折里。 有时候收工早,或者是阴雨天没有生意的时候,我也会转到乐孃的摊子上,帮她收摊推车。更多的时间是回到自己的小房子里,冲洗胶卷,显影—停影—定影—水洗,把相纸晒干。 虽然枯燥,却乐在其中。后来经师父指点,去购置了放大器,学着帮人翻拍放大旧照片,自学着修补旧照片,给老照片上色等手艺。 高考后,晓溦的分数离着录取线差了一长截,她始终都不肯告诉我真正的成绩是多少。 从那时起,她每天都会给我送饭,晚上和我一起上街逛逛,或是到我的小屋里跟我亲热一阵。我还不敢跟她越雷池半步,现在条件还不成熟,一切都才刚刚起步,我怕稍有差错,就会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八月刚开始的一天傍晚,张红星跑过来敲开我的门,告诉我们,她外婆走了,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只能放下手里的生意,带着张晓溦就同孟家几个表兄弟姊妹一起,连夜骑车赶到了罗家林盘。 已经先期来到这儿大姑妈披着重孝,跪在灵前痛哭不已,灵堂就设置在我们不久前在一起散凉聊天的院子当中。 那张遗像是我师父手笔,赶着在一张老照片的合影里翻拍晒下来的,经过了精心的修补之后,照片上年轻时的二幺奶奶神情自若,一脸的安宁和幸福。 我和张晓溦作为赵家孙辈,也戴了重孝,只是未婚的晓溦腰上拴上了一根红布带。一起上香,烧钱纸,磕头。 就在那个绿树成荫,长着葱茏翠竹的罗家林盘里,我第一次作为成年人,独立的思考着这么一个问题: 时光易逝,生命中有很多的无常。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作为一个人活着,除了在生物学意义上的基因延续之外,还有别的什么,才是做一个人真正的意义呢? 作为嫡系的子孙,孟红卫、张红星、孟红霞和孟红喜几兄妹一直都在灵堂里轮换跪着答谢来吊唁的亲友宾客。 二幺奶奶的亲儿子小幺爸迎新伯伯,是第二天下午才带着年幼的独生子赵文聪赶到。 在傍晚正要祭奠死者的时候,小幺婶付宗惠和她母亲陈雨薇也终于赶到了。 陈雨薇以前是大姑婆的丫环,当年大姑婆在当地做了一场轰动一时的事情,给自己的丫环出嫁办了一场盛大的婚宴,就是嫁的这个我们叫做亲婆的陈雨薇,迎新伯伯的岳母。 我和张晓溦,黄卫东与刘宇红,轮流地去陪着赶过来参加丧礼的大幺婆婆徐白鸽、小幺婆婆马韶华,端茶递水,回顾逝者的往昔岁月。 送葬的时候,我师父也来了。问过了我这段时间的情况后,让我临走前,去他那儿一趟。 等二幺奶奶下葬后,张晓溦拉着我一起,再一次跪在新坟前发誓: 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吃过中午,我和黄卫东带着各自的女朋友来到师父的照相馆里,他又送了我一套可以伸缩的三脚架和一本老旧的民国时期的摄影书。并告诉我,他过两年也要退休了,如果有人接手,这个照相馆就继续开下去,如果他罗家的子孙里面真没人管,就把那些东西都留给我。 刘宇红在卫东外婆,我小幺奶奶那里借到了本钱,也在大市场口子上摆了一个杂货摊。表哥悄悄告诉我,他们已经偷偷同居了。 回到县城里已是下午五点。我就请了表哥表嫂去下馆子,在一枝春饭店里,我们弟兄俩感叹生活的艰难,作为人的不易。尤其是都要做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更是不易,继续谈古论今,笑傲江湖,一醉方休。 半夜里醒来,感觉身边有个人,好像是在家跟欣斌睡在一起一样,也没在意。 可是躺着躺着,口渴了,还很热。就打开台灯起身去弄水喝,喝完水,脱去身上穿着的体恤衫。回过头来,才发现刚刚不光自己是和衣而卧,身边睡着的晓溦也是衣衫整齐的躺在床上。 以前在罗家林盘,大姑婆的小院子里,也与她有过这样的和衣而卧的经历,那晚我们激动的相拥着,不断的深吻着,把黑夜变成了激情的竞技场,几乎是整夜未眠。 不过那是冬天里,我们都穿得很多,虽然激情四溢,但确实没有肌肤之亲。 今晚却不一样了,衣衫单薄的她躺在几乎就是半裸着的我身旁。可能是前几天熬夜的缘故吧,睡得很熟很深。 我再不敢躺下,坐在床边点燃一支烟,仔细回想着晚饭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去结完账后,黄卫东基本上也喝麻了,他酒量比我好,记得还是刘宇红骑车搭着他走的。而我是自己搭着张晓溦回来的,明明已经到了家,后面究竟是怎么的,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咋抽上烟了呢?” 晓溦在我身后坐了起来,靠着我伏在我的肩头问着。 “以前就抽烟的,只是抽的少,你不注意而已。” “我早就晓得的,你在家不也跟你哥一起抽过烟吗?再说了,你亲我的时候,嘴里有烟味,我早就晓得的哈。” “那你现在再亲亲,看是不是那种烟味?” “讨厌,你又占我便宜。” “你都给我二幺奶奶披麻戴孝了,是我赵家的人了,还怕我占你便宜啊?” 她一下子就被我这句话给噎住了,站到床下,穿着鞋,涨红着脸问我: “你把痰盂放哪儿了?” “拿痰盂干啥?” 我不解地问了句,她的脸更红了,急急地叫道: “我要小便,快把痰盂拿出来。” 我从床下拖出痰盂来,她端着痰盂到了床的另一头,叫着: “头转过去,嫑偷看。” 我的心一下子砰砰砰地疾跳着,就像要蹦出胸膛来一样,连忙转头反向对着她。 一阵急促的嘘嘘声之后,她在身后又叫道: “欣亮,把卫生纸递给我。” 卷纸放在床头柜上,我赶紧别着头走过去递给她,很快地回到原位,禁不住还是往后瞟了瞟,一块白白的肌肤映入眼帘,几乎让我窒息了。 她走过来的时候,我一把就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坐着,另一只手试探着搭在她的腰上。 她仰起头跟我亲了亲,告诫着我: “今晚我就在这儿睡了,可你可不能碰我啊,我怕会怀孕的。”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是啊,要是她真的怀孕了怎么办?我们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再说了,我们都还小,连个结婚证都扯不到。 我只能老老实实地抱住她,多的也不敢做。 躺在床头,一边吻她,一边跟她聊着天,任她躺在我的胸前再次睡着。 年轻人身体上的冲动久久不能压抑下去,憋得我都觉得自己就要爆炸了,也无法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翻了个身,脱离了我的怀抱。我轻轻地把仅有的枕头塞到她的头颈下面,自己枕着自己的双手,平躺着慢慢进入梦乡。 天亮的时候,她又摸索着起来解手,被惊醒的我在她重新上床躺着的那一刻,一下子就扑到她的身上,亲吻着她,扒开她的衣服,突然间她大叫了一声: “赵欣亮,你想毁了我啊。” 这一声如同醍醐灌顶,只觉得自己朝着半空中升腾着,飘到了蚊帐的顶部,我的躯体还压在她软软的身体上。 “欣亮,欣亮,宝贝,你咋个了?” 她的呼唤将我飘忽不定的灵魂一下子又拉回了这个年轻的躯壳里,我深深地喘了一口气,轻轻吻了吻她滚烫的面颊: “晓溦,我爱你!” 不舍地翻身下来,再次轻轻地把她搂在自己的胸膛上,听着她也轻轻地喃喃耳语“我也爱你,欣亮”再次入睡。 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好久没有这样睡过懒觉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坐在我的工作台前,对着镜子正梳着头,听见动静就转过头来叫着我: “欣亮,这下子你也睡够了哈。接连熬了两天夜,我也受不了,好久都没这样睡过懒觉了,真舒服。” 我抬手看了看表,有些着急地讲着: “糟了,这么迟了,今天上午的黄金时间已经过了。” “那就安安心心的在家里休息一天吧,这段时间你也够累的了。中午想吃啥子,我招待你。” 她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我伸出手去搂她: “我想吃你,晓溦。” “做梦去吧,扯不到结婚证,你就休想跟我做那种事。” 她嬉笑着躲开我,我站起身就将她揽了过来,亲了亲她的面颊,她用力推着我喊着: “快放开我,刚梳好的头发,快又被你弄乱了。你赶紧去洗漱一下,我们出门吃饭,下午买点菜回我家去看看爷爷。” 我走到床头,拿起痰盂,跟她讲到: “我屙尿了,别回头。” 这次小便时间很长,爽完后,刚拉上裤子,她就跑过来在我背上捶打着: “你耍流氓,在我面前就小便。” 我只好转过身再次搂着她,狠狠地跟她做了一次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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