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牌收拾后,是小辈琬怡赢得最多,差五十就两千了。我还是让她们姑侄俩分了赢的钱。小白见晓蓉也分了钱,就嚷嚷着:
“肚子都打饿了,老蒋办招待哈,去吃宵夜。”
“大半夜的,吃啥子宵夜哦?看回去晚了,要挨打啊,小白。”
黄卫东倒是不在乎吃不吃的,调侃着跟白卉扯着。一旁的艾武帮着腔叫道:
“两个大老板在这儿,咋喊蒋晓蓉招待呢?”
我一下子想起明天农家乐请客的事,就顺便邀请着他们:
“各位,明天我在张晓龙的农家乐请大家吃饭,顺便耍耍,都可以带家属哈。”
“亮子明天请客,那今晚我请你们哈。琬怡,你说吃啥子,表叔都招待。”
黄卫东一下子慷慨大方的说着,琬怡想了想说道:
“吃汉堡可以不?”
还没等东哥开腔,白卉抢先说着:
“吃串串嘛,就是不晓得现在关门了没。”
“先去看看嘛,琬怡你开车了嘛,我和白阿姨坐你的车哈。”
武儿抢先约着车,我只好载着蒋家两姊妹和黄卫东一起,跟在她们身后满街转着,好不容易看见一家还没关门的麻辣烫店,老板遗憾地说:
“没有啥素菜了,大部分都是荤的。”
“我们本来就不是吃素的哈,老板。”
大老表放下车窗,大声的喊道。那老板一看,忙弯下腰笑着招呼道:
“是东哥啊,晓得你就不是吃素的,快请进,我马上叫人整就是了,要吃啥子素菜都有。”
我坐在那儿跟黄卫东吹牛的时候,几个女的打来了油碟子,拿来了牛肉鸡尖毛肚黄喉等荤菜,先烫着。突然间,大老表就叫了起来:
“亮子,你待遇是不一样哈,咋你有碟子,我没得呢?蒋美女,你厚此薄彼哈。”
“我去帮你打碟子,表叔。”
琬怡乖巧地说着,卫东却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
“琬怡,谢谢了哈。我就要吃你姑的碟子,香一些。”
“好好,班长,你这样子,像啥子当老表的哦?我去打就是了。”
晓蓉跟琬怡都起身离开后,趁蒋大姐还没过来的空档,武儿神秘的笑着问我:
“大才子,看这个样子,已经把老蒋搞定了哈。恭喜你们亲上加亲哦,对不,班长?”
“嫑乱说哈,武儿。我们啥子事都没有的,小心蒋大姐听到了不安逸。”
我看着蒋晓芙正朝着这边走来,赶紧警告着说一句。那个老板这时提着一个酒壶就过来了,对着黄卫东就说道:
“东哥,今晚的酒就喝我这个,自家酿的,百分之百的纯粮酒。比不上你买的那些酒,可味道还正哈。”
除了蒋晓芙和蒋琬怡,所有的人都掺了一大杯放着。那老板端了一个小杯子也斟满,跟我们敬着酒:
“承蒙各位看得起,来小店吃串串,我这杯敬哥哥姐姐们。我干了,你们随意。”
随后,他单独又敬了黄老板一杯,看了看我,又斟满一小杯走到我面前问着:
“东哥,这位哥老倌面熟,咋个称呼呢?”
“他是亮子,我表弟。”
大老表简单的介绍着,那老板一下子脸色大变,神态更加恭敬着叫道:
“哇,你就是亮哥哈,失敬失敬了。兄弟自罚一杯。”
他自己先干了一杯,又续上,继续跟我碰着杯道:
“谢谢亮哥赏光,兄弟是朱老三,以前也在河边上揽过客照相的。”
他这一说,我倒是有所印象了,喝了一大口酒回了一句:
“那时同行了,朱三,再喝一杯嘛。”
“要得,谢谢亮哥。”
那家伙继续掺了酒,再和我干了一杯。旁边的晓蓉赶紧捞起两串牛肉责怪着:
“哎呀,慢点喝嘛,赶紧吃点东西。”
朱老三见状,以为我俩至少是一对情侣,不好得罪这个漂亮女人,便赶紧离开了。艾武和白卉在旁边窃笑着,黄卫东自顾自地捞着串。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糟了,我喝了酒,一会儿咋开车呢?”
“我姐没喝酒,她可以开。”
蒋晓蓉接了话,蒋大姐也点着头,我只好继续喝下去,挨着跟几位女士敬着酒。这一圈下来,到了大老表这儿,刚好干完一杯。黄卫东拿着酒壶就要给我掺上,蒋晓蓉阻挡着说道:
“班长,不给他掺了,就这样刚好,再喝就要醉了,不好收拾的哈。”
“哎呀,我自家兄弟,我晓得他酒量的,就一口哈,也不敢要他喝多了。”
结果东哥这一口酒一掺进去,就是半杯。晓蓉凑近我耳边悄悄说着:
“别喝完哈,小口点喝,一会儿我帮你喝了。”
“嗨,老蒋,说啥子悄悄话哦,犯规的哈。”
艾武坐在对面提着意见,晓蓉赶紧给她递了一根串过去,答着:
“吃你的,管那么多干啥子?”
“老蒋,我也要吃。”
白卉也闹着,晓蓉只好也给她挑了一根递过去。琬怡看着手机,突然兴奋地说道:
“叔,我爸回消息了,喊我明天跟他们一起去,他找不到路。”
“那就好,武儿,老尹回来了没?小白,你家属呢?要不明天我去接你们。”
我顺口跟两位女同学商量着,两位女士却根本不买账,艾武说着:
“我一个人回来的,明天我还坐班长的车,小白还是噶。”
“就是,就是。亮子,你对人家老蒋负责就是了。”
白卉这话一语双关,搞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她。晓蓉在旁边浅笑着:
“你们都嫑东想西想的,我是喜欢亮子,你们两个不也是吗?可我要对自己负责,也对我的好朋友张晓溦负责。明天是在她弟弟的农家乐里,大家开玩笑都注意分寸哈。”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镇住了,琬怡站了起来:
“表叔,还要吃啥子,我去拿菜。”
“给你叔拿几串魔芋过来,你表叔就喜欢吃肉,要不给他拿几串猪皮和排骨过来。小白,武儿,你们呢?”
蒋晓蓉对我们的习惯还是比较了解的,那两个女士赶忙也站起身来说道:
“我们自己去拿就是了,琬怡,给你两个姑姑也拿点哈。”
之后,大家都不再开我和晓蓉的玩笑,讲着其他事,把杯中酒干了,东哥就喊着:
“朱三,数签签。”
黄老板结完账,琬怡载着他们几个依次送回家去。蒋大姐给熊哥打了个电话,说明天农家乐吃饭的事,今晚就不回去,住晓蓉家里。
我又被载到蒋晓蓉的小区里,进屋后,蒋晓芙先去卫生间洗漱。晓蓉给我泡了一杯淡茶,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摆着刚才的那句话:
“这样说穿了也好,免得她们以后还要阴阳怪气的东说西说的。不过,亮子,明天我不挨着你坐了,免得我控制不住自己,晓龙看到了会不安逸的,我就管巧巧就是了。”
她的话不无道理,蒋大姐洗好了之后,回了次卧睡下。晓蓉却还是蜷坐在沙发里默默地看着我,我只好主动打破这宁静:
“要不,我先去洗吧,晓蓉。”
“别动,我就这样看着你,心里很实在的。”
她显然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可我受不了她的这种凝视,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明早我还要先去接巧巧,还是早点睡了吧。”
“你再坐一会,这么早就睡了,小心我一会儿把你给吃了。”
她的眼睛里突然散发着以前从未见过的光亮,或许是酒劲上了头,脸色绯红着。我只好掏出一支烟点上,刚抽了一口,她一把就夺了过去,吸了一口,又直接把烟嘴塞到我嘴里。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暧昧,一支烟抽完后,她好像很满足一样,伸了伸懒腰跟我讲道:
“那你再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拿睡衣。这天冷了,以后不能穿这么薄的睡衣了。”
说完她就去了主卧里忙碌着,没多久,抱着自己的衣服出来跟我说着:
“都准备好了,我先去洗了,你等一会儿哈。”
我独自又坐了几分钟,就进了主卧换上自己的睡衣,整理着自己包里东西,想着明天在农家乐里该如何安排。
蒋晓蓉突然头发湿漉漉的进了卧室里,叫着:
“亮子,过来帮我吹吹头发,我又洗头了。”
可是她的这件睡衣更加简洁性感,看得我血脉贲张的,只得拿起吹风机,尽量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她的头上来。
好不容易给她吹干了头发,转身就要出去自己洗漱。她突然从身后就抱着我,软软的身体紧贴着我,胸肉就在我的腰间抖动着。
“亮子,亮子。我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就让我这样抱抱你吧,别回头。”
她的声音低沉而又缓慢,就像是穿越了很多的墙壁才从背脊上传入了我的耳朵里。她的脸贴着我的后背,继续说着:
“你的心跳得好厉害,亮子,我喜欢这样听你的心跳。”
这话太熟悉了,无数个日夜里,我想念张晓溦的时候,都会想着这句话慢慢入睡。也提醒着我,不要太放肆了,就轻轻拍着她环抱着我的手说道:
“晓蓉,好了,我该去洗了。你再这样,我以后都不敢再来见你了。”
话音刚落,她就立刻松开了我,在我背上推了推:
“去洗吧。”
生理上的反应让我不敢回头看她,弓着身子就进了卫生间里,放开水,脱了睡衣裤就开始冲着。
洗好出来的时候,她还呆在主卧里,就那么坐在床边上。见我进来后,才站起来够着手摸了摸我的头发,顺手把我按到梳妆台前坐着:
“来,我给你吹干了再睡。”
她就像在做一件艺术品一样,我短短的头发让她吹了好几分钟,才关掉吹风。然后坐在床边上对我说:
“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确实是瞌睡来了吧,我也不顾忌那么多了。绕过她就上了床,平躺着盖着被子,跟她道了声“晚安”,就闭上眼睛,她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就在我感觉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一张热热的唇覆在我的嘴上,我本能地搂着那发烫的身体和她激吻着。
突然间她推开了我,一下子就跑出了卧室外去。唉,不该发生的事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我真的不该再到她这里来了。
这一晚,脑子里一会儿是蒋晓蓉,一会儿是张晓溦,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